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辉为灵木寨镀上了一层暖光,却驱不散寨外平原上那层若有若无的黑色雾霭——虚无大军虽未再推进,那股若即若离的压迫感却如同潮水般,时刻包裹着整个村寨。寨墙上,林辰凭栏而立,晚风掀起他的战袍,露出甲胄下泛着微光的机械护心镜——这是铁锋特意为他打造的“逆命战甲”,玄铁基底混合了虚无绝缘层,胸口镶嵌着一块世界树核心碎片,既能抵御虚无之力侵蚀,又能辅助他运转逆命领域。
他左手紧攥着那枚从黑狱使者手中缴获的黑石,指尖传来细微的烫意——这黑石能感知周围的虚无之力,此刻的温度比昨日更高,甚至隐隐传来震颤,像是在预警某种即将到来的危险。右手的紫金生命剑斜倚在城垛上,剑刃反射着夕阳的光芒,却在刃身中央凝结着一缕极淡的黑色纹路——那是之前与虚无傀儡对战时残留的虚无之力,即使经过世界树生命之力的净化,仍有一丝顽固地附着在剑上,提醒着他敌人的强悍。
小金趴在他脚边,前爪搭在林辰的靴面上,鼻尖的圣火收敛成一团温暖的橙光,偶尔轻轻蹭蹭他的手。它的毛发比半个月前更亮,脖颈处多了一圈由机械族打造的“圣火项圈”——项圈上刻着灵族的生命符文,能在它释放圣火时注入净化之力,让圣火对虚无之力的克制效果更强。此刻,它正盯着远处的虚无冰原方向,耳朵时不时抖动一下,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是能感知到雾霭深处隐藏的敌意。
“在想什么?”一道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小雅提着一盏灵晶灯走上寨墙,灯盏散发的淡绿色光芒驱散了傍晚的凉意。她手中捧着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三枚泛着碧光的“护心丹”——用世界树核心汁液与妖元液炼制而成,能在修士遭受虚无之力侵蚀时护住心脉,是她熬夜为林辰、虎烈长老和黑熊准备的决战底牌。
林辰回头,看着苏小雅眼底淡淡的青黑,伸手接过灵晶灯,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没什么,只是在想,这场仗打完,我们去凡界看看吧,木青说那里的桃花开得很好。”
苏小雅笑了,将锦盒递给他,指尖却不经意地掠过他手中的黑石——当她的生命之力触碰到黑石时,黑石的震颤突然加剧,表面浮现出一道细小的黑色符文,又瞬间消失。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却很快掩饰过去,轻声道:“好啊,到时候我们带着小金一起,去凡界的桃花林里酿酒,再也不用闻这些虚无雾气的味道。”
她顿了顿,走到城垛边,望向远处的灵木寨广场——那里,机械族的工匠们正围着最后一门破虚炮做调试,铁锋跪在炮身旁,手中的扳手快速拧紧灵能核弹的固定栓,偶尔抬头与墨铁交流几句,眉头却微微蹙着,似乎在检查什么异常;隐世灵修们坐在广场角落的石凳上,玄清道长正展开一张泛黄的古籍残卷,手指在卷上的上古符文处轻点,身边的几名灵修弟子脸色严肃,不时低声讨论;妖族的训练场上,虎烈长老正挥舞着石斧,与黑熊演练合击技,斧光与妖力碰撞,却比往日多了几分谨慎,似乎在刻意保留体力。
“铁锋刚才说,灵能核弹的能量波动有点异常。”苏小雅轻声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担忧,“不是不稳定,而是……比预期的更强,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远处共鸣。玄清道长也发现,虚无神殿的聚虚阵符文,和他古籍里记载的‘上古噬魂阵’很像,这种阵法需要献祭生灵才能运转,可我们至今没找到灭世教献祭的痕迹。”
林辰心中一凛,握紧了手中的黑石——刚才黑石的异常震颤,会不会就和灵能核弹的共鸣有关?他低头看向小金,发现小家伙正盯着灵晶灯的光芒,圣火中竟泛起一缕极淡的紫色纹路,一闪而逝。“小金的圣火,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他轻声说,伸手摸了摸小金的头顶,“刚才它盯着虚无冰原的方向,圣火里有紫色的光,我之前从没见过。”
苏小雅蹲下身,指尖凝聚起一缕生命之力,轻轻拂过小金的圣火——当生命之力与圣火接触时,紫色纹路再次浮现,这次更清晰了些,像是某种符文的碎片。“这是……‘净化符文’的雏形。”她眼中闪过惊喜,“世界树的古籍里记载过,圣火若能觉醒净化符文,就能直接吞噬虚无之力,转化为自身能量。小金可能是在吸收了世界树核心的力量后,悄悄觉醒了这种能力,只是还没完全掌控。”
就在这时,寨墙下方传来一阵脚步声,虎烈长老和黑熊并肩走来,两人身上都带着训练后的汗水,甲胄上的妖力纹路还在微微闪烁。“林辰,苏小雅,你们也在这儿啊。”虎烈长老举起手中的兽皮酒袋,喝了一口,“刚才我和黑熊试了妖族的‘血祭秘术’,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接近元婴初期的战力,就是代价太大,战后会虚弱三天。不过放心,决战时我们俩轮流用,总能牵制住几具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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