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蝉与石生在白玉空间遭遇灭顶之灾的同时,紫云宫黄金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殿中宝光氤氲,笑语喧哗。二凤、三凤、金须奴、慧珠、冬秀等人正各自施展新近炼成的幻术,争奇斗胜。二凤素手轻扬,殿中忽现千顷碧波,红莲朵朵,莲心托着明珠,映照得满殿生辉。金须奴则口诵真言,殿顶垂下万缕星光,凝成星图流转,深邃玄奥。慧珠最为恬淡,只幻出一片青翠竹林,竹影婆娑,清泉潺潺,令人心旷神怡。三凤好胜,幻出一座七宝楼阁,金碧辉煌,内有天魔妙舞,绮丽非常。
唯独冬秀,道行本就不及众人,所炼幻术不过是些花鸟虫鱼,相形见绌。她心中又羡又妒,脸上强笑,却觉索然无味。眼见三凤那七宝楼阁引得众人注目赞叹,二凤、金须奴也显非凡手段,更觉无趣。不等众人演完,便悄悄起身,借故踱出殿外。
殿外白玉廊道清冷,唯见陆蓉波侍立一旁,手中紧攥一封书信,黛眉紧锁,面有忧色,目光不时焦急地投向殿内。冬秀心中一动,暗道:“此时此地,她拿的什么信?莫非是那峨眉派……” 她故意加重脚步。
陆蓉波闻声抬头,见是冬秀,心中一惊,下意识想将书信藏起。冬秀眼尖,早已瞥见信封上“紫云宫三公主亲启”的字样,落款虽被遮住大半,那隐隐透出的凛然剑气与“峨眉”二字特有的道韵,却瞒不过她这常在许飞娘处走动之人。
“蓉波,你手中何物?”冬秀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探询。
陆蓉波心知瞒不过,只得双手奉上:“回冬秀姑娘,是峨眉掌教妙一真人飞剑传书,遣门下弟子来求取天一贞水。因二位公主与金仙师正在殿内行法演幻,不敢擅入惊扰,故在此等候。”
冬秀接过书信,并未立即拆看,只觉那信封触手微温,隐含玄门正宗法力。恰在此时,三凤也因殿内喧闹,出来透气。
“三妹,来得正好!”冬秀眼珠一转,连忙将三凤拉到一旁廊柱阴影处,压低声音道:“看!峨眉派又来人了!还是妙一老儿亲笔书信!”她将信塞给三凤。
三凤展开书信,只见寥寥数语,言明派门下弟子二人前来借取天一贞水,语气虽客气,却未提弟子姓名,更无多余寒暄。她眉头一皱,许飞娘平日灌输的“峨眉势大欺人”、“包藏祸心”等话语瞬间涌上心头。暗忖:“飞娘姐姐视峨眉如仇寇,我虽碍于宫规不能亲去助拳,若再将宫中至宝借予她的仇人,岂非背弃朋友之义?大姐(初凤)闭关,金须奴向来与峨眉有旧,若被他和慧珠知晓,定会劝二姐答应。不行!此水绝不能给!”
她心思电转,对冬秀道:“冬秀姐姐所言极是。天一贞水乃我宫中根基之物,岂能轻易予人?况且来人身份不明,焉知不是南海余孽假冒?待我去回绝了他们便是!”她打定主意,趁初凤闭关,金须奴无暇他顾,自己便以“允否之权在己”为由,直接派人打发走峨眉弟子,省得节外生枝,惹飞娘不快。
两人正在密议,殿门大开,二凤、金须奴、慧珠等人也相继走了出来,显然殿内演法已毕。陆蓉波见三凤拿了书信与冬秀私语,情知不妙,顾不得可能触怒三凤,抢步上前,对着二凤深深一礼,声音清晰而急切:“启禀二公主!适才弟子奉命在延光亭轮值,遇峨眉掌教真人遣门下弟子二人,持此亲笔书信前来,求借天一贞水。弟子因公主等正在殿内行法,不敢擅入惊扰,已在殿外恭候多时。现书信为三公主取去,请示下,如何回复来人?”
金须奴闻言,心中咯噔一下!他深知三凤与许飞娘亲近,近来更是受其蛊惑甚深。峨眉此时派人借水,时机敏感,极易生变!他正待开口劝说二凤慎重考虑,借此结好峨眉这玄门正宗,为日后留条退路——
“昂——呜!!!”
一声凄厉痛苦、带着无尽愤怒的兽吼,骤然从通往神沙甬道的地窍方向传来!这吼声充满了暴戾与痛楚,瞬间撕裂了宫殿的宁静!
众人脸色齐变!三凤更是失声道:“龙鲛?!”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庞大的黑影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气与凶煞之力,自地窍中猛然窜出!正是那镇守神沙甬道第二层入口的灵兽龙鲛!它状若疯狂,左前爪齐腕而断,断口处血肉模糊,焦黑一片,残留着霸道凌厉的雷火气息,鲜血如同泉涌,洒落一地晶莹的白玉地砖。它昂首悲啸,巨大的身躯因剧痛而剧烈颤抖,碧绿的兽瞳中充满了痛苦、暴怒与一丝……惊惧?
把守后窍的龙力子连滚爬爬地冲了过来,面无人色,声音都变了调:“启禀诸位公主、金仙师!龙鲛…龙鲛它…它在甬道内被人斩断一爪,重伤逃回!”
“什么?!” 二凤、三凤、金须奴等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目光齐刷刷聚焦在龙鲛那触目惊心的断爪上。那残留的雷火气息霸道绝伦,绝非寻常修士能为!
“是那峨眉小辈!”三凤瞬间暴怒,俏脸含霜,眼中杀机毕露,“定是那借水的二人!假借投书,实则暗闯甬道,伤我神兽!好个卑鄙的峨眉派!”她将手中书信狠狠攥紧,几乎捏碎。此刻,她心中对许飞娘之言再无半分怀疑,只觉峨眉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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