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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威廉二世 第311章 泥泞突击

作者:天风城的小夏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13 10:03:29

一、 死寂的序曲

1916年9月15日,东线加利西亚地区,布鲁西诺夫攻势的狂潮退去后留下的这片土地,早已失去了原有的地貌。连续数日的秋雨,将无数弹坑、堑壕、交通壕变成了泛着铁锈色和暗红色的沼泽。黎明前的黑暗浓重得如同凝固的墨汁,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持续了整整七十二小时的德奥联合炮击,在凌晨时分戛然而止。那是一种从极度的狂暴骤然跌入绝对虚无的错愕感。先前,大地如同持续不断发作癫痫的病人,在无数火炮的咆哮下颤抖、撕裂。如今,这咆哮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可怕的、近乎绝对的寂静。这寂静并非空无,它沉重得如同浸透了水的羊毛毯,死死压在每一个幸存者的胸口。

只有偶尔响起的、不知来自何方也无人追究的零星枪声,划破这片死寂——可能是神经绷紧到极致的哨兵走火,也可能是某个无法忍受这地狱景象的士兵选择了自我了断。更远处,随风飘来的是伤兵们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哀嚎,声音微弱,却像冰冷的锥子,刺穿着这寂静的外壳,反而更深刻地衬托出其内核的绝望与沉重。硝烟与晨雾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片灰黄色的帷幕,低低地悬浮在战场上空,遮蔽了星辰,也吞噬了光线。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血腥味、尸体腐烂的甜腻恶臭以及湿土的气息,这是一种属于地狱的独特配方,足以让任何未经战阵的人呕吐不止。

在这片被炮火彻底“耕耘”过的死亡地带的边缘,德奥联军的出发阵地上,士兵们像蛰伏的兽群,蜷缩在泥泞的掩体和防炮洞里。他们满身污泥,军服湿透紧贴着身体,寒冷和恐惧让一些年轻士兵的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但更多的人脸上是一种麻木的呆滞,眼神空洞,仿佛灵魂早已被连日的炮击震出了躯壳。他们紧握着手中的步枪、冲锋枪、工兵铲,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等待着那个决定命运的时刻。

二、 幽灵出击

5时30分整。

尖锐的呼啸声划破天际,三颗红色的信号弹——在德奥士兵眼中象征着胜利与复仇的颜色——挣脱地心引力,颤巍巍地升入灰蒙蒙的天空,在硝烟帷幕上留下了短暂而夺目的印记。

刹那间,死寂被打破了。但不是被震耳欲聋的炮火,而是被一种更加原始、更加充满决绝意志的声音——成千上万双脚踩踏泥泞发出的噗嗤声,金属装备碰撞的细碎铿锵声,以及压抑已久后终于爆发出的、从喉咙深处挤出的低沉吼声。

早已等待多时的突击部队,像一群从地狱裂缝中爬出的幽灵,猛地跃出掩体,扑向那片未知的死亡地带。他们并非整齐划一的方阵,而是以分散却迅捷的队形,融入硝烟与晨雾之中。

冲在最前面的,是奥匈帝**中的精锐与悍卒——来自帝国复杂版图边疆的波斯尼亚掷弹兵和克罗地亚山地部队。这些士兵常年生活在贫瘠的山地或动荡的边境,以其惊人的吃苦耐劳精神和近乎野蛮的凶猛彪悍着称。他们黝黑的脸上涂着混合了泥炭和锅底灰的伪装油彩,只露出一双双在黑暗中闪烁着猎食者般光芒的眼睛。他们的军服早已被泥浆浸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紧紧裹在精壮的身躯上。

与后续的普通步兵不同,他们是专业的“破障者”,背负着远超常规的沉重装备:巨大的炸药包、令人望而生畏的火焰喷射器、用于跨越壕沟的轻便架桥器材、装满手榴弹的布袋以及近战用的霰弹枪和工兵铲。他们的任务是最危险、最关键的“清理”与“开辟”。沿着炮兵观测员和侦察兵预先测算出的、炮火破坏相对“较轻”(或者说,是炮火有意避开,人为制造出的几条进攻通道)的路径前进。

他们的行动无声而迅速,像训练有素的猎犬,依靠本能和严格的训练在破碎的地形上移动。军士们低沉的命令声短促而有力:“左翼,铁丝网残存!爆破组上!”“前方弹坑,疑似机枪点!火焰兵准备!”

三、 死亡通道的开拓

真正的恐怖,在他们踏入那片被炮火反复犁过的区域后才真正展开。炮击的毁灭性是宏观的,但总会有遗漏的角落和顽强的生命。脚下的土地不再是土地,而是深可及膝、粘稠无比的泥浆沼泽,颜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褐色,那是被鲜血反复浸润又搅拌后的结果。每踩下去一步,都需要极大的力气才能拔出,泥浆里混杂着尖锐的弹片、破碎的枪支零件、甚至是被撕裂的人体组织。

残存的铁丝网像垂死巨兽的触须,扭曲地缠绕在木桩上,挂着破布条和难以辨认的碎片。爆破组的士兵匍匐前进,将炸药包安置在障碍物下,引信嘶嘶作响后,是沉闷的爆炸和四溅的泥浆与金属碎片。

总有未被完全摧毁的俄军机枪火力点,奇迹般地从泥浆和废墟中“复活”。可能是一个被震塌了一半的掩体,可能是一个伪装巧妙的弹坑。突然喷吐出的火舌,会瞬间撂倒几名正在前进的突击工兵。子弹打在泥水里,发出“噗噗”的声响,或是击中尸体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机枪!十点钟方向!”惊呼声未落,火焰喷射器操作手已经就位。沉重的燃料罐压弯了他的腰,但他动作稳健。副手点燃喷口,一道炽热、咆哮着的火龙猛地扑向目标。那不仅仅是火焰,是粘稠的、附着燃烧的化学液体,瞬间将掩体入口变成炼狱,里面传来的凄厉惨叫短暂而恐怖,随即只剩下东西燃烧的噼啪声和皮肉烧焦的恶臭。

更有甚者,是那些在惊天动地的炮击中幸存下来,却精神彻底崩溃的俄军士兵。他们有的被埋在战友的尸体下,有的被震聋震傻。当德奥士兵靠近时,他们会突然从尸堆中或泥浆里爬起,形如鬼魅,衣衫褴褛,满身血污,眼中没有理智,只有野兽般的疯狂和绝望。他们发出非人的嚎叫,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或者仅仅挥舞着工兵铲、甚至徒手,发起毫无意义的自杀式反冲锋。结果往往是短暂的——一阵mp18冲锋枪的急促扫射,或者精准的步枪点射,便将这些最后的抵抗者打倒。白刃战偶尔爆发,在泥泞和尸骸中进行,短暂、血腥、毫无骑士精神的美感,只有最原始的杀戮本能,用刺刀、铲刃、甚至牙齿和拳头,争夺着每一寸浸满鲜血的土地。

然而,德奥的突击工兵们确实训练有素,装备和战术理念远超对手。他们以小分队形式作战,分工明确,配合默契。冲锋枪手提供近距压制,步枪手精准狙杀,爆破手和火焰兵清除障碍和据点。更重要的是,持续三天的毁灭性炮击,给他们注入了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敌人已经被彻底摧毁,胜利唾手可得。这种信念,混合着对死亡的恐惧和求生的**,转化成了凶猛而坚决的攻势。他们像精密仪器上的凿子,在俄军看似坚固的防线上,一点点地凿开、扩大着缺口。

四、 主力跨越地狱

上午8时左右,第一批经过血火检验的捷报,通过战地电话和传令兵,艰难地传回了后方的联合指挥所。消息简短却振奋人心:

“第一通道已打通,抵抗微弱!”

“占领‘黑乌鸦’高地,未遇有力抵抗!”

“我军已深入俄军第一道防线纵深,俘虏甚众!”

端坐在指挥所里的奥古斯特·冯·麦肯森元帅,这位以果断和严厉着称的德军老将,面无表情地听取着汇报。他走到巨大的作战地图前,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将代表突击工兵的蓝色小旗向前推移。地图上,几条细小的蓝色箭头已经刺入了俄军防线那一片代表危险的红色区域。

“时机到了。”他沉声对参谋们说,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第一梯队,投入进攻!”

命令下达,号角吹响(在炮火中更可能的是信号旗和电话)。早已待命多时的主力步兵部队——以纪律严明和战斗力强悍着称的巴伐利亚近卫步兵师和奥匈帝国第一掷弹兵师的士兵们,开始以稀疏的散兵线队形,踏上了那片他们终生难忘的人间地狱。

如果说突击工兵经历的是激烈而短促的猎杀,那么这些主力步兵面临的,则是一场漫长而折磨人的、穿越地狱的行军。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任何语言能够描述的范畴。大地仿佛被某种巨力彻底揉碎,然后又浸泡在血水中。没有道路,没有地标,只有无边无际的、泛着泡沫的泥浆海洋。泥浆没过膝盖,甚至深及大腿,每前进一步都需要耗费巨大的体力,靴子陷进去时发出的“啵唧”声,成了这片战场上最单调而恐怖的背景音。

残破的尸体以各种匪夷所思的姿态镶嵌在泥地里:半截身子埋着的,头下脚上倒插着的,相互纠缠拥抱至死的……炮火的威力将人体撕扯得支离破碎,随处可见孤零零的断肢、内脏和破碎的头颅。尸体在潮湿闷热的环境下迅速肿胀、腐烂,皮肤变成诡异的青黑色,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强烈恶臭。绿头苍蝇成群结队地嗡嗡盘旋,覆盖在伤口和眼眶上。

一些尚未断气的伤兵在泥浆中微弱地呻吟、蠕动,像受伤的虫子。更多的是精神完全崩溃的俄军幸存者。他们目光呆滞,瞳孔涣散,对于从身边经过的德奥士兵毫无反应,只是蜷缩在弹坑或尸体旁,抱着头喃喃自语,或者发出无声的傻笑。这些人已经不再是士兵,只是这场疯狂战争的残渣。德奥士兵们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偶尔会有军官下令收缴武器,将这些行尸走肉般的俘虏赶向后方。但更多时候,没人理会他们,任由他们在自己的世界里慢慢消亡。

士兵们克服着翻江倒海的呕吐感、深入骨髓的恐惧感以及极度的生理疲劳,依靠着平日里刻入骨髓的严格纪律、对身旁战友的信赖,以及后方不断传来的“胜利”消息所激发的微弱希望,艰难地向前推进。他们跨过一道道被尸体填满的堑壕,占领了一片片空无一人的、被炸成废墟的阵地。战斗似乎已经结束,又似乎无处不在——随时可能从某个角落射来冷枪,或者踩中隐蔽的地雷。死亡以各种方式潜伏在这片泥泞之中。

五、 迟滞的铁骑与黄昏的合围

下午,试图扩大战果的指挥部分尝试投入了预备队——匈牙利骑兵旅。这些骄傲的轻骑兵,曾梦想着在广阔的东欧平原上策马扬刀,冲击溃散的敌军。然而,现实给了他们沉重一击。泥泞严重限制了马匹的机动性,骏马深陷泥潭,挣扎嘶鸣,寸步难行,反而成了暴露目标的活靶子。骑兵们无奈地纷纷下马,将心爱的坐骑留在相对安全的后方,自己则拿起步枪,像普通步兵一样,加入了这场肮脏而残酷的泥沼战斗。钢铁洪流的梦想,最终湮灭在加利西亚的淤泥里。

至黄昏时分,夕阳如同一个巨大的、正在凝结的血痂,勉强透过浓厚的烟尘,将黯淡血红的光线投射在这片狼藉的战场上。经过一整天的血战,德奥联军取得了决定性的进展。侦察报告和前线部队的位置确认,联军已在俄军防线上撕开了一个宽约十二公里,纵深达五公里的巨大缺口。俄军整个第二道防线体系摇摇欲坠,指挥系统陷入混乱,各级单位联系中断,溃败的士兵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丢弃武器,漫无目的地向后涌去,将恐慌带向更深远的后方。

六、 大本营的狂喜

前线的捷报,此刻如同雪片般飞回位于利希特费尔德的德军东线总司令部大本营。这里的氛围与前线判若两个世界。干净的地板,明亮的灯光,巨大的作战地图铺满整面墙壁,参谋军官们步履匆匆,却掩不住脸上的兴奋神色。

“辉煌的胜利!陛下!”我的参谋长,手里挥舞着一叠刚译出的电文,几乎是冲进了我的作战指挥室,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狂喜,“初步战果统计!我军突破顺利,俄军整个第7集团军防线崩溃,有被合围的危险!他们正在全面溃退!溃退!”

我,作为这场战役的最高策划者与德意志意志的化身,正背对着他,站在那幅巨大的东线战区地图前。地图上,代表我军凌厉攻势的黑色箭头,正以一种凶猛的、不可阻挡的姿态,深深地插入、并撕裂开代表俄军防御区域的、那片广阔的红色。这幅景象,美得惊心动魄,如同一位技艺精湛的外科医生,用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顽疾的病灶。热刀切入黄油——这个比喻再贴切不过了。

一股强烈的、近乎战栗的兴奋感,如同电流般瞬间席卷我的全身。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让我的指尖都微微发麻。成功了!我的战略构想!德意志战争艺术的完美体现!钢铁、意志、精密计算,三者融合所爆发出的毁灭性力量!我们在西线凡尔登、索姆河等地苦苦挣扎无法实现的战略性突破,在这广阔的东线战场,实现了!

凡尔登那座血肉磨坊的僵局,公海舰队与英国皇家海军在北海的对峙困境,国内日渐高涨的反战情绪和物资短缺的压力……这一切的阴霾,在此刻,都被东线这轮辉煌的胜利曙光暂时驱散了。东线的广阔天地,再次证明了德意志的剑锋,依旧所向披靡!

我缓缓转过身,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日的冷静与威严,但它还是因内心翻涌的激动而变得比平时尖锐、高亢了几分:“给麦肯森元帅发电!我祝贺他和他的勇士们取得了伟大的、决定性的胜利!德意志和奥匈帝国不会忘记他们的功勋!”

我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渐渐沉落的夕阳,仿佛能看到远方战场上正在乘胜追击的英勇将士。我猛地回身,语气变得斩钉截铁,充满不容置疑的力量:

“命令他们,不要给俄国人任何喘息之机!追击!全力追击!扩大战果!我要看到俄国的军旗成堆地倒在泥泞里!我要让沙皇的军队,为他们的顽抗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的声音在宽敞的指挥室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铁与血的味道。这一刻,我不是在命令,我是在宣告,宣告一场更大风暴的来临,宣告东线战局将因此而彻底改变。胜利的甘甜,暂时麻醉了所有对战争本质的疑虑,只剩下对权力和征服的最原始渴望,在这黄昏的大本营里,无声地膨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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