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顾问 第62章 气味

解决了黑巫寨的危机，我们带着一丝疲惫与释然，准备继续寻找离火精晶。临行前，那位被我们救下的少女，名叫阿雅，执意要为我们带路，前往她曾偶然发现过奇异矿石的山谷。

离开那座弥漫着腐朽与血腥气的村寨，踏入密林深处，空气顿时清新了不少。泥土的芬芳、草木的清气，甚至远处飘来的野花香，都让人精神一振。

“总算是活过来了，”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胸腔里那股属于黑巫寨的沉闷秽气被涤荡一空，“那寨子里的味道，实在是……”

三叔闻言，点了点头，目光悠远地开口：“世间万物，大到山川湖海，小到一草一木，乃至每个人，都有其独特的气味。这气味，骗不了人，也藏不住。”

他顿了顿，如同一位博学的先生，为我们细细分说：“寻常人嗅到的，不过是香臭之别。但在我们修行之人，或者说在某些特殊存在的感知里，这气味是身份、状态，甚至是命运的彰显。”

“比如，”他指了指我们刚刚离开的方向，“那黑巫寨，弥漫的是‘死气’与‘怨气’交织的腐臭，那是生灵涂炭、魂灵不得安息的证明。蛊婆婆身上，除了那股因修炼邪术、以月经血养尸而沾染的、挥之不去的‘秽血腥气’，更深处，还藏着一缕极其细微，却贪婪无比的‘长生蛊’特有的甜腻异香。这便是她追求邪道永生的气味烙印。”

阿才叔在一旁补充道：“没错。像我们这些常在山里跑的人，也能闻出些门道。野兽有膻骚，精怪有草木土石之灵息，甚至一块埋藏地底千百年的宝玉，也会散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润土气’。”

慕昭云静静地听着，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了然。她微微颔首，声音如玉石相击：“在我云宗，亦有‘闻香识魄’之法。修士吐纳天地灵机，其气息或清或浊，或正或邪，一闻便知。心术不正者，纵使法力高强，其气亦难免带有‘浊煞’之味。那蜕皮妖人（指蛊婆婆），即便蜕去旧形，其灵魂深处那因戕害生灵而累积的‘业障腐臭’，却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张楠轻轻握住我的手，她的指尖微凉，通过犀牛角建立的心意连接，我感受到她传递过来的关切与一丝后怕。她低声道：“在那个寨子里，我除了觉得阴冷，就是被各种难以形容的混合臭味包围，现在想想都反胃。尤其是……那种经血混合尸气的味道……”

我回握她的手，表示安慰。确实，那是一种足以侵蚀心智的污浊之气。

走在最前面的阿雅忽然停下脚步，她俯身从一丛不起眼的灌木旁拾起一小块暗红色的碎石，递给我：“陈大哥，你看，这就是我在前面那个山谷里捡到的，带着一股很淡的……火燎过的味道。”

我接过碎石，入手竟有一丝温热。将其凑近鼻尖，果然，一股极其微弱的、如同烧灼矿石般的特殊气味钻入鼻腔，与我怀中那小块三叔赠予的离火精晶碎片的气息同源，只是更加稀薄。

“是离火精晶的碎屑！”我精神一振，“这气味没错，虽然很淡，但本质纯粹，是精纯火行灵力的味道。”

三叔接过看了看，点头道：“看来阿雅指的路没错。万物有灵，亦有其息。这离火精晶生于地火深处，其气味自然带着一股沉凝灼热之意。蕴钰，你能捕捉到这丝气味，说明你的金丹感应愈发敏锐了。”

他看向我，语气带着深意：“记住，不仅要会用眼睛看，用耳朵听，更要学会用灵觉去‘嗅’。很多时候，气味比形貌更能揭示本质。一个伪装得再好的邪祟，也难掩其灵魂散发的恶臭；而一件蒙尘的宝物，其内蕴的灵光宝气，也会透过尘埃散发出独特的芬芳。”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将这块带着微弱“火气”的碎石小心收好。目光望向山谷深处，那里林木掩映，看似平常，但空气中……有种火烧着的味道

我们在阿雅的带领下，钻入了一处极为隐蔽的山谷入口。谷内植被与外界迥异，多是些耐旱的灌木与针叶植物，空气中弥漫的“火气”愈发明显，连呼吸都带着一股干燥感。

“就是这里了。”阿雅指着一个被藤蔓半掩的山洞，“里面有岔路，我只在最外面的地方捡到了那块石头，没敢往里走。”

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弯腰通过。一股混杂着硫磺与金属矿石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浓郁且灼人。

“好重的‘金石火煞’之气。”三叔在洞口蹲下，抓起一把泥土捻了捻，“此谷呈漏斗之形，四面山势合围，地火之气汇聚于此，难以宣泄，经年累月，便孕育出离火精晶这类灵物。但物极必反，此地火煞过旺，已成‘火煞局’，对生灵有害无益。”

慕昭云感受着洞口涌出的气息，微微蹙眉：“此界灵气虽稀薄，但这地脉火气却颇为精纯暴烈。洞内气息混杂，除了金石之火，似乎还有……一丝极淡的‘腥臊之气’。”

张楠靠近我，低声道：“崽崽，这里面味道好杂，我感觉不太舒服。”她身负玄阴之体，对此地过盛的阳煞火气天然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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