西游：瘦子，乞丐，猴子？ 第69章 纷争开始了

壶口关，石国北境天险，如断岳横亘，是凡俗界少有的险隘绝塞。守将呼延灼，虽为凡人，却练就一身金刚不坏横练，双铁鞭舞开时如龙蛇盘空，凡俗间难觅一合之敌。

此刻，这位铁汉双眉拧成了川字，面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城墙下，那一排排泛着佛光的铜人，正似山岳般压来——便是这些诡异佛兵，一路碾得石国甲士尸山血海，若壶口关再破，石国天下，怕要成了佛门傀儡的牧地！

“清虚道长！某家打了一辈子仗，从不知怕字怎写，可这些铜人刀枪不入、力能扛山，我麾下儿郎拿命填都填不平啊！”呼延灼声音发哑，看向身侧白须道长。

清虚道长道袍上还沾着符纸灼烧的焦痕，仙风道骨间满是苦涩：“呼延将军，贫道不过天仙境散修，这点微末符术撑不了多久。此乃佛门炼就的‘金身佛兵’，是用愿力浇筑的死物，堪比道门道兵，凡俗之兵撞上，与蝼蚁撼柱何异？贫道纵能以符箓暂阻，可……这关，撑不了三日了！”

呼延灼铁拳轰在城墙垛口，青石板炸裂出蛛网裂痕，眼中怒火几乎要烧穿天幕：“修士干涉凡俗征战，视人族兴亡如草芥！满天神佛倒好，只立个‘真仙不得屠凡’的空规，真仙以下修士便如虎狼入羊群，这狗屁规矩，何其不公！”

“将、将军！那些铜疙瘩……又冲上来了！”亲兵声音发颤，指向关下。

只见数千金身佛兵列成铜墙铁阵，手中铜棍泛着冷光，每一步踏下都让大地颤栗，如同一支从远古佛国驶来的亡者军团，再度压向壶口关！

“架车弩！弩炮齐发！”呼延灼声震如雷。寻常箭矢射在佛兵身上只当挠痒，唯有这能洞穿城垣的弩箭，方能勉强迟滞其步伐——可也仅仅是迟滞！

“轰！”一根水缸粗的弩箭破空而去，正中一尊佛兵胸口，将其轰飞十数丈远。可烟尘未散，那佛兵便如没事人般爬起，关节处佛光一闪，竟连半点凹痕都无！

关下忽然传来狂傲大笑：“哈哈哈！大人炼就的这金身佛兵，果然无坚不摧！石国这些凡俗精锐，在神兵面前，连蝼蚁都不如！”

火国大军阵前，耶律秃秃搓着手，满脸亢奋地凑到那骑金毛狮犼的僧人跟前，语气谄媚得能滴出油来。

那僧人面挂慈悲相，僧袍上金线绣的佛纹泛着柔光，声音却冷得像冰：“阿弥陀佛。此辈蛮夷冥顽不化，不服我佛教化。虽我佛有好生之德，老衲也只得出手‘超度’，送他们入阿鼻地狱轮回，洗尽这一世的愚顽罪孽。”

“大人慈悲！此等大功德，必能证得无上果位！”耶律秃秃躬身哈腰，眼底却闪着掠地屠城的凶光——此刻关墙上，金身佛兵已如壁虎般攀援而上，只要这铜墙铁壁破开一道缺口，火国十万虎狼之师，便能如洪水决堤般南下，将石国诸城碾成焦土！

“杀！”呼延灼怒喝如雷，双鞭抡圆了砸在一尊爬关佛兵的头颅上，火星迸溅三尺高，那佛兵竟被生生砸得倒飞出去，从关楼坠下，摔成一地铜响。

可凡俗将士哪有这般神力？石国兵卒刀砍斧劈落在佛兵身上，只听“铛铛”脆响，连半点白痕都留不下；反观佛兵，一棍横扫便如铁鞭抽麦，石国将士骨裂声此起彼伏，一个个如断线纸鸢般坠下关墙，鲜血瞬间染红了墙根。

“无量天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赦！”

清虚道长须发皆张，猛地咬破指尖，鲜血在虚空划过玄妙轨迹，一声声道韵轰鸣中，数条丈许长的火龙凭空凝现，龙首高昂，火舌舔舐虚空，带着焚毁万物的热浪，狠狠扑向攀关的金身佛兵！

“滋滋——”火龙缠上佛兵躯体，金铁熔解的声响刺耳至极，那些刀枪不入的铜人竟如蜡般快速软化，在烈焰中扭曲、坍塌，最终化作一滩滩冒着青烟的铜汁，顺着关墙流淌而下。

佛兵潮总算被击退，清虚道长却踉跄着扶住城墙，仙力耗竭让他面如金纸，道袍都被冷汗浸透，气息微弱得仿佛风中残烛，再无半分施法之力。

呼延灼捂着肩头渗血的伤口，见此情景不由心头一紧，沉声道：“道长！你且歇着！下次佛兵来犯，某家率儿郎拼死也能挡上一阵，给你争取恢复仙力的时间，守城之事，不必急于一时！”

清虚道长缓缓摇头，眼神却透着股执拗的清明：“将军错了。此等佛兵，凡俗兵马撞上便是死路一条。贫道虽是山野散修，却也是石国子民，如今国门遭火国蛮夷践踏，岂能坐视不理？”

“可你这是在……”呼延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虽不知仙家手段有何禁忌，但看清虚道长那肉眼可见憔悴的精气神，他哪能不懂——这是在透支寿元硬撑！没了道长，这壶口关便是断了最后一根擎天柱，必破无疑！

清虚道长摆了摆手，枯瘦的手指摸出个乌木葫芦，倒出枚漆黑如墨的丹药，药香中竟掺着丝腐朽气。他指尖微颤，犹豫片刻，还是仰头将丹药咽了下去。

丹药入腹不过数息，他面如金纸的脸色竟快速泛起红润，仙力似有回流，可看着空空如也的葫芦，道长却重重叹了口气——这“燃寿丹”已尽，下次仙力耗竭，再无捷径可走，只能硬扛着等死！

关外，骑狮和尚见佛兵溃败，慈悲面具下眼底寒芒暴涨，枯掌合十，口中诵起晦涩咒语。大地忽然震颤，一道道裂痕蔓延开来，一尊尊崭新的金身佛兵从地底破土而出，眨眼间便在火军阵前列成新的铜墙铁阵！

“去。”和尚轻挥僧袍，语气平淡得像在驱赶蝼蚁。新一批佛兵迈着沉重步伐，再度朝壶口关压来，铜棍拖地的声响，如死神的催命鼓。

“这群杂碎！没完没了了！”呼延灼望着关外再度逼近的铜人潮，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忍不住低骂出声，肩头的伤口又开始渗血，火辣辣地疼。

清虚道长默不作声，从袖中摸出一支朱砂笔，笔锋沾着掺了自身精血的符墨，转身便在斑驳的关墙上疾书。一道道玄奥符文随着笔锋流转，隐有微光在刻痕中明灭，似藏着某种撼天动地的秘力。

“呼延将军，替贫道挡上三炷香！”道长头也不回，声音带着一丝急促，“贫道要布下‘九阳极火阵’——此阵尚未完全参透，却已是唯一能抗衡佛兵的希望！”

呼延灼闻言，眼中骤然爆起精光，先前的凝重一扫而空，重重拍向胸口：“道长尽管施为！有某家在，便是血洒关前，也绝不让半个铜疙瘩近你半步！”

说罢，他霍然转身，看向身后甲胄染血的将士，声如洪钟震彻关楼：“杨家儿郎听着！清虚道长本是方外之人，却愿为石国百姓拼尽仙元；我等身为石国男儿，岂能贪生怕死？！可愿随某家杀出关去，用血肉给道长挣出布阵的时间？”

“愿随将军死战！”

“愿随将军死战！”

吼声震得城砖簌簌落灰，将士们眼中皆燃着死志。

呼延灼点出两千精锐，一把推开沉重的关门，率先提着双鞭杀了出去。这支石国锐卒手中，竟全是锤、棍这类钝器——刀剑斩在佛兵身上无用，唯有这能碎骨裂石的重器，或许能砸得铜人动作迟滞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