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太子，却觉醒了反贼系统 第128章 沙盘推演，惊世之才

李靖在山寨中看似随意地漫步，实则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细节。民居的布局，水源的分布，工坊的位置，乃至道路上偶尔留下的车辙深浅，都在他脑中迅速构建起一幅关于这个神秘势力后勤、防御和民生的立体图景。越是观察，他心中的震惊与好奇便越发浓重。

正当他驻足于一处较高坡地，俯瞰下方井然有序的营房区时，一名身着与其他士卒略有不同、臂膀上缠着一道青色布条的精干汉子快步走来，在他面前站定，拱手一礼，语气不卑不亢：

“这位先生，我家主人有请。”

李靖心中微动，面色不变：“敢问贵主人是？”

那汉子微微一笑，露出些许自豪之色：“自是此间之主。”

风王！他果然已经注意到自己了。李靖并不意外，自己这样一个陌生面孔在山寨核心区域盘桓良久，若对方毫无察觉，那才奇怪。他略一沉吟，便点头道：“有劳带路。”

跟着那汉子，李靖穿过几条守卫明显更加森严的通道，来到一处依山开凿、入口颇为隐蔽的石室外。石门开启，里面的景象让他再次一怔。

石室颇为宽敞，墙壁上镶嵌着数盏明亮的油灯，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最引人注目的，是石室中央一个巨大的、以泥沙、木石精心堆砌而成的微缩地形模型——沙盘。沙盘上山川河流、城池关隘、森林道路，无不栩栩如生，其精细程度，远超李靖在军中见过的任何舆图。

此刻，沙盘两旁正站着七八个人，大多身着劲装，气息精悍，显然是山寨中的将领。而居于主位，负手立于沙盘一侧，正含笑望着他的，正是那位他在林中“巧遇”，并亲眼见证其收服程咬金的年轻人——“风王”杨昭。

程咬金也赫然在列，站在杨昭身侧稍后的位置，见到李靖进来，咧开大嘴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李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杨昭语气温和，仿佛招待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适才听闻李先生在山寨中游览，想必对敝处已有初步印象。恰逢我等正在推演一些粗浅的军阵之道，李先生乃饱学之士，若不介意，还请在一旁指点一二。”

李靖心中了然，所谓的“游历士子”身份，在对方眼中恐怕早已形同虚设。对方点明“又见面了”，既是点破林中相遇之事，也是一种坦诚。他不动声色地拱手还礼：“风王过谦了。在下偶经宝地，蒙允参观，已是幸事。军事推演，关乎机密，在下乃外人，恐有不便。”

杨昭摆手笑道：“无妨，不过是弟兄们日常演练，纸上谈兵罢了。李先生旁观即可。”

话已至此，李靖不再推辞，默默走到沙盘一侧，寻了个不引人注目的位置站定，目光则迅速投向了沙盘之上。

推演显然已进行了一段时间。沙盘上代表敌我双方的小旗犬牙交错，态势紧张。从旗帜标识来看，这似乎是一场依托终南山地形进行的攻防演练。扮演防守方（蓝方）的是山寨势力，依托几处险要山隘和预设营寨布防。而进攻方（红方）则模拟的是朝廷精锐府兵，兵力约为蓝方两倍，装备精良，且分兵数路，试图寻找防线破绽。

主持推演的是山寨中一位名叫赵雄的头目，负责扮演蓝方指挥官。而红方则由另外两名头目联合指挥。

“红方左翼骑兵已突破黑风隘口侧翼！我军第三哨被击溃！”一名负责传递战况的士卒高声报告。

赵雄额头见汗，盯着沙盘，急忙调动一支预备队前往堵截：“命令第二营放弃甲字号高地，急速增援黑风隘口！火器营前出，依托隘口两侧石林，迟滞敌军骑兵！”

命令下达，沙盘上代表蓝军的小旗开始移动。

李靖微微皱眉。赵雄的反应不能算慢，但在他看来，却是拆东墙补西墙，已然落入对方节奏。

果然，红方指挥官立刻抓住了机会。

“报！红方主力中路突然加速，猛攻鹰嘴崖！其右翼偏师绕过落雁坡，似欲断我鹰嘴崖后路！”

鹰嘴崖是蓝方防线的核心支撑点，一旦失守，整个防线便有崩溃之虞。赵雄顿时慌了神，刚刚派去增援黑风隘口的第二营无法及时回援，鹰嘴崖守军兵力不足，而后路又有被截断的风险。

“快！命令第四营从侧翼骚扰敌军中路！鹰嘴崖守军务必死守！”赵雄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沙盘上，代表红方的主力如同潮水般涌向鹰嘴崖，蓝方的防线摇摇欲坠。在场的山寨将领们也都屏住了呼吸，面色凝重。程咬金更是急得抓耳挠腮，却又帮不上忙。

李靖看着沙盘上已成死局的态势，轻轻摇了摇头。这细微的动作却被一直留意他的杨昭捕捉到了。

“李先生似乎另有高见？”杨昭适时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石室。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李靖身上。赵雄更是带着几分不服和审视看了过来。

李靖本不欲多言，但见杨昭发问，又见局势确实危急，他沉吟片刻，终是开口道：“赵头领应对并无大错，只是过于被动，被敌军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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