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最美好的前途 第94章 进军莱茵兰2——彷徨

甘末林的声音掷地有声，他身后的几位陆军将领纷纷点头附和。

一位将军上前一步，铺开详细的作战计划：“第一集团军可沿梅斯-特里尔一线发起进攻，戴高乐的装甲部队穿插分割德军部署，空军配合轰炸其补给线。德军立足未稳，且缺乏重型装备，我们有绝对把握速战速决。”

然而，这份充满底气的军事方案，却没能点燃内阁成员们的斗志。总理萨罗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犹豫：“甘末林元帅，我们必须冷静。出兵意味着全面战争，法国人民是否做好了准备？”

财政部长马塞尔立刻接话：“目前国内经济形势严峻，军备开支已让财政不堪重负。如果开战，军费将呈几何级数增长，这会拖垮整个国家的经济。”

内政部长则面露难色：“左翼人民阵线的抗议示威愈演愈烈，民众渴望和平，反感战争。一旦出兵，国内局势可能失控，政府甚至可能垮台。”

内政部长则面露难色：“左翼人民阵线的抗议示威愈演愈烈，民众渴望和平，反感战争。一旦出兵，国内局势可能失控，政F甚至可能垮台。”

“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德国践踏国际条约？”甘末林元帅急切地反驳，“莱茵兰是我们的缓冲地带，失去它，德国的军队将直接对准法国的心脏！现在不反击，将来我们要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外交部长弗朗丹推了推眼镜，语气坚定中带着急切：“我们必须立刻联合英国，依据《洛迦诺公约》履行共同防御义务！我已紧急联络伦敦方面，要求他们兑现承诺，与我们共同出兵反击德军的侵略行径。阿道夫的所谓‘和平建议’纯属缓兵之计，只有英法联手展现强硬姿态，才能迫使德国撤军，扞卫国际条约的尊严！”

甘末林冷笑一声，“阿道夫看透了我们的软弱！1935年他恢复义务兵役制，我们没有反击；如今他进军莱茵兰，我们再退缩，下一次他就要吞并奥地利、捷克斯洛伐克了！”

会议室内陷入了激烈的争论。支持出兵的内阁成员寥寥无几，多数人要么担忧战争带来的经济负担，要么忌惮国内的政治动荡，要么寄希望于英国的支持和国际联盟的裁决。他们不断列举着各种风险，却对德国扩张的长远威胁视而不见。

甘末林元帅看着眼前这些犹豫不决的政客，心中充满了失望。他知道，法国陆军虽然兵力雄厚，但长期奉行防御战略，缺乏主动出击的决心。而内阁的分裂与软弱，更是让军队的战斗力大打折扣。

此时，秘书匆匆走进会议室，递上一份来自驻伦敦大使的电报。萨罗快速浏览后，脸色更加阴沉：“英国首相鲍德温表示，英国人民渴望和平，不支持对德采取军事行动，建议我们通过谈判解决争端。”

这份电报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原本就倾向于妥协的内阁成员们彻底放弃了出兵的想法。

萨罗叹了口气，做出了最终决定：“暂缓军事行动，等待国际联盟的裁决。我们将联合其他国家，对德国实施外交制裁，逼迫其撤军。”

“不！这是错误的决定！”甘末林元帅绝望地喊道，“制裁毫无意义，希特勒不会在乎！我们正在错失最后的机会！”

但他的抗议被淹没在一片沉默中。内阁成员们陆续起身离开，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复杂的神情，有无奈，有侥幸，却唯独没有坚定的决心。

伦敦威斯敏斯特宫的下议院议事厅内，辩论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德国进军莱茵兰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英国政坛，将原本就存在的对德政策分歧彻底激化，议员们围绕“如何应对德国违约行为”展开了激烈争执。

保守党领袖、首相鲍德温端坐于前排，面色凝重地听着议员们的发言。工党议员阿瑟·格林伍德率先起身，语气激昂地挥舞着手中的文件：“先生们，德国公然践踏《凡尔赛和约》和《洛迦诺公约》，这是对整个欧洲和平秩序的挑衅！我们必须与法国联手，采取强硬措施，迫使阿道夫撤军！”

他的话音刚落，工党议员们纷纷鼓掌附和。格林伍德继续说道：“《洛迦诺公约》明确规定，莱茵兰非军事区的地位不可动摇，英法有共同防御的义务。如今法国需要我们的支持，我们不能背信弃义，推行绥靖政策只会助长阿道夫的野心！”

然而，他的观点立即遭到保守党议员的反驳。外交委员会主席罗伯特·克兰伯恩勋爵缓缓起身，语气沉稳却态度坚决：“格林伍德先生的提议过于激进。战争的阴影刚刚散去不到二十年，英国人民渴望和平，我们不能轻易将国家拖入战争的泥潭。”

克兰伯恩勋爵顿了顿，继续说道：“德国的行动固然违约，但我们应当看到其背后的诉求。《凡尔赛和约》对德国的制裁过于严苛，阿道夫的举动或许只是为了维护国家主权。我们应通过外交谈判解决争端，而非诉诸武力。”

自由党议员则提出了折中方案。他们主张对德国实施外交制裁，同时暂缓军事行动，观察德国的后续反应。“我们可以联合国际联盟，对德国施加外交压力，要求其遵守国际条约。”一位自由党议员说道，“但出兵反击风险太大，我们需要谨慎行事。”

温斯顿·丘吉尔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一身深色西装衬得他神情愈发坚毅。

“先生们，我们正站在历史的十字路口！”他的声音洪亮如钟，穿透了议事厅内的嘈杂，“阿道夫撕毁《洛迦诺公约》，悍然进军莱茵兰，这不是简单的边境调整，而是对整个欧洲和平秩序的宣战！”

丘吉尔挥舞着手中的文件，目光扫过在场的议员们：“1919年的和约墨迹未干，1925年的公约誓言犹在耳畔，德国的违约行为如果得不到遏制，下一次他们的铁蹄就会踏向奥地利、捷克斯洛伐克！今天我们选择退缩，明天整个欧洲都将被战争的阴影笼罩！”

他转身看向内阁席位，语气带着强烈的质问：“法国此刻正等待我们的支持，《洛迦诺公约》规定的共同防御义务不是一纸空文！我们应当立即与法国联手，出动一切力量，迫使德军撤出莱茵兰！软弱和妥协只会助长独裁者的野心！”

丘吉尔的话音刚落，内政大臣内维尔·张伯伦缓缓起身，神情平静却态度坚决。“丘吉尔先生的担忧我们理解，但他的提议过于激进。”张伯伦补充道，“战争的代价是惨痛的，英国人民刚刚从一战的创伤中恢复，他们渴望和平，我们不能轻易将国家拖入战争的泥潭。”

外交大臣哈利法克斯勋爵随即附和：“张伯伦先生所言极是。外交途径才是解决危机的最佳方式。我们已与国际联盟沟通，将联合多国对德国施加外交压力。阿道夫已提出和平建议，我们应当给予其回应，为谈判创造机会。”

“和平建议？那是缓兵之计！”丘吉尔怒不可遏地反驳，“哈利法克斯勋爵，你太天真了！阿道夫的字典里没有‘和平’二字，只有扩张和征服！今天我们对他的挑衅视而不见，明天他就会变本加厉！”

“丘吉尔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哈利法克斯面露不悦，“外交谈判需要耐心和诚意。我们不能仅凭猜测就断定希特勒的意图。英国的利益在于维护欧洲的和平稳定，而非挑起新的战争。”

“挑起战争？”丘吉尔冷笑一声，指尖重重敲击着桌面，“真正在挑起战争的，是你们对侵略的纵容！你们以为牺牲莱茵兰的利益，就能换来阿道夫的止步？简直是痴人说梦！”

张伯伦脸色微沉，向前半步沉声道：“丘吉尔先生，我们并非纵容，而是在布局。苏联的红色阴影正在欧洲蔓延，其意识形态的扩张远比德国的边境异动更危险。德国地处东西方缓冲地带，适度增强其力量，未尝不能成为抵御苏联的天然屏障。”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让议事厅内的嘈杂瞬间平息。

丘吉尔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看着张伯伦：“你在说什么？扶持一个撕毁国际公约强大的独裁政权，去对抗另一个国家？这是何等荒谬的逻辑！阿道夫的野心是征服整个欧洲，而非成为我们的‘屏障’！”

哈利法克斯勋爵适时补充，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先生们，这是权衡利弊后的理性选择。苏联的康米主义已对欧洲传统秩序构成严重威胁，南美多个国家的工人运动风起云涌，若不加以遏制，后果不堪设想。德国与苏联在意识形态上的对立根深蒂固，扶持德国，既能削弱苏联的影响力，又能让德苏相互牵制，英国则可坐收渔利。”

“相互牵制？”丘吉尔笑了，声音里满是嘲讽，“你们有没有想过，当阿道夫的力量壮大到无法控制时，他会先掉头对付谁？是有一定实力的苏联，还是软弱可欺的西欧？历史已经无数次证明，养虎为患终将自食恶果！”

哈利法克斯眉头紧锁，语气加重了几分：“丘吉尔先生，你的目光过于短浅。眼前的和平才是最重要的。我们需要时间加强国防，需要时间稳定国内局势。扶持德国对抗苏联，是实现这一目标的最佳途径。至于德国的野心，我们可以在其威胁到英国利益时再作应对。”

“等它威胁到英国利益时，一切都晚了！”丘吉尔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今天你们为了对付苏联而纵容德国，明天德国就会联合苏联，或者先消灭苏联，再回过头来对付我们！这种饮鸩止渴的做法，必将把英国推向毁灭的边缘！”

议事厅内再次陷入激烈的争执。支持张伯伦和哈利法克斯的议员们认为，扶持德国对抗苏联是维护英国利益的明智之举；而支持丘吉尔的议员们则坚决反对，认为这是在培养一个更危险的敌人。

首相鲍德温始终保持沉默，直到辩论接近尾声，他才缓缓起身发表演讲。“先生们，和平是英国人民的共同愿望，也是本届政府的首要目标。”他的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德国的行动确实令人遗憾，但我们应当优先通过外交途径解决争端。我已指示外交大臣与法国方面沟通，同时呼吁国际联盟召开紧急会议，推动各方通过谈判达成共识。”

鲍德温的表态让支持绥靖政策的议员们松了一口气，却让主张强硬措施的议员们深感失望。

丘吉尔颓然坐回座位，看着议事厅内那些自鸣得意的议员们，心中满是悲凉。他知道，英国政F已经走上了一条危险的道路，他们亲手点燃的火焰，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吞噬整个欧洲。而莱茵兰的失陷，不过是这场灾难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