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门前,气氛剑拔弩张。城头箭镞寒光闪闪,对准了城下浴血奋战的十余人。身后,雍州牧府的骑兵已经从爆炸的混乱中初步恢复,在那名将领的咆哮催促下,再次集结,缓缓逼近,形成夹击之势!
李恪勒住伤痕累累的战马,胸膛剧烈起伏,汗水混合着血水从额角滑落。内力消耗巨大,身体多处负伤,形势危急到了极点!
硬闯城门,绝对会被射成刺猬!后退,则落入追兵包围,同样是死路一条!
程处默、阿史那云等人围拢过来,将李恪护在中间,人人带伤,气喘吁吁,眼中却燃烧着决死的战意。苏瑾看着眼前绝境,清冷的眸子里也闪过一丝绝望,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怀中的某样东西,似乎下了某种决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哒哒哒哒——!
一阵急促而整齐的马蹄声从长安城内传来!声音越来越近,直奔春明门!
城头的守军一阵骚动,纷纷回头望去。
只见一支黑甲玄骑,打着鲜明的龙旗和“百骑”号旗,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从长安城内的大街上疾驰而来!队伍前方,一员将领金甲红袍,面色冷峻,眼神锐利如鹰,正是百骑司大统领——李君羡!
李恪心中猛地一喜!李君羡来了!难道他收到密信了?!
李君羡率队冲到城门洞下,勒马停住,目光如电,扫过城下浴血的李恪一行人,又看向城头紧张的守军和城外正在逼近的雍州府兵,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放肆!”李君羡声如洪钟,对着城头守军厉声喝道,“蜀王殿下奉旨回京,尔等竟敢刀兵相向?!还不打开城门!”
那守城校尉认得李君羡,顿时冷汗直流,但还是硬着头皮道:“李将军恕罪!末将奉命,皇宫戒严,任何人不得……”
“奉谁的命?!”李君羡直接打断他,语气森寒,“是陛下的旨意,还是某些人的乱命?!陛下只是昏迷,尚未殡天!尔等就敢阻拦皇子入宫探视?!是想造反吗?!”
他猛地举起一面金牌:“此乃陛下亲赐‘如朕亲临’金牌!见金牌如见陛下!本将军现在命令你,立刻打开城门,迎蜀王殿下入城!所有后果,由本将军一力承担!”
金牌在夕阳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带着无上的权威!
守城校尉和士兵们看到金牌,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再无犹豫,连忙喊道:“开城门!快开城门!”
沉重的春明门伴随着嘎吱声,缓缓打开一道缝隙。
“殿下!快入城!”李君羡对着李恪大喊。
李恪没有丝毫犹豫,一马当先,冲入城门!程处默等人紧随其后!
城门外,那名雍州牧府的将领见状,又急又怒,却不敢冲击持有金牌的李君羡,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恪入城,气得几乎吐血。
李恪冲入城中,与李君羡汇合。两人目光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李君羡微微点头,低声道:“殿下,您的信,末将收到了。魏大夫那边,想必也已行动。宫中情况危急,末将护送您入宫!”
“有劳李将军!”李恪心中一定。信使虽然可能遇害,但李君羡显然通过自己的渠道获得了消息并选择了站在他这一边!这无疑是雪中送炭!
“走!”李君羡也不多言,立刻调转马头,百骑精锐前后护卫着李恪一行人,朝着皇城方向疾驰而去!
长安街头,百姓纷纷避让,惊恐地看着这支杀气腾腾的队伍呼啸而过。
路上,李君羡简单快速地低声告知李恪情况:“陛下午后突然呕血昏迷,情况不明。太医署束手无策。皇宫已被长孙无忌的人以护卫为名戒严,许进不许出。末将觉得事有蹊跷,正好收到殿下遇袭的消息,便立刻带人出来接应。”
“父皇绝非寻常病重,是有人下毒!”李恪斩钉截铁道,“我们必须立刻赶到甘露殿!”
队伍很快冲到皇城入口——承天门外。这里戒备更加森严,全是身穿明光铠的宫廷禁卫,刀出鞘,箭上弦,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站住!皇宫重地,无诏不得入内!”禁卫统领上前阻拦,语气强硬,他是长孙无忌的人。
李君羡再次亮出金牌:“金牌在此!蜀王殿下要入宫探视陛下!谁敢阻拦?!”
那禁卫统领面色一变,却依旧挡在前面,咬牙道:“李将军!长孙大人有令,非常时期,为防奸人作乱,即便是金牌,也需核实后方可放行!请将军和殿下稍候!”
这分明是故意拖延时间!
李恪心急如焚,多耽搁一秒,父皇就多一分危险!他眼中寒光一闪,手按上了刀柄,准备不惜一切代价强闯!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
皇城内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只见一群穿着御史台官袍、以魏征为首的清流大臣,正怒气冲冲地往外走,似乎刚与什么人争执过。
魏征一眼就看到了城门外剑拔弩张的李恪和李君羡,顿时老眼圆睁,须发皆张,他快步冲过来,指着那禁卫统领怒斥道:“尔等竖子!安敢阻拦皇子探视君父?!陛下昏迷,尔等紧闭宫门,阻拦忠良,意欲何为?!难道真想学那王莽董卓之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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