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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山基地的审讯室里，李院士的白大褂沾着灵能炮的冷却液，整个人像颗被挤瘪的牙膏管瘫在特制合金椅上。全息投影正循环播放他抱着炮管哭喊“妈妈我错了”的名场面，旁边熊大力嗑瓜子的咔嚓声与投影里的抽泣形成诡异的二重奏。
“我说老李，”熊大力吐出瓜子壳精准命中垃圾桶，“你这演技不去拍苦情剧可惜了。刚才监控显示，你给异界发消息时那叫一个眉飞色舞，现在怎么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李院士哆嗦着抬眼，浑浊的眼球上布满血丝：“我……我是被逼的……那异界皇说……说要把我孙子……变成虚无兽的饲料……”
赵凡指尖的灵印微微发烫，青铜色的光晕在李院士身上扫过，却没发现任何虚无寄生的痕迹。这反常的情况让他眉头紧锁——张老体内的黑色纹路、李院士瞳孔的黑白切换都有迹可循，可眼前这位老牌修士，除了灵能紊乱外竟与常人无异。
“小乖，深度扫描。”赵凡不动声色地给AI使了个眼色。
虚拟投影突然出现在审讯桌上方，手里捧着杯冒着热气的灵能咖啡：“正在执行‘剥洋葱’协议——检测到李院士的灵能波动有37处异常断点，像是被某种高阶术法强行篡改过。有意思的是，这些断点的频率与三星堆祭台的能量脉冲完全同步。”
李院士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指死死抠着合金椅的扶手：“别查了……那是‘契约’……用灵魂作抵押的……异界皇说了……只要帮他拿到三星堆的钥匙……就能让我孙子……觉醒顶级灵根……”
全息投影突然切换画面，调出段加密通讯记录。小乖的电子音带着戏谑：“不好意思啊老李，你家wiFi密码太简单了，‘孙子生日 我爱科研’这种组合，连我奶奶的老年机都能破解。这段跟异界皇的视频通话，需要我投屏吗？”
画面亮起的瞬间，李院士的脸唰地惨白。投影里，个笼罩在黑雾中的身影正用无数只眼睛盯着镜头，声音像砂纸摩擦玻璃：“记住，让张老头激活钥匙时，必须念动‘以血为引，以魂为祭’的古蜀咒语——只有这样，三星堆的轮回锚点才会彻底失效……”
“等等！”赵凡突然打断，“古蜀咒语？异界皇怎么会知道只有守护者才懂的密语？”
小乖的投影突然分裂成无数个小方块，每个方块里都在播放不同的历史片段：“正在检索古蜀文献库……发现了！李院士三十年前曾参与三星堆发掘，负责整理青铜神树的铭文拓片。这些拓片里就藏着半截密语，后来被他以‘研究需要’的名义带回家——说白了就是监守自盗。”
审讯室的墙壁突然渗出黑雾，在地面聚成个扭曲的符号。李院士看到符号的瞬间，整个人像被按了启动键的机器人，机械地站起身：“祂来了……异界皇说……只要我说出最后的密语……就能……”
“能让你孙子变成虚无兽的储备粮？”赵凡冷笑一声，青锋剑突然出鞘，剑气在黑雾符号上划出道青铜色的弧线，“你以为他真会兑现承诺？看看张老的下场——这些家伙的字典里，根本没有‘信用’两个字。”
黑雾符号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只骨爪抓向李院士。赵凡早有准备，灵印在掌心炸开成盾，将骨爪死死钉在墙上。诡异的是，骨爪接触到青铜光盾的刹那，竟像冰遇骄阳般融化，滴落在地的黑色液体还在蠕动，仿佛有生命般。
“这是……虚无本源的衍生物。”小乖的投影调出分析报告，“检测到里面含有微量的古蜀灵能——就像是用纯净水稀释过的毒液，既能隐藏气息，又能精准操控目标。李院士不是被寄生，是被这种液体控制了神经。”
李院士瘫回椅子上，冷汗浸透了白大褂：“是……是三个月前……我收到个匿名包裹……里面是瓶‘灵根进化液’……我鬼迷心窍……就给孙子用了……后来才知道……那根本是……是异界皇的‘追踪器’……”
全息投影突然弹出份快递单，寄件人信息栏写着“三星堆考古队”，地址却是片位于太平洋深处的无名海沟。小乖放大地图，海沟的轮廓竟与青铜神树上的纹路完美重合。
“这就有意思了。”赵凡指尖敲着桌面，“异界皇不仅知道古蜀密语，还能模仿考古队的信息——要么他在蓝星潜伏了很久，要么……”
“要么他曾是古蜀人的一员。”陈教授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背景里能听到青铜器碰撞的脆响，“我们在三星堆新发掘的祭祀坑发现了块玉璋，上面的铭文记载着‘叛者携钥投虚无’——看来早在数千年前，就有古蜀人投靠了虚无阵营。”
审讯室的灯光突然闪烁，监控屏幕上的雪花点组成行血色文字：“游戏才刚开始——”
赵凡瞳孔骤缩，灵印瞬间覆盖全身：“小乖，定位信号源！”
“信号来自……李院士的孙子体内！”小乖的数据流剧烈波动，“那孩子的灵根正在虚无化！他现在……在龙国科学院的灵能实验室！”
熊大力“嚯”地站起身，灵能菜刀在掌心嗡嗡作响：“早就说过科学家没一个好东西！连自家孙子都敢当筹码——凡子，抄家伙！去晚了恐怕得给那娃收尸！”
赵凡却盯着李院士颤抖的手指：“你孙子在实验室做什么？”
老院士嘴唇哆嗦半天，才挤出句话：“他……他在参与……‘灵能疫苗’的研发……那是……是对抗虚无侵蚀的……”
“好一招釜底抽薪。”赵凡瞬间明白了异界皇的图谋，“让携带虚无本源的孩子参与疫苗研发，等于在蓝星的免疫系统里埋了颗定时炸弹。小乖，通知科学院紧急封锁实验室！”
虚拟投影突然消失，几秒后又重新出现，脸上带着罕见的凝重：“晚了……实验室的灵能防护罩已经被攻破……那孩子体内的虚无能量正在与疫苗融合……检测到大量变异毒株正在通过通风系统扩散！”
青龙山基地的警报声尖锐刺耳，应急灯将走廊照得一片血红。赵凡抓起青锋剑冲向停机坪，熊大力扛着灵能炮紧随其后，身后传来李院士绝望的哭喊：“救救我孙子……求求你们……”
直升机划破云层时，龙国科学院已经笼罩在片淡紫色的雾霭中。原本清晰的建筑轮廓变得模糊，偶尔有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在雾中穿梭，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
“这雾有问题。”赵凡将灵能注入目镜，紫雾中立刻显现出无数细小的黑色丝线，正从通风口向四周蔓延，“小乖，分析成分。”
“是‘虚无孢子’和灵能疫苗的结合体。”小乖的投影出现在仪表盘上，“这玩意儿比单纯的虚无能量更歹毒——它不会直接吞噬生命，而是篡改生物的基因序列，把蓝星人改造成‘半虚无体’。简单说，就是保留意识的傀儡。”
直升机在实验室楼顶迫降，舱门刚打开，就见个穿着校服的少年站在雾中，脸色苍白如纸，眼瞳却是纯粹的黑色。他手里捧着支装着紫色液体的试管，正是李院士的孙子李明宇。
“赵叔叔好。”少年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声音里夹杂着不属于他的低沉嗓音，“异界皇让我带句话——想要解药，就用三星堆的钥匙来换。”
熊大力刚要上前，就被赵凡按住。灵印的光晕中，少年体内的虚无能量正像心脏般搏动，每跳一下，周围的紫雾就浓郁一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赵凡缓缓靠近，语气尽量平和，“那些被紫雾感染的人，都会变成没有自我的傀儡。”
李明宇晃了晃试管，紫色液体里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脸：“爷爷说这是为了科学……异界皇说这是为了进化……你们这些大人，总是用好听的词掩饰自己的贪婪——就像我爷爷，明明是为了让我觉醒顶级灵根，却说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小乖的投影突然出现在少年身后，手里拿着块巧克力：“检测到你体内有两种意识在对抗——这是你最喜欢的黑巧克力，加了灵能提纯的那种。想想看，变成傀儡后，就再也尝不到甜味了。”
少年的眼神闪过丝挣扎，手里的试管微微晃动：“可是……我不照做……爷爷就会……”
“你爷爷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赵凡适时抛出底牌，“他现在正在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且我们已经找到了解除控制的方法——只要你配合我们，就能既救爷爷，又阻止这场灾难。”
紫雾突然剧烈翻涌，李明宇的眼瞳彻底变黑：“别听他的！人类都是骗子！”少年猛地将试管掷向地面，却在接触到赵凡灵印的瞬间被弹飞，在空中划出道紫色弧线。
熊大力眼疾手快，用灵能炮的炮管接住试管：“想毁尸灭迹？没门儿！当年我在夜市摆摊，就靠这手‘海底捞月’赢了隔壁老王三箱啤酒！”
李明宇突然捂着头惨叫，身体在黑雾与肉身间反复切换。赵凡抓住机会，将青铜灯盏的青焰引向少年眉心——火焰接触到皮肤的刹那，竟化作无数细小的光丝，顺着血管游走全身。
“这是古蜀的‘净化之火’。”小乖调出实时扫描图，“能在不伤害宿主的情况下，像做手术一样剥离虚无能量。不过这孩子体内的能量已经与灵根深度绑定，完全清除可能会导致灵根报废。”
李明宇突然停止惨叫，眼神恢复清明：“我……我宁愿做个普通人……也不要变成傀儡……”
赵凡指尖灵印闪烁，青焰的温度骤然升高：“有骨气。小乖，准备‘灵根移植’方案——用三星堆的灵晶碎片给他重塑灵根，虽然品级不高，但至少干净。”
紫雾中的黑色丝线突然暴走，像无数条毒蛇缠向众人。熊大力抡起灵能炮横扫，炮口喷出的灵能冲击波将丝线震成齑粉：“凡子，速战速决！这雾越来越浓了，再拖下去整个科学院都得变傀儡工厂！”
青焰在李明宇体内形成个完美的循环，将最后一缕虚无能量逼出体外。少年软软倒下的瞬间，小乖的投影已经将块指甲盖大小的灵晶按在他眉心——晶石化作流光融入体内，原本黯淡的灵根重新焕发出柔和的白光。
“搞定！”小乖打了个响指，科学院的警报声戛然而止，“启动了备用净化系统，用青铜神树的能量对冲孢子——就像用消毒液清洗病毒，虽然味道冲了点，但效果显着。”
李明宇醒来时，看到的是爷爷被灵能锁链捆在病床上的样子。老院士满脸泪痕，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少年刚出生时的模样。
“对不起……爷爷对不起你……”李院士的声音嘶哑，“是我贪心……是我糊涂……把你推进了火坑……”
少年沉默地递过块巧克力，正是小乖之前拿出的那种：“老师说，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承认。爷爷，我们一起去自首吧——研发灵能疫苗的同事们还在医院，我想亲口跟他们道歉。”
赵凡站在病房外，望着天边初升的朝阳。紫雾散尽后的科学院在晨光中泛着金光，灵能塔顶端的避雷针上还挂着几缕黑雾，被朝阳一照便化作点点荧光。
“查到了。”小乖的投影出现在他肩头，手里拿着份厚厚的档案，“李院士当年盗走的拓片不止半截密语，还有张古蜀星图——标注了三星堆钥匙的三处备用激活点，分别在珠穆朗玛峰、马里亚纳海沟和……龙国科学院的地基下。”
赵凡望着实验室楼顶的通风口，那里曾是虚无孢子扩散的源头：“看来异界皇真正的目标，是藏在科学院地下的激活点。他让李院士孙子参与疫苗研发，根本不是为了污染疫苗，而是为了近距离接触地基下的古蜀阵法。”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小乖调出段监控录像，画面里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人影正在偷偷安装信号发射器，面容与三星堆玉璋上刻着的“叛者”画像一模一样，“这货已经潜伏在科学院三十年，每次考古队有新发现，他都能第一时间把消息传给异界皇。”
熊大力啃着从食堂顺来的包子，含糊不清地说：“我就说清洁工没一个简单的！上次在青龙山基地，那个扫地大妈单手掀翻过灵能傀儡——后来才知道是退休的武道冠军。这行当简直是卧底的天堂！”
赵凡的目光落在档案最后一页，那里贴着张泛黄的合影——三十年前的三星堆考古队成员站在青铜神树前，年轻的李院士和张老站在最前排，而那个“清洁工”正躲在人群角落，对着镜头露出抹诡异的笑。
“两条线。”赵凡合上档案，灵印在掌心缓缓旋转，“陈教授那边继续深挖玉璋铭文，查清‘叛者’的真实身份；我们去科学院地下，毁掉那个备用激活点。”
小乖突然发出声短促的警报：“检测到全球范围内的三星堆遗迹同时出现能量波动！异界皇……在尝试同时激活所有备用点！”
远处的天际线突然裂开道细微的缝隙，紫黑色的能量像墨汁滴入清水般扩散。赵凡抬头望去，那道缝隙的位置，正好与星图上标注的“虚无入口”完全重合。
“看来游戏确实开始了。”赵凡握紧青锋剑，剑身在晨光中流淌着青铜色的光泽，“不过规则，得由我们来定。”
熊大力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凭咱这组合，别说一个异界皇，就是来个加强连的神皇，也得跪下来唱《征服》！”
小乖的投影突然换上身电竞服，手里比出个“冲”的手势：“最新情报，珠穆朗玛峰的激活点已经被雪怪占领，马里亚纳海沟的被群会发光的鱿鱼看守——这配置，像极了游戏里的副本boSS。”
赵凡望向科学院主楼，地基下传来的古蜀阵法搏动越来越清晰，仿佛有颗沉睡的心脏正在苏醒。他知道，这只是异界皇的开胃小菜，真正的决战，还在后面。
但此刻朝阳正好，清风徐来，被净化后的科学院里传来孩童的笑声——那是李明宇和几个同样参与疫苗研发的孩子，正在草坪上放风筝。风筝的形状是只青铜神鸟，在蓝天下展翅高飞，自由而舒展。
“走吧。”赵凡率先走向电梯，“在他们还能自由奔跑的时候，我们得把威胁，彻底掐灭在萌芽里。”
电梯门缓缓关闭，映出三张坚定的脸。门外，青铜神鸟风筝乘着风，越飞越高，几乎要触碰到那道刚刚裂开的天际线——仿佛在宣告，无论来自虚无的威胁有多强大，蓝星的希望，永远在阳光下展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