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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雅金字塔顶端的祭坛还在冒着青烟，赵凡用青锋剑挑开骨镰留下的黑袍，发现内衬绣着团扭曲的黑影——像是无数破碎的人脸被揉成一团，边缘还缠绕着银灰色的丝线，与因果线玉佩里那条黑色主线完全吻合。
“这货跑挺快啊。”赵凡踢了踢地上的青铜容器碎片，碎片上残留的灵能波动突然泛起涟漪，在空气中投射出段模糊的影像：骨镰跪在座黑曜石王座前，王座上的存在被黑雾笼罩，只能看到只握着权杖的手，权杖顶端镶嵌的宝石，正流淌着与三星堆稳定器同源的蓝光。
“查一下这个权杖的能量特征。”赵凡按住腰间发烫的因果线玉佩，玉佩表面的金线突然疯狂跳动，在祭坛地面勾勒出张复杂的星图，其中最亮的那颗星，正对应着猎户座的某个星域——小乖之前标记的“高风险未知区域”。
“正在跨域比对灵能数据库……”小乖的虚拟投影蹲在祭坛边缘，爪子在全息屏幕上飞快滑动，突然惊呼一声，毛茸茸的耳朵瞬间竖成三角形，“找到了！这能量频率和三个月前撞击木星的‘暗物质陨石’完全一致！那玩意儿当时在灵能网络上刷屏，有人说是外星快递，还有人说是诸天外卖，没想到是幕后黑手的快递盒！”
赵凡凑近屏幕，只见陨石坠落的影像里，确实有缕黑雾从撞击点逃逸，轨迹直指蓝星。更诡异的是，陨石表面刻着的符号，与三星堆笔记本键盘上的某个按键如出一辙——正是他每次启动点化功能时必须按下的那个“∞”键。
“这老小子在模仿古蜀人的技术？”赵凡摩挲着下巴，突然注意到影像角落有个一闪而过的标记，像只没有瞳孔的眼睛，“这符号我好像在哪见过……对了！李教授发表的论文里提到过，三星堆青铜神树上就有类似的雕刻，当时被学界当成装饰纹忽略了！”
因果线玉佩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将祭坛中央的血迹凝成一根丝线，丝线尽头浮现出骨镰的实时画面：这家伙正站在艘星际飞船的驾驶舱里，面前的全息星图上，蓝星被标上了醒目的红色骷髅头，旁边还标注着行歪歪扭扭的字——“回收第73号试验品”。
“试验品？”赵凡的眉头拧成疙瘩，青锋剑突然发出嗡鸣，“他把蓝星当成什么了？实验室小白鼠吗？”
“不止蓝星。”小乖调出更详细的星图，无数光点在屏幕上闪烁，其中七成已经变成灰色，“这些都是曾经被‘暗物质陨石’光顾过的星球，最后都成了死星。蓝星是目前唯一还在‘试验期’的，难怪那些诸天联军像是在走流程，感情咱们是对照组啊！”
祭坛下方突然传来石块摩擦的声响。赵凡握紧长剑往下望去，只见金字塔内部的壁画正在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地面汇成溪流，溪流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因果线，像水草般朝着某个方向蠕动——正是金字塔底层的密室入口。
“看来李教授没白牺牲。”赵凡跃过断裂的石阶，因果线玉佩在前方引路，自动避开那些缠绕着死亡气息的丝线，“这些壁画是古玛雅人的因果记录仪，正在重播骨镰的行动路线。”
壁画上的画面越来越清晰：骨镰闯入密室时，触发了玛雅人的防御机制，无数石矛从墙壁射出，却在接触到他黑袍的瞬间化作齑粉。他走到密室中央的石棺前，用那根黑曜石权杖敲了三下，石棺盖缓缓打开，里面躺着的不是木乃伊，而是块半透明的晶体，晶体里封存着团淡紫色的雾气——与昆仑山脉深处泄露的灵能污染一模一样。
“是‘虚无之雾’！”小乖的声音带着凝重，“检测到强烈的空间腐蚀特性，接触到的因果线会直接湮灭，比格式化硬盘还彻底！骨镰这是在给蓝星下慢性毒药啊！”
赵凡突然注意到石棺边缘刻着行玛雅文字，在因果线玉佩的金光照射下，自动翻译成了蓝星通用语：“来自猎户座的窃密者，终将被命运之网捕获。”
“看来玛雅人早就防着他了。”赵凡蹲下身，指尖抚过那些古老的刻痕，突然摸到块松动的石头，“这下面好像有东西。”
移开石块后，露出个巴掌大的凹槽，里面嵌着块绿色的水晶，水晶里封存着一缕金色的因果线，线的另一端，连接着幅星辰密布的图案——正是猎户座的星图，其中那颗最亮的恒星被画了个圈，旁边标注着三个古蜀文字：“弃世主”。
“弃世主？”赵凡将水晶揣进怀里，水晶接触到因果线玉佩的瞬间，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无数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入脑海：
——穿着白袍的古蜀人在星图前争论，其中一人愤怒地将权杖摔在地上，权杖顶端的宝石裂开，溢出黑色的雾气。
——无数星球在黑雾中湮灭，古蜀人用自身灵能编织成网，将黑雾封印在某个星域，星域边缘刻着“禁止轮回”的符文。
——封印松动的最后时刻，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将块水晶抛向宇宙，水晶划过的轨迹，最终指向太阳系的第三颗行星。
“原来如此！”赵凡猛地睁开眼睛，因果线玉佩表面浮现出完整的真相，“那个幕后黑手是古蜀人的叛徒！被剥夺轮回权后怀恨在心，用虚无之力报复所有有轮回法则的世界！诸天联军不过是他放出来的猎犬，真正的猎人一直在猎户座等着收网！”
密室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赵凡望向石棺，只见那块透明晶体正在快速变黑，里面的虚无之雾已经扩散到边缘，接触到的石棺表面正在融化，露出下面闪烁的符文——竟是古蜀文字的“自毁程序”。
“玛雅人留了后手！”小乖突然大喊，虚拟面板上弹出倒计时，“这石棺会在十分钟后自爆，用整个金字塔的因果线当诱饵，把虚无之雾困在里面净化！但爆炸范围会覆盖整个中美洲，灵能网络会被暂时切断，咱们得赶紧跑路！”
赵凡转身冲向出口时，眼角余光瞥见壁画上的最后一幅画：骨镰离开金字塔时，抬头望了眼天空，他的瞳孔里倒映着三个正在靠近的黑影，黑影的轮廓，与灵能学院古籍记载的“诸天仲裁者”完全一致。
“难怪他跑这么快。”赵凡跃出金字塔顶端，正好看到天边划过三道流光，“是诸天联军的先遣队来了。看来弃世主给他们的指令是‘回收试验品’，咱们要是被逮住，就得被打包快递回猎户座了。”
因果线玉佩突然指向东边的热带雨林。赵凡钻进丛林后发现，那些缠绕在树木上的藤蔓正在给他指路，藤蔓上的因果线交织成网，将他与追兵隔绝开来——正是李教授传给他的稳定器数据在起作用，正在临时修改局部的因果法则。
“凡哥快看灵能网络！”小乖的投影突然指着天空，只见全球的灵能节点都在闪烁红光，其中欧洲板块的光点正在快速熄灭，“熊大力刚才发消息说，欧洲的诸神议会被一锅端了，带头的是三个戴面具的家伙，用的招式和骨镰一模一样！”
赵凡点开熊大力发来的视频，画面里三个黑袍人正站在大本钟顶端，权杖一挥，整个伦敦的灵能网络就像被病毒感染的电脑，瞬间陷入瘫痪。其中个子最高的黑袍人摘下面具，露出张布满鳞片的脸，额头上嵌着块黑色的晶体——与那块“暗物质陨石”的成分完全一致。
“是弃世主的分身！”小乖调出实时战力分析，“每个分身都有主神级别的实力，而且能免疫因果类攻击，就像带了反外挂插件！照这速度，不出三天，蓝星的灵能防线就得全崩！”
热带雨林的边缘突然出现一片开阔地，地上的花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空气中漂浮着无数断裂的因果线，像细小的玻璃碴。赵凡握紧因果线玉佩，看到条粗壮如蟒蛇的黑色主线从地下延伸出来，直冲天穹，线的尽头，悬浮着艘三角形的星际飞船，飞船底部的舷窗里，隐约能看到骨镰正在向某个存在汇报。
“看来不用找快递盒了，快递员自己送上门了。”赵凡将青锋剑横在胸前，剑身上的轮回纹与玉佩的金光产生共鸣，“小乖，定位那条黑色主线的能量源头，给我来发‘快递拒收’。”
“正在校准灵能频率……”小乖的爪子在面板上飞舞，突然大喊一声，“搞定！用玛雅水晶当信号增幅器，保证能精准打击！就是后坐力可能有点大，建议你抓紧旁边的望天树，上次熊大力被后坐力掀飞三米远，门牙都磕掉了。”
赵凡将那块绿色水晶按在剑柄上，水晶与轮回纹接触的瞬间，青锋剑突然暴涨到十米长，剑身上浮现出无数星辰图案，与猎户座的星图完美重合。他深吸一口气，将全身灵能灌注其中，因果线玉佩射出的金光顺着手臂流入长剑，在剑尖凝聚成颗微型太阳。
“给我回去！”
剑气破空的瞬间，空间仿佛被撕开道金色的裂缝，裂缝里漂浮着无数因果线，像渔网般罩向星际飞船。黑色主线在接触到金光的瞬间剧烈抖动，表面浮现出无数人脸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叫——正是那些被毁灭星球的生灵残念。
飞船的防护罩如同薄冰般碎裂，骨镰从舷窗里飞了出来，黑袍被剑气撕裂，露出下面布满黑色纹路的皮肤。他惊恐地看着赵凡手中的长剑，突然怪笑起来：“原来你才是第73号试验品的关键变量！弃世主大人果然没看错你！”
“谁是试验品还不一定呢。”赵凡踏着因果线腾空而起，剑尖直指骨镰的眉心，“把弃世主的老底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保留轮回的资格，不然就彻底格式化，连回收站都找不到。”
骨镰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珠子，捏碎的瞬间，整个人化作缕黑烟：“等你能活着走出猎户座再说吧！诸天联军的总攻马上就到，我在弃世主的囚笼里等你哟！”
黑烟消散前，赵凡看到骨镰的因果线突然断裂，断口处渗出黑色的雾气，快速污染着周围的丝线。他立刻用因果线玉佩切断接触，却还是慢了一步，手腕上的银灰色丝线上，出现了一小段黑色的痕迹，像墨汁滴进了清水。
“凡哥！快看全球灵能网络！”小乖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所有节点同时亮起红光，诸天联军的旗舰已经突破大气层，正在同步广播宣战宣言——他们把你定性为‘宇宙级威胁’，要进行‘人道毁灭’！”
赵凡望向天空，只见无数战舰如同乌云般覆盖了苍穹，战舰群的中央，悬浮着座巨大的王座，王座上的存在被黑雾笼罩，只能看到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正透过虚空注视着他——就像在观察培养皿里的实验品。
因果线玉佩突然剧烈发烫，表面浮现出最后一条信息，是李教授用生命传递的最后一段记忆：在三星堆的某个密室里，藏着能与弃世主抗衡的“轮回之核”，钥匙就是赵凡从地摊上买笔记本时，摊主塞给他的那张皱巴巴的收据，收据背面画着个简易的星图，正是猎户座的坐标。
“看来这摊逛得值。”赵凡握紧手中的长剑，看着越来越近的战舰群，突然笑了起来，“小乖，设定下一个坐标，回三星堆。既然弃世主想看看试验品的潜力，咱们就给他来场毕业答辩。”
“收到！正在启动无限灵枢长途传送……”小乖的投影突然打了个哆嗦，“友情提示：这次传送可能会穿越联军的封锁线，大概率会被当成快递扫描，建议你把青锋剑调成静音模式。”
热带雨林在脚下快速后退，赵凡最后看了眼玛雅金字塔的方向，那里正在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将整片天空染成金色——玛雅人的自毁程序成功了，虚无之雾被彻底净化，只留下无数金色的因果线，像彩带般飘向天空，最终汇入蓝星的命运之网。
“放心吧李教授，”赵凡在传送光芒中闭上眼睛，因果线玉佩上的黑色痕迹正在被金光缓慢吞噬，“你的因果线，会和我们一起走到终点。”
传送的眩晕感袭来时，赵凡仿佛听到无数声音在耳边低语，有古蜀人的叮嘱，有玛雅人的警示，还有那些被毁灭星球的哀嚎。他突然明白，这场跨越星际的因果纠葛，从来不是什么试验，而是场关于轮回权的争夺——弃世主害怕的不是蓝星的战力，而是这里生生不息的轮回之力，是即使知道结局，依然愿意反抗命运的勇气。
当脚踏实地的感觉再次传来时，赵凡发现自己站在三星堆遗迹的考古营地前，营地中央的青铜神树正在发出嗡嗡的共鸣，树顶上的金乌雕像睁开眼睛，射出道金光，在天空中勾勒出张巨大的因果之网，将整个华夏笼罩其中——这是古蜀人留下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反击的号角。
不远处，熊大力正扛着根电线杆粗细的狼牙棒跑来，看到赵凡就大喊：“凡子你可算回来了！那啥诸天联军的先头部队被我一棒子敲晕了，我把他们关在灵能笼子里，正等着你来审呢！对了，你腰上挂的那玉佩挺别致啊，哪买的？给我也整一个呗！”
赵凡看着他那只还没完全复位的爪子，突然想起小乖说的“因果紊乱后遗症”，忍不住笑了起来：“等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别说玉佩，给你整副因果线编织的手套都行。现在先告诉我，李教授的实验室在哪？我得找找那张改变命运的收据。”
远处的天空开始扭曲，诸天联军的战舰正在突破大气层，无数道能量光束如同暴雨般落下，却在接触到青铜神树的金光时纷纷转向，像被看不见的墙弹开——古蜀人的因果防御网，正式启动了。
赵凡握紧青锋剑，因果线玉佩在掌心发烫，指引着他走向遗迹深处。他知道，真正的决战即将开始，而那个隐藏在猎户座的弃世主，很快就会明白，把蓝星当成试验品，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毕竟，谁也想不到，决定试验结果的，不是高高在上的观察者，而是当初那个在地摊上，随手买下一台“古董笔记本”的普通穿越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