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历史 > 重生之威廉二世 > 第242章 自杀未遂的阴影

重生之威廉二世 第242章 自杀未遂的阴影

作者:天风城的小夏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13 10:03:29

法国,马恩河前线,清晨5:17,晨雾像被鲜血浸透的纱布,缠绕着这片被炮火耕耘过无数遍的土地。约翰·弗伦奇爵士的靴子陷进泥泞里,发出令人不快的吮吸声。他站在一处被152mm榴弹炮削平的山丘上,望远镜的铜质外壳已经被手汗浸得发亮。

两天前,这里发生过一场被后世称为马恩河奇迹的反攻。英法联军的炮火撕开了德军克卢克集团军的侧翼,迫使那些骄傲的普鲁士人第一次后撤了整整四十英里。巴黎的报纸用头版刊登了胜利的消息,街头巷尾的酒馆里,人们举杯高呼法兰西万岁!英格兰万岁!

但此刻,弗伦奇只闻到死亡的气息。

伤亡统计。他开口时,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参谋长默里少将面色凝重地递过来一份电报,仿佛它承载着整个世界的重量。弗伦奇接过电报,一眼就看到了纸张边缘那可疑的褐色污渍,心中不禁一紧——这到底是咖啡,还是血迹呢?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冰冷的数字,每一个数字都像是一把无情的剑,刺痛着他的心。

“英军阵亡:3,217人。”这个数字让弗伦奇的喉咙有些发干,他仿佛能看到那些英勇的士兵在战场上倒下,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土地。

“失踪或被俘:5,890人。”这个数字更是让弗伦奇的心如坠冰窖,这些士兵的命运如今如何?他们是否还活着?是否正在遭受敌人的折磨?

“法军伤亡:总计约25,000人。”这个数字让弗伦奇的眉头紧紧皱起,他知道这意味着更多的家庭失去了亲人,更多的生命在这场战争中消逝。

他的食指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这些数字背后所代表的景象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勒卡托十字路口,那些被榴霰弹撕碎的年轻躯体,他们的生命在瞬间被剥夺,只留下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运河里,漂浮着苏格兰高地团的军帽,那是战士们最后的尊严,如今却只能随波逐流。战地医院里,截肢锯下堆积如山的断腿,那是战争带来的残酷印记,让人不忍直视。

第19旅的琼斯中校...确认阵亡。默里补充道,声音刻意保持着平稳,他的勤务兵说,中校最后带着二十名士兵冲向德军机枪阵地,为撤退争取了十七分钟。

弗伦奇想起琼斯——那个总爱在参谋会议上和他顶嘴的威尔士人,有一双明亮的蓝眼睛和一副破锣嗓子。现在那双眼睛永远闭上了,而破锣嗓子再也不会在凌晨三点吵醒整个营地。

元帅?默里轻声提醒,霞飞将军邀请您参加今晚的庆功宴。七点,在巴黎的莫里斯酒店。

弗伦奇突然笑了,笑声像是从生锈的铁管里挤出来的:庆功?我们丢了勒卡托,损失了三分之一的远征军,现在要庆祝什么?庆祝德国人暂时没把我们全杀光?

他转身走向指挥部的帐篷,靴子踩过一滩尚未干涸的血迹。血水溅在他的马裤上,像一串丑陋的勋章。

英军总司令部,巴黎莫里斯酒店,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刺痛了弗伦奇的眼睛。宴会厅里弥漫着香槟、雪茄和高级香水混合的奢靡气息,与他今早在战壕里闻到的腐肉味形成鲜明对比。

敬我们英勇的英国盟友!霞飞元帅举杯高呼,秃顶在灯光下泛着油光。这位法军总司令的制服上别满了勋章,仿佛一只炫耀羽毛的孔雀。没有你们的牺牲,巴黎早已陷落!

弗伦奇机械地举起酒杯。香槟的气泡在杯中上升、破裂,就像那些在马恩河畔炸开的炮弹。他的目光扫过大厅——基钦纳不在,劳合·乔治也不在。那些真正了解战争代价的人,都明智地避开了这场闹剧。

“您的士兵在蒙斯的表现令人惊叹。”一位法国将军满脸笑容地凑过来,手中端着一杯红酒,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浓郁的红酒气息扑面而来,直喷在弗伦奇的脸上。

弗伦奇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不悦。他礼貌性地笑了笑,回应道:“谢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法国将军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弗伦奇的情绪变化,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德国人说你们每个英国兵都能一分钟射击十五发子弹!这可真是了不起啊!”

弗伦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淡淡地回答道:“不,是三十发。我们的训练标准是‘疯狂一分钟’,每个士兵都要在一分钟内尽可能多地射击。”

说完,弗伦奇端起自己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红酒,然后放下杯子,站起身来。他礼貌地向法国将军和其他在场的人点了点头,说道:“抱歉,我有些头痛,想先回去休息一下。”

众人纷纷表示理解,弗伦奇便转身离开了宴会厅。

走廊里,灯光有些昏暗,弗伦奇独自一人走着。突然,他听到一阵嬉笑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喝醉的法国参谋正搂着一名女招待在角落里**。

那名法国参谋显然没有注意到弗伦奇的到来,当他看到弗伦奇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慌忙松开女招待,立正敬礼。然而,由于他喝得太多,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结果一个踉跄,竟然直接吐在了自己那双锃亮的皮靴上。

卧室的门锁发出令人安心的咔嗒声。弗伦奇从行军箱的暗格里取出那把韦伯利mK VI型左轮手枪。枪身的烤蓝工艺让它在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像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三天前,在勒卡托的指挥部里,那把枪的冰冷枪管紧紧地贴着他的太阳穴,仿佛是死神的亲吻。他能够清晰地回忆起金属的冰凉触感,那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仿佛能穿透灵魂。

扳机弹簧的阻力也在他的记忆中异常鲜明,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指,阻止他扣动扳机。而当基钦纳突然夺枪时,他的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那是基钦纳的指甲在他手背上留下的半月形伤痕,至今仍未愈合。

“懦夫。”弗伦奇对着穿衣镜里的自己低语道。他凝视着镜中的老人,那是一个眼袋浮肿、胡子花白的形象,制服领口还沾着早餐的蛋黄渍,显得十分邋遢。这个老头与他心目中的维多利亚十字勋章获得者、大英帝国远征军总司令的形象相去甚远。

窗外,探照灯的光柱划过巴黎夜空。远处隐约传来伤兵的呻吟,像一首永无止境的安魂曲。弗伦奇把手枪塞到枕头下,和衣躺下。

他梦见勒卡托的十字路口。梦里没有炮火,只有无数穿着卡其色军装的年轻士兵,整整齐齐地站在雨中等待命令。当他走近时,才发现所有人的胸口都有个黑洞洞的弹孔。

伦敦,陆军部办公室,基钦纳勋爵的办公室像被飓风袭击过。地图、电报和照片铺满了每一寸可用的平面,连波斯地毯上都堆着标注过的作战方案。陆军大臣的指尖夹着一支燃到滤嘴的雪茄,烟灰缸里已经塞了七个烟头。

约翰,你必须回来一趟。基钦纳对着电话筒说道,沙哑的声音穿过英吉利海峡的海底电缆,内阁需要你的当面报告。

电话那头传来弗伦奇的抗议:现在撤退?霞飞正准备在香槟地区发动新一轮攻势!

这不是请求,是命令。基钦纳用红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正好框住伊普尔突出部,另外...他罕见地犹豫了,带上你的手枪。

电话线传来细微的电流声。长达十秒的沉默后,弗伦奇的声音变得异常平静:谁告诉你的?

默里是个忠诚的参谋长,但他首先是帝国的军官。基钦纳掐灭雪茄,听着,约翰,这场战争可能需要三年,甚至五年。我们不能在第一个秋天就失去最好的战场指挥官。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玻璃杯碰撞声,这让基钦纳不禁皱起了眉头,心里暗暗咒骂道:“这个弗伦奇,肯定又在喝他那该死的威士忌!”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中断对话,而是继续说道:“明天有一艘驱逐舰会在加莱等你。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只需要按时到达那里就行。”

就在基钦纳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电话里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仿佛有什么重物狠狠地砸在了橡木桌上。紧接着,便是玻璃破碎的声音,清脆而刺耳。

“约翰?”基钦纳心头一紧,连忙对着电话喊道。

过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头才传来弗伦奇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我会去的。”说完,弗伦奇便像发泄似的重重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基钦纳耳边一阵嘟嘟嘟的忙音。

基钦纳缓缓放下听筒,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办公桌抽屉里的备用方案上。那是一份由黑格将军接任远征军司令的任命书草稿,上面已经盖好了陆军部的印章,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弗伦奇的失态。

英国下议院, 议会大厅的橡木长椅散发着蜂蜡和古老传统的气息。弗伦奇站在证人席上,感觉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般灼烧着他的后背。首相阿斯奎斯的问题像精确瞄准的步枪子弹:

元帅阁下,远征军迄今的损失是否超出了战前预期?

弗伦奇的指节在证人席栏杆上泛白:首相先生,战争从来不会按白厅老爷们的预期进行。

财政大臣劳合·乔治的钢笔在文件上划出尖锐的声响:根据陆军部数据,我们在过去六周损失了远征军40%的兵力。按这个速度...

数字!弗伦奇突然提高音量,声音在下议院的穹顶下回荡,你们只关心该死的数字!知道蒙斯运河现在有多红吗?知道一个十九岁士兵被毒气腐蚀的肺是什么声音吗?

议会瞬间鸦雀无声。后排的温斯顿·丘吉尔悄悄掏出银制酒壶抿了一口。

蒙斯和勒卡托不是撤退。弗伦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每个词都像从冻土里挖出来的,那是三万英国士兵用生命换来的四十八小时。如果没有这段时间,克卢克的集团军现在已经站在埃菲尔铁塔下了。

阿斯奎斯调整了一下眼镜:问题是,帝国还能承受多少这样的战略转移?

弗伦奇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目光越过那些政客的头顶,透过彩绘玻璃窗,看见一群新兵正在广场上列队。阳光在他们崭新的钢盔上跳跃,就像他年轻时在印度见过的羚羊群。

直到最后一个德国兵被赶出法国。他轻声说,或者最后一个英国兵倒下。

伦敦贝尔格莱维亚区,弗伦奇私邸, 雨水像机枪子弹般击打着窗户。弗伦奇的书房里,壁炉里的火熊熊燃烧着,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橡木镶板,投下摇曳的阴影,仿佛在墙壁上舞动。桌上摆放着三样东西,每一样都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把韦伯利左轮手枪,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枪管因为那天的粗暴对待而微微变形,金属的光泽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黯淡。这把手枪曾经是弗伦奇的得力武器,但现在它却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威严。

紧挨着左轮手枪的是基钦纳的调令,调令上的字迹清晰可见,用红墨水写着“紧急”二字。这张调令建议弗伦奇转为后方总指挥,远离前线的战火。然而,对于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来说,这样的调令无疑是一种耻辱。

最后一样东西是前线战报,战报的纸张已经有些褶皱,上面详细记录了德军在伊普尔突破防线的情况。第7师在这场战斗中伤亡过半,损失惨重。弗伦奇紧盯着这份战报,心中涌起一阵无法言说的悲痛和无奈。

书桌上还放着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微微荡漾,散发出淡淡的酒香。弗伦奇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让那股辛辣的味道在喉咙里燃烧。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把手枪上,想起了1899年在南非的莱迪史密斯,那时的他还年轻,充满了勇气和决心。

在那场激烈的战斗中,他曾经用同型号的韦伯利左轮手枪,从布尔人的包围圈里救出了十二名伤员。那时的子弹是射向敌人的,而不是自己的太阳穴。他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感慨。

“懦夫的选择。”弗伦奇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道,声音在寂静中回荡。壁炉里的火光似乎也在回应他的话语,把这句话变成无数回音,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电话铃突然响起。弗伦奇任由它响了十七声才拿起听筒。

约翰?是基钦纳的声音,我刚收到霞飞的电报。德国人正在向海峡港口推进。

弗伦奇的目光落在窗外。雨幕中,一个浑身湿透的报童正在街角叫卖晚报,头版标题赫然写着《马恩河奇迹拯救文明》。

给我二十四小时。他最终说道,然后挂断电话。

钢笔在调令上划出深深的墨迹,那个黑色的像两把交叉的刺刀。在文件空白处,他写下:

我将返回法国。我的士兵还在那里。

落款时,一滴墨水滴在纸上,像极了勒卡托地图上那个被鲜血浸透的十字路口。

英吉利海峡,hmS号驱逐舰,北海的寒风像剃刀般刮过甲板。弗伦奇站在舰艏,看着加莱港的轮廓在晨雾中渐渐清晰。港口的起重机像巨人的手臂,正在装卸又一批棺材——这次是松木的,因为橡木已经用完了。

基钦纳像幽灵般出现在他身旁,递来一个银制扁酒壶:最后一次机会。我可以让船长调头回多佛。

弗伦奇灌下一大口威士忌,酒精灼烧着喉咙的感觉让他想起战壕里劣质的朗姆酒:不,我不能。

为什么?基钦纳罕见地流露出困惑,内阁已经批准你转为后方指挥。黑格随时可以接手前线。

海鸥在头顶盘旋,发出凄厉的叫声。弗伦奇的目光追随着其中一只,看着它俯冲进血色的晨光中:因为那些孩子...那些我送去死的孩子们。他们的鬼魂会跟着我,无论我躲到哪里。

他转向基钦纳,突然扯开制服领口——锁骨下方有一道丑陋的疤痕:1899年,布尔人的子弹从这里穿出。军医说距离心脏只有半英寸。手指移到太阳穴,现在这里也有颗子弹等着我,但不是自己给的。

基钦纳没有再说话。两人沉默地望着远方,海峡对岸的炮火闪光像夏末最后一场雷暴。

法国佛兰德斯地区,英军前线指挥部,1914年10月1日

当弗伦奇再次踏入战壕时,士兵们都震惊地看着他。他们发现,这位元帅与以往相比,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那双曾经充满骑兵将领特有的狂热的眼睛,如今却冷若冰霜,仿佛北海的海水一般。而那些在参谋会议上常常脱口而出的粗俗笑话,此刻也被精确到残忍的战术指令所取代。

然而,只有弗伦奇的贴身副官卡特少校知晓其中的真相。每晚九点整,当指挥部的其他人都去休息后,弗伦奇会默默地做三件事情。首先,他会仔细检查那把韦伯利左轮手枪的六发子弹,确保它们都处于最佳状态。然后,他会对着勒卡托的方向,缓缓地倒上一杯威士忌,仿佛在向那个地方的敌人致敬。最后,他会专注地在地图上,用红色的铅笔,仔细地标出第二天要进攻的德军阵地,每一个标记都显得那么果断而决绝。

10月3日凌晨,卡特偶然发现元帅站在地图前,手枪没有对着自己的太阳穴,而是抵在标着德军第27预备军团的位置上。

告诉他们,弗伦奇头也不回地说,明天拂晓进攻。全部火炮,最大射速。

当卡特转身要走时,又听见元帅轻声补充:还有...告诉士兵们,今晚可以双份朗姆酒。

窗外,秋雨开始落下,像无数细小的手指敲打着这场永无止境的战争。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