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露,训练场上已经传来竹竿破空的呼啸声。萧逸站在场中央,头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草茎咬得有些发软,眼神却亮得像刚打磨过的剑刃。
“喂喂喂,你这是练身法还是练打桩啊?”灵悦一边挥舞着竹竿,一边抱怨,“我胳膊都快抡脱臼了,你还在那儿慢吞吞地挪步子!”
“这叫……稳扎稳打。”萧逸喘着气,脚下一滑差点摔了个狗啃泥,“踏云步讲究的是轻盈飘逸,不是莽撞冲锋。”
“那你这‘飘逸’也太接地气了。”灵悦翻了个白眼,竹竿一挑,正中萧逸小腿,“哎哟,我说你这平衡感是不是长歪了?”
萧逸一个趔趄,整个人像喝醉似的晃了几下,勉强站稳后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咳咳,失误失误。再来一次。”
玄风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眯着眼看着两人演练。他慢悠悠地吹了口气,喝了口茶,然后淡淡开口:“萧逸,你现在的动作像是踩在泥浆里,哪有半点‘踏云无痕’的意思?”
“师父,您说轻松点行不行?”萧逸苦着脸,“我现在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那就说明你还没真正进入状态。”玄风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场地边,“记住,身法不仅仅是步伐,更是心法。你要让身体自然流动,而不是刻意去控制它。”
“那我试试用脑子指挥身体。”萧逸嘀咕了一句。
“你脑子里装的怕不是石头吧?”灵悦忍不住笑出声来,“要不要我给你敲两下醒醒神?”
“别别别!”萧逸赶紧摆手,“我这就专心点。”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回想着昨夜练习时的感觉——重心转移、步伐轻盈、节奏流畅……
“好了没?”灵悦举着竹竿,等得都有点不耐烦了。
“来了来了。”萧逸睁开眼,眼神一凝,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仿佛真的踏上了云端,步伐比刚才灵动了不少。
灵悦见状,立刻挥竿而上,直取他胸口。萧逸这次没有硬接,而是微微一侧身,脚步一滑,竟避开了攻击,还顺势绕到了灵悦身后。
“咦?”灵悦吃了一惊,转身再攻,但萧逸的动作变得流畅了许多,几次交手下来,她发现自己竟然很难命中目标了。
“哇哦,这不是有点意思了吗?”霜月不知何时出现在场边,倚着树干,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是吧是吧?”萧逸得意地冲她眨眨眼,“我感觉自己现在都能飞天了。”
“你可拉倒吧。”灵悦气鼓鼓地追着他打,“就你这水平,能飞三寸我都佩服你。”
玄风在一旁看得点头:“不错,终于有点样子了。不过这才刚开始,你还得多加练习。”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萧逸和灵悦不断进行实战演练。一开始他还略显生疏,但在一次次躲避和反击中,逐渐掌握了节奏。他的步伐越来越轻盈,动作也越来越自然,甚至开始尝试结合自己的战斗习惯,加入一些变招。
“哎,我发现了一个新技巧!”萧逸突然停下动作,兴奋地说。
“什么技巧?”灵悦好奇地问。
“就是……”萧逸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示范动作,“当我从左侧闪避的时候,如果顺势借力往前一跃,就能迅速拉开距离,还能顺势发起反击。”
“听起来还挺聪明的嘛。”灵悦难得夸了他一句。
“那是当然。”萧逸得意地挺起胸膛,“我可是天才型选手。”
“天才型自恋狂还差不多。”霜月冷冷地补了一句。
“……”
中午休息时,几人围坐在树荫下,玄风递给了萧逸一本小册子:“这是我整理的一些身法进阶技巧,你可以拿去看看。”
“哇,师父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萧逸惊喜地接过。
“因为你总算有点开窍了。”玄风笑着摇头,“不过别高兴得太早,这些技巧可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
“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研究!”萧逸信誓旦旦。
“研究可以,别研究到睡着就行。”灵悦调侃道,“上次你拿着书看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我还以为你走火入魔了呢。”
“那次是特殊情况。”萧逸尴尬地挠头,“我那天确实太累了。”
“是是是,谁信谁天真。”灵悦哼了一声。
午后,训练继续。这一次,萧逸明显更加自信了。他不仅熟练运用了踏云步的基本步伐,还开始尝试将之前发现的新技巧融入其中。
“注意你的节奏。”玄风提醒道,“不要为了炫技而失去控制。”
“明白。”萧逸点头,脚下步伐加快,身形如风般在灵悦的攻势中穿梭,每一次闪避都恰到好处,每一次反击也都干净利落。
“你这家伙,进步得还真快。”灵悦一边打一边感叹。
“那是必须的。”萧逸咧嘴一笑,“我可是要打败神秘组织的男人!”
“别忘了还有那个神秘包裹的事儿。”霜月忽然插话,“昨天晚上我们在小镇街道上找到的那个东西,还没拆开看过。”
“对哦!”灵悦眼睛一亮,“你们说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重要线索?”
“谁知道呢。”玄风沉吟片刻,“不过现在还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先把身法练好再说。”
“也是。”萧逸点头,“等我彻底掌握踏云步之后,咱们再一起拆包裹,说不定里面真有什么大秘密。”
夕阳西下,训练场上只剩下一个身影仍在反复练习步伐。萧逸咬着草茎,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却始终没有停下脚步。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喂,你不累吗?”灵悦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
“累啊。”萧逸接过水瓶,仰头灌了一口,“但我得变强。”
“为什么?”灵悦眨眨眼。
“因为……”萧逸顿了顿,望向远方,“我答应过要守护大家。”
灵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这家伙,还挺靠谱的嘛。”
“那当然。”萧逸拍拍胸脯,“不然你以为我每天练得这么辛苦是为了啥?”
“为了当武林盟主?”灵悦开玩笑地说。
“为了让大家都能安心生活。”萧逸认真地说,“这才是最重要的。”
灵悦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远处,一阵风吹过,带起尘土飞扬。训练场恢复了宁静,只留下两个人并肩站着的身影,和尚未结束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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