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柔，蓄谋已久 第98章 速写里的藏心术

午后的阳光透过协会活动室的玻璃窗，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浮着老照片特有的陈旧纸张气息，混着淡淡的樟脑香。苏软伏在桌前，指尖轻轻摩挲着速写本的内页，纸面微凉，印着几道浅浅的折痕，那是她藏了许久的心事。速写本里夹满了陆时衍的身影，每一页都带着细碎的温度——他开会时垂眸听人发言，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叩着桌面，阳光落在他的发顶，镀上一层柔和的浅金；走廊里他抬手接水，侧影线条干净利落，手腕处的校服袖口挽起一点，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臂；放学路上他走在前方，背影挺拔，步伐沉稳，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落在她脚边，像是无声的陪伴。

苏软咬着铅笔尾端，目光落在桌角那叠待修复的老照片上。照片泛着黄，边缘有些卷曲，上面是一对少年少女并肩站在老校园的香樟树下，笑容青涩。这是上周一位退休教师送来的，说是想修复好留作纪念，陆时衍特意把这叠照片交给她负责，说她心思细，能捕捉到照片里的温柔质感。她指尖拂过照片上模糊的光影，忽然想起前几日和陆时衍一起修复照片的场景，他坐在她身侧，温热的气息偶尔拂过她的耳畔，教她调修图参数时，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那点暖意像是带着电流，让她心跳漏了一拍，指尖都微微发颤。

“在发呆？”低沉温和的声音在身侧响起，苏软猛地回神，手里的铅笔差点滑落，抬头便撞进陆时衍的眼眸里。他站在桌旁，手里拿着一摞新收来的老照片，目光落在她摊开的速写本上，眼底带着几分探究。苏软心头一紧，慌忙合上速写本，指尖攥得发白，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声音细若蚊蚋：“没、没有，就是在想怎么修复这张照片。”

陆时衍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尖上顿了顿，没再多问，只是把手里的照片放在桌上，指尖轻点过其中一张：“这张照片破损得厉害，边角缺了一块，还沾了污渍，下午咱们一起处理吧。”他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苏软点点头，不敢抬头看他，只盯着桌面，余光瞥见他转身走向里侧的资料柜，背影依旧是她速写本里熟悉的模样，心头的悸动久久未平。

午休时间，活动室里只剩他们两人，安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鸟鸣和笔尖划过纸张的轻响。苏软假装专注地整理修复工具，眼角却忍不住追着陆时衍的身影。他坐在对面的桌前，正仔细清理一张沾了水渍的老照片，指尖捏着细小的棉签，动作轻柔细致，阳光落在他的侧脸，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鼻梁轮廓清晰，薄唇微抿，神情认真得让人移不开眼。苏软悄悄拿出速写本，笔尖快速滑动，把他此刻的模样定格在纸上，铅笔线条细腻，勾勒出他专注的眉眼，连他捏着棉签的指尖弧度都画得精准，画到他的唇线时，她笔尖顿了顿，脸颊又热了几分，悄悄添了一笔浅浅的笑意。

忽然，陆时衍似有察觉，抬眼望过来，苏软手忙脚乱地把速写本压在手臂下，假装揉了揉眼睛，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陆时衍的目光在她慌乱的动作上停留片刻，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没拆穿她，只是拿起桌上的水杯：“要不要喝水？我去接。”苏软连忙点头，看着他起身走向门口的饮水机，脚步轻快，背影带着少年人的清爽，她忍不住又低头，在速写本上补画了他走时的侧影，笔尖落下，满是藏不住的欢喜。

下午的协会例会，苏软坐在陆时衍斜后方的位置，手里捧着笔记本，实则心思都落在了前排的身影上。陆时衍作为协会会长，正在安排下周校园老照片展的筹备工作，他声音清晰有力，条理分明，偶尔抬手翻找资料，指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都格外清晰。苏软的笔尖在笔记本上无意识地画着，不知不觉又勾勒出他的侧脸，眉峰的弧度，下颌的线条，每一笔都熟稔于心。忽然，陆时衍转头看向她这边，目光精准地落在她的笔记本上，苏软一惊，赶紧用手盖住画痕，眼神躲闪，耳尖烫得能冒出热气。

散会后，大家陆续离开，陆时衍走过来，目光落在她还捂着笔记本的手上，轻声问：“刚才在记什么？没跟上会议内容吗？”苏软摇摇头，手却攥得更紧，声音带着几分慌乱：“记、记下来了，都记好了。”陆时衍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眼底笑意更浓，没再追问，只是拿起她桌角的修复工具：“剩下的照片我们一起整理完再走？”苏软连忙应下，跟着他一起收拾桌面，指尖偶尔碰到一起，她都像触电般缩回手，心里的小鹿乱撞不停。

整理照片时，苏软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速写本，纸张散落一地，那些藏着陆时衍身影的速写页赫然暴露在眼前。她脸色瞬间发白，慌忙蹲下身去捡，指尖颤抖着去拢那些纸张，心脏像是被攥紧，连呼吸都变得急促。陆时衍也蹲下身帮她捡，目光落在那些速写画上，眼神渐渐柔和下来，指尖捡起一张画着他倒水侧影的速写，线条细腻，细节饱满，连他耳后的一颗小痣都清晰可见，显然是被人细细观察过无数次。

苏软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脸颊烫得厉害，声音带着哭腔：“我、我不是故意的……”话没说完，就感觉手腕被轻轻握住，陆时衍的掌心温热，带着安抚的力量。她抬头，撞进他温柔的眼眸里，他眼底没有惊讶，只有浅浅的暖意，手里拿着那张速写，轻声问：“画了很久？”苏软抿着唇，点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又慌又乱，怕他觉得自己唐突，怕这段小心翼翼的喜欢被戳破后，连现在的距离都维持不了。

“画得很好。”陆时衍的声音温柔得能溺死人，他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滑落的泪珠，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我都没发现，自己还有这么多样子被你记着。”苏软愣住了，抬头看着他，眼里满是诧异，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陆时衍拿着速写本，一页页翻看着，目光认真，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从开会的模样到走廊的侧影，再到放学的背影，每一张都透着细腻的心思，他能想象到她偷偷画画时的模样，眼底藏着欢喜，指尖带着温柔，把他的每一个瞬间都细细珍藏。

“其实，我也经常看着你发呆。”陆时衍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缱绻，苏软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他放下速写本，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认真修复照片的时候，眉头微蹙，指尖轻轻按着照片边缘，阳光落在你脸上，很好看；你笑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嘴角带着浅浅的梨涡，让人忍不住想靠近；你偶尔走神，眼神放空，脸颊鼓鼓的，像只可爱的小兔子。”

苏软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怔怔地看着他，耳边嗡嗡作响，连呼吸都忘了。陆时衍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坚定的力量：“苏软，我喜欢你，不是突然的心动，是慢慢积累的欢喜，从第一次在协会见到你，到一起修复老照片，再到看着你偷偷画画的样子，每一刻都让我更喜欢你一点。”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苏软大脑一片空白，眼泪顺着脸颊滑落，这次却是喜悦的泪水。她看着陆时衍温柔的眼眸，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心里的欢喜像是要溢出来，她轻轻点头，声音哽咽：“我、我也喜欢你，很久了。”话音落下，陆时衍眼底笑意绽放，伸手轻轻把她揽进怀里，温热的怀抱带着让人安心的气息，苏软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只觉得满心都是温暖。

两人依偎着坐了许久，阳光渐渐西斜，把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落在散落的老照片和速写本上，满是温柔的暖意。陆时衍拿起那张待修复的老照片，轻轻放在苏软面前：“我们一起把它修好，好不好？就像我们的故事，慢慢填补空白，变得完整。”苏软点点头，指尖落在照片上，和他的指尖交叠，一起细细清理着照片上的污渍，动作轻柔，眼神里满是甜蜜。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一起筹备校园老照片展，默契十足。午休时，他们一起在活动室修复照片，陆时衍会从家里带来甜品，放在苏软面前，看着她吃得眉眼弯弯，指尖偶尔替她擦去嘴角沾着的奶油，动作自然又温柔；放学路上，他们并肩走着，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陆时衍会刻意放慢脚步，迁就她的步伐，偶尔牵起她的手，指尖相扣，掌心的温度让彼此心头都泛起暖意，路过便利店时，还会买一支她爱吃的草莓味冰淇淋，看着她小口咬着，眼底满是宠溺；偶尔在协会加班到很晚，陆时衍会送苏软回宿舍，路灯下的身影相依相偎，低声说着悄悄话，他会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挡住夜晚的凉风，直到看着她走进宿舍楼，才转身离开。苏软的速写本里，多了许多两人同框的画面，一起修复照片时指尖相抵的专注，并肩走路时相视而笑的温柔，路灯下他替她拢紧外套的细腻，每一张都满是浓得化不开的甜。

老照片展的筹备渐渐进入尾声，协会里的成员都忙着布置展厅，苏软和陆时衍负责摆放修复好的照片，每张照片都配了简短的文字介绍，记录着背后的故事。苏软站在梯子上，伸手去挂高处的照片，脚下忽然一滑，身体失去平衡，惊呼一声，下意识地闭上眼。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反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陆时衍稳稳地接住她，手臂紧紧揽着她的腰，掌心贴着她的后背，眼底满是紧张：“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哪里？”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低头看着她的眼神里，心疼溢于言表。

苏软靠在他怀里，心跳飞快，脸颊泛红，鼻尖蹭到他温热的脖颈，连呼吸都带着他身上的清冽气息，她摇摇头，声音软糯：“我没事，谢谢你。”陆时衍低头看着她，目光温柔得能淌出水来，慢慢松开手，却还是扶着她的肩膀，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胳膊，确认她站稳才放心：“下次小心点，别这么冒失。”苏软点点头，眼神躲闪，耳尖烫得厉害，刚才近距离的接触让她心跳不止，心里甜丝丝的，连指尖都带着微麻的暖意。

就在两人氛围渐浓时，活动室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协会的干事林薇，她手里拿着一叠资料，看到两人站在一起的模样，眼神顿了顿，眼底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时衍哥，苏软，你们在忙啊？这是明天开展需要的流程表，你们看看有没有问题。”陆时衍接过资料，淡淡点头：“辛苦了，我们看看。”苏软站在一旁，心里莫名有些不安，林薇看向她的目光里，除了礼貌的笑意，似乎还藏着几分复杂的审视，让她下意识地往陆时衍身边靠了靠。

林薇没多停留，放下资料就离开了，走的时候特意回头看了苏软一眼，那眼神里的嫉妒藏得极深，转瞬即逝。苏软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发沉，她早就知道林薇喜欢陆时衍，之前在协会里，林薇总是有意无意地跟在陆时衍身边，帮他整理资料、跑腿办事，眼神里的喜欢藏都藏不住，只是陆时衍一直态度疏离，从未给过她多余的回应。现在她和陆时衍在一起，林薇心里定然是不舒服的，这份不安像颗小石子，落在她心底，泛起浅浅的涟漪。陆时衍察觉到她的低落，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带着温柔的触感，轻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还是累了？”

苏软摇摇头，勉强牵起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她不想让陆时衍担心，也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影响他们之间刚刚升温的感情，有些情绪，她想自己慢慢消化。陆时衍看着她眼底的落寞，心里已然明了，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扣住她的指缝，掌心的温度传递着坚定的力量：“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不用自己扛着。”简单的一句话，像一束暖光，驱散了她心底的不安，她抬头看着他，眼里重新染上笑意，用力点头，心里满是踏实。

开展前一天晚上，苏软留在活动室整理最后一批照片，陆时衍去校外买晚餐，临走前还揉了揉她的头发，叮嘱她别太累，等他回来一起吃。活动室里很安静，只有她翻动照片的轻响，窗外的夜色渐浓，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桌面上，添了几分静谧。忽然，苏软发现少了一张重要的照片——就是那张她和陆时衍一起修复的少年少女香樟树下的合影，那是这次展览的重点展品之一，承载着老教师的回忆，也是她和陆时衍确认心意后一起完成的作品，意义非凡，她明明下午还放在桌角的收纳盒里，怎么会不见了？

苏软心里一慌，赶紧四处寻找，翻遍了所有的资料柜、桌面抽屉，甚至连地上都仔细找了一遍，却始终没看到照片的踪影。她手心冒冷汗，心里越来越急，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这张照片对她和陆时衍来说都很特别，若是丢了，不仅会影响明天的展览，辜负老教师的期待，她心里也会无比难受。就在她焦躁不安、手足无措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屏幕上显示着陌生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林薇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压制的挑衅：“苏软，你在找那张香樟树的老照片吗？”

苏软的心猛地一沉，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收紧，声音带着急切：“是你拿了？林薇，你把照片还给我，那是明天展览要用的，很重要！”林薇轻笑一声，语气里的嫉妒毫不掩饰，带着几分尖锐：“还给你？凭什么？陆时衍本来就该是我的，是你抢了他！这张照片是你们一起修的吧？我就是要让你们的展览出问题，让你不好过，让时衍哥看到你的没用！”苏软心里又气又急，眉头蹙起，声音带着几分坚定：“林薇，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你这样做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自己难堪！”

“难堪？我现在最难受的就是看着你们在一起！”林薇的声音变得激动，带着扭曲的执念，“没用？那你就试试！明天开展前，你自己来学校西侧的旧仓库找照片吧，只能你一个人来，要是敢告诉陆时衍，或者带其他人来，我就把照片撕了，让你们永远都找不回来，谁也别想圆满！”说完，林薇就粗暴地挂了电话，听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苏软握着手机，脸色发白，指尖冰凉。

学校西侧的旧仓库早就废弃了，常年无人打理，里面堆满了破旧的桌椅和杂物，又黑又乱，墙面斑驳，还透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晚上更是阴森冷清，很少有人会靠近。苏软心里有些害怕，指尖微微颤抖，可一想到那张珍贵的照片，想到明天展览的顺利开展，想到陆时衍期待的眼神，她还是咬了咬牙，决定按照林薇说的，自己过去找照片。她看了看时间，陆时衍买晚餐应该快回来了，她不想让他担心，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和林薇起更大的冲突，更怕林薇真的冲动撕了照片，只能悄悄行动，尽快拿回照片。

她快速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把手机留在活动室的桌面上，怕陆时衍联系不上她会着急，又在便签上写了“去取点东西，很快回来”，压在手机下面，然后轻轻带上门，朝着学校西侧的旧仓库走去。夜色越来越浓，路上的学生寥寥无几，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影，风吹过路边的香樟树，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暗处低语，让人心头发毛。苏软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加快脚步，心里默默数着步数，给自己壮胆，只盼着能顺利拿到照片，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走到旧仓库门口，门虚掩着，缝隙里透着漆黑的阴影，隐约能闻到里面传来的霉味。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恐惧，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刚迈进去一步，身后的门忽然“砰”的一声被用力关上，厚重的门板撞击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黑暗瞬间笼罩了她，连一丝光线都没有。苏软心里一紧，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林薇？你在哪里？照片呢？你出来！”仓库里静悄悄的，只有她的回声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回荡，反复撞击着墙壁，却没有任何回应，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她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备用的手机，打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勉强照亮了周围的一片区域，灰尘在光线下肆意浮动，地上堆满了破旧的木箱和废弃的教具，角落里结着蛛网，处处透着荒凉。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脚下时不时踢到杂物，发出细碎的声响，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清晰，她一边走一边轻声喊着林薇的名字，可始终没有人应答，仿佛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就在她走到仓库深处，靠近一堆堆叠的木箱时，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挪动声，像是有人在木箱后面动了一下。苏软心里一慌，手电筒的光线快速晃过去，却只看到堆叠的木箱和散落的杂物，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她心里的恐惧又深了几分，脚步顿住，正想转身往回走，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手里的手机也掉在了地上，手电筒的光线瞬间熄灭，周围再次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她撑着冰冷的地面想要爬起来，手腕却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抓住，一股陌生的力量把她往木箱后面拽去，她吓得惊呼出声，身体不停挣扎着，想要挣脱那只手的束缚，可对方的力道很大，攥得她手腕生疼，怎么也挣不开。黑暗中，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急促的呼吸，带着一股淡淡的陌生气味，却又隐约透着一丝熟悉感，让她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她心里又怕又急，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你是谁？放开我！照片在哪里？林薇是不是和你一起的？”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抓着她的手腕，力道越来越大，像是怕她跑掉，指尖掐得她手腕生疼，让她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就在苏软快要绝望，以为自己摆脱不了的时候，仓库门口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陆时衍焦急万分的呼喊：“苏软？苏软你在哪里？软软！”那声音里的慌张和担忧清晰可闻，像是带着穿透力，驱散了她心底的一部分恐惧。

苏软心里一喜，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喊道：“时衍，我在这里！救我！我在仓库里面！”话音刚落，抓着她手腕的力量忽然一松，对方像是受到了惊吓，快速往后退去，脚步声混在杂物的碰撞声里，很快就消失在黑暗的角落，再也没了动静。陆时衍拿着强光手电筒跑了进来，光线快速扫过仓库，很快就看到蹲在地上的苏软，他心里一紧，赶紧快步跑过去把她扶起来，双手紧紧握着她的肩膀，上下仔细打量着她，眼神里满是心疼和怒火：“软软，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哪里疼？”

苏软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放声大哭起来，把刚才的害怕、委屈和无助都一股脑发泄出来，眼泪打湿了他的校服衬衫：“时衍，我好怕，刚才有人抓着我，好疼……林薇不在这儿，照片也还没找到……”陆时衍轻轻拍着她的背，手掌带着温热的温度，温柔地安抚着她，声音放得极柔，却难掩眼底的怒火：“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他刚才买完晚餐回来，看到活动室空无一人，苏软的手机放在桌上，压着一张便签，心里顿时慌了神，直觉不对劲，立刻四处打听，有同学说看到苏软朝着西侧旧仓库的方向走去，他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多想，就赶紧朝着旧仓库赶来，一路上都在担心她出事，此刻看到她平安无事，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可看到她哭红的眼睛和手腕上清晰的红痕，心里的怒火又燃了起来，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伤害她的人。

陆时衍拿着强光手电筒，仔细照亮周围的每一个角落，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仓库里的杂物堆和木箱后面，想要找出刚才藏在这里的人，可仓库里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两人，再也没有其他人的身影，只有散落的杂物和浓重的霉味。“先别管照片了，我带你出去，这里太危险了，不能再待了。”陆时衍扶着苏软的胳膊，语气坚定，想先带她离开这个让她受了惊吓的地方。

苏软却摇摇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哽咽着说：“不行，照片还在里面，明天就要开展了，不能丢，那是我们一起修好的，还有老教师的期待……”话音刚落，她忽然瞥见不远处的一个木箱上，放着一个白色的信封，在手电筒的光线里格外显眼。她心里一动，挣脱陆时衍的手，快步走过去拿起信封，打开一看，里面正是那张香樟树的老照片，照片完好无损，边角被仔细抚平，显然没有被损坏。只是照片上面，还压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苏软拿起纸条，借着陆时衍手电筒的光线展开，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带着明显的嫉妒和恶意：“苏软，这次算你运气好，有陆时衍来救你，下次我不会再放过你，陆时衍是我的，你根本不配拥有他，你最好早点离开他，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落款没有名字，但那字迹，苏软一眼就认出是林薇写的。可刚才在仓库里抓着她手腕的人，呼吸声和力道都不像是林薇，那分明是个力气更大的人，而且那股隐约的熟悉感，始终在她脑海里盘旋，挥之不去。

陆时衍看着纸条上的内容，眼底的怒火彻底燃起，指尖攥得发白，语气带着冷意：“林薇太过分了，不仅偷拿照片，还敢这样对你，明天我就找她问清楚，绝对不会让她再伤害你。”苏软靠在他身边，心里却满是疑惑，她抬头看着陆时衍，眉头微蹙，声音带着不解：“可是时衍，刚才抓我的人，好像不是林薇，那个人的力气很大，还带着一点熟悉的味道，我总觉得在哪里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