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很快带来了关于李淳风和袁天罡的最新情报。
“殿下,据我们安插在太史局的眼线回报,李淳风与袁天罡二位博士,近来的确在合力推演一部名为《乙巳占》的历法算书,似乎意在精确推算日月交食、五星行度。然而,似乎卡在了某种极其复杂的计算之上,进展缓慢。二人常常废寝忘食,甚至因此多次与太常寺官员发生争执,抱怨朝廷拨给的算学博士人手太少,计算工具亦太过简陋。”
历法推算?复杂计算?李恪心中一动。中国古代数学多用于解决实际应用问题,历法推算正是其中最高深复杂的领域之一,涉及到大量的三角函数、高次方程求解。这对计算工具和计算方法的要求极高。
*计算工具……算法……* 李恪脑海中划过一道亮光!这个问题,他或许真的能帮上忙!他前世虽是工程师,但对计算机发展史和基础数学算法有所了解。比如……阿拉伯数字?九九乘法表?算盘?甚至……简易计算尺的概念?
虽然造不出计算机,但若能引入更先进的数学符号、计算工具和算法,绝对能极大提升这个时代的计算效率!
“立刻备车!去太史局!”李恪当机立断。趁热打铁,在李淳风二人最迫切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效果最佳!
然而,就在李恪准备出门之际,程处默却一脸怒气地从外面回来了。
“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
“处默,何事如此恼怒?”李恪皱眉问道。
“殿下!咱们王府在西市新开的那家‘太白醉’酒楼,被人砸了!”程处默愤愤道,“是郑家那几个纨绔子弟带人干的!说我们的酒里掺了水,坏了他们的诗兴,不仅打砸了桌椅,还打伤了好几个伙计!”
郑家?荥阳郑氏?李恪眼中寒光一闪。这才消停几天,又跳出来了?而且手段如此低劣下作,直接砸店?这不像那些老狐狸的风格,倒像是小辈自作主张的泄愤行为。
“原因?”李恪冷静地问。
“据咱们的人说,起因是郑家公子在酒楼宴请朋友,自以为诗才了得,欲题诗壁上炫耀,却被人指出其诗平仄不通,贻笑大方。他恼羞成怒,恰好咱们的酒楼最近因‘太白醉’(一种由格物院酿酒组新研发的高度蒸馏酒,命名来自李恪)名声大噪,抢了郑家酒楼的不少生意,他便借题发挥,污蔑我们的酒质,直接动手砸店!”
原来如此!商业竞争不过,就动用暴力手段?这些世家子弟,真是嚣张惯了!
“受伤的伙计妥善安置,请最好的大夫医治,费用王府全出。受损的店铺立刻修复,明日照常营业!”李恪沉声下令,“另外,让墨尘立刻收集郑家子弟平日横行不法、欺压百姓的证据!尤其是这个带头砸店的郑元寿!”
“殿下,难道就这么算了?”程处默不甘心。
“算了?”李恪冷笑一声,“当然不能算!但对付这种纨绔,直接动用官面力量或者私下报复,都落了下乘,反而容易被他家长辈倒打一耙。要打,就要打得他身败名裂,打得郑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沉吟片刻,心中已有一计。
“处默,你立刻去办两件事:第一,让受伤的伙计及其家属,明日一早直接去京兆府鸣冤告状,不要提郑家,只哭诉恶少砸店行凶,求青天大老爷做主!把声势闹大,让全长安的百姓都看看!”
“第二,让咱们的说书人,立刻将郑元寿今日丑态(诗才不通、恼羞成怒、污蔑砸店)编成段子,明天就在咱们酒楼和其他茶馆里说!重点突出其无能、狂悖、欺行霸市!名字就用谐音,但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利用舆论,发动群众!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把郑元寿和郑家的名声搞臭!
“妙啊!”程处默眼睛一亮,“这样一来,郑家为了家族名声,说不定还得主动惩罚郑元寿,甚至上门赔罪!殿下,我这就去办!”
程处默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处理完这突发状况,李恪才重新起身,前往太史局。小辈的闹剧自有其解决之道,不能耽误他招揽大才的正事。
来到太史局,通报之后,李恪被引入一间堆满了各类算筹、图纸、书籍的房间。李淳风和袁天罡正在为一道复杂的计算争得面红耳赤。
“此处当用‘缀术’,何以用‘方程’?”
“非也!此乃五星运行交汇之算,需解高次方程,‘缀术’亦难以精准!”
李恪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卡在了一个需要求解三次方程近似解的问题上,计算量极其庞大,靠传统的算筹和算法,效率低下,且容易出错。
“二位先生,”李恪适时开口,吸引了二人的注意,“晚辈李恪,冒昧打扰。”
李淳风和袁天罡这才注意到蜀王驾到,连忙行礼。二人皆是一身道袍,李淳风年纪稍轻,气质儒雅中带着专注;袁天罡则更显仙风道骨,目光深邃。
“殿下前来,所为何事?”李淳风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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