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权限指令:执行‘格式化’。”
那道冰冷的意念,如同最终判决,没有情绪,只有结果。
议会舰队旗舰的前端,那片纯粹的银色金属无声地向两侧滑开,露出的不是炮口,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如同黑洞般的虚无。
一股无法用能量层级去衡量的波动开始汇聚。
那不是毁灭,而是“修正”。
是将“李承渊”这个错误的存在,连同他存在过的一切痕迹,从宇宙的底层逻辑中,彻底抹除,修正为“从未出现”。
沉默君王那仅存的本源之火,在这股波动面前,连摇曳都做不到。它被完全压制,凝固成了一粒卑微的尘埃。他甚至无法生出抵抗的念头,因为在这股“修正”之力面前,“抵抗”这个概念本身,就是一个需要被修正的错误。
完了。
这是他脑中唯一的想法。
就在那片虚无即将喷涌出“修正”洪流的刹那。
一团柔和的乳白色光芒,从李承渊的体内主动浮现,笼罩住了他,顺便也捎上了旁边的沉默君王。
新生儿那稚嫩的意念,第一次带上了清晰的、急切的情绪。
“父亲……危险。”
这声呼唤,像一根定海神针,插进了李承渊那片因记忆错乱和力量融合而掀起滔天巨浪的意识之海。
所有的迷惘、憎恨、痛苦,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清晰的锚点。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一半漆黑一半乳白的眼眸,望向那艘巨大的旗舰,神情平静。
他双手在身前,缓缓合十。
腹诽一句:格式化?先学会我的语言再说。
一个全新的、只属于他的规则,在此刻被创造。
“以我为中心,逆转‘因果’,颠倒‘逻辑’。”
嗡——
没有光芒,没有声音。
一个巨大的、由黑白二色构成的球形领域,以李承渊为中心,无视了距离与空间,猛然展开。
它像一个凭空吹起的肥皂泡,将庞大的议会舰队,连同周围虚空中数个还没来得及逃走的、形态各异的高维猎杀者,尽数吞没。
领域之内,世界变了。
燃烧的冰块静静漂浮,凝固的瀑布倒挂天际,破碎的时钟指针飞速倒转。
这里的一切,都遵循着荒诞的、矛盾的法则。
议会旗舰的“修正”洪流,终于喷涌而出。
那股足以抹除一切的力量,刚刚离开炮口。
下一瞬,它就出现在了旗舰的背后,以一个完美的角度,结结实实地轰在了自己的引擎上。
没有爆炸。
旗舰的后半段,连同那些负责驱动的法则引擎,直接从概念层面被“修正”成了虚无。
结果,先于原因。
旗舰内的议会单位,陷入了短暂的逻辑混乱。它们的指令是“开火”,但开火的结果却是“自我攻击”。这个悖论,让它们那基于绝对逻辑的思维核心,出现了大量的乱码。
“这是……什么鬼地方!”一个隐藏在陨石阴影中的猎杀者发出惊恐的意念。它由纯粹的怨念构成,此刻却发现,自己越是散发怨念,内心反而越是平静,力量正在飞速流失。
另一边,一个身躯如同水晶的猎杀者,试图向李承渊发起攻击。
一道棱光从它身上射出。
可就在攻击发出的瞬间,李承渊身上那黑白交织的气息,反而更加强盛了一分。而那个水晶猎杀者,身上却凭空出现了一道与自己攻击完全相同的裂痕。
他越是攻击,敌人越强,自己越弱。
沉默君王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
他看着那些强大的、甚至让他感到绝望的存在,在这个诡异的领域里,如同没头苍蝇一般,用自己的力量攻击自己,陷入了永恒的逻辑死循环。
这不是战斗。
这是戏耍。
李承渊成了制定游戏规则的庄家,而所有进入这里的存在,都成了不得不按照他的荒诞规则行事的,输定了的赌徒。
“这就是……神……”沉默君王喃喃自语,他万古的野心,在此刻被彻底击碎,碾成了粉末。
李承渊没有理会这些笼中之囚。
他能感觉到,维持这个“悖论神国”对他消耗巨大。体内核一新生的力量如同开闸的洪水,正在飞速流逝。
必须尽快找到破局的关键。
他的目光,穿透了混乱的战场,落在了那个自始至终都静静悬浮、被因果锁链捆绑的“叶轻眉”身上。
钥匙。
他需要从这把钥匙上,找到议会真正的弱点,或者说,找到能为自己补充消耗的“能源”。
他一步踏出。
脚下,一条由“存在”与“不存在”交织而成的小径,自动生成,延伸至叶轻眉的面前。
他向叶轻眉走去,每一步,整个神国的规则都随之变幻,为他让路。
议会舰队疯狂地朝着他集火,但所有的攻击,都在半途就因为逻辑错乱而自我湮灭,或者干脆变成了治疗友军的“祝福”。
终于,李承渊来到了叶轻眉的面前。
他伸出那只流淌着乳白色光辉的、代表着“创造”与“起始”的右手,准备触碰那具冰冷的躯体。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叶轻眉眉心的瞬间。
异变突生。
叶轻眉那双万年不变的、空洞死寂的眼眸深处,一串极其复杂的、瀑布般的加密数据流,忽然闪过。
同时,一个冰冷的、机械的、完全不属于她自己的声音,直接在李承渊的脑海中响起。
“警告:检测到未知权限干涉……”
“‘摇篮’协议被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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