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太子，却觉醒了反贼系统 第61章 玻璃野望，点沙成金

万国博览会的喧嚣逐渐落定，但太子杨昭心中的火焰却燃烧得愈发炽烈。阿尔达希尔带来的波斯琉璃，如同一个清晰的坐标，为他指明了下一座亟待征服的技术高峰。与盐、酒这些基于现有物质的提纯改良不同，玻璃的烧制，是从无到有的创造，是真正的“点沙成金”，其意义截然不同。

博览会一结束，杨昭便将大部分后续琐事交给了林文渊和东宫属官处理，自己则带着核心的工匠班子，秘密回到了终南山深处，那处防卫最为森严、代号“天工”的核心基地。

基地深处，一座新规划出的区域被严格隔离出来，依山而建，利用山洞维持恒温恒湿，外围由火器营最忠诚的士兵日夜巡逻。这里，便是杨昭规划的“玻璃工坊”。

工坊内，气氛凝重而专注。除了之前负责冶金和火药的老铁匠王铁锤、负责酿酒和提纯的李醇等绝对核心，杨昭又特意从将作监“借调”了几名擅长窑烧、陶瓷的工匠，并让周准暗中将他们的家眷“请”到了山寨附近“妥善安置”，以确保万无一失。

杨昭站在一块临时充作黑板的大石板前，上面用木炭画着简单的流程图，并写下了几个关键名词：石英砂、纯碱、石灰石。

“诸位，”杨昭的声音在略显空旷的山洞工坊内回荡，“今日起，我们将合力攻克一物。此物看似寻常，若能制成，其价值将远超白雪盐与玉冰烧，可称国之重器，亦是我等安身立命之根本。”

工匠们屏息凝神，目光灼灼地看着杨昭。他们早已对这位“太子殿下”兼“大当家”的神奇手段佩服得五体投地，无论他提出多么匪夷所思的想法，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执行。

“我们要造的，名曰‘透明琉璃’。”杨昭指向石板，“不同于波斯那些色彩斑斓之物，我们要的，是纯净如水，透明如冰，能让光线毫无阻碍穿过之物！”

此言一出，工匠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纯净如水？透明如冰的琉璃？这简直是神话传说中才有的东西！现有的琉璃，无不带着颜色和气泡，太子这要求，未免太高了！

王铁锤性子最直，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道：“大……公子，这……琉璃向来有色，要做得透明，怕是不易啊。”他差点习惯性地叫出“大当家”，幸好及时改口。

“正因为不易，才需要我等同心协力。”杨昭并不介意，反而鼓励道，“知其难为而为之，方显我等价值。所需基础材料，我已列出，主要是这三种。”

他详细解释了石英砂（强调需尽量纯净）、纯碱（此时称为“石碱”或“土碱”，可从某些植物灰中提取，杨昭已命人大量收集备用）和石灰石的作用与大致配比原理。

“此三物，按一定比例混合，置于特制坩埚内，以高温熔之，便可得到玻璃液。再经吹制、压制或浇铸，冷却后即成器。”杨昭的描述简单明了，但听在工匠耳中，却如同天书。沙石混合之物，竟能熔化成液，再变成透明琉璃？

尽管心中存疑，但基于对杨昭的绝对信任，工匠们还是立刻行动起来。按照杨昭给出的初步配方，小心翼翼地进行称量、混合。特制的黏土坩埚被放入新建的、结构更复杂的高温窑炉中。

第一次点火，窑炉熊熊燃烧，温度不断升高。工匠们轮班值守，添柴鼓风，不敢有丝毫懈怠。数个时辰后，待窑温稍降，王铁锤戴着厚手套，用长铁钳将坩埚夹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坩埚内。然而，里面并非预想中晶莹剔透的液体，而是一团颜色晦暗、夹杂着大量气泡和未融化砂石的粘稠物，冷却后更是变得坚硬而浑浊，与琉璃毫不沾边。

失败！

工坊内的气氛瞬间低落下来。工匠们看着那团丑陋的造物，脸上难掩失望。耗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结果却……

杨昭却面色平静，他走近仔细查看了那失败的作品，甚至还用锤子敲下一小块观察断面。“无妨，第一次而已。记录下此次配比与火候。”他转头对负责记录的文书（由林文渊推荐的一名落第秀才担任）说道，“问题可能出在配方比例、材料纯度，或是温度不够、熔炼时间不足。我们逐一排除。”

他的镇定感染了众人。是啊，太子殿下都未气馁，他们这些工匠又怎能轻言放弃？

接下来的日子，“天工”基地的玻璃工坊仿佛陷入了某种循环。点火，熔炼，观察，失败，记录，调整，再点火……

杨昭根据记忆中模糊的化学知识，不断调整着三者的配比。时而增加纯碱试图降低熔点，时而调整石灰石的比例以增强稳定性，时而又要求对石英砂进行更精细的淘洗筛选。

窑炉的设计也被一次次改进，风箱加大，烟道优化，力求获得更高的温度。

然而，结果依然不尽如人意。烧出的东西，有时是依旧浑浊不堪的粘稠物；有时虽然部分熔融，却充满了密密麻麻的气泡，如同劣质的蜂窝石；偶尔得到一小块略显透明的部分，却脆弱不堪，轻轻一碰便碎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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