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5日,扬独自一人在荒野中前行。他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身上的伤口发炎化脓,高烧让他头晕目眩,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但他心中的信念支撑着他,他必须赶到华沙,找到大部队,继续抵抗德军。
一路上,他不断遇到其他的波军残兵,他们大多和他一样,衣衫褴褛,疲惫不堪,失去了战斗的意志。有的士兵选择了投降,有的士兵则选择了回家,只有少数人还在坚持着,朝着华沙的方向前进。扬加入了一支由10余名士兵组成的小队,跟着他们一起前行。
9月6日傍晚,小队抵达了拉多姆地区。此时,德军的第10集团军和第14集团军已经对拉多姆地区形成了合围,将波军的“普鲁士”集团军和罗兹集团军的残部紧紧包围在这片平原地带。拉多姆地区已经成为了一片战场,炮火连天,硝烟弥漫,到处都是燃烧的车辆和倒伏的尸体。
“我们被困在这里了,”小队的队长,一名名叫扬·彼得罗夫斯基的上尉说道,“德军已经形成了合围,我们根本无法突围,只能留在这里,和他们战斗到底。”
扬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绝望。拉多姆地区的波军大约有6.5万人,由多尔布-别德纳克将军指挥,但他们的装备匮乏,弹药不足,粮食也所剩无几,根本无法与德军的精锐部队抗衡。而德军则投入了大量的兵力和装备,坦克群、火炮群和轰炸机群轮番上阵,对波军的阵地发起猛烈的进攻。
9月7日清晨,德军发起了对拉多姆地区的总攻。数百架斯图卡轰炸机首先对波军的阵地进行了饱和轰炸,炸弹在阵地上爆炸,掀起漫天尘土,波军的战壕被炸毁,士兵们被埋在废墟之下。随后,德军的坦克群在火炮的掩护下,向波军的阵地发起冲锋,车载机枪疯狂扫射,波军的士兵纷纷倒下。
扬和小队的士兵们躲在一处废弃的战壕里,顽强地抵抗着德军的进攻。他们用步枪、手榴弹和燃烧瓶,一次次击退德军的冲锋。扬的步枪已经没有子弹了,他就用刺刀和德军的士兵展开白刃战;他的手臂和肩膀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军装,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些侵略者,为战友们报仇。
在一次冲锋中,上尉彼得罗夫斯基被德军的机枪击中,倒在了战壕里。他拉着扬的手,说道:“科瓦奇,坚持住,一定要守住这里,为波兰争取更多的时间。记住,我们是波兰的士兵,就算战死,也不能投降!”说完,他闭上了眼睛,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上尉牺牲后,扬成为了小队的领导者。他带领着剩下的几名士兵,继续坚守在战壕里,抵抗着德军的进攻。他们的弹药已经耗尽,粮食也吃完了,只能靠挖野菜、喝雨水充饥。但他们没有放弃,依然顽强地战斗着,用自己的生命,守护着这片土地。
9月10日,波兹南集团军指挥部设在布祖腊河西岸的小镇科罗切夫。库特谢巴将军站在地图前,眉头紧锁。这位56岁的老将身着笔挺的波兰陆军制服,胸前挂满了苏波战争时期的勋章,眼神中却满是凝重。
地图上,代表德军的蓝色箭头如同毒蛇般缠绕着波兹南集团军的侧翼——伦德施泰特的南方集团军群第8集团军已推进至布祖腊河下游,第10集团军的装甲集群则在拉多姆战役结束后,掉头向北,形成了对波兹南集团军的半包围态势。
“将军,德军第8集团军的第30步兵师已渡过布祖腊河,占领了东岸的普拉加村,正朝着我们的侧翼逼近。”参谋长扬·科瓦尔斯基上校指着地图上的红色标记,声音沙哑,“第10集团军的第4装甲师也在向北移动,预计两天内就能抵达布祖腊河中游,到时候我们将被彻底包围。”
库特谢巴沉默着,指尖在地图上沿着布祖腊河划过。他清楚,波兹南集团军已是波兰最后的精锐,若被困歼,华沙将彻底失去外援,波兰的抵抗也将彻底终结。
撤退?身后是华沙,前方是德军的钢铁洪流,撤退只会沦为溃逃,最终被德军逐一歼灭。坚守?布祖腊河防线绵长,兵力分散,根本无法抵挡德军的装甲集群冲击。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库特谢巴突然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伦德施泰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华沙方向,他以为我们只会撤退,绝不会主动反击。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集中全部兵力,对德军第8集团军的侧翼发起突袭,打破包围圈,然后向华沙靠拢,与华沙守军汇合。”
“主动反击?”科瓦尔斯基上校愣住了,“将军,我们的装备远不如德军,没有足够的反坦克武器,怎么对抗他们的装甲集群?而且德军的第10集团军就在附近,一旦我们发起反击,他们必然会迅速增援,到时候我们会陷入更大的危机。”
“我知道这很冒险,但我们没有选择。”库特谢巴的声音坚定,“德军第8集团军的第30步兵师刚刚渡过布祖腊河,立足未稳,侧翼防御薄弱,这是我们的突破口。我们集中2个骑兵旅、3个步兵师,从布祖腊河西岸发起猛攻,先歼灭第30步兵师,撕开德军的包围圈。至于第10集团军的装甲集群,我们用骑兵旅牵制他们,用步兵构筑临时防线,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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