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云寺深处,一间被遗忘的石砌地窖。空气里弥漫着经年不散的阴冷霉味,混合着刺鼻的劣质灯油燃烧的浊烟,还有……一丝若有若无、被刻意压抑的血腥和脓液的甜腥。墙壁上刻满了扭曲的暗红色符文,如同干涸的血痂,在昏黄摇曳的油灯下闪烁着不祥的微光。这里是智通精心布置的禁制密室,隔绝内外,也囚禁着张亮最后的生机。冰冷的石床如同寒冰地狱的刑具,贪婪地吮吸着他骨髓里最后一点热气。
张亮被粗暴地掼在冰冷的石床上,后背撕裂的伤口撞上粗糙的石面,剧痛让他眼前瞬间被黑暗吞噬,喉头涌上腥甜,又被他死死咽了回去。他像一滩被抽掉骨头的烂泥,仅存的力气只够维持微弱的呼吸。智通那庞大如肉山的身影堵在狭窄的门口,投下的阴影几乎将他完全吞噬。那双浑浊刻毒的眼睛,如同秃鹫盯着垂死的猎物,闪烁着令人骨髓发寒的贪婪精光。
“废物,给洒家清醒点!”智通的声音在密闭的石室里回荡,带着金石摩擦般的刺耳感,“再把你那‘宝贝’亮起来的样子,细细给洒家说一遍!那周淳的剑气杀过来时,它是怎么个‘烫’法?怎么个‘钻’法?是跳着亮,还是慢慢烧起来的?亮的时候,你骨头缝里是不是有蚂蚁在爬?” 每一个问题都像冰冷的针,扎向张亮脆弱的神经。
张亮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后背的剧痛,如同钝刀在缓慢切割。他知道,敷衍或沉默只会招来更直接的折磨。他必须编织谎言,用痛苦和细节去喂养这头贪婪的凶兽。
“师…师伯…”他声音嘶哑破碎,断断续续,“烫…像…像烧红的铁…烙在…在皮上…不,是…是骨头里…”他努力回忆着周淳剑光破空时那凌厉的杀意,将那份恐惧无限放大,投射到臀部那点荧惑上,“钻…像…像冰针…往里扎…又冷…又疼…骨头…骨头缝里…像…像有东西在…在啃…那感觉…就像是…骨髓里同时插着冰锥和烙铁在搅!” 他身体配合着描述剧烈地痉挛了一下,后背伤口在石面摩擦下迸裂,一股粘稠、带着**甜腥的黑红脓血瞬间渗出,染红了身下冰冷的石面。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混杂着污垢流下。
“跳…跳着亮…先…先是一下…猛的…然后…然后就…就烧起来…越烧越…越凶…”他刻意模仿着记忆中荧光染料在强光下被激发的状态,声音里充满了底层混混特有的惊恐和绝望,“周…周淳的剑…越凶…它…它就烧得越…越旺…像…像要…要烧穿弟子的…的屁股…” 这粗俗而真实的描述,反而更显“可信”。
智通听得极其专注,蜡黄干瘦的脸上肌肉微微抽动,浑浊的眼珠里精芒闪烁,仿佛在拆解一件绝世珍宝的机关。“烧穿?”他低语,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好!好一个通灵邪物!竟能与剑气共鸣,引动宿主感知!洒家倒要看看,它有多‘灵’!”
话音未落,智通枯瘦如鸟爪般的手指猛地抬起,指尖缭绕起一缕暗红色的、带着浓烈硫磺腥气的邪异光芒。他口中念念有词,低沉晦涩的音节在石室中碰撞,墙壁上的符文似乎受到牵引,也隐隐泛起微光,空气仿佛都粘稠凝固起来。
“嗡!”
那缕红芒如同活物,倏地钻入张亮后背尚未愈合、边缘有些发黑的伤口!
“呃啊——!!!”
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爆发!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裹挟着极寒的冰屑,顺着伤口钻进体内,在肌肉纤维间蛮横地撕扯,在血管壁上疯狂地刮擦,甚至狠狠钻刺着敏感的骨髓! 灼烧感与冰寒感如同两条暴虐的毒龙,在体内疯狂肆虐、交替冲击,直冲脑髓!张亮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铁,脊椎如同被烧红的铁钎狠狠捅穿!眼球暴突,血丝密布,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惨嚎,身体不受控制地在冰冷的石床上剧烈弹动、抽搐,后背伤口在摩擦中崩裂,渗出更多黑红的脓血。
“亮!给洒家亮起来!”智通的声音如同魔咒,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疯狂的期待,他死死盯着张亮臀部的位置,眼神炽热得如同饿狼。
张亮在极致的痛苦中,残存的意识如同风中残烛。他拼命集中最后一丝意志力,不是为了求生,而是为了催动那点“荧惑”!他想象着周淳的剑光,想象着毛太的杀意,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绷紧臀部伤口附近的肌肉!每一丝肌肉的抽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剧痛如同海啸,几乎将他彻底淹没。但就在这濒死的边缘——
在那片被汗水、血污和破布覆盖的臀部位置,一点极其微弱、却异常执拗的粉红色荧光,如同深埋灰烬下的火星被强行吹燃,极其艰难地、顽强地穿透了层层阻碍,在昏暗石室的油灯微光下,微弱而清晰地——闪烁了一下!
虽然微弱,却如同黑夜中的鬼眼,瞬间攫住了智通所有的注意力!
“亮了!果然亮了!”智通狂喜低吼,眼中贪婪的光芒几乎要化为实质,“妙!妙不可言!此物果然能因邪法刺激而显化!与强者气息感应之说,绝非虚言!哈哈哈哈!” 他如同发现了新大陆的疯子,手指邪法光芒更盛,试图再次刺激,让那光芒更亮、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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