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云星的晨雾总带着三分灵润,漫过青冥峰的飞檐翘角,将千年古柏的虬枝染成半透明的玉色。长空衍站在观星台的边缘,指尖摩挲着一枚温润的墨玉令牌,令牌上“天云宗内门”四个篆文被晨露浸润,泛着淡淡的青光。
他已经在这里站了整整三个时辰。从残月西斜到旭日初升,云海在脚下翻涌,如万马奔腾,又似白浪滔天,可他的目光始终凝望着东方天际——那里,是天云星与蛮荒星域的交界,也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突然,一道尖锐的警报声划破长空,观星台的符文闪烁不停。长空衍眉头一皱,手中令牌光芒大盛,他瞬间明白了——蛮荒星域的异兽又开始躁动,一场大战即将来临。他深吸一口气,将令牌收入怀中,转身朝着宗门大殿奔去。
大殿内,长老们神色凝重,正商议着应对之策。“长空衍,此次蛮荒星域异动,你身为内门精英,需带领一队弟子前去探查。”一位长老严肃地说道。长空衍抱拳领命,眼神坚定。
很快,他便集结了一队精锐弟子,驾驭着飞剑,朝着东方天际疾驰而去。一路上,狂风呼啸,乌云密布,压抑的气氛预示着前方的危险。当他们接近交界之处时,只见天空中血光冲天,无数异兽张牙舞爪,正朝着天云星的防线疯狂冲击。长空衍大喝一声,率先冲入敌阵,手中宝剑闪烁着寒光,与异兽展开了殊死搏斗。
“长空师兄。”一道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犹豫。
长空衍转身,见苏清瑶提着食盒站在观星台入口,鹅黄色的裙摆在晨风中轻轻摇曳,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她是天云宗宗主的小女儿,也是整个宗门里,唯一知道他要离开的人。
“清瑶师妹。”长空衍收起墨玉令牌,语气平静无波,“怎么来了?”
“我猜你定是没吃早饭。”苏清瑶将食盒递到他面前,打开的瞬间,热气裹挟着灵米的清香弥漫开来,“这是我亲手煮的凝神粥,加了雪莲子和紫河车,你路上或许能用得上。”
长空衍接过食盒,指尖触到温热的木盒,心中泛起一丝暖意。他在天云宗修行十五载,从一个懵懂的外门弟子,成长为宗门最年轻的金丹长老,苏清瑶的陪伴是这段岁月里最温暖的光。只是,有些路,注定只能一个人走。
“多谢。”他舀起一勺粥,入口温润,灵力在体内缓缓流转,安抚着昨夜因强行压制修为而躁动的金丹。
苏清瑶看着他喝粥的模样,眼圈微微泛红:“师兄,真的非要走吗?父亲已经答应,只要你愿意留在宗门,下一任宗主之位……”
“清瑶,”长空衍打断她,放下粥碗,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我离开,不是为了权力,也不是为了名利。你可知,我为何修炼如此之快?”
苏清瑶愣住,摇了摇头。她只知道长空衍是天云宗千年不遇的奇才,十五岁引气入体,二十岁筑基,二十五岁便凝结金丹,这样的速度,即便是在整个天云星的修行史上,也无人能及。
“因为我体内的‘星衍血脉’。”长空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神秘,“此血脉源自上古星辰神族,每一次突破,都需要吸收足够的星辰本源之力。而天云星的星辰之力,已经不足以支撑我冲击元婴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三个月前,我在观星台闭关时,感应到蛮荒星域深处,有一颗‘启明星’即将觉醒,那里的星辰本源之力,是天云星的百倍不止。若能吸收其力量,我不仅能突破元婴,更能解开星衍血脉的部分封印,探寻我身世的真相。”
苏清瑶怔怔地看着他,她从未听过师兄提及身世。在所有人眼中,长空衍是孤儿,被前任宗主捡到带回宗门,却不知他竟有如此神秘的来历。
“可是,蛮荒星域凶险万分,那里不仅有噬灵妖物,还有其他星域的修士争夺资源,甚至还有……”苏清瑶的声音有些哽咽,“甚至还有与我们天云宗敌对的黑煞教分部。”
“我知道。”长空衍抬手,轻轻拂去她脸颊的泪珠,“但我别无选择。星衍血脉每过三十年便会经历一次反噬,若不能在三十岁前突破元婴,我将道基崩毁,身死道消。”
他今年已经二十九岁,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苏清瑶咬了咬嘴唇,从怀中取出一枚青色的玉佩,递到他手中:“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云隐佩’,戴上它,可隐匿气息,抵御金丹期以下修士的攻击。师兄,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长空衍接过玉佩,入手冰凉,玉佩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隐隐有灵力流转。他将玉佩系在腰间,深深看了苏清瑶一眼:“放心,待我解开血脉封印,定会回来见你。”
说完,他转身,朝着观星台下方走去。晨雾中,他的身影挺拔如松,玄色的衣袍被风吹起,猎猎作响。
苏清瑶望着他的背影,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她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甚至,可能再也不见。但她也知道,长空衍的心,从来都不止于天云宗,不止于天云星。他属于更广阔的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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