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阵的金光在坟地上炸开时,青龙虚影的利爪撕裂了三名活葬者的胸膛。可诡异的是,伤口处没有血流出来,只有青黑色的煞气喷涌而出,落地后竟化作细小的根须,迅速钻进旁边活葬者的体内。被撕裂胸膛的活葬者晃了晃,竟又直挺挺地站起来,空洞的眼眶转向同伴,手中铁锹毫不犹豫地劈了下去。
“它们杀不死!”白鹤龄银剑横扫,斩断一名活葬者的脖颈,头颅滚落在地,嘴里却还在嗬嗬作响,“煞气能修复躯体!”
陈观棋蹲下身,指尖按住一名倒地活葬者的胸口。地脉传来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震——这具躯体的经脉里,煞气与一丝微弱的龙气正死死纠缠,像两条互相撕咬的蛇。龙气虽弱,却顽强地护住心脉最后一寸,正是这丝龙气让活葬者没有彻底沦为死物,却也被煞气逼得失去神智。
“它们不是傀儡。”陈观棋猛地抬头,看向陆九思怀中的龙元玉佩,“是‘人煞’——煞气与龙气在体内共生,杀了他们,龙气会引爆煞气,整个活葬地都会被夷为平地!”
陆九思闻言,立刻将玉佩举过头顶。金光顺着他的手臂流淌,如潮水般漫过活葬者的躯体。那些疯狂扑来的活葬者动作骤然迟滞,青黑的皮肤下泛起淡淡的金色,眼眶深处闪过一丝挣扎的清明。其中一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正是李家坳失踪的二柱爹,他喉咙里发出“小九……救……”的模糊音节,铁锹在距离陆九思寸许处停住。
“有用!”陆九思大喜,催动地脉之力注入玉佩,金光愈发炽烈,“他们还有意识!”
骨先生站在火光中,看着这一幕,青铜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蠢货。”他从袖中取出那根白骨笛,笛身泛着幽绿的光,笛孔里似乎有细小的黑虫在蠕动,“三魂七魄被‘养煞汤’锁在泥丸宫,龙气最多让他们疼一下,想唤醒?做梦!”
笛声骤然响起,尖锐得像指甲划过玻璃,刺得人耳膜生疼。那些被金光逼退的活葬者突然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剧烈抽搐,皮肤下的血管暴起,像一条条青色的小蛇在游走。二柱爹的铁锹猛地落下,却不是劈向陆九思,而是狠狠砸在旁边另一名活葬者的头上!
“自相残杀?”白鹤龄瞳孔骤缩,四象阵的白虎虚影扑出,却被两名活葬者死死抱住,他们竟用牙齿疯狂撕咬白虎的金光,“他想借自相残杀,逼出体内的龙气,让煞气彻底吞噬他们!”
陈观棋看得心头滴血。活葬者们像疯了一样互相屠戮,铁锹劈碎头颅,拳头砸烂胸膛,青黑色的煞气混着微弱的金色龙气喷涌而出,在半空凝成一团团黑云,整个活葬地的温度骤降,连月光都变得冰冷刺骨。
“破阵!必须先破聚煞阵!”陈观棋拽住陆九思的手臂,指向活葬地中心那座塌陷的新坟,“阵眼就在黑洞底下!”
陆九思点头,却被二柱爹死死抓住脚踝。老汉眼中闪过一丝恳求的清明,随即被煞气彻底淹没,张开嘴咬向陆九思的小腿。龙元玉佩的金光自动护体,将老汉弹开,他却像不知疼痛般再次扑来,嘴里反复嘶吼着:“杀……杀了我……”
“对不起了,大叔。”陆九思闭上眼睛,催动地脉之力,金光如利剑般刺入二柱爹的泥丸宫。老汉的动作猛地僵住,身体缓缓倒下,青黑的皮肤在金光中渐渐恢复正常,嘴角竟带着一丝解脱的笑意。
这一幕让所有活葬者都出现了瞬间的停滞。陈观棋抓住机会,拉起陆九思冲向新坟:“白姑娘,拦住骨先生!”
白鹤龄银令祭出,化作一道流光缠住骨先生的白骨笛。笛声骤停,活葬者的自相残杀也随之暂缓。骨先生怒喝一声,黑袍下的根须暴起,如长鞭般抽向白鹤龄:“小丫头片子,敢拦我?”
“玄枢阁弟子,岂能容你放肆!”白鹤龄身形如蝶,在根须缝隙中穿梭,银剑不断斩向骨先生手中的骨笛,“你用养煞汤锁住魂魄,不过是怕他们的龙气反噬自身!这些人本是落霞山地脉龙气滋养的村民,你强行引入煞气,才让他们变成人煞!”
她的话如同一道惊雷。陈观棋猛然想起灯娘子的话——活葬村所在的落霞山,本是地脉龙气汇聚之地,村民世代受龙气庇佑,骨先生用倒转阴阳术劈开地脉,就是为了让龙气与幽冥道煞气在村民体内纠缠,炼成既能承载煞气,又能沟通龙气的“人煞容器”!
“算你有点见识。”骨先生的根须突然收回,白骨笛再次吹响,这次的调子低沉诡异,活葬地中心的黑洞突然喷出一股浓黑的煞气,在空中凝成一只巨大的鬼爪,抓向陈观棋两人,“可惜太晚了!聚煞阵已成,他们的龙气很快就会变成我的养料!”
陈观棋将陆九思推到身后,桃木剑插入黑洞边缘的泥土中,引动全身阳气:“地脉支秘法——锁龙!”
地面剧烈震动,无数道金色的地脉气流从四面八方涌来,在黑洞上方交织成一张巨网,将鬼爪死死困住。那些尚未完全泯灭神智的活葬者,体内的龙气受到感召,竟纷纷挣脱煞气束缚,朝着巨网伸出手,仿佛在助陈观棋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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