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承乾的邀请,在这个时间点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军械案虽未直接牵扯到他,但其心腹侯君集的倒台,无疑斩断了他一条重要的臂膀,也让他颜面尽失。此刻他不想着如何避嫌,反而大张旗鼓地邀请兄弟聚会?
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恪几乎可以肯定,这场宴会绝不简单。很可能是太子的一次试探,或者是一次精心策划的反击。
“系统,使用‘初级危机预感’!”李恪暗中下令。
一股明显的、带着针刺感的警觉传来,提示风险极高,且可能涉及人身安全!
果然有危险!李恪心中冷笑。太子这是狗急跳墙了?还是得到了什么人的授意?
去?还是不去?
不去,便是示弱,也可能被扣上“不顾兄弟情谊”、“对父皇不敬”的帽子。
去,则必然危机四伏。
“墨尘!”李恪沉声道。
“属下在!”
“东宫这次宴会,给本王查!彻查!尤其是饮食、人员、场地!任何可疑之处都不放过!”
“是!”
“处默!明日你带一队最精锐的亲卫,在东宫外候命!没有我的信号,不得擅动,但一旦有变,我要你们能第一时间冲进去!”
“末将明白!”
“另外……”李恪沉吟片刻,“让苏姑娘准备一些解毒丹和急救药品,要那种能应对多种常见毒药的。”
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次日傍晚,李恪准时赴宴。这一次,他穿上了亲王礼服,仪态从容,但袖中暗藏了苏瑾准备的解毒丹和一把锋利的匕首,怀中还揣着几个小巧的机关暗器(来自格物院的最新作品)。
东宫今日张灯结彩,看似一片喜庆。太子李承乾亲自在殿外迎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仿佛丝毫没有受到侯君集事件的影响。魏王李泰、晋王李治等几位皇子也都到了。
“三弟来了,快请进!就等你了!”李承乾笑着招呼,甚至亲切地拍了拍李恪的肩膀。
“劳太子殿下久候。”李恪拱手回礼,笑容同样无懈可击。
进入大殿,宴会开始。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表面上看起来兄友弟恭,和谐融洽。但李恪能清晰地感受到,太子那笑容背后的冰冷,以及几位兄弟之间微妙的气氛。李泰依旧那副憨胖模样,但小眼睛里闪烁着看热闹的光芒;年幼的李治则显得有些拘谨和不安。
酒过三巡,太子忽然叹息一声,道:“近日朝中多事,侯君集辜负圣恩,犯下大错,实在令人痛心。也怪为兄御下不严,识人不明,险些铸成大错啊。”他主动提起此事,语气懊悔,目光却若有若无地瞟向李恪。
李恪不动声色:“太子殿下不必过于自责。人心叵测,忠奸难辨。所幸父皇明察秋毫,如今真相大白,蠹虫已除,于国于民,都是幸事。”
“三弟说得是。”李承乾笑了笑,举起酒杯,“来,为兄敬你一杯,多谢三弟为朝廷剔除此害!”
这话听起来没毛病,但李恪心中警铃大作。太子的酒?他可不敢轻易喝。
他端起酒杯,故作无意地用宽大的袖袍遮挡,快速用一枚银针探入酒中——这是苏瑾特意准备的试毒针。银针并未变黑。
没下毒?李恪心中疑惑,但依旧不敢大意。他假装饮酒,实则用内力逼住酒水,并未咽下,同时暗中将解毒丹含入口中。
然而,酒水入口的瞬间,他还是感到一丝极轻微的、不同于酒味的苦涩感!虽然银针未变黑,但这酒绝对有问题!可能是某种难以被银针检测出的慢毒或者迷药!
好隐蔽的手段!李恪心中凛然,立刻以内力将口中酒水悄然逼出,浸入袖中特制的吸水性布料里,面上却装作安然无恙。
李承乾见李恪饮下酒,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得意,笑容更加热情了:“三弟好酒量!再来!”
接下来的时间,李恪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着太子的频频劝酒和各种试探。他凭借深厚的内力和巧妙的手法,一次次躲过了毒酒的侵害。
宴会进行到一半,李承乾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他见李恪毫无异常,心中惊疑,便使了个眼色。
很快,一场新的歌舞开始。这一次的舞姬格外妖娆,舞姿大胆,水袖翻飞间,暗香浮动。
李恪敏锐地察觉到,这香气中似乎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是混合型的毒?酒和香气分开无害,混合在一起才能生效?
他立刻屏住呼吸,暗中运转《龙象般若功》,内力游走全身,抵御着可能的毒性侵袭。
果然,片刻之后,坐在他旁边的魏王李泰忽然晃了晃脑袋,嘟囔道:“咦?这酒……后劲还挺大……”说着,竟一头栽倒在桌案上,鼾声大作。
紧接着,晋王李治和其他几位年幼的皇子也纷纷眼神迷离,伏案睡去。
显然是迷药生效了!
李恪也假装头晕,一手扶额,身体微微摇晃,暗中却观察着太子的反应。
李承乾看到众人都被迷倒,脸上伪装的笑容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和怨毒。他挥挥手,让乐师舞姬全部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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