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瘦子，乞丐，猴子？ 第42章 谈判

孟婆望着他转身的背影，缓缓开口，声音穿透冥雾，带着几分悠远：“猴儿，你前几次闯冥界，又是闹十殿阎罗，又是搅忘川水域，次次都弄得冥界鸡犬不宁，这般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她说着，枯掌一翻，掌心便多了一面古朴令牌——令牌巴掌大小，非金非玉，入手冰凉刺骨，一面刻着上古神文“玄”字，苍劲有力，似有玄气流转；另一面是个“冥”字，笔画间萦绕着淡淡的冥雾，一看便知是冥界重宝。

“这个你拿着。”孟婆将令牌递过去，“日后再想入冥界，无需硬闯，捏碎令牌便能直接打开冥界通道，省得你又扰了冥府的清净。”

孙悟空眼睛一亮，连忙接过令牌，入手的冰凉让他精神一振，连忙拱手道谢：“多谢婆婆！俺老孙记在心里了！”

孟婆挥了挥手，脸上露出几分疲惫，又似有几分不耐：“去吧，去吧，莫要再耽误了你的事。”

孙悟空不再多言，捧着彼岸花，攥着玄冥令牌，金箍棒一晃，金光一闪，身形便消失在奈何桥头，只余下一道残影划破冥雾。

他刚走不久，孟婆身后的冥雾突然剧烈翻滚，一道浑身笼罩在黑袍中的身影缓缓显现，黑袍边缘绣着诡异的冥纹，周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阴气。神秘人声音沙哑，带着几分不解：“娘娘，您为何如此看重这泼猴？不仅替他摘了彼岸花，连玄冥令都赐了，这猴子不过是个太乙金仙，值得您这般费心？”

孟婆手中的汤勺搅动着汤锅，浑浊的汤汁里似有无数轮回画面闪过，她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藏着深意：“你不懂。这猴儿与那佛门如来，有着解不开的因果——当年五行山下的五百年，可不是白压的。有他这颗棋子，日后冥界要将佛门彻底逐出地府，或许能省不少力气。”

“一个区区太乙金仙？”神秘人语气中满是不屑，黑袍下的目光冷了几分，“佛门势大，诸佛林立，便是地藏王菩萨坐镇地府，也不是这泼猴能撼动的，娘娘未免太过高看他了。”

孟婆闻言，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汤勺在锅中轻轻一点，溅起几滴汤汁落在冥土上，瞬间化作一缕白烟。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搅动着孟婆汤，浑浊的眼珠里，似有冥河翻涌，又似有星辰幻灭，无人能懂她心中的盘算。

神秘人见她不愿多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周身冥雾一卷，身影便再次消散在原地，只余下孟婆一人，依旧枯坐在奈何桥头，舀动着那锅熬了万年的孟婆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孙悟空攥着那枚玄冥令牌，令牌上的“冥”字散出淡淡幽光，一路通行无阻——无论是冥界入口的鬼差，还是忘川岸边的阴兵，见了令牌上的玄奥纹路，皆是躬身退避，半分不敢阻拦。金光裹着他的身影，不过数个呼吸，便已冲破冥界壁垒，再次踏足北俱芦洲的冻土。

北俱芦洲依旧寒风刺骨，大地龟裂，黑气缭绕，他寻到那处横亘荒野的黄泉边，指尖微动，一股属于斗战胜佛的金光气息悄然散开，如星火般在死寂的荒原上亮起。

不过片刻，一道鬼影便从黄泉下的阴影中窜出，正是季小布。他飘到孙悟空面前，看着眼前毫发无损的猴子，鬼脸上满是迟疑，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孙兄，你此去冥界不过数日，怎么……怎么就回来了？莫不是那彼岸花太过难寻，半途而废了？”

孙悟空咧嘴一笑，金箍棒在地上轻轻一顿，震得脚下冻土裂开细纹，语气中满是畅快：“季小布兄弟，你可太小看俺老孙了！那彼岸花，俺已经取到手了，快些带我去见你家邙山鬼王，也好兑现当初的承诺。”

“什么？！”季小布闻言，鬼身猛地一颤，险些从半空跌落。彼岸花是什么？那是冥界至宝，扎根忘川河底，连地府十殿阎罗都不敢轻易触碰，邙山鬼界为了它，与地府阴兵斗了百十年，折损了无数手下，却连花影都没见着。如今孙悟空竟说只用了几天便取到了，这如何不让他心惊？

“孙兄，你……你此言可当真？”季小布死死盯着孙悟空，鬼眼瞪得溜圆，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那彼岸花乃冥界重宝，地府看管森严，你怎会这般轻易便拿到手？”

孙悟空见他不信，索性将手搭在他的鬼肩之上——虽是肉身，却带着一股阳刚之气，惊得季小布微微缩了缩。他笑着摇头：“俺老孙何时骗过你？自然是真的！你看，这不就是么？”

话音落，孙悟空手掌一翻，掌心顿时浮现出一株血色花朵——花瓣如燃血，花蕊似冥火，正是那株牵动冥界根本的彼岸花！花朵刚一出现，周遭的寒风都似凝固了，连黄泉里的黑水都泛起了细微的涟漪，一股精纯的冥气悄然散开，让季小布的鬼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季小布鬼眼骤然一亮，虽未亲见彼岸花，却早从古籍残卷中窥得形貌——血色花瓣如撕裂的冥绸，花蕊萦绕着不灭的幽火，与传说中分毫不差！他几乎是瞬间便确定，孙悟空掌心这株妖异的红花，正是那让邙山鬼界魂牵梦萦千年的冥界至宝！

“是……是彼岸花！”季小布声音都在发颤，鬼爪一挥，身后黄泉水面骤然裂开一道漆黑缝隙，阴风从缝隙中狂涌而出，正是通往邙山鬼界的通道，“孙兄，快随我来，鬼王若是知晓，必定大喜！”

孙悟空点头跟上，身影随季小布一同钻入通道，不过片刻，便已踏足邙山鬼界的大殿。殿中阴气森森，白骨为柱，黑幡为帘，邙山鬼王端坐于白骨王座之上，周身笼罩着浓如实质的黑雾，一双鬼目淡漠如冰，正死死盯着孙悟空掌心的彼岸花。

当那抹血色映入眼帘时，鬼王眼中的淡漠骤然破碎，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悄然闪过，黑雾都随之剧烈翻滚——这株花，他盼了千年，为了它，邙山鬼界与地府死战百次，折损无数精锐，如今终于要到手了！

“给我。”

简短二字，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邙山鬼王枯瘦的手掌径直伸向孙悟空，黑雾缭绕的指尖几乎要触到花瓣。

“且慢！”孙悟空手腕一缩，将彼岸花收回掌心，金箍棒在身旁“嗡”地一颤，金光逼退了周遭的阴气，“彼岸花给你可以，但俺老孙有个条件——此花乃地府所借，用完必须立刻归还。你先答应此事，否则这花，俺绝不松手。”

邙山鬼王伸到半空的手猛地一顿，眼中掠过一丝冷意，黑雾翻涌得愈发浓烈，殿中温度骤降：“你敢与本王讲条件？”

孙悟空却丝毫不惧，金睛火眼直视鬼王，语气坚定：“俺老孙说话算话，地府的承诺不能破。你若不答应，这花你便别想拿到。”

僵持片刻，邙山鬼王眼中的冷意渐渐褪去，他深吸一口气，黑雾缓缓平复：“好，本王答应你。”

见他松口，孙悟空不再迟疑，将彼岸花递了过去。邙山鬼王小心翼翼地接过，枯掌捧着血色花朵，神情瞬间变得无比肃穆，口中喃喃低语，声音带着千年的执念：“彼岸花……彼岸花……本王，终于得到你了……”

他将花收入怀中，黑雾轻轻裹住，似在小心翼翼守护。良久，才抬头看向孙悟空，语气恢复了几分淡漠：“猴子，此花本王需用十年。十年后，本王自会亲自将它送回忘川，不劳你费心。”

孙悟空闻言，痛快地点了点头——十年光阴，于仙人而言不过弹指一瞬，他此刻心中最急切的，是另一件事。金睛火眼中闪过一丝焦灼，他向前一步，沉声道：“鬼王，条件已兑，你该告诉俺了——被困阴山受苦的花果山猴族，究竟该如何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