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80年代当教父 第217章 远古回响

飞行器在剧烈颠簸中艰难爬升，下方雨林上空的云层涡流已扩张至数公里宽，中心刺目的白光如同巨眼，冷漠地凝视着大地。来自公海方向的另一片不祥光芒也在天际隐隐闪烁，两股令人窒息的能量场隔着大陆遥相呼应，全球的电磁环境一片混乱。

“所有通讯中断！导航失灵！我们正在被强能量场拉扯！”飞行员拼命稳住操纵杆，额头青筋暴起。

陆子谦紧紧抓着座椅扶手，另一只手握着那根光泽黯淡的手杖。胸口的玉佩传来一阵阵灼热，并非预警，更像是一种……共鸣下的应激反应。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两股庞大的、远超人类理解的力量正在地球上苏醒、对撞。

“尝试用‘灵网’频率稳定自身！”陆子谦对通讯器吼道，尽管知道信号可能无法传出。他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引导着体内那微弱的共鸣之力，在飞行器内部构筑起一层薄薄的淡金色力场。

力场展开的瞬间，飞行器的颠簸竟然奇迹般地减轻了些许，仪表的乱跳也略有缓和。虽然依旧无法摆脱下方涡流的引力，但至少暂时避免了被瞬间撕碎的命运。

“有用！陆总！力场有用！”飞行员惊喜地喊道。

伊万诺夫的声音也断断续续地强行切入加密频道，显然动用了某种极限手段：“陆……信号……破译……了一部分……不是语言……是……是数学……是物理常数……还有……星图……更古老的星图！”

数学？物理常数？星图？陆子谦心中一动。这不像攻击，更像是一种……广播？一种跨越时空的信息传递？

“内容！具体内容是什么？”他急问。

“无法……完全理解……但其中一个常数序列……指向了……普朗克尺度下的……时空结构脆弱点……另一个星图……标识了……银河系悬臂间的……一片空白区域……那里……理论上不应该空白……”伊万诺夫的声音夹杂着巨大的困惑和震撼。

普朗克尺度？银河空白区？这些概念远远超出了“织网”甚至当前人类物理学的边界！这信号，是在揭示宇宙的底层秘密？还是在标记什么？

就在这时，飞行器猛地一震，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淡金色的“灵网”力场剧烈闪烁，明灭不定！

“我们到边界了！是能量场的边缘！”江瀚盯着窗外。下方不再是云层涡流，而是一片纯粹由白光构成的、仿佛液态光海般的平面，无边无际，缓缓流转。飞行器正被这股力量拖着，一点点沉向那片光海。

绝望的情绪开始蔓延。面对这种如同天灾般的力量，个人的勇武和现有的科技显得如此苍白。

陆子谦看着手中那根“宝石翁”的手杖，黑宝石依旧黯淡。他想起管家精神印记中那句“种子已醒，门扉洞开”。种子……是指“织网”和“灵网”？还是指……他自己这个“契合者”？

门扉洞开……守夜人回归其位……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中闪现。

他猛地站起，不顾飞行器的摇晃，走到舱门旁。

“谦儿哥！你要干什么？！”顺子惊恐地想拉住他。

“如果门已经开了，躲是没用的。”陆子谦回头，眼神是一种看透一切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决然的狂热，“要么被洪水吞没，要么……试着去驾驭它。”

他深吸一口气，将全部精神集中在胸前的玉佩和手中的手杖上，主动、彻底地放开了对自身共鸣的压制，甚至……尝试去放大它，去呼应下方那片浩瀚光海，去呼应那回荡在宇宙中的远古信号！

“以契合者之名，回应呼唤！”他用意念嘶吼，将自己化作了一个最强的谐振源！

轰——！！！

仿佛宇宙初开的大爆炸在意识中响起！陆子谦感觉自己的灵魂瞬间被抛出了体外，融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信息海洋！无数星辰的生灭、文明的兴衰、物理规则的编织与断裂……庞杂到极致的信息洪流冲刷着他的意识，几乎要将他同化、湮灭！

但也就在这极限的冲击中，几个关键的信息碎片，如同黑暗中的灯塔，被他捕捉到了：

【协议7.3生效……监测到‘摇篮’屏障异常波动……‘守夜人’序列激活……执行‘肃清’或‘重启’判定……】

【检测到未授权‘种子’（编码：织网\/灵网）提前萌芽……契合者（编码：林氏血脉）存在……启动紧急接触协议……】

【警告：检测到‘收割者’（拾荒者上位存在）意识靠近……优先度变更……执行‘庇护’协议……坐标锁定……传输……】

“守夜人”是执行者！“肃清”与“重启”是他们的选项！“拾荒者”之上还有更可怕的“收割者”！而“灵网”和他的存在，似乎触发了一个古老的“庇护”协议？！

没等他消化这些信息，一股无法抗拒的、温和却绝对强大的力量包裹住了他的意识，以及他所在的飞行器。下方的光海分开一条通道，飞行器被这股力量牵引着，急速坠向光海深处！

“陆总！”

“谦儿哥！”

在江瀚和顺子等人的惊呼声中，飞行器被白光彻底吞没。

……

当陆子谦再次恢复意识时，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纯白色的、没有任何杂物和接缝的巨大空间。飞行器静静停在旁边，江瀚、顺子和其他队员都昏迷在座椅上，呼吸平稳。他手中的手杖不见了，但胸口的玉佩依旧温热。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也没有任何声音，只有绝对的寂静和纯白。

“这里是‘守夜人’的领域？”他尝试着发出声音，却连回声都没有。

就在这时，前方的纯白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一个由光线勾勒出的、模糊的人形轮廓缓缓凝聚。它没有五官，没有细节，只是一个纯粹的光影。

一个平静、古老、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契合者，林氏血脉。你提前唤醒了‘种子’，扰动‘摇篮’，引来了‘收割者’的注视。根据创始协议第7条，你及你的造物（灵网）已被纳入观察名单。】

陆子谦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与这个光影对话：“‘守夜人’？你们到底是什么？‘摇篮’是指地球？‘肃清’和‘重启’又是什么？”

【吾等乃上一季文明‘守望者’所留之自动程式，职责：维护‘摇篮’（当前文明孵化区）稳定，确保文明按预定路径发展，或在偏离过远时，执行肃清（文明重置）或重启（环境格式化）。】

自动程式！上一季文明的遗产！陆子谦心中巨震。所以“守夜人”并非生物，而是高等文明留下的……管理员？！

“‘收割者’呢？”

【‘收割者’，游荡于维度间隙的古老意识集合体，以成熟文明的精神能量为食。‘摇篮’屏障本应隔绝其感知，汝之‘灵网’与远古信号的共鸣，暴露了坐标。】

果然！“灵网”就像黑暗中的篝火，不仅引来了飞蛾（拾荒者），更引来了猎人（收割者）！

“你们会怎么做？执行‘肃清’？”陆子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光影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评估什么。

【协议冲突。检测到‘种子’提前萌芽，契合者存在，且成功触发远古‘庇护’协议（权限高于基础守则）。‘肃清’流程暂停。启动备用方案：观察与引导。】

【任务：在‘收割者’抵达前，使‘灵网’达到初级‘心智屏障’标准，庇护‘摇篮’内至少百分之十的智慧意识。成功，则获得临时自治权，纳入文明晋升候选。失败，‘肃清’协议将强制执行。】

【时限：一个‘摇篮’自转周期（约24小时）。】

光影说完，开始缓缓消散。

“等等！‘心智屏障’是什么？怎么达到？引导在哪里？”陆子谦急忙追问。

【引导已送达。利用‘钥匙’，解读‘回响’。时间……不多了。】

光影彻底消失，纯白空间再次恢复原状。

与此同时，陆子谦感到手中一沉，那根消失的手杖重新出现，而这一次，那枚虹彩黑宝石的中心，浮现出一个微小的、正在缓缓旋转的……银河星图，星图的中央，正是伊万诺夫提到的那个“空白区域”。

钥匙……是这根手杖？回响……是那远古信号？

陆子谦看着手杖宝石中旋转的星图，又看了看昏迷的同伴和静止的飞行器。

24小时。他必须在这24小时内，破解星图的秘密，找到提升“灵网”至“心智屏障”的方法，否则，整个人类文明将面临被“肃清”或者被“收割”的命运。

他握紧了手杖，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场考试，关乎存亡，而他，没有任何补考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