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顾问 第120章 归途生变悟新途

山巅的论道余韵未散，陈蕴钰一番关于“混沌之道”的阐述，不仅让同伴们若有所思，也让那几位旁观的炼虚修士陷入了久久的沉默。道途万千，各有其理，而陈蕴钰所言的“包容万道”、“不执一法”，无疑为他们打开了一扇更为宏阔，却也更加缥缈的大门。

良久，那背负剑匣的修士率先打破沉寂，他对着陈蕴钰郑重地拱了拱手：“听君一席话，胜修百年剑。小子，你的道……很有意思。希望日后星海之上，还能再见，届时再论高低！”说罢，他长笑一声，身化剑虹，破空而去，再无留恋。

手持拂尘的老道亦是稽首一礼，叹道：“道海无涯，今日方知自身浅薄。小友，珍重。”清辉闪过，身影亦随之消散。

玄月宫那蒙面女子深深看了陈蕴钰一眼，清冷的眸光中似有波澜，最终也只是微微颔首，化作一道月华，悄然隐没。

山巅平台，终于只剩下陈蕴钰一行人。

“都走了啊……”吴师叔看着空荡荡的平台，咂了咂嘴，“这几个家伙，倒也算得上磊落。”

“能修至炼虚，心性自有其过人之处。”沈清源抚须道，“今日蕴钰一番论道，想必也给了他们不小的触动。”

张楠则更关心陈蕴钰的状态，见他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担忧道：“蕴钰，你真的没事吗？刚才……”

陈蕴钰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无碍。他内视己身，丹田内的混沌道种与那团《混沌道源》已初步融合，不再激烈冲突，而是如同星云般缓缓旋转，彼此滋养。虽然力量尚未完全恢复，对混沌之力的运用也远未纯熟，但根基已固，前路已明。此番强行催动道源退敌，虽险，却也加速了融合的过程，福祸相依。

“此地不宜久留。”陈蕴钰看向众人，“钰灵宗与姜家虽暂退，但绝不会善罢甘休。悬空山之行已毕，我们需尽快返回仙城。”

“怎么回去？”哆芋仰着小脸问道，“那艘大船还在外面吗？”

陈蕴钰神识蔓延开去，穿透悬空山外围的层层禁制与混沌碎星带，隐约感应到“破虚星舟”依旧停留在原处，但其周围似乎萦绕着一股不寻常的空间波动，而且……星舟的防护光罩似乎比之前黯淡了不少。

“星舟还在，但似乎遇到了麻烦。”陈蕴钰眉头微蹙，“我们原路返回，穿过碎星带与星门。”

来时艰难，归时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再次踏入那片光怪陆离、危机四伏的混沌碎星带，陈蕴钰对空间的理解与掌控已不可同日而语。他不再需要像来时那般小心翼翼地规避每一处空间褶皱与裂缝，周身自然而然地流转着一层微不可查的混沌气息，所过之处，那些狂暴的空间乱流与侵蚀性的混沌气流竟如同遇到了君王般，变得温顺起来，主动避让开一条相对平稳的通道。

他甚至能引动一丝混沌道源之力，在前方强行抚平小范围的空间 turbulence，为队伍开辟道路。

“这……这也太方便了吧！”吴师叔看着陈蕴钰如同散步般在前方开路，忍不住惊叹，“早知道这混沌道源这么好用，咱们来时也不用那么提心吊胆了！”

沈清源笑道：“此一时彼一时。若非蕴钰成功融合道源，明悟其性，即便得了传承，也未必能如此运用自如。”

慕昭云感受着周遭变得“友善”的空间环境，清冷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异彩。她能感觉到，陈蕴钰并非以蛮力压制，而是以一种更高层面的“秩序”引导了混乱，这让她对“道”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张楠更是与有荣焉，紧紧跟在陈蕴钰身边，看着他从容的背影，眼中满是骄傲。

穿过碎星带，再次经过那座星辰拱门（星门）时，那四具星辰守卫依旧默立，但对持有虚界钥残片、身负混沌道源的陈蕴钰，它们只是眼中魂火微微跳动，便再无反应，任由他们通过。

当众人终于冲出悬空山外围的禁制区域，重新回到相对稳定的虚空时，立刻便发现了“破虚星舟”的异常。

只见那庞大的星舟静静地悬浮在远处，但其周身的防护光罩明灭不定，表面甚至能看到几处明显的破损与焦黑痕迹，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星舟周围，还残留着一些未曾完全消散的、带着阴冷与血腥气息的能量波动。

“果然出事了！”吴师叔脸色一沉。

陈蕴钰神识仔细扫过，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星舟受损不轻，内部气息混杂，似乎……有外人闯入，爆发过冲突。司徒副城主的气息……有些紊乱。”…

“难道是钰灵宗和姜家的人偷袭？”张楠猜测道。

“不像。”陈蕴钰摇头，“这残留的能量波动，带着一股极其阴邪的血煞之气，与钰灵宗和姜家的功法路数截然不同。”

他沉吟片刻，对众人道：“先靠近看看，小心戒备。”

一行人收敛气息，悄然向破虚星舟靠近。

随着距离拉近，星舟上的景象更加清晰。甲板上可见激烈的战斗痕迹，一些地方还残留着凝固的暗红色血迹。星舟的防御阵法虽然仍在运转，但威力大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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