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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威廉二世 第335章 敖德萨炼狱

作者:天风城的小夏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13 10:03:29

当德军先头部队的军靴,终于踏上市区边缘那被连日炮火震裂、布满碎屑和瓦砾的柏油路面时,一种与之前任何野战都截然不同的、冰冷而粘稠的压迫感,如同无形的毒雾,瞬间攫住了每一位士兵的心脏。敖德萨,这座以其宽阔的林荫大道、宏伟的新古典主义建筑、充满活力的剧院和繁华港口而闻名于世的“黑海明珠”,此刻已彻底褪去所有往昔的浮华与优雅,变成了一座巨大、复杂、由砖石和钢铁构成的致命狩猎场。进军的速度在这里戛然而止,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战争,从开阔地上钢铁洪流的碰撞与炮兵火力的交响乐,骤然收缩、凝固成咫尺之间、阴暗角落里的血腥肉搏与死亡舞蹈。

第一幕:踏入迷宫——初战普里沃兹火车站

最初的作战计划,依旧带着几分野战思维的惯性。德军指挥层希望沿着诸如坎特辛大街、杰里巴索夫大街等主干道实施快速穿插,以期分割、孤立城内各个区域的俄军防御,重现他们在野战中迂回包抄的辉煌。瓦尔德少校的近卫军第1突击营,这支在突破卡吉别克河防线中立下头功的锋利矛尖,被赋予了攻占普里沃兹(privoz)火车站的重任。这个火车站不仅是敖德萨重要的陆上交通枢纽,控制着通往市中心和港口区的多条铁路线,更因其毗邻仓库区和工人住宅区,具有重要的战术和象征意义。

清晨的阳光,勉强穿透城市上空弥漫的硝烟和灰尘,斑驳地洒在通往车站广场的、坑洼不平的街道上。突击营的先头连队,以他们在训练和野战中演练了无数次的、标准的散兵线队形,沿着街道两侧,依托着门廊、倒塌的围墙和废弃的电车车厢,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士兵们神情高度紧张,手指紧扣在扳机护圈上,枪口随着视线不断扫过每一个窗口、每一扇破败的门洞、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阴影角落。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风吹过破碎窗框发出的呜咽声,以及他们自己沉重的呼吸和军靴踩踏碎石的声响。一辆有轨电车歪斜地停在轨道上,车厢空荡,玻璃尽碎,仿佛一个被遗弃的钢铁棺材。整个区域死寂得可怕,这种寂静比震耳欲聋的炮火更让人心悸。

就在先头班接近车站广场边缘,距离那座宏伟的、带有拱形窗户和钟楼的黄色车站主楼不足一百米时,死寂被瞬间打破!

仿佛是地狱之门洞开,从车站主楼二三层数十个窗户、从广场四周公寓楼的屋顶、从候车室破碎的落地窗、甚至从地面以下、疑似地下通道或锅炉房通气孔里,同时喷射出密集而致命的火舌!马克沁重机枪那沉闷连贯的“咚咚”声、莫辛-纳甘步枪清脆急促的“噼啪”声、以及大量民用猎枪和霰弹枪在近距离内极具威慑力的轰鸣,瞬间交织在一起,在巨大的建筑群间反复撞击、回荡、放大,形成一道立体、全方位、几乎没有任何死角的死亡之网。子弹如同狂暴的飞蝗,泼洒在空旷的广场和街道入口处,将花岗岩路面打得碎屑纷飞,在废弃电车车身上凿出无数透光的孔洞。

“寻找掩护!散开!不要待在开阔地!” 瓦尔德少校的嘶吼声,几乎在枪响的第一时间就通过嘶嘶作响的无线电传到每个班排长耳机里,他自己则一个侧扑,带着参谋人员隐蔽到一个坚固的街角石墩和一座公共饮水亭后面。

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突击班,几乎在瞬间就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几名士兵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交叉火力打成了筛子,一声不吭地倒在冰冷的广场地面上,鲜血迅速在身下蔓延开来。其余的人则被死死压制在街道两侧,趴在排水沟里、紧贴着建筑物的墙根,连抬头都变得极其危险。他们甚至无法准确判断子弹到底来自哪个具体的窗口——火力点太多了,而且极其隐蔽,射击口往往经过巧妙伪装,只在开火的一刹那才会暴露,随即又陷入沉寂,等待下一个猎物。

俄军在这里的防御,并非传统意义上建制完整、指挥链条清晰的大部队。它是由溃退至此的俄军步兵残部、意志坚定的黑海水兵、熟悉地形的本地警察、以及被“保卫家园”口号武装起来的工人民兵,混合组成的一支特殊力量。他们没有统一的军服(很多人穿着便装,只戴着标志性的“水兵飘带”帽或扎着红色臂章),缺乏有效的层级指挥,却凭借着对车站及周边每一栋建筑、每一条小巷、甚至每一个地下室的绝对熟悉,化整为零,自发地占据了无数个精心选择、互为犄角的火力点。他们像熟悉自己手掌纹路一样,知道从哪里可以封锁广场,从哪里可以侧击试图沿街道推进的敌人,又从哪里可以安全地转移。

其中,狙击手尤其致命。他们大多是经验丰富的老兵或受过专门训练的猎人,隐藏在工厂的烟囱背后、教堂钟楼的缝隙间、或者普通公寓楼阁楼那不易察觉的天窗内。他们使用加装了pE或pU瞄准镜的莫辛-纳甘m1891\/30步枪,极富耐心,冷静得像冰块。他们不理会普通的士兵,专门猎杀那些看起来像是指挥官(手持mp18冲锋枪、配备望远镜或无线电)、机枪主射手、或是试图架设迫击炮和操作爆炸物的工兵。一声清脆、孤立的枪响,往往就意味着一名德军关键人员的陨落,给部队士气带来极大的打击。

瓦尔德少校趴在地上,碎石硌着他的胸膛,他透过饮水亭基座的缝隙,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前方。视野里只有不断闪烁的枪口焰和纷飞的尘土,根本无法锁定具体目标。他意识到,任何试图直接穿过广场、冲向车站主楼的强攻,在目前情况下都无异于集体自杀。必须改变战术!

“汉斯!”他对着无线电吼叫,呼唤他的炮兵前进观测员,“呼叫炮火!目标,车站主楼及其附属建筑!覆盖性射击!把那些老鼠给我轰出来!”

然而,在城市环境中,尤其是敌我距离如此之近的情况下,召唤师属炮兵支援变得异常复杂和危险。观测员汉斯中尉艰难地在一个相对安全的二楼窗口建立了观测点,但他无法精确描述每一个火力点的位置。几分钟后,远方传来了熟悉的炮弹呼啸声。

第一批落下的几发105毫米榴弹,在车站主楼的侧面墙壁上炸开了几个窟窿,砖石和水泥块哗啦啦地坠落,引发了一阵混乱。但效果有限。厚重的承重墙和复杂的内部结构吸收了大部分爆炸能量,并未能彻底清除隐藏在建筑深处和底层的抵抗火力。更糟糕的是,有一发炮弹可能因射表误差或炮管磨损,落点偏远,竟然砸在了德军自己潜伏点前方不到五十米的一处街垒上,猛烈的爆炸不仅没有伤到敌人,反而飞溅的破片和冲击波导致附近两名德军士兵重伤。

“停止炮击!停止炮击!” 瓦尔德对着无线电怒吼,额头上青筋暴起,“见鬼!让他们停下来!”

第一次对市区的试探性突击,在付出了二十多人伤亡(其中阵亡和重伤无法后送者占大半),却未能向前推进哪怕五十米的代价后,被迫狼狈地停止了。德军,这支习惯了在开阔地以火力、机动和纪律取胜的军队,在敖德萨的街巷中,结结实实地尝到了城市巷战那苦涩、血腥且令人沮丧的第一课。他们面对的,不再是一条明确的战线,而是一座活着的、充满恶意的迷宫,每一个转角都可能藏着死神。

第二幕:血的教训与战术转变

初战的挫败,像一盆冰水,浇醒了从最高指挥部到前线士兵的每一个人。简单的勇猛和线性推进,在城市战中等于送死。瓦尔德少校在临时设立的营指挥部——一个被炸毁的半地下室商店里,召集了他的连排长们。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紧张的气息,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凝重。

“先生们,”瓦尔德的声音沙哑但清晰,他指着摊在弹药箱上的、由战前旅游地图和航拍照片拼凑而成的粗糙市区图,“我们必须忘记在野外的那一套。这里没有前线,或者说,前线是三百六十度的——上方,下方,左面,右面,甚至背后。”

新的战术原则被迅速制定并强制执行:

1. 放弃主干道,利用侧翼和小巷:严禁部队再沿着宽阔、易于被火力封锁的主干道推进。所有推进必须依靠工兵和侦察兵,沿着建筑之间的狭窄小巷、后院,甚至不惜破墙穿屋,进行隐秘的迂回和渗透。

2. “跳房子”战术:进攻不再是一条连续的战线。而是以班排为单位,逐个建筑、逐个街区地清理和占领。每个小组在夺取一栋建筑后,立即将其巩固为支撑点,用机枪和狙击手控制周边区域,掩护下一个小组向下一个目标跃进。前进的节奏不再是匀速,而是跳跃式的,充满了停顿与爆发。

3. 手榴弹、冲锋枪和工兵铲的天下:在近距离室内战斗中,长管的Gewehr 98步枪显得笨拙。mp18冲锋枪、长柄手榴弹(m24)、以及近战利器——工兵铲,成为了士兵最信赖的伙伴。战斗往往在几秒钟内,在楼梯口、房间内,以最野蛮的方式结束。

4. 步兵与工兵、炮兵的紧密协同:工兵的作用变得空前重要。他们不仅负责爆破墙壁开辟通路,还要排除诡雷,用炸药和火焰喷射器清理顽固的抵抗点。炮兵的支援必须更加精确,往往需要前进观测员冒险抵近到最前沿,直接指挥连属的80毫米迫击炮或小口径步兵炮(如le.IG 18)进行直瞄或极近距离的曲射射击。

5. 狙击手与反狙击手:德军也迅速组织了己方的狙击手小队,装备着加装瞄准镜的Gewehr 98步枪,专门负责压制和清除俄军的狙击手和机枪位。这场隐藏在废墟中的无声猎杀,成为了战场上空持续不断的背景音。

战术的转变,立刻带来了战斗形态的变化。对普里沃兹车站的进攻,不再是正面强攻广场,而是变成了对车站周边建筑的逐栋蚕食。

第三幕:逐屋炼狱——车站周边的血腥蚕食

接下来的三天,普里沃兹车站周边区域,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以街道和建筑为单元的微型炼狱。

战斗在极近的距离内展开。一个典型的进攻场景可能是这样的:

一个德军突击班,在己方机枪火力掩护下,快速穿过一条小巷,接近目标建筑——一栋毗邻车站的、四层高的公寓楼。工兵首先用炸药或集束手榴弹炸开侧面的后门或用沙包封堵的入口。爆炸的硝烟尚未散尽,第一名士兵立刻向内投入一枚“震荡”手榴弹,爆炸声过后,第二名第三名士兵端着上刺刀的步枪或mp18冲锋枪,以低姿态迅猛突入。室内光线昏暗,充满灰尘和刺鼻的硝烟味。

战斗在狭窄的空间内爆发。客厅、厨房、卧室都变成了战场。枪声在封闭环境中震耳欲聋。双方可能在楼梯上迎头相撞,用手枪和工兵铲搏杀;可能隔着木门互相射击,子弹穿透薄薄的门板;德军逐层清理,向怀疑有敌人藏匿的房间内投入手榴弹。俄军守军则利用对结构的熟悉,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壁橱里、天花板夹层、甚至通过连接相邻建筑的壁炉烟道进行转移和偷袭。

有时,他们会遭遇宁死不降的水兵,高喊着“为了俄罗斯!”,身上绑着手榴弹从角落里冲出,与德军同归于尽。火焰喷射器成了清理地下室和顶层阁楼最有效的武器,喷射出的熊熊烈焰吞噬一切,将建筑内部变成烤箱,同时也引发了难以控制的火灾,浓烟滚滚,进一步增加了战场的混乱。

每一栋建筑的夺取,都意味着时间和鲜血的代价。德军在缓慢地,一寸一寸地,向着车站主楼逼近。他们占领了车站对面的邮局,在屋顶建立了机枪阵地和观测点;他们清理了车站东侧的货运仓库,与俄军在里面展开了残酷的拉锯战,仓库里堆满的麻袋和货箱成了最好的掩体,也成了火焰的绝佳燃料。

瓦尔德少校的营部不断接收到各连队的伤亡报告。许多熟悉的名字旁边被划上了代表阵亡或重伤的黑线。补充上来的新兵,往往在第一次接敌中就因为经验不足而倒下。城市战消耗的不仅是物资,更是最宝贵的、有经验的老兵。

第四幕:阴影中的猎杀与心灵的折磨

除了面对面的枪战,无形的压力同样折磨着每一个士兵。狙击手的威胁无处不在。一声冷枪,就可能让一个正在传递消息的传令兵倒下,让一个正在分发食物的炊事兵毙命。德军士兵学会了从不直线行走,总是利用掩体快速移动,尽量避免在窗口停留。他们变得疑神疑鬼,对任何细微的动静——一声猫叫、一块松动的瓦片——都反应过度。

地下世界同样危险。敖德萨拥有古老而复杂的地下管网系统,包括下水道、缆线通道和据说甚至存在的地下走私通道。俄军利用这些通道,神出鬼没地进行渗透、袭击德军后方、运送补给和人员。德军不得不组织专门的“清道夫”小队,配备手枪、冲锋枪、手电筒和防毒面具,深入黑暗、潮湿、充满恶臭和未知危险的地下通道,进行同样残酷的清理工作。在地道中的战斗,是真正的黑暗中的盲斗,恐惧被放大到极致。

心理的损耗远超**。士兵们长期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睡眠不足,耳边永远是枪声、爆炸声和伤员的哀嚎。看着昨天还一起分抽烟卷的战友,今天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甚至死无全尸,这种冲击是巨大的。许多人患上了“战争神经症”(即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早期说法),表现为失眠、梦魇、双手无法控制地颤抖、精神恍惚。战斗的激情早已消退,剩下的只有麻木的执行任务的本能,以及对生存最原始的渴望。

第五幕:车站的陷落与更高的代价

在付出了整整四天时间、伤亡超过一个半连队(近两百人)的惨重代价后,瓦尔德突击营终于肃清了车站周边绝大多数建筑,并将车站主楼彻底孤立。

最后的攻击在第五天拂晓发起。这一次,德军不再试图从正面进入。工兵们在夜间,利用废墟的掩护,潜行至主楼侧翼和后方,用大量的炸药,炸开了数个缺口。同时,密集的白磷烟幕弹被射向广场,遮蔽了俄军残余火力点的视野。

突击队从多个缺口同时涌入主楼内部。楼内的战斗是整场车站争夺战中最血腥、最混乱的顶点。房间挨着房间,走廊连着走廊,逐层逐屋的争夺达到了白热化。手榴弹的爆炸声、冲锋枪的扫射声、垂死者的惨叫、俄语和德语的咒骂声,在巨大的建筑内部回荡。火焰在燃烧,浓烟让人窒息。

战斗持续了大半天。当最后一声枪响在车站的钟楼里沉寂下来时,时间已近黄昏。德军士兵们疲惫地靠在千疮百孔的墙壁上,脸上被硝烟和汗水弄得漆黑,眼神空洞。他们控制了这座建筑,控制了普里沃兹火车站。

瓦尔德少校踏进满是瓦砾和尸体的候车大厅。钟楼上的大钟,指针永远停在了某个时刻。他环顾四周,这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深深的疲惫。他们拿下了一个目标,但放眼望去,前方是更加庞大、更加复杂的城市街区。敖德萨像一头受伤的巨兽,虽然被夺下了一处鳞甲,但其庞大的身躯和复仇的决心,依旧横亘在眼前。

车站的陷落,只是打开了通往更残酷巷战深渊的一扇门。每一座广场,每一条大街,每一片居民区,都即将变成新的普里沃兹火车站。敖德萨巷战的炼狱,才刚刚开始向德军展示其全部的恐怖面貌。而瓦尔德和他的士兵们知道,他们必须在这炼狱中,继续挣扎,继续前进,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或者看到这座城市彻底臣服的那一刻——而那一天,似乎还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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