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很平静。
但听在赵飞扬和剩下的烈风堂众人耳中,却比九幽之下的恶魔低语,还要恐怖百倍。
赵飞扬浑身剧烈地颤抖着,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终于明白,自己究竟惹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眼前这个少年,根本就不是人!
他是怪物!是魔神!
不远处的飞熊堡主和青松观主,更是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的骇然与难以置信。
硬抗蜕凡境中期全力一击而毫发无伤,甚至单凭肉身反震,便将其秒杀!
这是……这是金身境大宗师才能拥有的体魄!
而且,绝非普通的金身境初期!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两人的脑海。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答案。
是他!
那个即将与九层剑楼对决的神秘少年!
这个念头,让他们的心脏,都漏跳了半拍。
完了!
赵飞扬这个蠢货,居然一脚踢在了铁板上,不,是踢在了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上!
陆少游看着抖如筛糠的赵飞扬,似乎失去了兴趣。
他将杯中酒饮尽,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随手扔在桌上。
“酒钱。”
说完,他站起身,旁若无人地,朝着楼梯口走去。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再多看赵飞扬一眼。
那种彻头彻尾的无视,比任何羞辱性的言语,都更让赵飞扬感到屈辱和绝望。
直到陆少游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口,那股笼罩在三楼的恐怖威压,才悄然散去。
“呼……呼……”
赵飞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早已被冷汗湿透,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整个望江楼三层,依旧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个被撞破的大洞,以及楼下街道上,那具已经不成形的尸体上。
良久,飞熊堡主才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干涩地说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青松观主则是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不,这不是好戏。”
他的目光,望向城外九层剑楼宗门所在的方向,眼神变得无比复杂。
“这是一场,会把所有人都卷进去的……灾难。”
望江楼发生的事情,如同一场十二级的飓风,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席卷了整个剑南城。
烈风堂少主赵飞扬,当众受辱,随行护卫,一死一残。
而出手之人,正是那个即将与九层剑楼公开对决的神秘少年!
消息一出,满城哗然!
那些原本还抱着看戏心态,甚至有些轻视陆少游的各路武者,此刻全都闭上了嘴。
亲眼目睹了那一幕的飞熊堡主和青松观主等人,更是将当时的情景,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一言不合,弹指杀人!
不闪不避,以肉身反震之力,秒杀蜕凡宗师!
这种种匪夷所思,堪称神魔般的手段,彻底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
恐惧,开始在剑南城中蔓延。
人们终于意识到,这根本不是什么龙争虎斗,也不是什么杀鸡儆猴。这分明是一头史前凶兽,闯进了一片自以为是的猎场!
而烈风堂,就是那只不开眼,第一个撞上枪口的可怜虫。
烈风堂在剑南城的驻地,一处占地广阔的宅院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要凝固。
赵飞扬跪在大厅中央,浑身颤抖,连头都不敢抬。
大厅的主座上,端坐着一个面容阴鸷,鹰钩鼻,眼神如毒蛇般冰冷的老者。
他便是烈风堂此次带队的太上长老,赵无忌,赵飞扬的亲叔公,一位货真价实的金身境强者。
在他的脚下,躺着那名被陆少游肉身反震之力而死的蜕凡宗师。
“废物!一群废物!”
赵无忌一掌拍在身旁的梨花木桌上,坚硬的木桌,瞬间化为齑粉。
“我烈风堂的脸,都被你们这群蠢货给丢尽了!”
他的声音如同数九寒冬里的冰碴子,让大厅内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赵飞扬吓得一个哆嗦,哭喊道:“叔公!不关我的事啊!是那个小子,他太嚣张了!他根本没把我们烈风堂放在眼里!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做主?”赵无忌冷笑一声,眼神中的杀意,几乎凝为实质,“我烈风堂的人,不能白死!我赵无忌的脸,也不能白丢!”
他站起身,一股狂暴的气息,从他体内轰然爆发,吹得整个大厅的门窗都在猎猎作响。
“传我命令!召集所有在城中的堂中好手,随我一同前往城主府别院!”
“我倒要看看,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畜生,究竟长了几个脑袋!”
一名心腹长老闻言,脸色一变,连忙上前劝阻道:“太上长老,三思啊!那少年实力深不可测,乃是金身境大宗师!我们这么贸然上门,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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