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原体：黄金王座有我一份 第290章 联邦帝国－星光（十）

……短短几秒时间，马格努斯完全了解了因为自己的到来，对原本胜券在握的卡迪亚战局产生了怎样危害？！

其灵魂意志之躯外强中干那般没脾气，可又一本正经，神情一副呆呆的样子，沉默地与王座之上的兄弟四目相视。

一股油然而生的恐惧与愧疚令猩红君王现在就想要赶紧找条地缝钻进去；我不知道，我不想这样，这一定是噩梦对吧。

片刻，打破沉默的马格努斯抬眸观察到王座之上的华生，“那个，兄弟，我……”

似是洞察了马格努斯心理的华生说，“上来！”

马格努斯灵魂意志之躯犹豫再三迟迟不动。

而包围住他的暗黑闪光阿斯塔特与回音战士，他们个个手中动力矛，动力剑或光箭弓弩纷纷亮起力场，并且带有隐隐的不可接触者力场释放，让马格努斯仿若深陷窘境的不适感。

“上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听到此话，马格努斯硬着头皮决定沿着台阶飘动上去面见兄弟。他预感如果不上去的话，那自己以后怕是连下跪认错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一会儿，马格努斯见到华生，整个人继续保持呆呆的样子，他看到华生原本那身费鲁斯马努斯打造的亮银色精工铁骑动力甲不复存在，看着感到光阴仿佛又回到了将近一个世纪前在帝皇幻梦号上。

现在马格努斯眼中，面前兄弟仿若最初被狮王-莱恩寻回，亲自带到大家面前时那样，渺小稚嫩。只是与当初对比，如今兄弟形体样貌气质如同一具病态的，没有生息的帝国机仆。

华生躯体僵硬依偎在王座，黑发夹杂着茫白，肉眼可见正在漂完。右边眼睛呈现着与帝皇近似的黄金耀光，面容似是古来稀的沧桑。

从这身上，马格努斯恍惚看到帝皇的影子在华生身上显现。

论基因原体兄弟当中谁样貌最像帝皇，马格努斯答案是珞珈。

灵能天赋当之无愧是他自己。

至于华生继承的，马格努斯揣测，大概只有帝皇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不管不问的那一份天真浪漫。乐天秉信着，只要努力奋斗，再多么黑暗的恐怖都可以一闪而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在这个无尽黑暗宇宙，天真浪漫是毫无意义的。

他过去在联邦真是幸福安康生活得让基因原体兄弟不由得为之羡慕嫉妒。

也许大概是因为帝皇和莱恩的庇护，才让他回归帝国时还保持那份天真浪漫。

那么现在，目睹了宇宙如此黑暗恐怖后，你还乐吗？自诩人类的剑与盾的特战队员呀……

“不要再强颜欢笑了，华生！难受就喊出来，没人会怪罪你。莱恩不在这里！只有你和我。猩红君王与联邦之主。”

“是……吗？”

眼下毋庸置疑的，马格努斯看出来兄弟的本质性正在处于颠覆变化中，而这种颠覆性变化最明显体现在那令人陌生的面貌变化上……他控制不住连连大声问道，“华生你到底怎么了，那些该死的异形对你做了什么？父亲和掌印者怎么会让你来执行这种不要命的任务？就算是佩图拉博和安格隆也都没有过这种对待。”

华生躯体睁着眼睛依偎在王座，犹如失了魂那般僵硬的一动不动。而华生躯体覆盖过一层忽隐忽现透明金色粒子虚影，操控僵硬五官面容启齿对马格努斯说：“我，是自愿的。也可以这么讲，这是迟早的，必须的，注定的。”

“你，还好吗？”

“你看我现在是好的样子吗？”

华生躯体虚躺，覆盖的粒子虚影操控五官说话语气，没有懊恼，没有生气，不存在任何情绪，给马格努斯越看越慌张。

“你来干什么？”

“我……”

“别试图狡辩什么，也别试图啰嗦什么废话，马格努斯！你自始至终的种种行为与丝条皆在我的掌控之中。”

“什么？”

“知道为什么吗？”华生空洞双目注视神态傻傻呆呆马格努斯，道：“我想不到你竟胆敢来到这里，马格努斯。”

“你说我自始至终的种种行为与丝线皆在你的掌控之中，那你还问我做什么？你看看你现在的模样。”马格努斯对华生所言感到很是气愤。

“让我猜猜，当年那场罗兰斯克会战，你是不是也在……也是这样偷偷躲在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窥探……”华生问。

“没错，我在！”马格努斯说道：“你以为你和父亲能瞒天过海吗？你不如先看看自己是什么情况。你到底怎么了？兄弟，说啊——告诉我，我帮你。”

“为什么。”华生目光无神概括过他浑身与后方天际战场火光。

“什么为什么？我们是兄弟，一家人，有什么值得相互隐瞒的吗？”马格努斯很是伤心地说：“这么多年来，关于罗兰斯克会战，还有二号，你跟莱恩，鲁斯那些事。我也一直在替你们保守这些秘密，华生，保守关于你，莱恩，鲁斯合谋替帝皇裁决了二号的秘密以及其他一些。自从你回归以来，你让我们兄弟看到了最好的一面。我想，哪怕珞珈也尝试挽回你。不然他也不会送你他亲手抄写副本作为礼物。只是……你我学富五车，理应众志成城。华生，我一直认为你我有着无数共同语言。我到此前来……”

“为什么。”

看到华生不为所动地轻声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多么希望对方狗血淋头骂自己一顿的马格努斯支支吾吾道：“我，兄弟……我不知道这其实……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直接告诉我，告诉我们兄弟好帮助……我们共赴磨难，而不是……”

“为什么。”

忍无可忍的马格努斯不耐烦问道：“父亲！你在借用华生的躯体与我说话吗？”

“你谋杀了我的兄弟。”

华生这话一经出口，马格努斯确信眼前还是十一号，而非帝皇附身传话。可他无法肯定帝皇究竟在，还是不在。

“我这就回去替你求援，坚持住，华生。”马格努斯看着觉得华生应该是失了智。当即想要脱离卡迪亚，回到数万光年之外的普罗斯佩罗，给华生搬救兵。

猩红君王这时候兴许还不知，远在泰拉的掌印者已经命令黎曼鲁斯聚集第六军团与第十一军团主力舰队，还有禁军统帅康斯坦丁瓦尔多带领一批由失落旧夜技术构成的战星舰队，新军组成维和部队，两者一同会师赶赴普罗斯佩罗。

而介于卡迪亚宙域因恐惧之眼充盈的亚空间侵蚀，宙域内时间流速与宙域外已经不同于往。马格努斯现在回去，他想要搬来的救兵，恐怕回魂一出门，抬头见到所谓救兵正在普罗斯佩罗轨道布置将光矛，宏炮，相位炮，涡流炮，粒子束大炮对准了他。

“……我有叫你走了吗？”

当猩红君王欲要转身离去一刹那，他的灵魂意志之躯当场被来自黑石黄铜王座禁锢力量深深灼烧得动弹不了，仿佛地面与空气围着自己燃烧，火辣辣将他紧密包裹住。

“你——华生，你要对我干了什么？嘶嘶——啊——我们是兄弟，你不能像对待二号那样对待我。你疯了吗？”

马格努斯以灵魂意志之躯释放灵能反被弹得吃痛哼唧，呼喊对方：“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的兄弟，马格努斯啊。我不是二号！”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的兄弟，马格努斯……原来……但是！”华生对马格努斯说但是。

华生形似洞穿了马格努斯灵魂意志之躯，道：“我很好奇，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马格努斯兄弟，还是不是原来那个不惜安危，自告奋勇挽救无数平民生命，立志为人类开拓无上智慧果实的猩红君王·马格努斯。又或者，在我面前的马格努斯……其实是邪神手中，一枚棋子，用来毁灭我与人类未来的帮凶。”

“你怀疑我？你大胆竟在怀疑我？”马格努斯痛苦低吟咬牙切齿，恼怒于华生的翻脸不认人。

他回头见到华生金红异色的双瞳穿过了他肩膀，注视向上方恐惧之眼，面目淡漠地又说道：“你谋杀了我的兄弟。”

这一瞬间，回过神来马格努斯循着华生概括望向天穹的视线，只见在物质与灵魂浩瀚潮汐交汇分界，他看到群星彼岸，比过去任何时候还要清晰的亚空间之物形体与无数双眼正紧紧注视着他，并发出了幸灾乐祸的嘲笑声。

“克罗佐……”

“没错，是我。马格努斯哟，呵呵呵呵~”

“华生你，你一开始就都知道了？”马格努斯六神无主试图解释：“我，其实我……”

“闭嘴。”华生的粒子虚影剧烈颤动发出一道严厉声音。给马格努斯有种帝皇可能不在，帝皇不在又不太可能的不可预测性。

马格努斯口中的以太指引，克罗佐——正是万变之主，奸奇，祂自鸣得意地向华生叫嚣道：“看吧，我说了，十一号原体。一切尽在我，万变之主全知全晓的计划当中！嘻嘻嘻——”

“华生我……”支支吾吾的马格努斯灵魂形影于此，方才盛怒气概全无，他倍感羞耻。明白自己这么多年来种种窥探换来了怎样的代价。

“给你个机会，你要不要？”华生对他说。

“机会？”

“你回去后，老实待着别动，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听。不然你就用权杖把自己打晕。等鲁斯和第六军团会带维和部队以及整个十一军团亲自去普罗斯佩罗找你带回泰拉跟父亲交代清楚。好吗？否则……”

“否则！”华生对马格努斯说：“罔顾劝诫，失信于吾者，必遭灾厄报偿。……吾将视其为仇敌，以无尽毁灭降诸其身，祸及一切亲随从属，令其日夜追悔背吾光辉之愚行，乃至万物终结之际。”

而马格努斯正傻傻与高高在上的奸奇相视，不知是否听了进去。

华生躯体在马格努斯回眸后，依然死死依偎于王位，覆盖其上的粒子虚影以一种和气口吻说出方才未说完的话，让后者回过神来回味，形体为之一震发麻。

“否则……鲁斯和第六军团，大概还包括禁军，他们会带维和部队以及整个十一军团去普罗斯佩罗找你。一会儿，你回到在普罗斯佩罗老实出来接受跟着鲁斯他们一起去泰拉，自己开口向帝皇交代清楚这些年来，你私下背地里的种种一切所有行为。解开重塑你与你的军团同毁灭绑定的命运丝线。”

听着华生似是帝皇的先后说话样子不像是玩笑以及单纯警告，马格努斯静默片刻后，他对于这等裁定坚决不服，他怒目相视大声道：“你们要让鲁斯带着他的野狗，包括十一军团来毁灭我与千子军团是吗？这些年，这些年又不是只有我，又不是只有我！这是秘密！你也有秘密，华生。你的秘密也足以让所有兄弟要求父亲允许他们来毁灭你。莱恩，佩图拉博，鲁斯，多恩，科兹，费鲁斯，基里曼，莫塔里安，荷鲁斯，还有沃坎都可以。你的冷漠和欺骗，谎言，想必也能让我数不胜数。——我可不是莱恩那种刚愎自用的人，又或是荷鲁斯，多恩，圣吉列斯，基里曼，沃坎，科拉克斯这些兄弟随随便便被你几句动听的好话就蒙骗，被傻傻地糊弄过去。”

“你过去这些年，背地里瞒着我们，借助邪神之能窥探了多少你不该知道的？”华生情绪略变地问他。

“知识是无罪的，还有——什么叫我不该知道？你能知道的东西，凭什么我马格努斯不能知道？你有什么权利剥夺我全知全晓无尽知识的资格？”

“哪怕错误。”

“谁又完美？”

“现在我的子民，无数士兵正在付出无谓的流血牺牲，只为了替整个宇宙挽回你冲动的错误。你却告诉我……你不服？”

“我错了……而只有我错了？”马格努斯失魂落魄说。

“什么？”

“我全都知道，华生——”

“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