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9月27日清晨,乌克兰草原的晨雾尚未完全消散,苏联西南方面军第5集团军与第6集团军的官兵已在利沃夫以西的平原上构筑起环形防御工事。
T-34坦克的履带在黑土地上碾出深深的辙痕,76毫米野战炮的炮口整齐地对准西方,步兵们趴在战壕里,手指紧扣扳机,警惕地注视着德军第16装甲军的阵地。此时,两个集团军已完成对德军的半包围部署——第5集团军从北翼迂回至德军左翼,切断了其向华沙方向撤退的通道;第6集团军则从南翼推进至桑河一线,封锁了德军向南突围的可能,唯有向西通往维斯瓦河的狭窄通道,仍在德军的控制之下。
铁木辛哥的指挥部设在距离前线十余公里的一座废弃农庄里,农庄的仓库被临时改造成作战室,巨大的地图上,红色的箭头如利剑般刺穿德军的防线,蓝色的圆点则代表着德军第16装甲军的主力部队。
作战参谋正用红笔在地图上标注最新的兵力部署,嘴里不断汇报着前线的情况:“元帅同志,第5集团军已占领科韦利,控制了利沃夫至华沙的公路;第6集团军攻克了波兰军队控制的普热梅希尔,桑河上的桥梁已被我方炸毁,德军向南的路线被彻底切断。目前德军第16装甲军主力被困在利沃夫以西的三角地带,兵力约三万五千人,配备坦克两百余辆,火炮一百五十余门,但主要补给线已被我军切断,粮食和弹药仅能维持三天。”
铁木辛哥站在地图前,指尖轻轻敲击着德军被困的区域,眼神锐利如鹰。他知道,此时的德军已是瓮中之鳖,只要他一声令下,两个集团军的六十万兵力便可发起总攻,将德军第16装甲军彻底歼灭。
但他并没有急于下令——斯大林在作战命令中明确要求,此次行动的核心是“驱逐德军,而非歼灭”,既要守住划定的势力范围,又要避免与德国爆发全面战争。更何况,德军的装甲部队战斗力强悍,硬拼只会造成巨大的伤亡,不如先尝试劝退,以最小的代价迫使德军撤退。
“命令第5集团军司令波塔波夫将军,选派一名得力参谋,带着我的亲笔信前往德军第16装甲军指挥部,劝他们立即退出波兰东部,退至维斯瓦河以西。”
铁木辛哥转过身,对参谋长说道,“信中要明确告知霍特将军:第一,波兰东部是《苏德互不侵犯条约》划定的苏联势力范围,德军越过红线本就理亏;第二,我军已对其形成半包围,补给线被切断,继续坚守只会全军覆没;第三,只要德军立即撤退,我军绝不追击,保证其撤退路线的安全。但如果他们拒绝,我军将立即发起总攻,绝不姑息。”
“是,元帅同志!”参谋长敬礼后,立即去安排劝降事宜。
上午十点,苏联参谋亚历山大·彼得罗夫少校带着铁木辛哥的亲笔信,乘坐一辆插着白旗的吉普车,缓缓驶向德军的阵地。吉普车行驶在两军对峙的中间地带,地面上布满了弹坑,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德军的哨兵发现了吉普车,立即举起步枪示意停车,随后几名德军士兵围了上来,将彼得罗夫少校带到了德军第16装甲军指挥部。
德军第16装甲军指挥部设在一座坚固的地下掩体里,掩体里灯火昏暗,弥漫着机油和烟草的味道。装甲军司令霍特将军正站在地图前,脸色阴沉地看着眼前的局势。
“将军,苏联红军派来了一名参谋,带着他们元帅的亲笔信,要求见您。”副官走进掩体,低声报告道。
霍特将军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知道,苏联红军此时派人来,绝非善意,要么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要么是在拖延时间,为总攻做准备。但他也明白,他没有权利挑起对一个国家的战争。
“让他进来。”霍特将军沉声道。
彼得罗夫少校走进掩体,目光平静地看着霍特将军。他没有丝毫畏惧,将铁木辛哥的亲笔信递了过去,用德语说道:“霍特将军,这是苏联西南方面军总司令铁木辛哥元帅的亲笔信,请您过目。元帅希望您能认清当前的局势,立即率领部队退出波兰东部,退至维斯瓦河以西。这是你们唯一的选择,否则,我军将立即发起总攻,届时,德军第16装甲军必将全军覆没。”
霍特将军接过信,迅速浏览起来。信中的内容与彼得罗夫少校所说一致,语气强硬却又留有余地,既点明了德军的困境,又给出了撤退的生路。霍特将军看完信后,手指紧紧攥着信纸,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知道,彼得罗夫少校说的是事实,以目前部队的实力,根本无法突破苏联红军的包围,继续坚守下去,只会走向灭亡。
但他不敢擅自做主。德军第16装甲军是德国陆军的精锐部队,贸然撤退,不仅会损失大量的兵力和装备,还会影响德国的军心士气。更何况,阿道夫对于领土的贪婪是人尽皆知的,他绝不会轻易放弃波兰东部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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