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威廉二世 第143章 德皇的赌局

1914年8月1日，柏林皇宫，黄昏

威廉二世站在新皇宫的镜厅中央，他的影子被夕阳拉长，分裂成十几道扭曲的暗影，如同欧洲大陆正在撕裂的联盟。他手中紧紧攥着两份电报，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其中一份来自遥远的圣彼得堡，上面的消息令人震惊：沙皇尼古拉二世在最后一刻做出了妥协，提议将塞尔维亚问题提交给海牙国际法庭。这意味着俄国可能会放弃对塞尔维亚的支持，从而避免一场全面战争的爆发。

然而，另一份来自总参谋部的电报却带来了完全相反的消息。小毛奇用红铅笔圈出的情报显示，俄国已经秘密动员了四个集团军，并且正在向东普鲁士边境集结。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让他意识到战争的阴影正逐渐笼罩着整个欧洲。

就在这时，首相贝特曼·霍尔维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陛下，如果我们只对俄国宣战，英国或许会保持中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不确定。

德皇突然转过身来，他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左手的机械义肢（那是 1888 年刺杀事件留下的残疾）猛地砸在镀金桌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桌上的香槟杯被震倒，金黄色的酒液如同一股洪流般漫过沙皇电报上“表兄”的亲昵称呼，将那几个字淹没在酒液之中。

“你让我把德意志的命运，寄托在‘或许’上？”德皇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和失望。他的右手指向窗外，那里是菩提树下大街，人群正高唱着激昂的《莱茵河守卫》，歌声震耳欲聋，似乎要冲破暮色的束缚。

“听见了吗？那是钢铁与鲜血的交响乐！而指挥棒——”他抓起镶满宝石的元帅权杖，“现在就在我手里！”

帝国总参谋部会议室里，时间已经指向了同日的 23:17。小毛奇面色凝重地将东线作战地图铺在桌上，他手中的普鲁士蓝铅笔在地图上迅速勾勒出一道道令人生畏的箭头，这些箭头代表着俄国那如“蒸汽压路机”一般庞大的兵力。按照目前的形势来看，预计两周内，俄国的大军就能轻而易举地碾平东普鲁士。

面对如此严峻的局势，施里芬计划显然需要进行调整。小毛奇的手指重重地敲在科布伦茨附近的铁路枢纽图上，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必须从西线抽调兵力……”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海军部长提尔皮茨便猛地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地吼道：“不行！法国人正像秃鹫一样，虎视眈眈地等着我们露出破绽！一旦我们从西线抽调兵力，他们肯定会趁虚而入！”

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提尔皮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迅速从桌子底下抽出一份标着“绝密”字样的文件夹，然后将其重重地拍在桌上。

“除非……”提尔皮茨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他一边说着，一边翻开文件夹，露出里面的内页。只见那页纸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些文字，显然是一份重要的文件。

小毛奇和其他人都好奇地凑上前去，只见文件的标题是“英国外交大臣格雷与法国武官的晚宴记录”。然而，当他们仔细看下去时，却惊讶地发现，这些文字竟然是用隐形墨水写的！

“这是怎么回事？”小毛奇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

提尔皮茨冷笑一声，解释道：“这是英国佬的假情报工厂搞出来的把戏。他们上周刚刚采购了二十吨苯胺染料，这种染料遇到淀粉就会变成蓝色。而这份所谓的晚宴记录，显然就是用这种染料写的，目的就是为了误导我们！”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作战处长埃里希·鲁登道夫少校突然发出一声冷笑。他的笑声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他身上。

8 月 2 日凌晨 1 点 03 分，万籁俱寂，皇帝的书房里却灯火通明。威廉二世端坐在书桌前，面前摆放着一份宣战书。他手持一支特制的羽毛笔，笔尖蘸满了龙血朱砂墨水。这种墨水是由铁粉和硫化汞混合而成，具有独特的化学性质，遇光后会逐渐变黑，仿佛在诉说着“光明终将吞噬谎言”的真理。

威廉二世神情凝重，他的目光落在宣战书上，上面的文字清晰可见：“朕，威廉二世，德意志皇帝暨普鲁士国王……鉴于俄国背信动员，现宣布帝国进入战争状态。”他的手微微颤抖着，笔尖在羊皮纸上划过，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然而，就在他签署最后一个字时，意外发生了。笔尖突然划破了羊皮纸，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痕迹。威廉二世眉头微皱，但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继续完成了签名。

站在一旁的侍从武官注意到了这一细节，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安。但他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皇帝的一举一动。

威廉二世签完名后，将宣战书放在一旁，然后拿起了印章。他特意用左手拿起印章，因为他的右手是一只机械义肢。当他将印章盖在火漆上时，机械义肢的齿轮发出一阵轻微的响声，比平时压出的鹰徽要深三倍。

完成这一切后，威廉二世摘下了单片眼镜，对侍从武官说道：“送去电报局。”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侍从武官恭敬地接过宣战书，转身离去。他知道，这份宣战书将通过电报迅速传遍整个帝国，甚至可能引发一场全球性的战争。

在侍从武官离开后，书房里又恢复了宁静。威廉二世独自坐在书桌前，凝视着那道划破羊皮纸的痕迹，仿佛在思考着这场战争的后果。

东普鲁士，施塔卢珀嫩边境站，8月3日拂晓，黎明前的黑暗笼罩着大地，万籁俱寂。

德军第1骑兵师的侦察兵汉斯·克劳斯像往常一样，趴在松树上，用望远镜观察着前方的动静。突然，他的眼睛被望远镜里映出的惊人画面吸引住了。

只见俄军先锋队的哥萨克骑兵正纵马驰骋，所到之处，德国农庄被熊熊烈火吞噬。然而，这些火焰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绿色，与普通的火焰截然不同。克劳斯立刻意识到，这是俄国化学部队特制的磷基燃烧剂，这种燃烧剂不仅燃烧速度极快，而且会释放出剧毒的烟雾，对人体造成严重伤害。

更令克劳斯震惊的是，哥萨克骑兵们在焚烧完每一座谷仓后，都会用教堂管风琴的铅管在地上拼出箭头，箭头所指的方向，正是柏林。

“他们不是在打仗。”克劳斯的手颤抖着，在笔记本上记录下这一幕，“他们是在谱曲！”

这些箭头仿佛是乐谱上的音符，而燃烧的农庄则是激昂的旋律，哥萨克骑兵们正以一种独特的方式向柏林进军。

一周后，克劳斯的报告被送到了德皇的案头。报告的边缘，批注着威廉二世狂草的字迹：“让俄国蛮子见识下德意志的赋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