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80年代当教父 第26章 破局与疑踪

警察的介入如同快刀斩乱麻，迅速控制了混乱的场面。参与围攻的混混们被一个个反剪双手铐了起来，垂头丧气地被押上停在巷口的警用三轮摩托。为首的警官在简单询问了陆子谦和王猛（后者已从死胡同绕回来）基本情况后，便让他们先回家，后续再做详细笔录。

陆子谦捂着刚才格斗时被擦伤的手臂，面色“惊魂未定”地向警察道谢，目光却始终留意着现场的动向。

他看到赵建国赵干部上前与那位持枪警官低声交谈了几句，警官点了点头，随即指挥两名干警，径直走向了始终紧闭的“春晓”裁缝铺大门，开始用力敲门。

“陈师傅！开门！派出所查案！”

门内一片死寂，无人应答。

警官眉头一皱，示意了一下。一名干警后退一步，猛地一脚踹在门板上！

“砰”的一声巨响，老旧的木门应声而开。

干警们迅速持枪（虽未举起，但保持警戒姿态）冲了进去。陆子谦和王猛，以及周围尚未散去的人群，都屏息凝神地看着那黑洞洞的门口。

片刻之后，进去搜查的干警出来了，对着警官摇了摇头：“报告所长，里面没人。后门开着，人可能从后面跑了。屋里……有些裁剪到一半的布料，还有一些……这个。”

干警手里拿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长条状物品。打开油布，里面赫然是几件半成品的、样式奇特的灰色工装，以及几张画着复杂结构图样的草稿纸！那图样，绝非普通服装！

赵建国快步上前，拿起那张草稿纸只看了一眼，脸色就瞬间沉了下来，低声对警官说了句什么。警官神色也变得极其严肃，立刻下令：“封锁现场！所有物品作为证物带走！仔细搜查！”

陆子谦的心沉到了谷底。陈师傅跑了！而且，他铺子里果然有见不得光的东西！那些图样和工装，绝非普通裁缝业务！自己之前关于陈师傅手上痕迹的猜测，恐怕是真的！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他和王猛作为“受害者”和“报案人”，被要求留下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后，便被允许离开。

走在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沉默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被更大的疑云所取代。

“谦儿……陈师傅他……到底是干啥的？”王猛声音干涩，带着后怕，“那些图样……我看着咋不像衣服样子？”

“不知道。”陆子谦缓缓摇头，脸色凝重，“但肯定不是好事。我们之前通过他做的那些衬衫……”

“应该没事吧？”王猛急了，“咱们就是做点普通衣服卖，又不知道他背地里干啥！”

“希望如此。”陆子谦嘴上安慰，心里却明白，一旦被牵扯进这种不明不白的事情里，想完全撇清关系很难。他现在只能祈祷，张老板这条线，以及他们之前那点服装生意，不至于引起有关部门的深度调查。

“猛子哥，”陆子谦停下脚步，严肃地看着王猛，“最近我们都低调点，服装生意彻底停掉。那批做好的衬衫，你想办法，找最可靠的渠道，尽快、分散地处理掉，哪怕价格低点也行，尽快回笼资金。我们手里的钱，暂时也别有大动作。”

“明白！”王猛重重地点了点头，经过今天这一遭，他也知道怕了。

回到家，陆子谦简单处理了一下手臂的擦伤，对忧心忡忡的母亲只说是走路不小心摔的。他独自坐在房间里，脑海中反复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阿良的“报信”，飞蝠堂杀手的出现，警察的“及时”赶到，赵干部的现身，陈师傅的逃跑和铺子里的违禁图样，草帽汉子和阿良的诡异消失……这一切线索如同乱麻般交织在一起。

他试图理清头绪。

飞蝠堂要杀他，这点应该是真的。阿良的恐惧不似作伪。

但警察和赵干部的出现，就太“巧合”了。他们似乎是冲着陈师傅去的？难道自己和王猛，包括那些飞蝠堂的杀手，都阴差阳错地成了他们抓捕陈师傅的“诱饵”？

如果真是这样，那昨晚阿良的报信，是被人利用了吗？那个草帽汉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他逼迫或者引导阿良来向自己“示警”，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把自己和王猛逼到“春晓”，制造混乱，从而让警方有理由搜查甚至抓捕陈师傅？

想到这里，陆子谦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若真如此，那布局之人，对各方心理和行动的把握，简直精准得可怕！

自己自以为是的“将计就计”，果然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别人的算计之中！

不过，祸兮福之所倚。经此一役，飞蝠堂派来的这批杀手折了进去，短时间内应该能清净不少。而且，陈师傅这个潜在的巨大隐患被拔除，虽然断了一条财路，但也去掉了一个身边的定时炸弹。

现在，摆在他面前最迫切的问题，是如何应对可能到来的官方调查，以及……如何利用这次事件造成的“真空期”，尽快找到新的、更安全的发展方向。

电器！他的目光再次坚定起来。只有尽快涉足技术含量更高、更合法的领域，才能拥有更大的话语权和抗风险能力。

几天后，风平浪静。派出所那边没有再来找他们，似乎确认了他们只是普通的“受害者”和“举报者”。王猛也顺利地将那批衬衫处理掉了，虽然没赚到什么钱，但总算收回了成本。

这天傍晚，陆子谦正在家中翻阅着一些从旧书摊淘来的、关于无线电基础的泛黄书籍，院门外传来了邮递员的喊声。

“陆子谦！电报！”

电报？陆子谦心中一动，快步走了出去。在这个电话不普及的年代，电报意味着紧急或重要的信息。

他接过电报单，发报地址赫然是——广州！

是张老板！

他压下心中的激动，迅速展开电报纸，上面只有寥寥一行字：

“事已知悉，另辟蹊径，静候佳音。张。”

没有问候，没有解释，只有八个字和一个落款。

陆子谦捏着电报，站在暮色中，久久不语。

张老板果然消息灵通！他不仅知道了“春晓”发生的事情，而且明确指示他“另辟蹊径”，并让他“静候佳音”。这说明，张老板并未因陈师傅的出事而放弃他，甚至可能……早有预料？

这个张老板，到底是什么人？他与陈师傅，与飞蝠堂，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谜团不仅没有解开，反而因为张老板这封突如其来的电报，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但无论如何，这封电报像一颗定心丸，让陆子谦知道，他背后的这条“南边”的线，还没有断。

他将电报小心折好，揣进内兜。抬起头，看向南方广州的方向，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充满力量。

乱局已破，疑踪未明。前路依旧坎坷，但他手中的筹码，似乎也多了一些。

是时候，真正开始他的“另辟蹊径”了。而那个修好的计算器，将是他叩开新世界大门的第一块敲门砖。他相信，张老板所谓的“佳音”，也绝不会让他等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