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最美好的前途 第211章 纳尔维克的血色3

4月10日凌晨2时30分，纳尔维克港外的峡湾被浓得化不开的海雾吞噬。能见度不足40米，冰冷的海风裹挟着浪花，拍打在英军驱逐舰的舰体上，发出“哗哗”的闷响，仿佛为这场即将到来的突袭蒙上了一层隐秘的面纱。

沃伯顿·李站在“哈沃克”号的舰桥上，指尖摩挲着冰冷的望远镜，目光穿透层层雾霭，死死锁定着峡湾深处的方向——那里，是德军舰队的巡逻区域。

经过19个小时的全速奔袭，英军5艘驱逐舰的舰员们虽满脸疲惫，却依旧眼神锐利。“哈沃克”号的主炮手紧握着炮栓，炮口已悄然瞄准雾中隐约的黑影；“Eskimo”号的鱼雷兵蹲在发射管旁，将鱼雷引信调试至最佳状态；了望哨则瞪大双眼，借着雾色的掩护，仔细搜寻着德军的踪迹。

“各舰保持间距500米，航速降至12节，关闭所有灯光。”李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低沉而清晰地传到每一艘驱逐舰的舰桥，“西部海域德军第二编队为首要目标，‘哈沃克’号、‘霍特斯珀’号主攻，‘霍斯蒂尔’号、‘亨特’号侧翼牵制，‘Eskimo’号殿后警戒。记住，海雾是我们的盾牌，近距离突袭，一击即中！”

“明白！”各舰舰长的回应被海风裹挟着，消散在雾色中。

此时，德军第二编队正沿着西部海域缓慢巡逻。舰员们经过与挪威海军的激战，又熬过了整夜的警戒，早已疲惫不堪——有的靠在炮位上打盹，有的蜷缩在甲板角落小憩，甚至连了望哨都放松了警惕，任由海雾模糊了视线。他们丝毫没有察觉，5头“英国猎豹”正借着雾色，悄然向自己逼近。

凌晨3时整，“哈沃克”号的了望哨突然压低声音发出警报：“目标确认！西北方向2.5海里，德军驱逐舰两艘，航速8节，无警戒准备！”

李猛地举起望远镜，雾中两道黑色舰影清晰起来——正是Z22号和Z13号。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右手缓缓抬起：“主炮装弹，鱼雷就绪，30秒后，同步开火！”

随着李的一声令下，“哈沃克”号的120毫米主炮率先轰鸣。耀眼的火光刺破雾色，如同惊雷般撕裂了海面的寂静，一枚炮弹带着呼啸声，精准地击中了Z22的舰艏主炮位。“轰！”的一声巨响，主炮瞬间被炸成废铁，炮位上的德军士兵来不及反应，便被气浪掀飞，坠入冰冷的海中。

几乎同时，“霍特斯珀”号的主炮也对准Z13号的舰桥开火。炮弹穿透舰桥装甲，在内部轰然爆炸，德军舰长当场被炸身亡，舰桥内的指挥系统瞬间瘫痪。“凯佩尔”号和“福雷斯特”号则集中火力，朝着两艘德舰的侧舷射击，密集的炮弹如同雨点般落下，在舰体上炸开一个个巨大的缺口，海水疯狂地涌入舰舱。

“发射鱼雷！”李再次下令。

“哈沃克”号和“霍特斯珀”号的四联装鱼雷发射管同时启动，4枚鱼雷拖着白色的航迹，如同离弦之箭，朝着Z22号疾驰而去。这艘德舰早已失去动力，根本无法躲避，一枚鱼雷精准地击中了它的弹药舱。“轰隆——！”剧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舰体瞬间断裂成两截，浓烟裹挟着火光，将周围的海雾染成了暗红色。短短几分钟后，“沃尔夫冈·岑克尔”号便缓缓沉入海底，舰上幸存的德军士兵在海水中挣扎，发出绝望的呼救声。

就在此时，东部海域的德军第一编队收到警报，正紧急驰援。而德军少将邦特，此时正乘坐一艘交通艇，从港口前往东部编队的Z21，准备亲自指挥反击。

“上校，东部海域发现德军3艘驱逐舰，正向我们逼近！”参谋快步走到李的身边，语气急促地说道，“我们已击沉1艘、重创1艘，任务基本完成，海雾正在消散，请求立即撤离战场！”

李站在舰桥上，望着海雾中逐渐清晰的德军第一编队舰影，又看了看正在下沉的Z22，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刚刚的胜利让他热血沸腾，德军的狼狈逃窜更让他忘却了战前的谨慎。“撤离？不！”他厉声说道，“德军主力已暴露，我们乘胜追击，彻底歼灭他们！”

“上校，万万不可！”参谋连忙劝阻，“海雾消散后，我们失去了掩护，且德军援军逼近，继续进攻会陷入被动！”

“我是指挥官，听我的命令！”李厉声打断参谋，“各舰调整阵型，集中火力攻击德军第一编队，优先摧毁旗舰‘格奥尔格·蒂勒’号！”

参谋无奈，只能按照命令传达。英军5艘驱逐舰立即调整航向，朝着德军第一编队疾驰而去。然而，此时海雾已逐渐散去，英军舰队的踪迹完全暴露在德军的视野中。更致命的是，德军增援的5艘驱逐舰（隶属于德国海军第2驱逐舰编队）也恰好抵达战场，对英军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发现英军舰队！全体开火！”德军增援舰队的指挥官大声下令。

10艘德军驱逐舰的主炮同时轰鸣，密集的炮弹如同暴雨般朝着英军舰队袭来。“轰！轰！轰！”炮弹落在“哈沃克”号的周围，激起巨大的水花，舰体剧烈摇晃。一枚炮弹精准地击中了“哈代”号的舰桥，剧烈的爆炸声响起，舰桥瞬间被火光吞噬，李被冲击波狠狠掀飞，重重地摔在甲板上，嘴角流出大量鲜血，胸前的勋章被鲜血染红。

“上校！”参谋冲上前，扶起李，声音颤抖地说道。

李艰难地睁开眼睛，目光依旧盯着战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继……继续进攻……不……不能退……”话音未落，他的头一歪，彻底失去了呼吸。这位身经百战的海军上校，最终倒在了纳尔维克的海域上，用生命诠释了皇家海军的勇猛，却也因一时的冲动，酿成了悲剧。

“上校阵亡！立即撤离！”参谋擦干眼泪，拿起对讲机，声音嘶哑地喊道。

英军舰队顿时陷入混乱，在德军的前后夹击下，损失惨重。“亨特”号被德军炮弹击中多处沉没，“哈代”号搁浅，“霍斯蒂尔”号只能艰难地跟随“哈沃克”号和“霍特斯珀”号，朝着英国方向撤离。德军舰队并未穷追不舍，只是远远地看着英军狼狈逃窜的背影，随后便返回纳尔维克港外，开始清理战场。

此次突袭，英军击沉德军驱逐舰2艘、重创3艘，并意外击杀了德军指挥官邦特，但自身也付出了惨痛代价——2艘驱逐舰沉没，指挥官沃伯顿·李阵亡。海面上，硝烟弥漫，残骸漂浮，冰冷的海水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海战的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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