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温柔，蓄谋已久 第109章 画材的帮忙：默契的协助

周日的午后总带着几分慵懒的暖意，阳光透过画室巨大的落地窗，在浅灰色的地砖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连带着空气中浮动的颜料气息，都染上了几分温软。苏软坐在靠窗的画架前，指尖捏着画笔，正专注地在画布上涂抹着色彩，画布上的向日葵已经初具雏形，明黄色的花瓣层层叠叠，朝着阳光的方向舒展，像盛满了整个夏日的明媚。

画架旁的小桌上，摆着一个白色的颜料盘，挤着各色油画颜料，钛白、柠黄、赭石、钴蓝……管口还沾着些许未干的颜料，旁边放着几支不同型号的画笔，笔杆上也蹭了些色彩，角落里的玻璃罐里装着松节油，透明的液体晃悠悠的，映着窗外的阳光，泛着细碎的光。苏软微微俯身，笔尖蘸了点柠黄，小心翼翼地勾勒着花瓣的边缘，眉头轻轻蹙着，眼神专注得厉害，连额前垂落的碎发都忘了打理，任由它贴在脸颊旁，沾了点淡淡的颜料痕迹。

她练油画有些日子了，起初只是觉得油画的色彩厚重饱满，能把心里想表达的暖意都呈现在画布上，后来越画越投入，周末没事的时候，总爱泡在画室里，一画就是一下午。今天特意选了向日葵的题材，想着把这份明媚的色彩留在画布上，可越画越投入，手腕转动间，不小心撞到了桌沿，桌上的颜料盘猛地一晃，“哗啦”一声，大半盘颜料都泼了出来，溅在浅灰色的地砖上，明黄、钴蓝、赭石混在一起，晕开一大片色彩，连桌布边缘都沾了不少，甚至有些溅到了她的白色帆布鞋上，留下星星点点的污渍。

苏软吓了一跳，手里的画笔都差点掉在地上，连忙放下画笔，俯身去扶颜料盘，指尖不小心沾到了未干的颜料，蹭得满手都是，连袖口都沾了些赭石色的印记。看着地上狼藉的一片，她顿时有些手忙脚乱，慌乱间伸手去够桌上的纸巾，指尖却又碰到了旁边的松节油罐，罐子晃了晃，差点也摔在地上，她连忙伸手稳住，心跳都快了几分，脸颊瞬间泛起红晕，满是无措。

“别急，慢慢来。”

一道清冽温和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带着几分安抚的暖意，打破了画室里的慌乱。苏软猛地抬头，只见陆时衍站在画室门口，背着黑色的双肩包，不知来了多久，目光落在她满手的颜料和地上的污渍上，眼底带着几分担忧，脚步已经缓缓走了进来。

他原本是周末来画室附近的自习室查资料，路过画室时，瞥见里面亮着灯，还隐约看到苏软的身影，想着或许能和她打个招呼，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她打翻颜料盘的模样，那副手忙脚乱的样子，让他下意识地走了进来。

苏软看着走进来的陆时衍，脸颊更红了几分，连忙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攥了攥衣角，声音都带着几分慌乱：“陆、陆时衍？你怎么在这里？我……我不小心打翻了颜料盘。”

她说着，又低头看了眼地上的污渍，眉头轻轻皱着，满是懊恼，早知道刚才画画的时候慢一点，就不会这么不小心了，现在弄得这么狼藉，还被他看到了，实在太尴尬了。

陆时衍没多说什么，走到桌边拿起一叠纸巾，蹲下身，伸手擦拭着地砖上的颜料，动作很轻，生怕把颜料蹭得更远。他的指尖修长干净，此刻却也沾了些明黄色的颜料，可他丝毫不在意，只是专注地擦拭着，语气依旧温和：“油画颜料附着力强，直接用纸巾擦不干净，先别急着擦地砖，先把手上的颜料清了。”

苏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满手都是颜料，连忙点头，伸手去拿桌上的纸巾，可刚擦了两下，就发现颜料根本擦不掉，反而越擦越脏，指尖都变成了斑驳的色彩，她顿时更无措了，眼底满是懊恼：“这颜料怎么这么难擦啊，我刚才太不小心了。”

陆时衍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底满是无措，指尖还在徒劳地擦拭着手上的颜料，连忙停下手里的动作，起身走到桌边，拿起角落里的松节油罐，拧开盖子，倒了些许松节油在纸巾上，递到她面前，语气耐心：“油画颜料难洗，先用松节油擦一遍再用水洗，松节油能溶解颜料，擦起来会容易些。”

苏软看着他递过来的纸巾，又看了眼他沾了颜料的指尖，心里莫名一暖，连忙接过纸巾，轻声说了句：“谢谢你啊，陆时衍，麻烦你了。”

“没事。”陆时衍轻轻应了一声，转身又蹲下身，继续擦拭着地砖上的颜料，他特意多抽了几张纸巾，叠在一起，蘸了点松节油，顺着颜料晕开的边缘慢慢擦拭，原本厚重的颜料渐渐被溶解，地砖上的污渍一点点变淡，露出原本浅灰色的底色。

苏软拿着沾了松节油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上的颜料，果然像陆时衍说的那样，原本顽固的颜料渐渐被溶解，指尖上的色彩慢慢褪去，只是松节油带着淡淡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却并不难闻。她一边擦着手，一边偷偷看向蹲在地上的陆时衍，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他的眉头微微蹙着，神情专注，连额前的碎发都被阳光染成了浅金色，袖口偶尔蹭到地砖，沾了点淡淡的颜料，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模样，反而多了几分烟火气。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图书馆偶遇的场景，每次遇到他，他总是这样，话不多，却总能在她需要的时候，默默伸出援手，那份恰到好处的温柔，让她心里泛起阵阵暖意。她看着他认真擦拭的模样，脸颊微微发烫，连忙收回目光，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手上的颜料擦干净后，也拿起几张纸巾，蹲下身，想帮他一心收拾：“我来帮你吧，都是我不小心弄的。”

陆时衍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手上的颜料已经擦干净了，只是指尖还有些松节油的痕迹，轻轻点了点头，没拒绝：“小心点，别再沾到手上了。”

“嗯。”苏软轻轻应了一声，拿起纸巾，学着他的样子，顺着地砖上残留的颜料慢慢擦拭，两人蹲在地上，隔着不算太远的距离，偶尔手臂碰到一起，都下意识地轻轻避开，脸颊都泛起淡淡的红晕，画室里只有两人擦拭地砖的细微声响，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静谧又温柔。

阳光慢慢移动，落在两人身上，暖融融的，空气中的颜料气息混合着松节油的味道，渐渐变得柔和。苏软擦着擦着，忽然看到陆时衍的袖口沾了一大块赭石色的颜料，那是刚才他伸手够桌沿的颜料时不小心蹭到的，深色的颜料落在他浅灰色的衬衫袖口上，格外显眼。她忍不住笑了笑，伸手轻轻指了指他的袖口，语气带着几分笑意：“陆时衍，你的袖口沾到颜料了。”

陆时衍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袖口，果然看到一块明显的颜料印记，他抬手蹭了蹭，却发现根本蹭不掉，反而越蹭越明显，眼底闪过几分无奈，嘴角却不自觉地扬起浅浅的弧度：“没事，回头用松节油洗一下就好。”

“都怪我，刚才太不小心了，把颜料弄得到处都是。”苏软看着他袖口的颜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语气带着几分歉意，早知道刚才就小心一点，也不会让他帮忙收拾，还弄脏了他的衣服。

“别这么说，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陆时衍看着她眼底的歉意，连忙开口安抚，语气依旧温和，“这点颜料不算什么，洗干净就好了，倒是你，刚才没吓到吧？”

苏软摇了摇头，轻轻笑了笑：“没有，就是有点慌，还好你路过了。”说着，她又低头看了眼地上的污渍，已经差不多擦干净了，只剩下些许淡淡的印记，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到，心里的懊恼也消散了不少，只剩下满满的感激。

两人又收拾了一会儿，把地上的颜料都擦干净，桌布上的污渍也用松节油轻轻擦了擦，虽然还是有些痕迹，却比之前好多了。陆时衍起身，拿起桌上的颜料盘，看着里面剩下的一点颜料，又看了眼苏软的画布，上面的向日葵已经画了大半，明黄色的花瓣格外明媚，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在画向日葵？”

“嗯。”苏软也跟着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看着画布上的画，眼底满是欢喜，“我觉得向日葵很明媚，看着就很开心，所以想画下来。”

陆时衍走到画架前，认真看着画布上的向日葵，色彩搭配得很柔和，花瓣的层次感也很清晰，能看出她画得很用心，他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认可：“画得很好，很有生命力。”

听到他的夸赞，苏软脸颊微微发烫，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啦，我才练没多久，还有很多地方画得不好。”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格外开心，能得到他的认可，对她来说，是很大的鼓励。

陆时衍看着她泛红的脸颊，眼底闪过几分温柔，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把颜料盘放在桌上，又拿起旁边的松节油罐，拧好盖子，放回角落里：“油画颜料晾干后更难洗，剩下的颜料要是不用了，记得及时清理干净，画具也用松节油泡一下，不然下次用的时候会粘在一起。”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我。”苏软轻轻应了一声，认真记着他说的话，她平时收拾画具的时候，偶尔会忘记用松节油泡画笔，导致下次用的时候，画笔上的颜料都凝固了，很难清理，没想到他竟然连这些细节都知道。

她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陆时衍，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油画的小常识啊？我以为你平时只关注专业相关的东西。”

陆时衍愣了一下，眼底闪过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其实他是之前在图书馆查资料的时候，特意查了些油画相关的常识，想着或许能在她需要的时候，帮上一点忙，只是这些心思，他没勇气说出口，只能找了个借口：“之前偶然看到过相关的资料，记了一点，没想到今天刚好能用上。”

苏软没怀疑，轻轻点了点头，觉得他真的很厉害，不管什么领域的知识，都有所了解。她看着桌上的画具，又看了眼陆时衍袖口的颜料，心里依旧有些过意不去，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陆时衍，你的衣服弄脏了，要不我帮你洗吧？用松节油应该能洗干净，我平时洗画具都是用这个，很管用的。”

陆时衍连忙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慌乱：“不用了，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回去洗就好，很方便的。”他怎么舍得让她帮自己洗衣服，更何况还是因为他想帮她，才弄脏的衣服，要是让她帮忙洗，反而显得他刻意了。

“可是……”苏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陆时衍打断了。

“真的没事，”陆时衍看着她眼底的过意不去，语气放得更温和了，“一点颜料而已，洗干净很简单，你不用放在心上。倒是你，刚才打翻了颜料盘，没影响你画画的心情吧？”

苏软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知道他是真的不想麻烦自己，只能轻轻点了点头，压下心里的过意不去：“没有，还好你帮我一起收拾好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收拾到什么时候。”

两人站在画室里，一时之间竟有些沉默，阳光落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画布上的向日葵迎着阳光，格外明媚，空气中的温柔气息渐渐蔓延开来。苏软看着陆时衍袖口的颜料，又忍不住笑了笑，他平时总是干干净净、一丝不苟的样子，此刻袖口沾着颜料，反而多了几分可爱，让她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陆时衍注意到她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自己的袖口，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笑意：“很丑吗？”

“不是，”苏软连忙摇了摇头，眼底满是笑意，“就是觉得，和你平时的样子不太一样，挺特别的。”

陆时衍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心里泛起阵阵暖意，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原来被她这样看着，连袖口的颜料都变得格外有意义。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双肩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到她面前：“刚买的，你喝点水吧，收拾了这么久，应该渴了。”

苏软愣了一下，接过矿泉水，指尖碰到瓶身，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她看着瓶身上的标签，是她平时喜欢喝的牌子，心里莫名一暖，轻声说道：“谢谢你，陆时衍，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牌子的水？”

陆时衍的心跳瞬间快了几分，眼底闪过几分慌乱，连忙移开目光，找了个借口：“这个牌子很常见，我随便买的，刚好你喜欢。”其实他是之前在图书馆看到她买过这个牌子的水，特意记了下来，今天路过便利店的时候，特意买了一瓶，想着或许能遇到她，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苏软没多想，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冰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去，瞬间驱散了刚才收拾时的燥热，心里也变得格外清爽。她看着陆时衍，忽然想起他之前说要去查资料，连忙问道：“你是不是还要去自习室查资料啊？会不会耽误你时间了？”

“没事，不耽误，”陆时衍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她的画布上，语气带着几分好奇，“你还要继续画吗？”

“嗯，”苏软轻轻点了点头，看着画布上的向日葵，眼底满是期待，“还差一点就画完了，想今天把它画好。”

“那你慢慢画，我不打扰你了。”陆时衍看着她眼底的热爱，轻轻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叮嘱，“画的时候注意点，别再不小心沾到颜料了，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喊我，我就在附近的自习室。”

“嗯，好，谢谢你，陆时衍。”苏软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满是暖意，轻声说道，看着他走出画室，门口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渐渐把他的身影拉长，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才收回目光，嘴角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

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矿泉水，又看了眼桌沿上残留的颜料痕迹，心里泛起阵阵涟漪，陆时衍的温柔，总是这样润物细无声，却总能轻易打动她的心。她走到画架前，拿起画笔，指尖轻轻摩挲着笔杆，看着画布上的向日葵，眼底满是笑意，原本因为打翻颜料盘的懊恼，早已消散不见，只剩下满心的暖意，连画画的心情都变得格外好。

阳光依旧温暖，画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画笔划过画布的细微声响，苏软专注地画着，笔尖在画布上轻轻涂抹，明黄色的花瓣渐渐变得饱满，向日葵的模样越来越清晰，像是真的能感受到那份明媚的暖意。她画着画着，偶尔会想起陆时衍刚才认真收拾的模样，想起他袖口的颜料，想起他温柔的叮嘱，脸颊微微发烫，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浅浅的弧度，连画笔都变得格外轻快。

而另一边，陆时衍走出画室后，并没有立刻去自习室，而是站在走廊尽头，看着画室的方向，嘴角依旧带着浅浅的笑意。他抬手看了眼自己的袖口，那片赭石色的颜料印记格外显眼，他却丝毫不在意，反而觉得格外珍贵，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的颜料，心里满是温柔。

他想起刚才苏软笑起来的模样，眼底满是星光，脸颊泛红的样子格外可爱，还有她轻声说谢谢时的语气，温柔又清甜，像一颗小石子，落在他的心湖里，泛起层层涟漪。刚才和她一起收拾的时光，虽然短暂，却格外温暖，那份默契的协助，让他觉得，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似乎又近了一点。

他拿出手机，打开备忘录，在之前记的内容后面，又轻轻加了一笔：“今日画室偶遇，帮她收拾打翻的颜料，她笑起来很好看，袖口沾了颜料，很特别。”

打完这句话，他看着屏幕，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心里满是期待，期待着下一次和她相遇，期待着能和她有更多的交集。他知道，他对苏软的心思，早已越来越深，那份藏在心底的喜欢，也渐渐变得无法掩饰，只是他还没勇气说出口，只能这样，一点点靠近她，在她需要的时候，默默守护在她身边。

陆时衍整理了一下袖口，转身朝着自习室的方向走去，脚步轻快，心里满是暖意，走廊里的阳光落在他身上，暖融融的，像是能感受到他心里的欢喜。他知道，这份藏在心底的喜欢，会随着每次的相遇，慢慢生根发芽，而他也愿意这样，一点点靠近苏软的世界，哪怕只是简单的协助，短暂的相处，都觉得满心欢喜。

而画室里的苏软，画着画着，忽然想起陆时衍袖口的颜料，心里依旧有些过意不去，她拿出手机，默默记了下来，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给他带一瓶松节油，帮他把衣服上的颜料洗干净，这份小小的心意，她想亲自送到他手里。

阳光渐渐西斜，落在画布上，向日葵的色彩变得更加温暖，画室里的暖意也渐渐蔓延开来，藏在两人心底的温柔，也随着这份暖意，慢慢生长，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