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针对李恪的弹劾再次甚嚣尘上。这一次,长孙无忌一党抓住了“程序正义”和“擅自动兵”这两点大做文章,言辞激烈,仿佛李恪犯了十恶不赦之罪。
“陛下!蜀王殿下虽贵为亲王,然无旨擅调兵马,围剿商铺,惊扰市井,此风绝不可长!若人人效仿,则国法何在?朝廷威严何在?”一位御史慷慨陈词。
“臣附议!御乘坊乃合法商户,即便有罪,亦当由京兆府或刑部查办!蜀王殿下越俎代庖,动用私兵,实乃视国法如无物!请陛下明察!”
长孙无忌虽未亲自出面,但其党羽攻势迅猛,显然是想借此机会,将李恪昨日取得的战果定性为“非法”,从而反咬一口。
龙椅之上,李世民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他目光转向李恪:“恪儿,对于诸位大臣的弹劾,你有何话说?”
李恪出班,神色从容,甚至带着一丝讥诮:“父皇,儿臣确实昨日调动了王府亲卫,围剿了御乘坊。但儿臣想问诸位弹劾的大臣一句:若你们的家人被歹徒刺杀,生命垂危,而你们明知歹徒巢穴所在,且其随时可能转移或销毁证据时,你们是选择按部就班、层层上报,等着京兆府的衙役慢吞吞地去拿人?还是立刻调集人手,以最快速度铲除毒瘤,擒拿凶徒?”
他这话一出,那些弹劾的官员顿时一窒。
李恪不等他们反驳,声音陡然提高,充满了悲愤和力量:“昨日光天化日之下,有刺客潜入本王王府,使用军中毒弩,行刺阿史那云公主!幸得府中医官苏瑾舍身挡箭,方才幸免于难!但苏瑾本人却身中剧毒,至今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利剑般扫过那些弹劾者:“本王请问诸位!刺杀亲王、刺杀外藩公主!这是何等罪过?!这是**裸的挑衅国法!挑衅朝廷!面对如此猖狂的逆贼,难道本王还要遵循那套官僚程序,坐等他们逍遥法外吗?!”
“本王调兵,非为私怨,乃是为国除奸,为民除害!在御乘坊内,我们不仅擒获了负隅顽抗的刺客,更搜出了大量违禁军械、毒药,以及他们与境外势力勾结、收受巨额资金、执行暗杀任务的铁证!”
他挥手让程处默将部分缴获的弩箭、毒药和那本账册呈送御前:“父皇请看!这便是儿臣昨日之所得!这便是在长安天子脚下,隐藏的毒瘤!若儿臣晚上一步,这些证据恐怕早已被销毁殆尽!届时,谁又来为中毒昏迷的苏瑾讨回公道?谁又来为大唐的安危负责?!”
李恪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正义性和力量!他将一桩政治攻击,成功转化为了一场扞卫国法、铲除奸佞的正义行动!
那些弹劾的官员被驳得哑口无言,脸色青白交错。他们没想到李恪竟然掌握了如此确凿的证据,更没想到背后牵扯如此之大!
李世民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证物,尤其是那淬毒的弩箭和记录着肮脏交易的账册,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怒火升腾:“岂有此理!长安城内,竟有如此无法无天之所!恪儿做得对!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若拘泥程序,放任此等国之蠹虫,才是最大的失职!”
皇帝的金口玉言,瞬间为李恪的行动定了性!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陛下圣明!”魏征等清流官员纷纷出列表态支持。形势瞬间逆转。
长孙无忌一党的官员见状,只得灰溜溜地低下头,不敢再言。
李恪趁热打铁,继续道:“父皇!此案背后,绝非一个御乘坊那么简单!据儿臣初步调查,其背后是一个名为‘断箭’的前朝余孽组织,势力盘根错节,甚至可能牵扯更深!儿臣恳请父皇,允儿臣继续深查此案,务必将其连根拔起,以绝后患!”
“准!”李世民毫不犹豫,“朕准你全权负责此事!百骑司、刑部、京兆府,一应人员随你调派!务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儿臣领旨!”李恪心中一定。有了父皇的全权授权,他接下来的行动就名正言顺了。
退朝之后,李恪雷厉风行,立刻以钦差的身份,调动各方力量,对“御乘坊”的背景、资金往来、所有雇员的社会关系进行了地毯式的排查。
大量的信息如同雪片般汇总到李恪这里。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许多隐藏的线索纷纷浮出水面:御乘坊的东家虽然明面上是一个富商,但其巨额启动资金来源不明;坊内几名核心工匠的籍贯档案存在疑点;更重要的是,那半个印章的复原工作取得了突破性进展——虽然无法完全确定,但几位老工匠一致认为,其风格极似多年前皇室赏赐给几位功勋老臣的私印之一!
范围在一点点缩小!李恪感觉,自己离那个神秘的“主上”越来越近!
然而,就在调查逐渐深入之时,一个意外的情况发生了:被关押在百骑司大牢里的那几个御乘坊活口,在一夜之间,全部中毒暴毙!看守的狱卒也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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