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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覆 第151章 雪夜追兵

作者:爱吃洋烧马鲛的秦沙尘 分类:总裁豪门 更新时间:2025-12-14 17:44:30

洞内篝火发出细微的噼啪声,火光在石壁上投出摇曳的影子。林昭月裹着粗糙的皮毛,身体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手腕的伤口在药粉作用下暂时麻木,但那种阴寒入骨的感觉仍如毒蛇般盘踞在经脉深处。

阿七闭目靠在岩壁上,呼吸均匀得如同沉睡,但林昭月知道她没有睡着——这个少女的每一寸肌肉都保持着警戒状态,耳朵微微动着,捕捉洞外每一丝风吹草动。

“你睡不着的。”阿七忽然开口,眼睛仍闭着。

林昭月沉默片刻,低声道:“太多事想不明白。”

阿七睁开眼,那双杏眼在火光中映出琥珀色的光泽:“想不明白的事,越想越乱。你现在只需要想一件事——怎么活到明天。”

“你为什么要帮我?”林昭月终于问出盘旋心头已久的问题,“受人之托?什么人能让你这样的高手,冒险从镇北王府的追兵手里救人?”

阿七拨弄着火堆,火星窜起又落下:“有些债,总是要还的。”她的回答含糊其辞,却带着某种沉重的意味。

洞外忽然传来极轻微的声响——像是枯枝被踩断,又像是雪块从岩壁上滑落。

阿七瞬间弹起,身形如猎豹般悄无声息地移到洞口,侧耳倾听。林昭月也跟着屏住呼吸,手不自觉摸向怀中锦盒。

“几个人?”阿七用气声问。

林昭月一愣,这才意识到阿七是在问她。她努力集中精神,仔细分辨着洞外的动静。寒风呼啸中,确实夹杂着极其细微的脚步声,不止一人,从东西两个方向包抄而来,步履沉稳均匀,是训练有素的好手。

“至少六个,分两路。”林昭月压低声音,自己也惊讶于此刻的敏锐——是连日逃亡磨砺出的本能,还是体内那股阴寒之气带来的异变?

阿七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凝重道:“不是普通追兵。脚步落地的方式,是军中专练的踏雪无痕。镇北王的暗卫来了。”

她迅速踩灭火堆,洞内顿时陷入黑暗。在最后一点火星熄灭前,林昭月看见阿七从靴筒中抽出一对尺余长的短刃,刃身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淬过毒。

“跟我来,别出声。”阿七拉起林昭月,却不是往洞外,而是朝洞穴深处摸去。

林昭月这才发现,这洞穴并非死路。在堆放皮毛的角落后方,竟有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缝隙,被巧妙地用石块伪装。阿七移开石块,率先钻入。缝隙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凭触觉在湿滑的岩壁上摸索前行。

黑暗中,阿七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压低到几乎听不见:“这密道通往后山一处瀑布,水下有出口。但你的伤,能憋气吗?”

林昭月咬咬牙:“能。”

“三十息,只要三十息。”阿七顿了顿,“若是撑不住,扯我衣袖,但一旦入水,就没有回头路了。”

身后洞穴方向传来轻微的响动——追兵进洞了。火光重新亮起,有人低声道:“火堆还是温的,人刚走不远!”

“搜!她们跑不了多远!”

脚步声在洞内散开,有人朝这个方向走来。林昭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阿七加快了速度。缝隙越来越窄,岩壁上的水汽越来越重,终于前方传来隐隐的水声。转过一个弯,一道水帘出现在眼前——瀑布后的暗河出口。

“深吸气,跟我下。”阿七简短吩咐,率先潜入水中。

林昭月深吸一口气,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头顶。刺骨的寒意让她险些窒息,手腕的伤口浸水后传来钻心的疼痛。她咬牙跟上阿七的身影,在漆黑的水中摸索前行。

水下的通道曲折漫长,林昭月感觉肺都要炸开了。就在她几乎要撑不住时,前方出现微弱的光亮。阿七猛地向上浮去,林昭月用尽最后力气跟上。

“哗啦”两声,两人破水而出,重新呼吸到冰冷空气的瞬间,林昭月剧烈咳嗽起来,眼前阵阵发黑。

这里是一处深潭,四周是高耸的岩壁,瀑布在十余丈外轰鸣而下。天色已近黎明,墨蓝的天幕上挂着几颗惨淡的星。

阿七将林昭月拖上岸,迅速检查四周。深潭位于峡谷底部,两侧岩壁陡峭如削,唯一的出路是沿着溪流向下。

“他们很快会发现密道。”阿七拧着湿透的头发,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地形,“必须在天亮前翻过前面那道山梁,进入苍云古道的范围。那里地形复杂,易于藏身。”

林昭月浑身湿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强迫自己站起来:“走。”

阿七看她一眼,没说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用蜂蜡密封的肉干:“边走边吃,你需要体力。”

两人沿着溪流疾行。林昭月的脚步越来越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部的刺痛。手腕的伤处开始发烫,那种诡异的麻痒感再次蔓延,沿着手臂向上爬。

“你的手。”阿七忽然停下,抓住林昭月的手腕。借着微弱的晨光,可见包扎的布条下,皮肤呈现不正常的青黑色,细密的暗红色纹路正从伤口向四周扩散,如同蛛网。

“阴毒入脉。”阿七脸色凝重,“原本以为只是外伤,看来那东西的毒性比我想的更深。必须尽快找到解药,否则毒性攻心,神仙难救。”

林昭月看着那些蔓延的纹路,反而平静下来:“如果找不到呢?”

阿七松开手,继续前行:“那就死。”

她说得如此直接,如此平静,仿佛在说今天会不会下雨。林昭月忽然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山谷中显得格外凄凉:“这一路,我离死已经很多回了。”

“那这次也没什么不同。”阿七头也不回,“但既然还没死,就继续走。”

天色渐亮时,她们抵达了山脊。站在高处向下望,一条蜿蜒在群山之间的古老栈道出现在视野中——苍云古道。栈道开凿在悬崖峭壁之上,宽不过三尺,一侧是万丈深渊,一侧是嶙峋岩壁,道上覆盖着冰雪,在晨光中闪着危险的寒光。

“这就是苍云古道。”阿七指着下方,“穿过它,就出了黑风山地界,进入北疆荒原。但这条路,比追兵更危险。”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隐约的犬吠声。追兵赶上来了,而且带了猎犬。

“走!”阿七当先冲下山坡。

踏上栈道的瞬间,林昭月才真切体会到什么叫“险”。栈道木板多有腐朽,踩上去咯吱作响,随时可能断裂。有些路段甚至没有木板,只剩几根嵌入岩壁的铁索,需手脚并用才能通过。寒风从峡谷底部呼啸而上,卷起雪沫,拍打在脸上如刀割。

两人一前一后,在栈道上艰难前行。走到中途最险要处,栈道完全损毁,只剩几根孤零零的铁索横跨十余丈的断崖。

阿七解下腰间绳索,将一端系在自己腰间,另一端捆住林昭月:“我先过,你跟着。抓紧铁索,不要看下面。”

她如灵猿般跃上铁索,几个起落已到对岸。林昭月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冰冷刺骨的铁索,一点点向前挪动。铁索在寒风中剧烈摇晃,脚下是云雾缭绕的深渊。

就在她移到一半时,对岸崖顶忽然传来一声尖啸——一支响箭划破长空!

“小心!”阿七厉喝。

林昭月抬头,只见崖顶出现数道黑影,张弓搭箭,箭矢在晨光中泛着寒光。是追兵!他们抄了近路,赶到前面堵截!

“别停!快过来!”阿七急喊,手中短刃已出。

箭如飞蝗,倾泻而下。林昭月伏在铁索上,箭矢擦身而过,钉在岩壁上火星四溅。一支箭射中她左肩,剧痛让她险些松手。

“抓紧!”阿七斩断射来的箭,但对岸箭矢太密,她无法完全护住林昭月。

又一箭射来,直取林昭月面门。她避无可避,只能闭目等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如大鹏展翅掠过铁索,手中长剑一挥,箭矢应声而断。来人足尖在铁索上一点,已落在林昭月身前,将她护在身后。

来人一袭玄衣,脸上覆着半张青铜面具,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薄唇。他背对林昭月,手中长剑化作一片光幕,将射来的箭矢尽数挡下。

“阁下何人?”崖顶传来喝问。

面具人不答,忽然纵身跃起,竟顺着铁索向对岸崖顶掠去!身法之快,如鬼似魅。崖顶追兵显然没料到有人敢如此强攻,阵型顿时一乱。

面具人已杀入敌群,剑光过处,血花飞溅。惨叫声、兵刃交击声、坠崖的闷响混作一团。

阿七趁机甩出绳索:“快!”

林昭月强忍肩伤,借绳索之力荡到对岸。脚刚落地,就见崖顶的战斗已近尾声。那面具人剑法狠辣凌厉,招招致命,转眼间五六名追兵已倒下一半。剩下几人见势不妙,发一声喊,四散逃入山林。

面具人也不追击,还剑入鞘,纵身跃下崖顶,轻飘飘落在栈道上,向林昭月走来。

晨光映亮他青铜面具上冰冷的花纹,那双透过面具孔洞的眼睛深不见底,落在林昭月身上时,闪过一丝极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审视,还有一种深沉的痛楚。

“是你……”林昭月怔怔看着他。虽然戴着面具,但那身形,那眼神,她绝不会认错。

面具人——萧烬,缓缓抬手,似要触碰她肩上的箭伤,却在半空停住,握成了拳。他开口,声音透过面具传来,低沉沙哑,与从前有些不同,但确是他无疑:“伤口有毒,必须立刻处理。”

阿七警惕地挡在林昭月身前,短刃横在胸前:“你是谁?”

萧烬看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中短刃上,似是认出了什么,语气稍缓:“你是‘影刃’的人?林慕舟派你来的?”

阿七瞳孔微缩,握刃的手紧了紧,不答反问:“你怎知林先生名讳?”

萧烬不答,只对林昭月道:“此地不宜久留,追兵虽退,必有后援。我知道一个地方,可暂避一时。”

林昭月看着眼前这个死而复生、却又仿佛隔了千山万水的人,千言万语堵在喉头,最终只化作一句:“你……没死。”

萧烬面具下的眼睛颤动了一下,避开了她的目光:“先治伤,其他容后再说。”

他转身走向栈道一侧的岩壁,在某处不起眼的凸起上按了几下,岩壁竟缓缓移开,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内有石阶向下延伸,深不见底。

“跟我来。”他率先走入。

阿七看向林昭月,眼神询问。林昭月点点头,忍着肩伤,随萧烬进入密道。阿七断后,岩壁在身后合拢,将天光隔绝在外。

密道内嵌有发光的萤石,光线幽绿,照得人脸如同鬼魅。石阶盘旋向下,深不见底,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尘土和某种草药混合的气味。

走了约莫一盏茶时间,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处天然石窟改造的密室。石室不大,却有石床、石桌、木架,架上摆放着瓶瓶罐罐和书卷,角落里甚至有一眼活泉,汩汩冒着热气,是温泉。

萧烬点燃石壁上的油灯,昏黄灯光照亮四周。他走到木架前,取下一个青瓷药瓶,又拿来清水、布巾,走到林昭月面前:“箭必须取出,毒性已蔓延。”

林昭月坐下,阿七上前欲帮忙,萧烬却道:“我来。这毒是‘蚀骨青’,需特殊手法逼出,否则残毒入骨,手臂就废了。”

阿七闻言退开一步,但仍紧握短刃,警惕地盯着萧烬的每一个动作。

萧烬用匕首割开林昭月肩头衣物,露出伤口。箭矢入肉不深,但周围皮肤已呈青黑色,细密的黑线正向上蔓延。他手法极快,点穴止血,消毒匕首,剜肉取箭,动作一气呵成,利落得让人心惊。

林昭月咬紧牙关,冷汗涔涔而下,却不发一声。箭簇取出,带着紫黑的血肉。萧烬将药粉洒在伤口上,药粉触及皮肉,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冒起白烟,剧痛让林昭月眼前一黑,几乎晕厥。

萧烬迅速包扎,动作却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轻柔。包扎完毕,他才抬眼看向林昭月苍白如纸的脸,眼中掠过一丝痛色,很快又掩去。

“毒已控制,但余毒需七日方能拔净。这七日不可动武,不可劳累,否则毒性反噬,神仙难救。”他声音依旧冷淡,却递过来一枚药丸,“服下,可镇痛安神。”

林昭月接过服下,药丸入腹,一股暖流散开,疼痛果然减轻不少。她抬眼看着萧烬,终于问出心中最深的疑问:“那日……在石室,我以为你……”

“死了?”萧烬接口,语气平静无波,“我也以为必死无疑。是石老和阿武拼死将我带出,用秘法吊住一口气。昏迷月余,方醒转。”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林昭月能想象其中凶险。她看向他胸口,那里衣衫之下,想必是狰狞的伤口。

“我娘……”她艰难开口,“她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从棺中醒来的人,是不是她?”

萧烬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棺中之人,确是你母亲林婉柔的肉身。但醒来的,未必是她的魂魄。”萧烬的声音低沉下来,“前朝国师一脉,精通各种诡秘之术。其中有一种禁术,名曰‘借尸还魂’,可将将死之人的魂魄,封入特制的玄冰棺中,以秘法温养,待机缘至时,借血脉至亲之血与至阴之物为引,令其‘苏醒’。”

林昭月浑身冰凉:“所以……我娘她其实早就……”

“十年前梅林血案,你母亲确实重伤濒死。但你舅舅林慕舟,用了某种方法,将你母亲一缕残魂封入冰魄玄棺,沉入黑风山禁地。此事极为隐秘,连慕容垂都被瞒过。”萧烬顿了顿,“但他没想到的是,棺中温养的,或许不止你母亲的残魂。前朝国师一脉的某些存在,可能借此术,将意识也封入棺中,等待复苏之机。”

“所以醒来的是……”

“可能是你母亲残存的意识,也可能是前朝国师的残魂,又或者……是两者的混合。”萧烬的话让石室内的温度骤降,“这也是为何,她苏醒后性情大变,实力暴涨,且对慕容垂下手毫不留情。你母亲生前,虽也武功不弱,但绝无那般鬼神莫测的手段。”

林昭月想起棺中人那双冰冷死寂的眼睛,想起她抬手间灭杀慕容垂的恐怖威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她为何让我去幽冥川?”她颤声问。

“幽冥川……”萧烬的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凝重,“那是前朝国师一脉真正的祖地,传说中至阴至寒、连通阴阳两界的神秘所在。你母亲让你去那里,或许……是想让你继承某些东西,又或者,是想用你完成某种仪式。”

他看向林昭月,目光复杂:“林家血脉特殊,你母亲那一支,与前朝国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也是为何慕容垂不惜一切也要灭你林家满门——他不仅仅是为了斩草除根,更是想夺取林家血脉中隐藏的秘密,来完成他长生邪法的最后一步。”

真相如惊雷,一道接一道劈在林昭月心头。她扶着石桌,才勉强站稳:“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是棋子?我娘的,舅舅的,慕容垂的,还有……你的?”

最后一句问出,石室内陷入死寂。

萧烬面具下的眼睛闭上,又睁开,眼中是深不见底的疲惫和痛楚:“起初接近你,确有目的。我需要林家血脉开启禁地,需要找到唤醒你母亲的方法,需要拿到前朝国师留下的、可能克制慕容垂邪法的东西。但后来……”他声音艰涩,“很多事情,超出了预料。”

“比如?”林昭月盯着他,不放过他眼中任何一丝波动。

“比如没想到你会卷入这么深。没想到慕容垂的势力远超预估。没想到……”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没想到我会……”

他没说完,但未尽之意,两人心知肚明。

林昭月忽然觉得很累,累到连质问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缓缓坐下,看着石壁上跳动的灯焰,半晌才道:“所以现在,你打算如何?继续利用我,去幽冥川,完成你的计划?”

“不。”萧烬斩钉截铁,“幽冥川,你不能去。那地方,是十死无生的绝地。前朝国师一脉在那里经营数百年,布下无数恐怖机关和禁忌之术。即便是我全盛时期,也不敢轻入。你现在去,等于送死。”

“可我娘让我去。”

“她或许已经不是你的娘了。”萧烬的声音严厉起来,“林昭月,你听好。你现在要做的,是活下去,治好伤,查清真相,为林家报仇。而不是去幽冥川送死!”

“那你的伤呢?”林昭月忽然问,“石老说你用了秘法,强撑着一口气。你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萧烬身体微微一僵,没有回答。

阿七忽然插口,声音冰冷:“他的伤,比你的毒更棘手。心脉受损,经脉尽碎,全靠一口真气吊着。若无‘九转还魂丹’的阴丹调和阴阳,拔除体内积存的阴寒死气,最多……还有三个月可活。”

三个月。

林昭月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她看着萧烬,这个曾经如山般挺拔,如今却需要倚靠石壁才能站直的男人,忽然明白了为何他眼中总有挥之不去的疲惫。

“阴丹……”她喃喃道,“在黑风山,被……”

“被棺中人取走了。”萧烬接道,“那也是她苏醒的关键之一。所以,不必再想。我的命,自有天数。”

“可你说过,幽冥川可能有克制慕容垂邪法之物。”林昭月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倔强的火焰,“慕容垂虽死,但他党羽仍在,邪法传承未绝。若不能彻底毁去,后患无穷。而且,我娘的残魂若真在幽冥川,我……我想见她一面。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烬与她对视,那双深邃的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良久,他叹息一声:“你和你娘,一样倔强。”

“所以,你会帮我?”林昭月问。

萧烬摇头:“我不会帮你送死。但若你执意要去……”他顿了顿,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地图,展开铺在石桌上,“这是前往幽冥川的路线图,是前朝国师一脉的秘传,我费尽心力才得来。上面标注了部分危险区域和禁忌,但也仅此而已。幽冥川真正的核心区域,无人知晓其中详情。”

地图绘制得极为精细,山川河流、峡谷沼泽,一一标注。一条蜿蜒的红线,从黑风山起始,向北延伸,穿过标注为“死亡沼泽”、“冥河”、“无尽雪原”的险地,最终指向地图最北端一片空白区域,那里用古老的篆书写着三个小字——幽冥川。

“这条路线,九死一生。”萧烬的手指划过地图,在几个地方点了点,“死亡沼泽,毒瘴弥漫,巨蟒横行;冥河,传说中阴阳交界之河,非舟不渡,渡者十不存一;无尽雪原,酷寒绝地,有去无回。更不用说沿途可能遭遇的各路势力截杀。”

林昭月默默看着地图,将每一个细节记在脑中。最后,她抬起头,目光坚定:“我要去。”

萧烬与她对视良久,终于缓缓点头:“好。既然你意已决,我陪你走一程。”

“你的身体……”

“无妨。三月时间,足够了。”萧烬语气淡然,仿佛在说别人的生死,“况且,这条路,我也必须走一趟。有些事,需在幽冥川了结。”

阿七忽然道:“我也去。”

两人同时看向她。阿七面无表情:“林先生于我有恩,他既托我护你周全,我自当尽责到底。况且……”她看向萧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我对前朝国师的秘密,也很感兴趣。”

三人一时无言。石室内,油灯噼啪作响,温泉汩汩流淌。外面是冰天雪地,杀机四伏;里面是暂时的安宁,却也暗流汹涌。

林昭月看着眼前两人——一个是为救她险些丧命、如今只剩三月寿命的神秘男子;一个是奉命保护她、却同样谜团重重的少女杀手。前路是传说中十死无生的绝地幽冥川,身后是紧追不舍的各方势力。

但她心中,却奇异地平静下来。

这条路,她必须走。为了死去的亲人,为了昏迷的母亲,也为了……身边这个,她曾恨过、疑过,却也为之痛过的人。

“何时动身?”她问。

萧烬看向石室一角的水漏:“你需养伤七日。七日后,若追兵未至,我们便出发。”

“若追兵到了呢?”

“那便提前。”萧烬眼中寒光一闪,“杀出去。”

林昭月点点头,不再多言。她走到石床边坐下,开始打坐调息。肩伤处传来阵阵隐痛,体内阴毒未清,但此刻心中却有了前所未有的清晰目标。

幽冥川。无论那是生路还是死路,她都要去闯一闯。

窗外,天色渐亮,新的一天,新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而他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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