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80年代当教父 第309章 深海的首次接洽

“探海者”号深潜作业平台，如同一只沉默的钢铁巨兽，悬浮在目标海域三千米下的幽暗之中。它的外壳经过特殊处理，表面流动着淡淡的、能吸收和偏折声波与能量的复合涂层。内部，陆子谦与一支精干的团队严阵以待。除了必要的驾驶员、机械工程师和生命支持人员，还有两位“星火联盟”顶尖的能量感应者和一位从奥黛特夫人那里借调来的、擅长稳定精神场的秘法修女。

平台正下方，那个直径一公里的圆形凹陷在强光探照灯下显露出真容。中央的多边形金属平台覆盖着厚厚的珊瑚与沉积物，但依旧能看出其精密而古老的几何美感。平台中央的凹槽清晰可见，大小与冰川获得的破损“基石”完全吻合。

“能量场强度稳定，精神干扰指数处于阈值之下。周围未发现明显生物或机械活动迹象。”监测员汇报。

“启动共鸣器，频率设定为实验室验证的最佳亲和参数。”陆子谦下令。他面前的控制台上，固定着“起源密钥”和几块“基石”碎片，它们被连接到一个精密的能量调制装置上。

装置启动，一股柔和而稳定的复合能量波动，如同无形的触手，缓缓向下方平台延伸。

起初，没有任何反应。深海寂静如墓。

但随着共鸣器功率的缓慢提升，异象开始出现。平台表面的珊瑚丛中，一些原本黯淡的、镶嵌在金属结构里的细小晶体，逐渐亮起了幽蓝色的微光，如同沉睡的星辰被依次唤醒。整个圆形凹陷区域的海水，开始以平台为中心，形成缓慢、有序的漩涡流动，仿佛整个设施正在“呼吸”。

“精神干扰指数开始上升！”监测员提醒，“但……并非攻击性增强，更像是……某种扫描或识别程序被激活了！”

团队成员立刻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心头，耳边似乎响起极其遥远、难以辨别的低语杂音。秘法修女立刻开始低声吟唱古老的安定祷文，一层柔和的精神屏障在舱室内展开，抵消了大部分不适感。

陆子谦集中精神，将自身意识与“钥匙”和共鸣器连接。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庞大而古老的、带着审视意味的意识流，正顺着他们发出的亲和频率“追溯”而来，接触到了他。

没有语言，只有纯粹的信息与“询问”：

【身份验证：请求接入。】

【协议识别：‘起源密钥’……有效。附属信标碎片……部分匹配。】

【附加验证：文明印记……检测中……】

文明印记？陆子谦心中一动。他想起了老海员的故事和那枚明代指南针。他立刻示意操作员，将放置在特殊防压舱内的那枚古朴指南针，通过机械臂缓缓送出平台外，同时，他尝试引导自身意识，将人类航海的历史、对海洋的探索、敬畏与依赖的情感，以及那份寻求沟通而非掠夺的意图，通过共鸣器一并传递出去。

这很冒险，像是在向一个陌生的审查官递交一份充满主观色彩的“简历”。

那古老意识的“扫描”似乎在那枚指南针上停留了片刻。海水漩涡的流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精神干扰的杂音中，似乎混入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类似“好奇”或“回忆”的波动。

【检测到微弱但连续的‘探索与共存’印记……符合低级别访问权限授予条件。】

【警告：设施核心功能严重受损，能源储备低于1%，防御体系处于最低功耗休眠状态。】

【准许临时接入，开放部分非核心数据接口及环境维持系统。】

【连接建立中……】

成功了！不是强行闯入，而是获得了“访客通行证”！

多边形平台中央的凹槽周围，一圈隐藏的指示灯次第亮起。紧接着，平台表面一部分珊瑚和沉积物在低频率振动中剥落，露出了下方一个直径约两米的圆形气密舱门。舱门无声地滑开，里面是一条向下的、充满透明液体的通道，液体散发着柔和的蓝光，显然是一种维持设施内部压力的介质。

“我们要进去吗？”驾驶员询问，声音带着紧张与兴奋。

陆子谦看着那敞开的通道，快速评估。对方允许接入，开放了非核心区域，态度至少是中立偏友善的。但“核心功能严重受损”、“防御休眠”也意味着这里可能隐藏着不稳定的风险。

“派遣‘先驱者’型号遥控探测器进入。”陆子谦决定谨慎为先。他们携带了几台根据冰川前哨和“清洁工一号”数据仿制的小型探测器，其外观和基础信号特征经过了“保管员”的模糊认证，应该不会引起设施的过度反应。

探测器顺着充满液体的通道滑入。传回的画面显示，通道连接着一个宽敞的圆形大厅，风格与西伯利亚和冰川前哨类似，但更加简洁，更像是一个交通枢纽的控制中枢。大厅内有许多控制台和显示面板，但大部分都黯淡无光，只有少数几处闪烁着极其微弱的应急灯光。大厅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类似星图的立体投影装置，此刻也处于关闭状态。

探测器开始按照预定程序，尝试读取那些尚有微弱能源的控制台数据，并扫描大厅结构。

“发现多个数据接口，部分仍可读取……正在下载……”

“扫描显示大厅后方有通往其他区域的密封门，能源不足以开启……”

“中央星图装置底座有物理接口，与‘基石’晶体凹槽规格匹配……”

一切顺利。他们正在安全地获取这个节点的信息。

然而，就在数据下载到70%左右时，异变突生！

整个大厅的灯光猛地闪烁了一下！探测器传回的画面剧烈晃动，同时接收到一段来自设施本身的、急促而混乱的警报信号：

【警告！检测到外部强‘共鸣’污染信号接近！来源：方位274，深度匹配，距离：12海里且快速接近！】

【威胁等级：高！判定为‘蜂群’衍生体！】

【设施防御系统无法激活！建议：立即切断外部连接，启动环境伪装！】

“蜂群”来了！而且就在十几海里外，正在高速接近！

“回收探测器！断开物理连接！‘探海者’号启动全频段静默，开启环境模拟伪装！”陆子谦反应极快，一连串命令脱口而出。

探测器被迅速召回。在探测器脱离数据接口的瞬间，海底节点似乎也执行了自我保护程序，敞开的圆形气密舱门迅速关闭，表面的指示灯和幽蓝微光瞬间熄灭，连那有序的海水漩涡也平息下来。整个圆形凹陷重新被黑暗和寂静笼罩，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探海者”号也启动了最先进的伪装系统，模拟成一块巨大的海底岩礁，所有主动探测和能量辐射降至最低。

仅仅几分钟后，数个模糊的、流线型的黑影如同深海中的鬼魅，悄无声息地滑过这片区域。它们明显在搜索什么，释放出细微但令人极其不适的“共鸣”探测波扫过海床和“探海者”号伪装的位置。“探海者”号内部的能量屏障和精神稳定锚全力运转，抵御着那无孔不入的污染性扫描。

那些黑影盘旋了约十分钟，似乎没有发现异常，最终转向，朝着另一个方向快速离去，消失在了深海黑暗之中。

舱室内，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它们走了……但肯定还会回来。”一位能量感应者心有余悸。

陆子谦看着控制台上已经下载了70%的数据流，又看了看下方重归死寂的圆形凹陷。

这次短暂的接触，他们获得了一个古老设施的初步“好感”和宝贵数据，但也亲眼证实了“蜂群意识”触角的无孔不入和极快的反应速度。

“分析已下载数据，重点关于‘第七航道’、其他节点位置，以及……‘蜂群’和‘共鸣’的更多信息。”陆子谦沉声道，“另外，记录刚才‘蜂群’衍生体的能量特征和行动模式。这将是未来防御和识别它们的关键。”

他目光深沉。这次深海接洽，就像一次成功的商业探路，摸清了潜在合作伙伴（海底节点）的状况和态度，但也发现了竞争对手（蜂群）的紧密盯梢。

生意越来越难做了。但好在，他们总算拿到了第一批“内部资料”。

而这份资料里，或许就藏着扭转局面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