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深处,五色光华挟着洞穿金石之威,撕裂冰寒空气,直扑向余英男!那凌厉的杀气,比方才对战神雕时更盛三分,显然被袁星熄灭守护火海彻底激怒!
“小姐小心!”袁星怒吼,横身挡在英男面前,手中铁棍乌光大盛,便要硬撼这含怒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唳——!!!”
洞口上方,神雕佛奴的示警长鸣如同九天惊雷,穿透层层冰壁轰然炸响!伴随这声长鸣,一道沛然莫御、堂皇正大的金光自洞口倾泻而下,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轰击在那道扑向英男的璀璨五色光华之上!
轰隆!!!
金光与五色光华猛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实质的巨锤,狠狠砸在洞壁之上!无数垂挂的万年冰棱应声而断,冰晶碎屑如同暴雨般簌簌落下!那五色光华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哀鸣,如同被无形巨掌狠狠拍中,光华瞬间黯淡,打着旋儿倒飞回去,“铮”地一声,狠狠钉在了那块刻着谶语的巨大石板之上,兀自嗡鸣颤抖不已!
金光余势未消,化作一道光幕,稳稳护在英男与袁星身前。神雕佛奴巨大的身影出现在洞口,金睛锐利如电,冷冷地扫视着洞内,带着无上的威严与警告。
英男惊魂甫定,紧紧抓住袁星的胳膊,目光却死死盯着那钉在石板上的黯淡光华——那竟是一柄造型奇古、剑身隐现五色流转的短剑!剑柄处镶嵌着一颗鸽卵大小、光华内蕴的五色晶石。
“我的剑!”英男心中呐喊,正欲上前收取这命中注定的仙剑。
“且慢!”
一个嘶哑、冰冷、蕴含着无尽愤怒与心痛的女声,如同万年寒冰摩擦,骤然从洞窟另一侧的阴影中响起!
阴影蠕动,一个身影缓缓走出。此人身材矮小,穿着一件早已褪色、打着许多补丁的灰布道袍。最令人心惊的是她的面容——半边脸坑坑洼洼,如同被烈火焚烧后又强行愈合,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褶皱;另半边脸则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惨白的死皮,僵硬无比,毫无表情。只有那双眼睛,深陷在可怖的面容下,却燃烧着熊熊怒火与刻骨的怨毒,死死盯住了余英男、袁星,以及那威势无俦的神雕佛奴。
“我的剑!”米明娘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她枯瘦的手指指向那钉在石板上的五色短剑,“你们!你们毁了它!毁了我二十三年的心血!”
她独居此雪山绝域整整二十三载,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孤寂与寒苦,就是为了炼化这柄得自前人遗泽的仙剑,以期重归道途,洗刷被逐出师门的耻辱。眼看功成在即,只差最后一步引地肺真火淬炼剑魄,便能剑心通灵!谁知今日地动山摇,雪峰崩塌,不仅引动了守护火海的暴动,更将这煞星引来,不仅灭了她的火种,更引得仙剑反噬躁动,功败垂成!
“你的剑?”余英男从最初的惊愕中回神,面对这形貌可怖的道姑,她心中那点怜悯瞬间被对仙剑的渴望压下。她挺直腰背,秀眉一扬,指着石板上的谶语,声音清脆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你看清楚了!‘玄天异宝,留待余来’!这‘余’便是我余英男!此剑乃上古大能留予我的机缘,何来是你的?”
她一指身旁神威凛凛的佛奴和忠心耿耿的袁星:“若非佛奴灵慧,袁星护主,助我寻到此地,此剑不知还要蒙尘多久!你在此炼剑,不过是借了此地环境,岂能据为己有?速速退开,莫要阻我取剑!”
米明娘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她看着余英男年轻娇美的容颜,看着她身旁灵禽异兽护持,看着她身上隐隐透出的峨眉清正气息,再对比自己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和二十三年苦守的绝望,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涌上心头。
“峨眉弟子?”米明娘的声音嘶哑,带着浓浓的讥讽与苦涩,“好大的威风!好一个‘留待余来’!我米明娘在此苦守二十三载,与冰雪为伴,与孤寂为邻,耗尽心血温养此剑,眼看功成,却被尔等仗势毁去!一句‘留待余来’,便要夺我半生心血?这便是名门正道的道理吗?!” 她试图以情理打动对方,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怆。
然而,余英男此刻心念全在仙剑之上,又被米明娘可怖的样貌和“邪魔外道”的身份先入为主,加上玉清大师的“天赐机缘”之语,哪里听得进这番悲情控诉?她只觉对方胡搅蛮缠,耽误她取宝。
“哼!机缘天定,非人力可强求!”英男毫不退让,语气更冷,“你在此炼剑,焉知不是借了本该属于我的机缘福泽?若非我等前来,此剑灵性蒙尘,岂非明珠暗投?速速让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她手按腰间剑囊(虽无剑,气势却足),袁星更是横棍在前,发出威胁的低吼。神雕佛奴金睛锁定米明娘,无形的威压如同山岳般笼罩而下。
米明娘看着对方这阵仗,心知靠言语打动已是奢望。她眼中悲怆瞬间化为决绝的厉色!她虽貌丑力孤,但能在此绝地苦熬二十三年,道心之坚韧岂是等闲?既然软的不行,那便只有硬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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