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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卿不负相思 第1711章

作者:冰灵灵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11 20:19:40

第41章 暗流涌动,身世初显

这日午后,沈清辞正在绣房内赶制那方兰草帕子,指尖的银针在冰绡上穿梭,勾勒出兰叶的坚韧风骨。窗外阳光正好,蝉鸣声声,一派夏日宁静景象。

忽然,顾长风脚步匆匆地来到绣房门口,神色凝重地对沈清辞道:“沈姑娘,公子请您去书房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沈清辞心中微讶,不知萧煜之此时唤她有何要事,但还是依言放下绣绷,跟着顾长风前往听松轩。

一路上,只见侯府内的侍卫似乎比往日多了许多,神色也都带着几分警惕,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气氛。沈清辞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来到听松轩书房,萧煜之正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望着庭院中的景物出神。他身着一袭墨色锦袍,身姿挺拔,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公子,沈姑娘来了。”顾长风轻声禀报。

萧煜之缓缓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凝重,不复往日的温润笑容。“清辞,你来了。”

“公子唤民女前来,不知有何吩咐?”沈清辞心中的不安更甚。

萧煜之示意顾长风退下,然后关上房门,走到沈清辞面前,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清辞,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沈清辞心中一紧,隐隐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定。“公子请讲。”

萧煜之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们此次来苏州,名为公干,实则是为了追查一桩旧案。而这桩旧案,与令尊沈文彦大人有关。”

“什么?!”沈清辞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我父亲……我父亲的案子……不是早就已经定论了吗?”

三年前,父亲被诬贪墨赈灾款,流放岭南,途中病逝。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也是她不敢触碰的伤疤。她一直以为,父亲的案子早已尘埃落定,却没想到,靖安侯府此次前来苏州,竟然是为了追查父亲的旧案!

萧煜之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怜惜,伸手想要扶住她,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轻声道:“清辞,你先冷静一下。当年令尊的案子,疑点重重,恐怕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沈清辞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和悲痛,颤声问道:“公子……您查到了什么?我父亲……我父亲他真的是被冤枉的吗?”

萧煜之点了点头:“根据我们目前查到的线索,当年苏州的赈灾款确实存在贪墨情况,但并非令尊所为。真正的幕后黑手,很可能是当时的户部尚书李崇明一党。他们利用灾情,中饱私囊,事后又将罪名嫁祸给了刚正不阿、试图查明真相的令尊。”

“李崇明……”沈清辞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眼中充满了仇恨和愤怒。这个名字,她刻骨铭心。当年父亲被诬,主审官便是李崇明的心腹!

“我们还查到,”萧煜之继续说道,语气越发凝重,“令尊在案发前,似乎掌握了李崇明一党贪墨的关键证据,并将其藏在了某个隐秘的地方。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将证据呈上去,就被李崇明抢先一步构陷。我们怀疑,那份证据,很可能与令堂留下的《云针绣谱》有关。”

“《云针绣谱》?”沈清辞愣住了,“那只是我母亲留下的一本绣艺心得,怎么会……”

萧煜之打断她的话:“我们也是偶然发现的线索。令尊生前不仅为官清廉,对书画刺绣也颇有研究。我们怀疑,他将证据巧妙地隐藏在了绣谱的批注或者绣样之中,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记录了下来。”

沈清辞呆呆地站在原地,脑海中一片混乱。她想起母亲临终前,将《云针绣谱》交给她时,眼神中的郑重和担忧。当时她只以为母亲是希望她能继承自己的绣艺,却没想到,绣谱中竟然还隐藏着如此重大的秘密!

“那……那你们找到证据了吗?”沈清辞急切地问道。

萧煜之摇了摇头,神色凝重:“我们已经将《云针绣谱》仔细研究了多日,却始终未能找到突破口。令尊的加密方式非常巧妙,我们怀疑,这其中还需要结合令尊的一些个人经历或者特定的地点才能解开。所以,我想请你帮忙,一起研究这本绣谱。”

沈清辞看着萧煜之充满期待和信任的眼神,心中百感交集。父亲的冤屈,一直是她心中最大的遗憾和痛苦。如今有机会为父亲洗清冤屈,她岂能错过?

“好,”沈清辞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愿意帮忙。只要能为父亲洗清冤屈,就算付出再多努力,我也心甘情愿!”

萧煜之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点了点头:“太好了!清辞,谢谢你。有你的帮助,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尽快找到证据,为令尊洗刷冤屈!”

就在这时,顾长风急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公子,不好了!李崇明派来的人已经到府外了,说是要搜查侯府,寻找什么‘逆党罪证’!”

萧煜之脸色骤变:“来得好快!看来他们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清辞,你先去内室躲避一下,不要出来!”

沈清辞心中一惊,没想到李崇明竟然如此嚣张,竟敢派人搜查靖安侯府!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给萧煜之添麻烦,便点了点头,跟着萧煜之的一个心腹丫鬟,匆匆走进了书房内室。

内室的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沈清辞透过门缝,紧张地注视着外面的情况。

只见萧煜之神色冰冷地走到书房门口,打开房门。门口站着一群身着官服的人,为首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正是李崇明的心腹,苏州知府张大人。

“萧公子,奉命搜查侯府,寻找逆党罪证,还望公子配合。”张大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眼中闪烁着贪婪和得意的光芒。

萧煜之冷冷地看着他:“张大人好大的威风!靖安侯府也是你说搜就能搜的?没有圣上的旨意,谁敢擅闯侯府,休怪我不客气!”

张大人似乎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一份公文,得意地说道:“萧公子,这是李大人亲自签发的搜查令,上面盖有兵部的大印。难道萧公子想抗旨不遵吗?”

萧煜之看着那份搜查令,脸色越发阴沉。他知道,这是李崇明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他们继续追查当年的旧案,甚至可能想趁机栽赃陷害。

“好,既然张大人有‘令’,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搜出什么‘罪证’!”萧煜之冷冷地说道,侧身让开了道路。

张大人得意一笑,对手下的人说道:“给我搜!仔细地搜!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

一群官差如狼似虎地冲进了听松轩,开始翻箱倒柜地搜查起来。书房内顿时一片狼藉。

沈清辞躲在内室,听到外面的动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那本《云针绣谱》就藏在书房的暗格里,如果被搜走,父亲的冤屈就再也无法洗清了!

就在这时,她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曾对她说过的一句话:“清辞,若有一日,家中遭遇不测,你一定要保管好《云针绣谱》。记住,真正的秘密,往往隐藏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最不起眼的地方……沈清辞心中一动,目光落在了内室墙上挂着的一幅《寒梅傲雪图》上。这幅画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幅画,一直挂在她的房间里。后来她离开家,这幅画也被她带在了身边。来到侯府后,她便将这幅画挂在了内室。

难道秘密就藏在这幅画里?

沈清辞快步走到画前,仔细地观察着。画中的梅花傲骨铮铮,栩栩如生,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伸手轻轻抚摸着画框,忽然感觉到画框的右下角似乎有些松动。

她心中一喜,连忙小心翼翼地将画框取下来,然后轻轻拆开了右下角的木楔。果然,在画框的夹层里,藏着一个小小的油纸包!

沈清辞颤抖着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用父亲的笔迹,记录着当年李崇明一党贪墨赈灾款的详细账目和人证物证!

原来,母亲说的“最不起眼的地方”,就是这幅画!父亲竟然将如此重要的证据,藏在了这幅看似普通的画中!

沈清辞心中激动不已,连忙将纸小心翼翼地收好,藏在了自己的衣袖里。她知道,这份证据,就是为父亲洗清冤屈的关键!

就在这时,内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几个官差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张大人。

“搜!给我仔细地搜!”张大人恶狠狠地说道,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扫视。

沈清辞强压下心中的紧张,站在原地,脸色苍白,身体微微颤抖,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

官差们在房间里翻箱倒柜地搜查起来,却什么也没有找到。张大人的目光落在了沈清辞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清辞颤声说道:“我……我是这里的绣娘,是……是萧公子让我来这里取东西的。”

张大人打量着沈清辞,见她穿着朴素,神色害怕,不像是在说谎,便冷哼一声:“带走!等我问过萧公子再说!”

两个官差上前,就要将沈清辞带走。

“住手!”就在这时,萧煜之的声音传来。他快步走进内室,挡在了沈清辞面前,冷冷地看着张大人:“张大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绣娘,与本案无关,你无权带走她!”

张大人看着萧煜之,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还是强撑着说道:“萧公子,此人形迹可疑,我必须带回去审问!”

“我说了,不准带她走!”萧煜之语气坚定,眼神冰冷,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威严。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十分紧张。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瑞王殿下驾到!”

张大人脸色骤变,没想到瑞王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他知道,瑞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权势滔天,自己根本惹不起。

瑞王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走进了内室,目光冰冷地看着张大人:“张大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靖安侯府放肆,还敢随意抓人?”

张大人吓得脸色惨白,连忙跪下:“臣……臣参见瑞王殿下。臣……臣是奉命搜查逆党罪证……”

瑞王冷哼一声:“奉命?奉谁的命?李崇明吗?他好大的胆子,竟敢伪造圣旨,擅闯侯府,栽赃陷害!来人,将张大人和他的手下全部拿下,听候发落!”

“是!”侍卫们齐声应道,上前将张大人和他的手下全部制服。

张大人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臣是被李大人蒙蔽的,臣罪该万死!”

瑞王冷冷地看着他:“哼,到了公堂上,看你还敢不敢狡辩!带走!”

张大人和他的手下被侍卫们押了下去。

内室里终于恢复了平静。

瑞王看着萧煜之,笑着说道:“煜之,没事吧?幸好本王来得及时。”

萧煜之感激地说道:“多谢殿下解围。若非殿下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瑞王摆了摆手:“你我兄弟,不必言谢。对了,这位姑娘是?”他的目光落在了沈清辞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萧煜之连忙介绍道:“殿下,这位是沈清辞沈姑娘,她是……”

沈清辞不等萧煜之说完,便上前一步,对着瑞王深深一礼,从衣袖中取出那张泛黄的纸,郑重地说道:“殿下,民女沈清辞,乃是前苏州知府沈文彦之女。这是民女父亲留下的证据,能够证明李崇明一党贪墨赈灾款,陷害忠良!还请殿下为民女父亲做主!”

瑞王看着沈清辞,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凝重。他接过纸,仔细地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瑞王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怒声道:“好一个李崇明!竟敢如此胆大包天,贪墨赈灾款,陷害忠良!本王定要将此事禀明圣上,严惩不贷!”

他看着沈清辞,眼中充满了赞赏和同情:“沈姑娘,你放心,本王定会为你父亲洗清冤屈!你父亲是忠臣,朝廷不会忘记他的!”

沈清辞听到瑞王的话,心中激动不已,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多谢殿下!多谢殿下为民女父亲做主!”

萧煜之看着沈清辞,眼中充满了欣慰和怜惜。他知道,父亲的冤屈,终于有希望洗清了!

一场危机,在瑞王的帮助下,终于化解。而沈清辞的身世,也在不经意间,浮出水面。她与萧煜之之间的缘分,似乎也因为这场风波,变得更加紧密起来。

然而,她心中也清楚,这只是开始。李崇明一党权势滔天,想要将他们扳倒,并非易事。而她与萧煜之之间的感情,也将会面临更多的考验和挑战。

但她相信,只要心中有情,有信念,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困难,迎来属于他们的幸福。江南的烟雨,不仅绣出了浮生,也绣出了一段刻骨铭心的锦绣情缘。而这段情缘,将会在岁月的长河中,绽放出更加绚烂的光彩。

第41章 夫人召见,暗流涌动

沈清辞最终还是在回房前,将那方未绣完的兰草帕子拿了起来。

她坐在灯下,指尖捻着极细的银线,一针一线,绣得格外认真。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将她的侧影拉得很长。那些纷乱的思绪,那些警告与不安,仿佛都随着针线的穿梭,被暂时封印在了这方小小的帕子上。

她想,这大概是最后一次了。绣完这帕子,将它送给萧煜之,也算是还了他多次相助的人情。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然而,事与愿违。

就在沈清辞即将完成兰草帕子最后一针的前一日,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苏州府衙那边,侯爷正在查办的案子,似乎取得了关键性进展,但也因此,打草惊蛇,引发了对立势力的反扑。有迹象表明,那些藏在暗处的“蛇”,似乎察觉到侯府在调查当年的真相,且将目光投向了与旧案有关联的沈清辞。

消息是萧煜之亲自来告诉她的。

那日傍晚,晚霞烧红了半边天。萧煜之踏入听雨轩时,神色少见地凝重,眉宇间锁着深切的忧虑,甚至来不及像往日那般先用温和的言语问候。

“清辞,”他直接走到她面前,声音低沉,“你得立刻离开侯府。”

沈清辞正在给一株兰草点上最后的花蕊,闻言手一抖,针尖险些扎破指尖。她抬起头,看到萧煜之眼中的急切,心头一紧:“出了什么事?”

萧煜之没有隐瞒,简要将父亲调查的案件与当年沈家冤案的关联,以及对方可能已注意到她存在的风险说了出来。

“他们或许不敢直接对靖安侯府动手,但你……”萧煜之看着她,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担忧,“你独自在外,太危险了。父亲的意思,是先将你送至京郊一处隐秘的庄子上暂避风头,等此间事了,再做安排。”

沈清辞听完,怔忡了许久。

原来,父亲的案子,真的另有隐情。原来,靖安侯府此次南下,竟与追查此案有关。而自己,竟无意中再次卷入了这滔天漩涡的中心。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夹杂着对往事的恐惧,以及对未来的茫然。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未完成的帕子,冰凉的丝线硌得掌心生疼。

“我……我回锦绣阁也不行吗?”她喃喃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里有她的家,有她熟悉的一切。

萧煜之摇头,语气斩钉截铁:“不行。锦绣阁目标太明显,你回去只会更危险。对方若真想对你下手,不会顾忌一个民间绣坊。只有彻底隐匿行踪,才最安全。”

他看着沈清辞苍白的脸色,心中不忍,放柔了声音:“清辞,相信我,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会安排好一切,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待父亲掌握了确凿证据,扳倒幕后之人,你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回来,甚至……或许还能为你父亲洗刷冤屈。”

最后那句话,像一道微弱却执拗的光,刺破了沈清辞心中的阴霾。为父亲洗刷冤屈……这是她午夜梦回都不敢深想的奢望。

她抬起眼,望向萧煜之。晚霞的金红余晖透过窗棂,映照在他脸上,将他眼中的诚恳与决心照得分明。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或许可以相信他。

不是为了那渺茫的“洗刷冤屈”的希望,而是为了他此刻眼中,那份不容错辨的、真心实意的关切与保护。

“好。”沈清辞听到自己的声音,轻而坚定,“我听公子的安排。”

萧煜之明显松了口气,紧绷的神情松弛了些许:“事不宜迟,今晚子时,顾长风会带人护送你从后门离开。东西不必多带,庄子上一切都会备好。对外,我会说你因家中急事,连夜赶回去了。”

“今晚?”沈清辞没想到如此仓促。

“夜长梦多。”萧煜之解释道,“对方既然可能已经察觉,行动越快,你越安全。”

沈清辞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她转身,默默开始收拾简单的行装。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不过是几件换洗衣物,母亲留下的那本《云针绣谱》,以及……那方即将绣完的兰草帕子。

萧煜之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在昏黄的灯光下忙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有不舍,有担忧,还有一丝莫名的悸动。他走上前,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羊脂玉牌,上面刻着一个“萧”字,还带着他身体的余温。

“这个你拿着。”他将玉牌放入沈清辞手中,“到了庄子上,若有任何需要,或遇紧急情况,可凭此玉牌调动庄子上的人手,或让他们送信给我。”

玉牌温润,触手生凉。沈清辞握着它,仿佛握着一份沉甸甸的承诺。她抬起头,目光与萧煜之相接。这一次,她没有立刻躲开。

“公子,”她轻声问,眼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我这一去……要多久?”

萧煜之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不会太久。我保证,一旦局势明朗,立刻接你回来。”

他的保证,像一颗定心丸。沈清辞点了点头,将玉牌仔细收好。

夜色渐深,侯府逐渐陷入沉睡。子时将近,听雨轩内只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沈清辞已经换上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布衣,头发也简单挽起,用布巾包住。

她最后检查了一遍随身的小包裹,目光落在桌上那方帕子上。只差最后几针了。她坐下来,拿起针线,就着微弱的灯光,飞快地穿梭起来。

最后一针落下,她轻轻咬断丝线。一方素雅的兰草帕子,终于完成。月光下的兰草,仿佛沾了夜露,更显清幽。

她将帕子叠好,犹豫片刻,还是将它放入了怀中。或许,没有机会亲手交给他了。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鸟鸣——约定的信号。

沈清辞吹熄油灯,拿起包裹,轻轻推开房门。顾长风带着两个身着夜行衣、气息沉稳的护卫,已悄然等候在院中暗处。

“沈姑娘,请随我来。”顾长风低声道,做了个手势。

沈清辞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夜色中寂静的听雨轩,然后毅然转身,跟着顾长风,融入了浓重的夜色里。

他们沿着早已探查好的僻静路径,悄无声息地穿行在侯府的后花园、偏院,避开了巡夜的家丁。后门处,一辆毫不起眼的青布马车已等候多时。

就在沈清辞即将登上马车之际,一个略带急促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谁在那里?!”

沈清辞心头一跳。是柳姨娘身边一个得力的丫鬟!她似乎夜间起身,偶然撞见。

顾长风反应极快,一个手刀精准地劈在对方颈后,那丫鬟软软倒下,被另一名护卫迅速接住,拖到暗处。

“快走!”顾长风低喝,将沈清辞扶上马车。

马车立刻启动,无声而迅疾地驶入苏州城深夜空旷的街道,朝着城外约定的汇合点奔去。

坐在微微颠簸的马车里,沈清辞的心依旧怦怦直跳。方才那一幕太过惊险。她不知道那个丫鬟看清了多少,会不会带来麻烦。

然而,此刻她已无暇细想。马车载着她,离靖安侯府越来越远,离她熟悉的锦绣阁和生活,也越来越远。前路未知,只有怀中那枚温润的玉牌,和一方刚绣好的兰草帕子,是她与过去、与那个名叫萧煜之的男子,唯一的联系。

夜色如墨,将马车的身影彻底吞没。

而靖安侯府内,萧煜之站在听松轩的窗前,望着沈清辞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手中,捏着一支普通的、没有任何标记的袖箭——那是方才顾长风派人急速送回的消息:人已安全送出,但惊动了柳姨娘院中一人,已处理,暂未引起更大骚动。

“暂未……”萧煜之低声重复,眉头紧锁。他了解柳姨娘,那不是一个会轻易罢休的女人。此事,恐怕还有后患。

但他此刻更担心的,是沈清辞的安危。虽然安排周密,庄子上也安排了可靠的人手,可毕竟让她独自面对未知的风险……

“公子,”顾长风不知何时已返回,单膝跪地,“属下已加派人手,沿途暗中护卫沈姑娘的马车,确保万无一失。庄子那边,也飞鸽传书,令他们加强戒备。”

萧煜之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她……可有什么话留下?”

顾长风犹豫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方折叠整齐的素帕,双手奉上:“沈姑娘在马车启动前,托属下将此物转交公子。她说……谢谢。”

萧煜之接过那方帕子。入手柔软微凉,是上好的冰绡。他缓缓展开。

月光下,几株兰草清雅挺秀,叶脉舒展,花瓣含露,栩栩如生。针脚细密均匀,意境悠远,一看便知绣者倾注了极大的心血。帕子的一角,用极细的银线绣了一个小小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辞”字。

没有只言片语。

可萧煜之握着这方帕子,却仿佛能感受到沈清辞绣制时那份专注与复杂的心绪。谢谢?谢他什么?是谢他多次维护,还是谢他此番安排?亦或是……告别?

他将帕子紧紧攥在掌心,仿佛这样就能抓住那一缕已然远去的兰草幽香。

“传令下去,”萧煜之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峻,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加快对李崇明及其党羽罪证的搜集。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些人连根拔起!”

“是!”顾长风肃然应命。他知道,公子这次是动了真怒。不仅仅是为了朝廷法度,为了沈家的冤屈,或许……也为了能让那位沈姑娘,早日平安归来。

一场围绕旧案真相、朝堂角力与隐秘情愫的暴风雨,在江南的夜色中,正悄然酝酿。而沈清辞的离去,并非故事的结束,而是另一段更为惊心动魄的旅程的开始。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离苏州城越来越远。沈清辞靠在车壁上,怀抱着小小的行囊,听着车轮碾过路面的单调声响,心中却奇异地平静下来。

既然选择了相信,便只能向前。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不是对前路的恐惧,也不是对过往的伤怀,而是萧煜之将玉牌放入她手中时,那坚定而温暖的眼神。

还有,那方终于绣完的兰草帕。她不知道他是否明白其中未言之意——兰生幽谷,不为无人而不芳。她沈清辞,即便身处逆境,也会如兰草一般,守住自己的本心与风骨。

夜还很长,路也还很长。

但黎明,终会到来。

第42章 淑妃寿辰,绣品风波

这日午后,沈清辞正于绣房内指导绣娘们绣制一幅百蝶穿花的屏风,刘麽麽突然脚步匆匆地赶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沈姑娘,老夫人请您即刻去荣安堂一趟。”

沈清辞心中微讶,放下手中的绣绷,随刘麽麽穿过抄手游廊。荣安堂内檀香袅袅,老夫人端坐在紫檀木榻上,眉头微蹙,见她进来便招手道:“清辞快来,有桩要紧事需你费心。”

炕几上平铺着一卷明黄色的云锦,金线暗纹在日光下流淌着柔和的光泽。老夫人轻抚锦缎边缘,声音带着几分郑重:“下月是淑妃娘娘的三十寿辰,我琢磨着送幅《松鹤延年图》最为妥当。府里绣娘们的手艺虽过得去,却少了几分灵气,这事还得劳烦你。”

沈清辞指尖触到云锦微凉的质地,心中咯噔一下。淑妃乃当今圣上宠妃,又是老夫人的亲侄女,这寿礼绣制容不得半分差池。她刚要应下,却听屏风后传来柳姨娘娇柔的嗓音:“老夫人有所不知,沈姑娘近来忙着指点绣娘们,怕是分身乏术。依我看,不如将这幅云锦交予府里的绣头领,再挑几个手脚麻利的,定能赶在寿辰前绣好。”

柳姨娘款步走出,鬓边斜插一支赤金镶红宝石步摇,裙摆扫过地面时带起一阵香风。她走到炕边拿起云锦,故作惋惜道:“这般贵重的料子,若是被生手糟蹋了可怎么好?沈姑娘毕竟年轻,怕是压不住这等大场面的活计。”

老夫人捻着佛珠的手微微一顿,沈清辞垂眸道:“民女不敢称技艺精湛,但定会竭尽所能。只是这云锦金贵,民女斗胆想请老夫人允准,让我独自在听雨轩绣制,也好专心些。”

“这怎么行!”柳姨娘立刻反驳,“寿礼绣制本就是府中大事,理当在众人眼皮底下进行,也好有个见证。若是藏在听雨轩独自绣制,传出去倒像是我们信不过沈姑娘似的。”她这话看似在理,实则暗指沈清辞可能私藏料子或偷工减料。

沈清辞正欲辩驳,却听门外传来萧煜之清冷的嗓音:“姨娘多虑了。沈姑娘的为人,我信得过。”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萧煜之身着月白锦袍立于廊下,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他缓步走进屋内,目光扫过柳姨娘紧攥云锦的手指,淡淡道:“听雨轩僻静,正好适合沈姑娘专心刺绣。若姨娘不放心,大可每日派人送去所需丝线,取走绣下的废料,如此便可两全。”

柳姨娘脸色一白,嗫嚅道:“我只是怕耽误了淑妃娘娘的寿辰……”

“有沈姑娘在,断不会耽误。”萧煜之打断她,转向老夫人躬身道,“祖母,孙儿愿为沈姑娘作保。”

老夫人见长孙如此维护,又见沈清辞神色坚定,终是点了头:“也罢,就依煜之所说。清辞,这担子可就交给你了。”

沈清辞接过云锦,入手沉甸甸的不仅是料子,更是千斤重担。她屈膝行礼时,眼角余光瞥见柳姨娘紧咬的下唇,心中警铃大作。

第43章 暗箭难防,针锋相对

回到听雨轩,沈清辞即刻将云锦展开。明黄底色上暗纹繁复,需用金线银线层层铺陈方能彰显皇家气度。她正构思松鹤形态,却见春桃端着针线篮进来,脸色发白:“姑娘,方才去库房领金线,王管事说……说上等金线都被领完了,只剩下这些粗劣的。”

竹篮里的金线色泽暗沉,捻开便见丝缕杂乱。沈清辞指尖冰凉,心知这必是柳姨娘的手段。她压下怒火,温声道:“无妨,你去取些金箔来,我自己捻线。”

接下来的三日,沈清辞夜夜挑灯,将金箔碾成金粉,混入蚕丝中捻成细如发丝的金线。指尖被金箔划出道道细痕,渗出血珠便用唾液轻舐,继续捻线。

这夜她正绣制仙鹤丹顶,忽闻窗外传来异响。待要细看,却见顾长风持剑掠入院中,片刻后提着一只死猫回来,猫爪上还缠着沾了墨汁的布条。

“沈姑娘受惊了。”顾长风将死猫丢给闻声赶来的婆子,沉声道,“这是有人想污损绣品,属下已经加强警戒。”

沈清辞望着窗台上滴落的墨点,心口一阵发寒。她强作镇定地谢过顾长风,待众人散去,终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次日清晨,柳姨娘竟亲自来到听雨轩,美其名曰“探望进度”。她无视满桌的金箔碎屑,径直走到绣架前,见松鹤轮廓已初具雏形,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伸手便要触摸:“这丹顶用的可是……”

“姨娘小心!”沈清辞猛地按住她的手腕,针尖堪堪避过绣面,“这金线未干,极易晕色。”

柳姨娘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后退半步,随即恼羞成怒:“不过是件绣品,沈姑娘何必如此紧张?我看你分明是做贼心虚!”

“民女不敢。”沈清辞松开手,指尖微微颤抖,“只是这寿礼关乎侯府颜面,民女不敢有丝毫马虎。”

正争执间,萧煜之恰好前来。他见屋内气氛紧张,又见沈清辞眼下青黑,指甲缝里还嵌着金粉,顿时明白了七八分。待看到窗台上的墨点和沈清辞缠着布条的手指,脸色骤然变冷:“姨娘好大的兴致,竟亲自来督查绣工。”

柳姨娘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强笑道:“我只是关心寿礼进度……”

“进度自有我盯着,不劳姨娘费心。”萧煜之打断她,目光如炬,“若再让我发现有人暗中作梗,休怪我不讲情面!”

柳姨娘脸色煞白,狼狈离去。萧煜之这才转向沈清辞,拿起她缠着布条的手指轻轻解开,见伤口深可见肉,眉头紧锁:“怎么弄的?”

“无妨,捻金线时不小心划破的。”沈清辞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萧煜之从怀中掏出一小瓶药膏,亲自为她涂抹:“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每日换药,莫要感染了。”他的动作轻柔,指尖温热,烫得沈清辞脸颊绯红。

待上好药,萧煜之看着绣架上的半成品,赞叹道:“这仙鹤栩栩如生,定能让淑妃娘娘满意。只是……”他话锋一转,“我已查明,当年陷害你父亲的,正是户部尚书李崇明。如今我们手握他贪墨赈灾款的证据,只待时机成熟便可翻案。”

沈清辞猛地抬头,眼中泪光闪烁:“公子所言当真?”

“自然。”萧煜之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中一软,“你放心,我定会为你父亲洗刷冤屈。”

第44章 云开月明,情愫暗生

寿礼赶制期间,萧煜之几乎每日都来听雨轩。有时送来珍稀的孔雀羽线,有时带来新贡的徽墨让她描摹鹤影,更多时候只是静静坐在一旁看书,偶尔抬眸看她飞针走线,目光温柔如水。

这日沈清辞正绣制仙鹤尾羽,忽觉头晕目眩,手中银针不慎刺入掌心。萧煜之连忙上前按住她的伤口,见血珠不断涌出,皱眉道:“你太拼命了,今日必须歇息。”

“可是寿辰在即……”

“不差这半日。”萧煜之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放置在软榻上,“我让厨房炖了燕窝,你且用些,再睡一觉。”

沈清辞躺在软榻上,听着他在屋内踱步的声响,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自己对萧煜之的情意早已超越感激,却碍于身份不敢表露。

三日后,《松鹤延年图》终于绣成。沈清辞望着绣品上展翅的仙鹤、苍劲的青松,以及松针间暗藏的“福寿康宁”四字,露出欣慰的笑容。

寿礼送出后不久,便传来淑妃娘娘龙颜大悦的消息,不仅赏赐了无数珍宝,还特许靖安侯府明年贡品可享优先挑选权。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对沈清辞更是赞不绝口。

这日萧煜之兴冲冲地来到听雨轩,手中拿着一卷圣旨:“清辞,皇上准了!李崇明贪墨一案证据确凿,已被革职查办。你父亲的冤屈,终于得以洗刷!”

沈清辞接过圣旨,双手颤抖,泪如雨下。多年的隐忍与期盼,终于在这一刻得以实现。

萧煜之轻轻拥她入怀,柔声道:“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沈清辞靠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一片安宁。她知道,自己与萧煜之的缘分,才刚刚开始。

江南的烟雨依旧缠绵,锦绣阁的灯火却比以往更加明亮。沈清辞站在窗前,望着巷口那熟悉的身影,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她知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总有一个人会为她撑伞,陪她走过漫长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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