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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威廉二世 第246章 德军的铁壁

作者:天风城的小夏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13 10:03:29

晨雾像幽灵般徘徊在亚眠东郊的麦田上空,将昨日的弹坑和尸体笼罩在灰白色的帷幕中。加拿大第3师的士兵们踩着被露水打湿的麦茬前进,靴底沾满了混合着血液的泥浆。他们呼吸着带有火药味和腐烂气息的空气,眼睛不断扫视前方若隐若现的树篱和农舍废墟。

保持间距!注意交叉火力!巴克曼中尉低声命令道,他的声音因为连续两天的战斗而嘶哑。他左手握着韦伯利左轮手枪,右手不时抹去钢盔边缘滴落的汗水。在他身后,埃德蒙顿团的士兵们呈散兵线推进,每个人都弓着腰,仿佛这样就能躲过死神的视线。

昨日的胜利让士兵们脸上还带着一丝亢奋的余韵。他们突破了德军第一道防线,亲眼看着那些穿着灰色军装的德国兵仓皇撤退。但此刻,巴克曼感到一种异样的寂静笼罩着战场,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零星的枪响。

“中尉,太安静了,”二等兵霍利斯突然压低声音,凑到巴克曼耳边说道,仿佛害怕打破这诡异的宁静。他那张年轻的面庞被煤灰染得脏兮兮的,唯有一双眼睛还透着几分光亮。

巴克曼没有立刻回应,他只是静静地蹲下身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已经被压扁的巧克力。这块巧克力显然经历过不少磨难,但在这艰苦的环境中,它依然是一种难得的奢侈品。

巴克曼小心翼翼地将巧克力掰成两半,把其中一半递给了霍利斯。霍利斯接过巧克力,有些惊讶地看着巴克曼,似乎没有想到在这样的时刻,中尉还会想着与他分享食物。

二十五岁的巴克曼已经在战壕里摸爬滚打了三年,他对这种异常的安静有着一种本能的警觉。这种寂静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和不安。

“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巴克曼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一阵沉闷的爆炸声打断。

他的命令被一阵撕裂空气的尖啸打断。巴克曼本能地扑倒在地,随即听到身后传来一连串爆炸。泥土、碎石和人体残肢被抛向空中,又像雨点般落下。

炮击!散开!

但已经晚了。机枪的哒哒声从三点钟方向的树篱后响起,子弹像镰刀般扫过麦田。冲在最前面的埃德蒙顿团士兵如同被无形绳索拉扯的木偶,一个个扭曲着倒下。霍利斯的胸口突然炸开一朵血花,他低头看着自己破碎的军装,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缓缓跪倒。

机枪!三点钟方向!巴克曼大喊着滚进一个弹坑,弹坑底部已经积了半英尺深的血水,两具德军尸体漂浮其中,肿胀的面孔呈现出诡异的青紫色。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透过硝烟观察前方。这不是临时组织的防御——在他们面前延伸的是精心构筑的兴登堡支援线。纵横交错的铁丝网在晨光中闪着寒光,机枪巢巧妙地布置在混凝土掩体中,形成交叉火力网。更远处,他看到了新挖掘的反坦克壕,宽度足以让任何装甲车辆陷入其中。

见鬼,巴克曼咒骂着缩回弹坑,他们早有准备。

远处传来熟悉的引擎轰鸣声,四辆马克V坦克如同钢铁巨兽般从烟雾中现身。巴克曼感到一丝希望——这些移动堡垒曾在昨天的进攻中为他们撕开德军防线。但今天的情况明显不同。

第一辆坦克刚驶入开阔地带,一发炮弹就精准地命中了它的侧面装甲。金属撕裂的刺耳声响彻战场,坦克像受伤的野兽般抖动了一下,接着从观察孔和缝隙中喷出火焰。舱盖被掀开,两名浑身着火的乘员挣扎着爬出,却立刻被机枪子弹撂倒。

反坦克炮!隐蔽!巴克曼对着无线电大喊,但为时已晚。

第三辆坦克试图转向寻找掩护,却直接碾过了一处隐蔽的雷区。爆炸将它的一侧履带炸断,坦克歪斜着停下,成为完美的靶子。第二发炮弹直接穿透了弹药舱,剧烈的殉爆将炮塔掀上三十米高空,然后又重重砸在地面上,压扁了两名正在撤退的加拿大工兵。

巴克曼看着这一幕,感到胃部一阵绞痛。他吐掉嘴里的泥土和火药渣,苦涩地说:他们学得真他妈快。

无线电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命令:所有单位...固守现有位置...等待进一步指示...

巴克曼环顾四周,他的连队已经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人。那些还活着的士兵要么像他一样躲在弹坑里,要么趴在尸体后面不敢移动。麦田里回荡着伤员的哭喊声,但没人敢去救援——德军狙击手正等着这样的机会。

医护兵!医护兵在哪?一个年轻士兵在不远处尖叫,他的双腿被炮弹碎片撕得血肉模糊。

巴克曼知道没有医护兵会来——至少现在不会。他掏出怀表看了看:上午9点17分。这场进攻开始还不到两小时,就已经变成了一场屠杀。

英军第 4 集团军的指挥部隐藏在一座被废弃的修道院的地下室里,这里阴暗潮湿,墙壁上挂满了地图和电报,仿佛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地方。然而,在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地方,却掌握着数千名士兵的生死命运。

黑格元帅站在房间中央的沙盘前,他高大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威严。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如同鹰隼一般,紧紧地盯着沙盘上那些代表着部队推进的小旗子。这些小旗子原本应该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断移动,但此刻,它们中的大部分都已经静静地停留在原地好几个小时了。

黑格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感到恐惧,他缓缓地开口问道:“解释一下,为什么整个战线都停滞了?”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橡木桌面,发出轻微的声响,这声响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参谋们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眼神,谁也不敢轻易开口。最后,情报处长哈罗德上校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元帅阁下,”哈罗德上校的声音有些干涩,“根据我们最新得到的情报,德军在夜间调来了至少六个师的预备队。他们放弃第一道防线并非是仓促之举,而是有计划的战略调整。他们的目的是将我们引入‘兴登堡支援线’前的杀伤区,在那里给我们造成重大损失。”

一名年轻参谋递上最新的伤亡报告,黑格扫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了:坦克损失40%?这不可能!

恐怕是真的,阁下。澳大利亚将领约翰·莫纳什走进地下室,他的制服上还带着战场的泥土,德军显然已经研究出了对付坦克的新战术。他们把反坦克炮隐蔽在伪装阵地里,专打侧面装甲和履带。

黑格转向空军联络官:侦察报告呢?

联络官迅速铺开一叠航拍照片:德军正在维莱-布勒托讷一带架设浮桥,元帅阁下。根据情报分析,鲁登道夫正在把佛兰德斯的部队调过来增援。

修道院古老的彩绘玻璃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天空,随即传来隆隆雷声。黑格走到窗前,看着雨滴开始敲打玻璃。这场雨会让已经泥泞不堪的战场变得更加难以通行。

莫纳什将军,黑格没有转身,你的澳大利亚军团还能不能突破?

莫纳什走到沙盘前,指着维莱-布勒托讷南侧的一片高地:如果我们能拿下这个制高点,就能压制德军的炮兵观察哨。但——他摇了摇头,除非给我200辆新坦克和三天晴天,否则强攻只会造成无谓的伤亡。

我们没有三天时间,黑格猛地转身,每拖延一天,德军就能多调来一个师的援军!

作战室内一片寂静,只有雨声和电报机的滴答声。黑格走回沙盘前,突然一拳砸在桌面上,震倒了几面小旗:该死的鲁登道夫!他早就预料到我们会用坦克突击!

莫纳什冷静地说:战争就是这样,元帅。每种新武器出现,对手就会找到应对方法。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否要继续让小伙子们往机枪口上撞?

黑格深吸一口气,环视房间里的每一张面孔。他知道这些参谋和将领都在等待他的决定——是继续强攻,还是调整战术。作为指挥官,每一个选择都意味着数百甚至数千条年轻生命的消逝。

命令前线部队巩固现有阵地,他终于开口,暂停大规模进攻,但保持局部压力。工兵部队要在夜间铺设新的补给路线。空军——他看向联络官,我要你们不惜一切代价炸毁那些浮桥。

当参谋们匆忙去传达命令时,黑格叫住了莫纳什:约翰,你怎么看士兵们的士气?

莫纳什苦笑了一下:昨天他们还以为战争快结束了,元帅。今天...今天他们又回到了1916年的状态。

黑格点点头,转向窗外越下越大的雨:就像这场该死的雨,浇灭了一切希望。

雨水像银针般刺入维莱-布勒托讷战场已经松软的泥土中,将弹坑变成一个个血色的池塘。澳大利亚第5旅的士兵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进,每一步都像是从淤泥中拔出自己的腿。他们灰色的军装被雨水和泥浆浸透,钢盔上的水流进衣领,但没人敢停下擦拭——德军的机枪随时可能从任何方向开火。

这鬼地方比帕斯尚尔还糟!士兵汤姆·布莱尼咒骂着,他的靴子陷在泥里,不得不靠步枪支撑才能拔出来。就在他弯腰的瞬间,一发子弹擦着他的钢盔飞过,将金属表面刮出一道闪亮的痕迹。

狙击手!找掩护!

布莱尼刚扑进一个弹坑,第二发子弹就击中了他刚才站立的地方。他颤抖着摘下钢盔,看到上面崭新的凹痕,突然大笑起来——一种歇斯底里的、接近崩溃的笑。

“闭嘴,汤姆!你想把更多狙击手引来吗?”中士麦克雷的声音低沉而严厉,仿佛压抑着一股怒火。他的左臂缠着渗血的绷带,那是昨天进攻时被弹片划伤的,伤口虽然经过简单处理,但仍不时传来刺痛。

布莱尼听到中士的呵斥,立刻止住了笑声,但嘴角仍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着。他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

过了一会儿,布莱尼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轻声说道:“抱歉,中士。只是……只是我突然想到我妈妈上周来信,说她在教堂为我祈祷平安。”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像是在努力克制内心的恐惧。

说完,布莱尼神经质地摸了摸钢盔上的凹痕,那是一颗子弹擦过留下的痕迹。他的目光落在凹痕上,仿佛能透过它看到那惊心动魄的瞬间。

“看来祈祷还真他妈有用。”布莱尼喃喃自语道,语气中既有庆幸,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一阵引擎的轰鸣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不远处,一辆whippet中型坦克正绝望地在泥地里打滑,它的履带卷起大团大团的泥浆,但车身几乎寸步难行。车组成员掀开舱盖,试图用铲子清理履带间的淤泥。

白痴!快关上舱盖!麦克雷大喊,但已经晚了。

德军机枪立刻盯上了这个活靶子。子弹叮叮当当地打在装甲上,一发子弹击中了正在铲泥的驾驶员,他的胸口爆开一朵血花,然后栽进泥浆中。其他乘员试图把他拉回坦克,但狙击手的子弹接踵而至,又击中了装填手的肩膀。

医护兵!我们需要医护兵!坦克车长对着无线电大喊,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

医护兵阿尔弗雷德·肖克罗斯趴在五十码外的一个弹坑里,听到了呼救声。他看了看中间的开阔地,咬了咬牙,把医药包绑在背上,开始匍匐前进。

子弹在他周围溅起泥水,但肖克罗斯继续爬行。他是一名虔诚的贵格会教徒,本可以因为信仰拒服兵役,但他选择了以救死扶伤的方式服役。此刻,他灰色的制服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有德军的,也有协约国的。在战争中,痛苦不分国籍。

当他终于艰难地爬到那辆坦克旁边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装填手倒在血泊之中,面色苍白如纸,显然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而驾驶员则更惨,他的身体歪斜着,头无力地垂在一边,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凝视着什么,但那毫无生气的瞳孔,即便是雨水不断地滴落在上面,也不再引起眨眼反射。

肖克罗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他迅速打开急救包,开始为伤者进行包扎。他的动作精准而迅速,每一个步骤都显得那么熟练,这都得益于他那两年的战地医护经验。在这地狱般的环境中,他学会了如何在紧张和压力下保持冷静,如何迅速而有效地处理各种伤口。

谢谢你,伙计。坦克车长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肖克罗斯抬起头,看到车长正递给他一个小酒壶,喝一口吧,能让你暖和点。

肖克罗斯摇了摇头,微笑着指了指自己制服上的红十字袖章,说道:我不喝酒,中士。但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酒精可能会影响他的判断和操作,所以他坚决地拒绝了车长的好意。

他正准备返回自己的部队,突然注意到不远处一具德军尸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半埋在泥里。那是个年轻的德国兵,不会超过十八岁,金色的头发被血和泥黏在额头上。引起肖克罗斯注意的是他右手紧握的东西——一本小册子。

出于某种直觉,肖克罗斯爬过去,小心地从死者手中取出那本被雨水浸湿的小册子。封面上用德文写着《反坦克战术指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总参谋部印制,1918年8月。

肖克罗斯翻开内页,尽管不懂德文,但他能看懂那些示意图——如何布置反坦克炮,如何瞄准坦克的弱点,甚至如何用集束手榴弹攻击履带。最令人不安的是,封面上还沾着新鲜的印刷厂油墨,说明这本手册是最近才大量印发给前线部队的。

发现什么了,医护兵?麦克雷中士爬过来问道。

肖克罗斯默默递过手册。麦克雷扫了几眼,脸色变得阴沉:操。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对付坦克的办法。他抬头看了看被困在泥地里的whippet坦克,又看了看远处正在炮击的德军防线,这场仗才刚刚开始,伙计。才刚刚开始。

雨越下越大,将战场上的血迹一点点冲淡,但冲不走泥土中渗入的无数生命。肖克罗斯把手册交给麦克雷,然后继续爬向下一个呼救的伤员。在他身后,那辆whippet坦克的引擎终于熄火,像一头濒死的野兽般沉默在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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