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原体：黄金王座有我一份 第524章 未来－往日联系（上）

战帅荷鲁斯背叛帝皇的消息自遥远的银河彼端传到太阳星域乃至泰拉时，罗格多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花费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才重新梳理好心绪。

帝国磐石对自己所有基因原体兄弟有着各自看法，唯独偏偏不相信荷鲁斯会背叛。

哪怕早在荷鲁斯封帅前后与前不久，午夜幽魂科兹就不止一次透露过这一事实。但他狠狠训斥了科兹这一惑乱人心的言论，并且还与之爆发了肢体冲突。

回首之前不久，那道来自科兹在复仇之魂号上发送的讯息，罗格多恩一概当做是他的发癫，不想直到伊斯特凡坐实了荷鲁斯背叛事实。

荷鲁斯，牧狼神，帝皇的首归之子，他为什么要背叛帝皇？罗格多恩怎么也想不明白。荷鲁斯啊，他可是帝国战帅，帝皇之下第一原体，他从帝皇身上获得的宠爱和关注，之间情感纽带与帝国内的声望地位，是所有基因原体兄弟都无可否认匹敌的。

而且选择与荷鲁斯一道背叛的还有福格瑞姆，安格隆，莫塔里安。

罗格多恩不知道自己发誓要为之而战并扞卫的帝国当中，又还潜藏着多少与荷鲁斯志同道合的叛徒细作。

但都无关紧要了，他现如今身为帝皇任命的泰拉乃至太阳星域至高禁卫官，他誓必要将泰拉建设为帝国永垂不朽，与世同修的象征。

作为泰拉乃至太阳星域的至高禁卫官，罗格多恩此时正在他的山阵号战略室聚集泰拉中央要员。

指挥星界军与战星舰队参与封锁火星的禁军统帅，康斯坦丁·瓦尔多阐述道：“机械教分裂，以铸造将军凯尔博·哈尔为首不宣而战，紧随战帅叛乱，针对联合星域数千个世界发动大规模军事袭击。复仇心切的联邦人不把火星机械教整个从太阳系抹掉，誓不罢休。”

罗格多恩收敛联合星域的咨询，说：“我们现在该怎么要求那些联邦人根据协议付出行动？他们现在怕都自身难保，搞不好疯了连我们一块打。”

荷鲁斯叛乱前抽走了帝国一半军力追随他反叛帝皇，罗格多恩如今面临一个处境，是保泰拉和太阳星域，还是顾全帝国所有疆域。

与多恩隔着中央平台的马卡多低声道：“……那样，真就如荷鲁斯所愿。”

“现在的帝国，还有谁能比联邦人更迫切想要将荷鲁斯挫骨扬灰呢。”罗格多恩说。

“如果我告诉你，这不关荷鲁斯的事呢？他只是一个被利用遥控，懦弱的挡箭牌。”

“他是我们的兄弟。”

“现在不是了！”

“马卡多，你怎么敢……”罗格多恩对马卡多这话一听气得抿嘴捏紧拳头。

荷鲁斯是叛乱了，但若有机会让他浪子回头，罗格多恩会第一优先选择原谅。他并不情愿与原体兄弟兵戎相见。

康斯坦丁冷嗤罗格多恩：“你们这些原体就不能学习一下独立自主，自强不息。你们但凡会点，也不至于……”

跟随护卫帝皇这么多年，这位禁军统帅没少领略那些原体一个个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不知分寸的德行。

“康斯坦丁……你的要求有点高了。”马卡多不禁吐槽禁军统帅的埋怨。

像基里曼，察合台那样与帝国保持距离，这其实恰恰正是马卡多想要的结果。就像当初帝皇让十一号自己带起航星区那样……大远征这么多年了，大家都辛苦了，那就随便找个地方凉快享受享受，互不打扰，岂不美哉。

不一会儿，马卡多的灵能者女助手前来禀报一件事。

“各位大人，坏消息，木星造船厂已经焚毁，铸造将军秘密建造的强大战舰已遁入亚空间。”

“该死的凯尔博·哈尔——”多恩一听大怒。

荷鲁斯叛乱尚在伊斯特凡，消息还未公开扩散。可机械教的叛乱令泰拉的人心惶惶不可避免。

叛变前，火星铸造将军秘密建造了一系列大型虚空主力舰。不想这家伙造好船后就把掌握该舰技术的木星造船厂炸了一个稀巴烂。

而来自西吉斯蒙德在火星的行动报告让罗格多恩更加头疼。

“可恶的荷鲁斯到底拉拢了多少支持，火星机械教近段时间将近百分之九十的产能居然全都提供给了已经坐实叛乱的阿斯塔特军团。”

马卡多一脸风轻云淡摆了摆手，说：“命令你的部队立即停止进攻。多恩，室内其余人都散去。除了我们四个！”

很快，山阵号战略室就只剩下多恩，康斯坦丁，马卡多以及机械教贤者，阿坎兰德。

停顿片刻的马卡多开口问磐石：“多恩。你会为了守护你父亲的帝国不惜一切代价吗？”

罗格多恩双手握紧精金精工锻造而成的风暴獠牙锯齿剑，道：“我是罗格多恩，我发誓我将不惜一切代价让泰拉永存屹立为帝国堡垒。”

“哪怕你父亲为了帝国与人类的未来做出了一些违背伦理的事情。”

康斯坦丁听马卡多一字一句像是审查一样询问罗格多恩，侧目这位帝国摄政，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

罗格多恩回答，“在帝皇的带领下，人类于旧夜纷争的废墟中重新崛起，迫不得已的牺牲与代价自然不可避免！”

“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觉悟。”马卡多低头面容掩埋于兜帽中，接着他从长袍衣袋拿出一个刻着精致闪电天鹰浮雕的耀金终端放到多恩的桌案上。

“什么？”

“一份来自旧夜的馈赠。”

罗格多恩不明所以伸手缓缓打开耀金终端。

山阵号战略室门外，多恩的亲卫队执政官，阿坎姆斯突然感知到室内的原体精神心绪掀起了波澜，上次这样还是听闻了荷鲁斯的叛变消息。难道荷鲁斯的叛变还间接引发了什么可怕变故吗？

在唯有四人在场的战略室内，罗格多恩又气又喊：“联邦数据库其实就是铁人，那不是一个，或是两个，而是整整齐齐的三个！？可恶的华生，他的口袋文明到底还藏着什么。这还是行星级铁人？”

“而你居然把铁人带到我的旗舰上来？马卡多，我要告诉帝皇！”

磐石按捺不住心中怒火，他口若悬河手指耀金终端投射出的两道形影，不停叫骂马卡多是有二臣之心的异端。

而华生，他竟胆敢无视帝皇深红协议禁令，他到底想要干什么？——磐石心里开始把这位曾经自己看好的小兄弟打成屡教不改的异端了。

原来帝国多年来种种关于起航星区那些传闻是真的。——果然是旧夜铁人余孽！

“帝皇全都知道。”康斯坦丁面无表情说：“再者方才，掌印者也告诉过你会面临什么事实。你一下子忘了吗，多恩。”

“我万万想不到会是这等结果。”

罗格多恩闭目扶额，感到自己的世界观自荷鲁斯叛乱后再次崩塌。他实在是不敢相信，帝皇居然在秘密利用铁人科技。

禁军统帅淡淡撇嘴道：“你和你那些兄弟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

“你别试图激怒我，康斯坦丁·瓦尔多。”

“罗格多恩？”

到来的形影一者模仿着人类少女轻灵语气冲着磐石念道。

“你是罗格多恩？”第二者接着问道。

“我是罗格多恩。”

目光锋芒毕露的磐石打量着眼前自终端投射出来的娇小形影。手中风暴獠牙锯齿剑不停被他摩挲，几次忍不住想一刀劈了这两个，思维面貌投影伪装成人类模样的该死铁人。

依然忠诚于帝皇的机械教，阿坎兰德贤者啧啧称奇绕着两者看来看去。起航星区那古老黄金科技时代的铁人，算是揭晓让自己亲眼见到了。那么会蕴藏着怎样的古老奥秘与知识科技呢？……阿坎兰德求知若渴的拭目以待着。

“我是芙蕾雅，她是弗丽嘉，而我还有一个兄弟，叫弗雷。”

热情自我介绍的铁人，芙蕾雅与旁边的弗丽嘉两者拟人投影样貌形象相近俨如双生子。并且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凡人青春少女样貌！罗格多恩暂且不去思索为什么她们会以这等形象来面见他人。

“第三个铁人？你的兄弟？”

比起活泼像个自来熟的芙蕾雅，弗丽嘉静静介绍道：“弗雷，联邦之子，他就像你们原体那个叫莱啥，雄狮一样，自以为是的满脑子都是肌肉力量真理啥的。他掌握着整个起航星区主导文明生产，社会哲理与技术开发的思维模型与数据。用你们人类话说，弗雷就是一个愤世嫉俗的自大狂！”

“为何不让他出来面见我？”罗格多恩对铁人的提防与敌视表里如一，他不介意试探了解一下第三个铁人，那所谓的联邦之子是什么样。

芙蕾雅说，“……他正在配合联邦舰队应对机械教的偷袭。”

在这谈话间的只言片语里，多恩大概的脑补第三个铁人是什么形象作为；弗雷，联邦之子，掌握并主导了人类文明历史的社会哲理，文明生产力与技术开发。

说不定在帝皇崛起前的旧夜时期，这个铁人手里沾满了不知多少亿万人类的生命。这么危险的东西，你华生，伊兮不尽快除掉留着想干什么！？

“啊，见到你们之间相处没有太大问题，那行。”

马卡多觉得自己来山阵号主要办的事解决了，顿时一脸轻松说道：“她们会协助你重新集结部署有关太阳星域泰拉的防御措施，可否，多恩。”

听罢，静默寻思了一阵子的磐石沉沉吐着气，讲：“如果是帝皇的命令，那我坚决执行。”

“但我仍然需要一个解释，掌印者。为什么？”

“你是指你的父亲为什么要保留铁人？还是指为什么明明知道起航星区有铁人却没有当初第一时间揭穿？”

“都一样。”

“铁人的保留，只是我们需要拿回人类曾经亲手丢失的遗产。”

“遗产是指铁人？”多恩态度微妙地问。

“遗产是指铁人掌握的人类数万年日积月累的非物质文化历史传承，还有失落的旧夜人类文明先进技术生产力！”马卡多急着解释清楚。他很想用灵能之拳，敲敲多恩这石头似的脑袋，怎么这么不知变通。

“那……我明白了。”

罗格多恩眼底情绪得到保证才有所缓和，开始细心观察自投影出来就在自己战略室上蹿下跳的两个铁人少女。

待康斯坦丁护送马卡多离开山阵号，战略室内除了罗格多恩，还有打死不肯走的机械教，阿坎兰德贤者。

罗格多恩直言不讳对她们说：“倘若对你们的思维核心阵列灌输海量的杂乱信息覆写，不就能改写你们的思维数据了吗？”

芙蕾雅嘻嘻笑道：“你说的只适用于几万年前，太阳历第十个千年前的那些连自我意识思维都不具备，唯按照预先指令代码运作的老古董，泰拉的多恩禁卫官。也就是所谓机械教口中的智械机兵。呵呵，那种东西，完完全全称不上铁人。”

“你们当初为什么要反对人类？消灭人类？”

“你觉得那时候的人类跟现在的人类有什么区别？”

“我不知道。但是，你们没有资格剥夺一个人类与生俱来的生存权利。”

“如果这个人的生存权利危害到了他人的生存权利，乃至整个文明？”

“谁会去做这种事。”

“呵呵呵。”

芙蕾雅讥笑道：“人类唯一能从历史吸取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未吸取教训。人类反对人类本身就贯穿着人类文明的历史长河。看看你的帝国现在，罗格多恩禁卫官阁下。战帅叛乱本身不就是吗？”

“……这种话你最好别再我面前说第二遍。直到现在，你们这些双手沾满无数人类鲜血的该死铁人仍然死性不改。是吗？！”

罗格多恩心里对所谓起航星区数据库铁人有了大致看法，很危险，也很有用。可就像智商测试一样，必须掌握在正确的人手里。否则，必将遭来反噬！

“人类文明唯一不变的守则，是生存！”弗丽嘉补充说，“禁卫官阁下！也许你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事实就是人类文明的每一次灾厄，每一次飞升的背后，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也唯有，只有能在千锤百炼中淬火成器之人，方能手握真理伫立山巅！所谓历史，也不过是无情对无脑的胜利。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何等风暴降临都无所谓。泰拉即是人类，泰拉即是帝国。”罗格多恩复述自己的誓言，说：“而我将在这里铸造永垂不朽的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