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的欢呼声尚未在靖都城头彻底平息,一种比魔影大军更令人心悸的阴霾,便悄然笼罩在了每个人的心头。
“啊——!别过来!都是血!都是血!”
一个刚刚还在帮着搬运伤员的年轻民夫,突然扔掉担架,抱着头在原地疯狂打滚,双目赤红,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
这只是一个开始。
紧接着,城中各处,无论是百姓还是刚刚血战归来的士兵,都开始出现类似的症状。
有的抱着木桩痴痴傻笑,有的则像疯兽般攻击身边的同伴,眼中满是无法理喻的狂乱与幻象。
恐慌如瘟疫般蔓延。
“是魔影残毒!”
苏晚照一针刺入一名狂躁士兵的穴位,暂时压制住他的疯癫,脸色凝重到了极点。
这些魔影被消灭后,其蕴含的污秽能量并未完全消散,而是化作无形的剧毒,侵入了一些体质较弱或是在战斗中精神受到剧烈冲击的人体内,引爆了他们心中最深沉的恐惧。
“快!以我药铺为中心,立刻设立临时隔离营!所有出现幻觉、狂躁症状者,一律隔离!”苏晚照的声音清冷而决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张龙、赵虎,你们带人去我的药铺,将所有标注‘清心散’的药材全部取来,用最大的药炉熬制,分发下去!快!”
命令如流水般下达,原本有些混乱的场面瞬间有了主心骨。
楚昭烈麾下的亲兵立刻行动起来,高效地建立起一道道警戒线,将发病者与健康人群隔离开来。
一时间,靖都城内,哭喊声、嘶吼声与药材的苦涩气味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战后余生的诡异画卷。
夜色深沉,苏晚照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药铺。
清心散的药效显着,大部分人的症状都得到了缓解只要魔气之源不除,这种诡异的“瘟疫”随时都可能卷土重来。
她走到一排药柜前,纤细的手指拂过一个个熟悉的药材名,试图整理纷乱的思绪。
就在这时,她怀中贴身存放的归元之钥,突然传来一阵灼热的震动。
嗡——!
那枚古朴的钥匙仿佛活了过来,在她掌心不断跳动,散发着微弱而执拗的光芒。
光芒的指向,并非城中任何一个角落,而是遥远得仿佛在天边的——北疆!
苏晚照的心猛地一跳。
北疆,那是她母亲当年征战、也是最终陨落的地方。
这把钥匙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此刻它发出如此强烈的异动,难道……
“母亲留下的线索,我必须去。”
黑暗中,她绝美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无法动摇的坚定。
无论是为了追寻母亲的足迹,还是为了彻底根除这魔影之患,北疆,她非去不可。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灯火通明。
龙椅上的大夏皇帝面沉如水,目光锐利地扫过阶下文武百官。
“靖都之围虽解,但朕看,那影阁的势力并未被彻底铲除!”皇帝的声音如同淬了冰,“城中出现的‘疯病’,便是明证!此毒不除,国无宁日!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话音刚落,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出列,躬身道:“陛下,老臣以为,此次魔影之毒源头不明,且多发于北疆一线。为防万一,应立刻下令,彻底封锁北疆边境,断绝与北境诸族的往来,严防魔毒内扩!”
“不可!”另一名武将立刻反驳,“封锁边境乃是下下之策!如此一来,岂不是将北疆数十万军民置于死地?更是向敌人示弱!末将以为,当主动出击,彻查毒源,将其一举拔除!”
朝堂之上,瞬间分成了两派,争论不休。
主张封锁者,担心魔毒扩散,动摇国本;主张出击者,则认为这是坐以待毙,丧权辱国。
就在双方争执不下之际,一个挺拔如松的身影站了出来。
“陛下,臣,楚昭烈,请战!”
楚昭烈一身戎装,身姿笔挺,声音铿锵有力,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臣愿亲率一队精锐,前往北疆,彻查此事!”他顿了顿,目光转向皇帝,语调沉稳而坚定,“此行,臣恳请陛下准许苏晚照姑娘与臣同行。”
“哦?”皇帝眉毛一挑,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楚昭烈继续说道:“苏姑娘医术通神,对魔影之毒的了解远胜我等,有她相助,必能更快找到解毒之法,稳定北疆人心。其二,苏姑娘身怀秘宝,能够感应封印之力,或许能借此机会,一举找到当年影阁设在北疆的封印源头。其三……”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臣也想借此机会,查明真相,告慰战死沙场的英魂。”
大殿内一片死寂。
谁都知道,当年的北疆战事,是楚家和苏家共同的痛。
皇帝深邃的目光在楚昭烈身上停留了许久,仿佛在权衡着这其中的利弊与风险。
良久,他缓缓开口,一字一顿:
“准!”
“朕给你三千玄甲锐士,命你即刻启程,务必查清魔毒来源,找到影阁余孽!朕,在靖都等你的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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