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80年代当教父 第288章 冰封账簿的苏醒

西伯利亚前哨站的求救信号，如同一声尖锐的警铃，打破了短暂的平静。那幽蓝结构与模糊黑影的图像，与南太平洋聚合体的古老技术特征相互印证，指向一个令人不安的事实：地球这颗因“种子”萌发而日益“鲜美”的星球，引来的觊觎者，可能比想象中更多，也更古老。

“探索者号”尚未完全休整，便再次被启用，目标直指西伯利亚荒原。同行的除了原班核心人马，还增加了伊万诺夫团队派来的两名精通极地环境和空间物理的专家，以及卡西克酋长强烈要求加入的一位部落大萨满——他声称那片冰原的“祖灵”近期躁动不安，传递着警告。

航行（此次换成了具备雪地越野和短距起降能力的特殊飞行器）途中，陆子谦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前哨站传回的最后数据和那片区域的卫星影像。冰川在异常融化，地磁读数紊乱，背景辐射中掺杂着与幽蓝结构同源的、微弱但持续的能量泄露。

“不像自然苏醒。”陆子谦指着能量泄露的频谱分析图，对杨主任（通过加密通讯远程参与）说道，“更像是……被‘激活’的。能量泄露的模式，带有明显的周期性脉冲特征，像是某种……唤醒程序。”

“激活源呢？”杨主任问道。

“不清楚。可能是全球生命源质提升带来的环境变化触及了某个阈值，也可能是……我们之前与‘肃正协议’的冲突，释放出的某种信号或能量涟漪，意外惊动了这些沉睡的‘老古董’。”陆子谦眼神锐利，“不管是哪种，账，都得算到我们头上。”

飞行器降落在距离前哨站遗址尚有五十公里的临时营地。一下飞机，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冰屑扑面而来，但更让人心悸的，是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混合着金属锈蚀与未知能量场的异样气息。卡西克酋长派来的大萨满一下飞机便匍匐在地，将耳朵紧贴冰面，脸色凝重地聆听着什么，许久，他才抬起头，用生硬的通用语说道：“冰在哭泣……古老的‘钢铁之灵’在挣扎……它很……困惑，也很……饥饿。”

队伍在齐膝深的积雪中艰难前行，越是靠近坐标点，环境异变越是明显。一些冰层呈现出不自然的蓝色荧光，裸露的岩石表面覆盖着快速滋生的、从未见过的深紫色苔藓，空气中弥漫的能量场让人头皮发麻，普通电子设备受到严重干扰。

终于，他们抵达了前哨站遗址。那里只剩下一片被巨大力量撕裂的金属残骸和冻结的血渍，仿佛被什么庞然大物轻易碾过。而在遗址后方，一道巨大的、仿佛被利刃劈开的冰川裂隙深处，隐约可见那幽蓝结构的一角——比视频中更加庞大，更加令人震撼。

那是一个嵌入冰川内部的、造型粗犷棱角分明的庞大建筑群的一部分，风格确实与“肃正协议”的流畅科技感截然不同，更像是某种注重实用与耐久的工业造物。覆盖其上的万载冰层正在大面积剥落，露出下方幽蓝金属表面上刻蚀的、复杂而陌生的几何纹路，这些纹路正随着能量脉冲明灭不定。

“生命信号探测！”一名队员举着改良后的生命探测器，声音紧张，“裂隙深处！多个目标！正在上移！”

就在这时，那幽蓝建筑表面的一处巨大“闸门”（由无数交错金属齿构成）猛地向内收缩，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和冰层碎裂声，数个黑影从中蜂拥而出！

那是一种约三米高、形似直立甲虫与工程机械结合体的造物！它们有着厚重的幽蓝色金属甲壳，多对复眼闪烁着不祥的红光，前肢是巨大的、可用于挖掘或切割的合金螯钳，关节处喷吐着白色的低温蒸汽，在冰面上移动时发出沉重的“咔嚓”声。

它们一出场，没有任何警告，复眼瞬间锁定了陆子谦一行人，螯钳抬起，前端凝聚起令人心悸的幽蓝能量光束！

“防御！”战斗专员怒吼着撑开能量护盾。

幽蓝能量光束轰击在护盾上，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和剧烈的能量震荡！护盾明灭不定，显然承受着巨大压力。

“攻击它们的关节和能量核心！”伊万诺夫团队的专家大喊，“它们结构古老，能量传输效率不高，关节是弱点！”

战斗专员们立刻集火攻击，能量枪械的光束精准地射向那些机械甲虫的腿部关节和胸部疑似能量核心的部位。爆炸声和金属撕裂声不绝于耳，两三只机械甲虫瞬间被摧毁，化作冒着电火花的残骸。

然而，更多的机械甲虫从洞口涌出，它们似乎没有恐惧，只有执行命令的冰冷逻辑。更麻烦的是，它们开始喷射一种极寒的雾气，雾气所过之处，连能量护盾表面都开始凝结出厚厚的冰层，防御效果大打折扣！

“它们在学习！在适应！”伊莎贝拉（远程分析）的声音传来，“攻击模式在微调！能量输出在优化！”

陆子谦没有参与直接的战斗，他站在稍靠后的位置，翠色的眼眸冷静地扫视着战场。他没有去看那些机械甲虫，而是将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那幽蓝建筑的入口和表面流动的能量纹路上。

他在“听”。用他与“种子”融合后提升的感知，去倾听这古老造物内部运行的“逻辑低语”。

【…检测到未授权生命体…威胁等级判定中…执行标准清除协议…资源匮乏…启动低功耗模式…优先采集本地能源…】

杂乱、重复、充满功利性的信息碎片涌入他的意识。这确实是一个古老的、资源近乎枯竭的“先驱者”前哨，其行为逻辑简单而直接：清除威胁，采集能源。

“它们不是‘苏醒’，”陆子谦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战场喧嚣，“它们是‘被启动’的看门狗，而且……快饿死了。”

他目光一凝，锁定了一个刚刚冲出洞口、体型稍大、甲壳上纹路更加复杂的机械甲虫，它似乎是某种指挥单位。

“擒贼先擒王？不……”陆子谦嘴角勾起一丝冷峭的弧度，“对饿疯了的看门狗，也许……换个思路更有效。”

他没有攻击那只指挥单位，而是抬起了手，掌心翠绿光芒再次涌现。但这一次，光芒并非凝聚成攻击形态，而是化作无数极其细微的、如同孢子般的能量光点，悄无声息地弥散到空气中，混入了那些机械甲虫喷射的极寒雾气里，然后……被它们不由自主地吸入体内的能量循环系统。

这些能量孢子，是陆子谦模仿南太平洋绿洲生命能量特性，精心“调制”的。它们本身无害，甚至带着一丝精纯的生命气息，但对于这些依靠特定古老能量模式运行的机械体而言，却像是往生锈的齿轮里滴入了……香甜的、却完全不适配的润滑油。

效果立竿见影。

正在冲锋和攻击的机械甲虫群，动作猛地一滞！它们体内的能量运行发出了不协调的、如同卡壳般的杂音，关节处的蒸汽喷射变得忽强忽弱，复眼的光芒也开始混乱闪烁。几只甲虫甚至因为能量回路瞬间紊乱而失去了平衡，轰然倒地，螯钳中的能量光束不受控制地射向天空或旁边的同伴，引发了一阵小范围的混乱！

那只指挥单位发出了尖锐的、仿佛报警般的电子音，试图重新稳定部队，但它自身的能量运行也受到了影响，动作明显迟滞。

“就是现在！集中火力，攻击指挥单位和那个入口！”陆子谦喝道。

战斗专员们抓住这宝贵的时机，所有火力倾泻而出！能量光束和实体弹药如同暴雨般笼罩了那只指挥单位和幽蓝建筑的入口！

指挥单位在密集攻击下轰然爆炸，化作一团巨大的火球。入口处也被炸得一片狼藉，暂时阻隔了后续机械甲虫的涌出。

剩余的机械甲虫失去了统一指挥，又受到能量紊乱的影响，变得如同无头苍蝇，攻击不再具有组织性，威胁大减。

战场暂时被控制住。

陆子谦走到那被炸毁的指挥单位残骸旁，蹲下身，指尖拂过那仍在冒烟的幽蓝金属，感受着其中残留的、古老而冰冷的意识余烬。

他抬起头，望向那幽深洞口后方，那片沉寂了不知多少万年的黑暗。那里沉睡的，恐怕不仅仅是这些机械看门狗。

“账本才刚刚打开……”他低声自语，眼神深邃，“不知道这冰封的‘古老商行’里，还记着多少……我们不知道的陈年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