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节在百骑司严密看守的天牢中中毒身亡!
这个消息如同平地惊雷,震动了整个长安朝野!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对手的能量大到可以渗透进守卫森严的天牢进行灭口!意味着太子涉嫌卢家案的线索很可能就此中断!更意味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围开始弥漫。
李世民得知后,勃然大怒,下令彻查天牢上下所有狱卒和经手人员,一时间人人自危。但明眼人都知道,能做出这种事的,必然是手眼通天之辈,查到最后,很可能又是不了了之。
东宫之内,太子李承乾在最初的惊慌过后,反而暗暗松了口气。赵节一死,很多事就死无对证了。但他对幕后之人的狠辣手段,也感到了一丝寒意。
蜀王府,书房。
李恪看着密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面色沉静,但眼中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赵节被灭口……看来我们触碰到了他们真正的痛处。”他缓缓道,“对方这是断尾求生,但也暴露了他们的虚弱和恐惧。”
“殿下,赵节一死,我们追查东宫的线索岂不是断了?”程处默焦急道。
“未必。”李恪摇摇头,“有时候,死人也是一种线索。如此急不可耐地灭口,正说明东宫,或者与东宫关联极深的人,确实牵扯其中,而且程度不浅。否则何必冒如此大的风险?”
他看向墨尘:“我们之前监控赵节,可发现他最近与什么特别的人接触过?或者,他死后,他的家人、心腹有什么异常?”
墨尘回道:“根据监控,赵节入狱前,除了东宫属官,只与一个游方郎中接触过几次,据说是看病。至于他的家人……昨夜其宅邸突然失火,虽然扑救及时,但其发妻受到惊吓,竟于今晨……‘意外’坠井身亡了。”
又是一条人命!而且是灭门!
李恪眼中寒光爆闪:“好狠毒的手段!杀人灭口,还要斩草除根!那个游方郎中,立刻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他很可能是关键!”
“是!”墨尘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对方越是疯狂灭口,越是说明他们害怕。”李恪站起身,踱步道,“他们害怕的,不仅仅是赵节供出什么,更害怕我们顺着别的线索查下去。除了东宫,卢家案一定还牵扯到更深、更广的东西!”
他忽然停下脚步,看向杜构(已升任工部郎中):“杜构,卢家‘以工代赎’的账目清查得如何了?可有发现异常?”
杜构连忙回道:“殿下,正要向您禀报。卢家所出资金,账面上看确实全部投入了工程,但臣仔细核对后发现,有几笔巨额款项的流向十分可疑,表面是支付给几家商号采购建材,但臣暗中查访,那几家商号要么是空壳,要么收到的款项远少于账目所示!中间有超过十万贯的巨款……不翼而飞了!”
十万贯!这可不是小数目!
李恪精神一振:“果然有鬼!钱去了哪里?能查到吗?”
杜构为难道:“对方做得十分隐蔽,多次转手,最终流向难以追踪。但……最后似乎隐约与……并州(太原)方向的某些银号有关。”
并州?太原?那是李唐的龙兴之地,也是许多世家大族的根基所在!尤其是……太原王氏!
李恪瞬间将线索串联起来:卢家、可能存在的太子、长孙家、太原王氏、失踪的巨款、灭口……一张庞大的、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似乎隐约浮现出来!
他们不仅在朝堂上争斗,更在暗中进行着巨大的利益输送和贪腐!卢家可能就是其中的关键一环!赵节或许知道得太多,所以才被灭口!
“继续追查这笔钱的最终去向!”李恪下令,“重点盯着太原王氏,以及所有与并州银号有往来的朝廷大员!但要绝对保密!”
“明白!”
就在李恪全力追查贪腐线索时,长孙无忌的反击也悄然到来。这一次,不再是谣言或小动作,而是直指李恪的核心利益——工部和新政。
朝会上,长孙无忌一系的官员突然发难,联名上奏,弹劾蜀王李恪在工部“好大喜功”、“靡费国帑”、“所推新式农具、纺织机等,华而不实,劳民伤财”,并质疑“以工代赎”工程中存在“贪腐舞弊”,要求朝廷派员彻查,并暂停所有新政推广。
奏折写得有理有据,列举了不少“实例”,显然是早有准备。不少中立官员也被煽动,表示担忧。
龙椅上,李世民眉头紧锁。他虽信任李恪,但面对如此多的质疑,也不得不慎重。
“恪儿,对此,你有何话说?”李世民目光看向李恪。
李恪出班,神色从容:“父皇,儿臣对此弹劾,只有四字评价:一派胡言!”
他声音清朗,传遍大殿:“所谓好大喜功、靡费国帑——工部所有项目,预算皆经户部审核,陛下御批,每一文钱皆用于国计民生!‘以工代赎’更是用卢家之财,办惠民之事,何来靡费国帑?”
“所谓华而不实、劳民伤财——新式曲辕犁已在关中多地试用,效率提升三成以上,百姓交口称赞!新纺车于泾阳县试点,织户收益倍增!百骑司亦可作证!此乃儿臣与诸位同僚心血所在,岂容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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