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80年代当教父 第207章 怒海孤舟

公海坐标，东经xxx，北纬xxx。地图上是一片空茫的蓝色，唯有水文资料标注着此处暗流汹涌，海底地形复杂如迷宫，是航行禁区。钟处长传来的资料还附带了一条简短备注：该区域近半年来，记录到十七次无法解释的、短促而剧烈的电磁异常，均被各国机构标记为“未知自然现象”。

未知自然现象？陆子谦看着屏幕上那片深邃的蓝，嘴角勾起一丝冷峭。他更愿意相信，那是“守夜人”或“零号理事会”在进行某种不为人知的测试或准备。

时间紧迫，不容犹豫。陆子谦迅速做出部署：伊万诺夫和胡工（在严密监控下）带领核心团队留守清州，全力完善基于新发现（γ校验码）的“安全阀”系统，并尝试与国家级超算平台对接，进行更大规模的危机推演。顺子坐镇集团，稳住大局，同时继续深挖“丰收”线索。

而他本人，则决定亲自前往那片危机四伏的公海。江瀚带领最精锐的行动小组随行，钟处长协调了海上力量在合法航程边缘区域提供远程策应，并动用特殊渠道，准备了一艘经过改装、具备相当探测和自卫能力的远洋调查船——“探索者号”。

临行前，陆子谦再次打开了保险柜。他取出父亲的帽徽，冰凉的金属紧贴掌心；又拿起那半块林栋留下的、带有刻痕的大洋。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母亲那块中空的玉佩上。他小心地将玉佩合拢，恢复原状，然后用一根特制的、掺入了“织网”原型纤维的细绳穿过，贴身戴在了脖子上。这不仅是念想，更是一种直觉——父亲留下的“物理锁”，或许这承载了秘密的玉佩本身，也是关键一环。

“探索者号”在夜色中悄然离港，驶向茫茫大海。船上除了江瀚的行动队和必备的船员，还搭载了伊万诺夫紧急赶制出来的几台便携式高灵敏度电磁环境监测仪，以及一套小型的、“织网”原型纤维构成的临时探测阵列——伊万诺夫称之为“蛛网感应器”，希望能借此捕捉到更多异常信号的细节。

航行起初几天风平浪静，只有无边无际的海水和天空。但越是接近目标海域，气氛就越是凝重。监测仪上的背景读数开始出现细微的、不规则的波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深海之下呼吸。

“有情况！”第三天凌晨，负责监控“蛛网感应器”的技术员突然喊道，“接收到断续的、高强度定向脉冲信号，来源深度估计超过一千五百米！脉冲编码方式……与深圳那次袭击有部分相似，但结构更复杂，能量层级呈指数增长趋势！”

陆子谦和江瀚立刻赶到指挥室。屏幕上，代表脉冲信号的尖峰如同恶魔的心跳，一次次冲击着监测设备的量程上限。

“能定位精确来源吗？”江瀚问道。

“正在尝试，但信号在水下衰减和折射很严重，只能锁定大致方位，就在我们正前方二十海里左右的海域下方！”技术员紧张地操作着。

“减速，保持警戒，放出无人潜航器！”陆子谦果断下令。

“探索者号”缓缓减速，如同一头警惕的海兽，悬浮在墨蓝色的海面上。一架搭载着多种传感器的无人潜航器被悄然放入水中，向着信号源方向潜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指挥室里鸦雀无声，只有设备运行的轻微嗡鸣和人们压抑的呼吸声。潜航器传回的实时画面显示，海底地形异常崎岖，遍布着巨大的海沟和陡峭的海山，如同水下迷宫。

突然，潜航器画面剧烈晃动起来，信号变得极不稳定！

“遭到强电磁干扰！失去对潜航器的控制！”技术员惊呼。

几乎在同一时间，船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什么巨大的东西从下方撞击了一下！

“声呐回波！有大型水下物体正在快速上浮！”声呐员的声音带着惊恐，“体积……非常大！速度极快！”

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江瀚立刻命令行动队进入战斗位置，所有武器系统待命。

海面上，原本平静的海水开始剧烈翻涌，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伴随着低沉的、仿佛来自地狱深处的轰鸣声，一个庞然大物的黑色轮廓，破开海浪，缓缓从漩涡中心升起！

那并非想象中的潜艇，而是一个造型极其怪异、通体覆盖着暗哑非金属涂层的巨型平台！平台边缘伸出数根粗长的、如同触手般的机械臂，其顶部是一个巨大的、正在缓缓旋转并闪烁着幽蓝电弧的环形结构——正是那异常电磁脉冲的源头！

“这是……什么鬼东西？！”一名船员失声叫道。

那平台完全浮出水面，其规模堪比一座小型海上石油钻井平台，但设计风格却充满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诡异科技感。环形结构中央，幽蓝的电弧汇聚，发出令人心悸的“噼啪”声，周围的空气都因强大的场强而开始电离，散发出臭氧的味道。

“它锁定了我们！”雷达员尖叫起来，“高能反应！它要攻击！”

“规避！全速规避！”船长嘶吼着转动舵轮。

但已经晚了！

环形结构中央的幽蓝电弧猛地收缩，然后如同雷霆般喷射而出！并非实体弹药，而是一道粗壮的、扭曲空间的能量脉冲，瞬间跨越了海面，直击“探索者号”！

“轰——！！！”

船体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砸中，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全船灯光瞬间熄灭，所有电子设备屏幕黑屏，爆出无数电火花！强大的电磁脉冲过载了船上绝大部分电路！

“探索者号”彻底瘫痪，在海面上无助地打着转。

陆子谦在脉冲袭来的瞬间，只感到胸口佩戴的玉佩猛地一烫，一股微弱但奇异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似乎抵消了部分脉冲对他身体的直接影响，但他依旧被巨大的冲击力甩飞，重重撞在舱壁上，眼前一黑。

等他挣扎着爬起来，借着应急电源提供的微弱红光，看到指挥室内一片狼藉，船员和行动队员东倒西歪，不少人耳鼻渗血，显然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江瀚抹去嘴角的血丝，挣扎着架起一支特制的、具有一定抗电磁干扰能力的大口径狙击步枪，瞄准了那个巨大的平台。“妈的！跟它拼了！”

就在这时，那平台侧面一扇舱门滑开，一个穿着密闭防护服、戴着面罩的身影，站在门口，手中举着一个扩音器，经过处理的声音在海面上回荡：

“陆子谦先生。放弃无谓的抵抗。交出‘钥匙’和‘锁’，你可以活着离开。”

陆子谦扶着墙壁站稳，忍着浑身的剧痛，看向那个身影。虽然隔着面罩和防护服，但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那不是欧文·李，也不是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

“你们……就是‘守夜人’？”陆子谦的声音因受伤而有些沙哑，却带着不屈的意志。

“我们是历史的清扫者，也是未来的奠基人。”那个声音毫无感情波动，“‘深渊’的遗产不容玷污，‘织网’必须回归它真正的使命——‘归零’与‘重启’。交出技术，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重启什么？毁灭现有的一切吗？”陆子谦厉声质问。

“旧的秩序注定崩塌。唯有彻底的净化，才能迎来新生。”那个声音如同冰冷的机器，“你的选择？”

陆子谦看着周围受伤的同伴，看着那悬浮在海面上、如同末日堡垒般的诡异平台，心中已然明了。这不是谈判，而是最后通牒。

他缓缓抬起手，并非投降，而是紧紧握住了胸前的玉佩。

“我的选择……”他深吸一口气，声音穿透海风，清晰地传开，“是守护！守护我所珍视的一切，绝不会交给你们这些妄图扮演上帝的疯子！”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异变再生！

在平台另一侧远处的海面上，一艘破旧的、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渔船，如同鬼魅般突然破浪而出！船头上，站着一个穿着旧军装、脸上疤痕狰狞、眼神却亮得吓人的身影！

老雷！

他手中举着一支类似火箭筒的武器，但发射的不是火箭弹，而是一枚拖着蓝色尾焰、造型奇特的梭状物，以惊人的速度，划破海空，直射平台那个正在重新汇聚能量的环形结构！

“轰！！！”

梭状物精准地撞击在环形结构上，爆开的并非火焰，而是一团急速扩张的、扭曲着周围光线的幽暗力场！那力场与平台的幽蓝电弧剧烈冲突，发出刺耳的撕裂声，整个平台剧烈晃动起来，能量输出变得极不稳定！

“干扰弹！是老雷！”江瀚惊呼。

老雷站在颠簸的渔船上，对着“探索者号”的方向，用力挥了挥手，然后毫不犹豫地调转船头，向着与平台相反的方向，开足马力冲去！

他的举动，显然激怒了平台上的“守夜人”。

“清除干扰源！”那个冰冷的声音下令。

平台侧舷打开几个射击孔，数道炽热的能量光束射向老雷的渔船！

老雷的渔船在海上做出各种惊险的规避动作，险象环生！

“不能让他一个人扛！”陆子谦对着江瀚吼道，“火力掩护！吸引对方注意力！”

江瀚立刻明白，狙击步枪喷出火舌，打在平台的装甲上溅起火星。其他恢复过来的行动队员也利用一切还能使用的武器开火。

“探索者号”的拼死反击，果然吸引了平台的部分火力。

而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幽暗的海面下，一道微弱的光点，正借助着海底复杂地形的掩护，悄无声息地，向着平台的底部潜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