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铃晃动的瞬间,萧逸猛地回头,手已经按在剑柄上。可那声音再没响起,仿佛刚才那一颤只是错觉。
“怎么了?”灵悦正把一块铁片塞进背包,抬头看他。
“铃……动了一下。”萧逸眯眼盯着远处阴影里的铜铃。
“你眼花了吧?”阿豆凑过来,“刚打完架,脑子还在嗡嗡响?”
“不是。”霜月声音低了些,“我看到了,它确实晃了。”
空气凝了一瞬。
“那咱们还往前走吗?”阿豆挠头,“这地方跟闹鬼的杂货铺似的,到处都是能自己活动的破铜烂铁。”
“既然来了,就没退回去的道理。”萧逸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腰间的佩剑,“而且——你看前面。”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一座圆形石室静静矗立,穹顶高耸,四壁光滑如镜。最中央,一个半人高的箱子静静悬浮在三尺高的石台上,通体泛着淡淡的青光,像是被月光照透的玉石。
“那玩意儿……会发光?”阿豆瞪大眼,“谁给它接的电线?”
“别贫。”霜月皱眉,脚步却不由自主慢了下来,“这空间不对劲,没有风,可我的袖子一直在抖。”
“说明你冷。”灵悦一边说,一边已经迈步往里走,“快看宝箱!说不定里面是金条、秘籍、外加一张通往温泉度假村的门票。”
“你当这是抽奖转盘?”萧逸快走两步,挡在她前面,“先别冲,万一踩到机关,下一秒就变成穿串儿的签子。”
“那你打算咋办?写封信申请进场?”灵悦歪头。
“扇形推进。”萧逸迅速抬手示意,“我和霜月在前,你跟阿豆在后,保持距离,随时准备收拢。”
队伍缓缓向前移动。石室地面平整,每一步落下都几乎无声。可越靠近中央,那种细微的震感就越明显,像是脚下压着什么活物的心跳。
灵悦忽然停下,指着左侧墙壁:“你们看。”
墙面上浮现出模糊的纹路,像是被水汽浸湿的旧画,隐约能看出是九条龙缠绕着一口棺材的图案,但线条扭曲,似乎被人刻意抹去过。
“这图……怎么越看越像通缉令?”阿豆小声嘀咕,“‘如有发现九龙抬棺者,请立即报警’。”
“闭嘴。”霜月低声道,“这些图案年代久远,不是随便画的。”
萧逸没说话,目光从墙上移开,重新落在宝箱上。那青光忽明忽暗,节奏缓慢,竟和他心跳隐隐同步。
“我有点不对劲。”他低声说,“这光……好像在拉我。”
“别过去。”霜月伸手拦住他,“你每次说‘有点不对劲’,接下来不是炸山就是塌地。”
“上次炸山是因为阿豆拿火折子点炮仗。”萧逸反驳。
“那也不能怪我!”阿豆举手,“谁能想到那堆石头底下埋着火药库?”
“重点是现在。”灵悦绕到侧面,踮脚打量宝箱,“这箱子没锁,也没按钮,更没扫码口,怎么开?”
话音未落,三人同时顿住。
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毫无征兆地浮现,将宝箱团团围住。屏障表面布满细密符文,层层叠叠,像是无数蛇形文字缠绕而成,微微发紫,触之生温。
“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萧逸叹了口气,“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温泉票。”
“这些符文……”霜月走近几步,眉头紧锁,“我在师门古籍上见过类似的结构,但没见过这种排列方式。”
“意思是看不懂?”阿豆凑过来,“要不我试试用脑袋撞?以前我家猪就这么打开粮仓门的。”
“你家猪现在在哪儿?”灵悦问。
“被宰了。”阿豆老实答,“因为它总撞门,把脑浆撞出来了。”
“所以你是想效仿它?”灵悦翻白眼。
“我只是提供一种思路。”
萧逸没理会他们,蹲在屏障前,手指虚悬在符文上方。一股微弱的波动顺着指尖传来,像是有人在他掌心轻轻敲摩斯密码。
“我能感觉到能量流动。”他说,“不是死物,这屏障是活的。”
“活的?”灵悦眼睛一亮,“那是不是能哄?比如唱歌、讲笑话,或者给它塞颗糖?”
“你随身带糖?”萧逸扭头。
“我带的是智慧。”她拍了拍背包,“比糖管用。”
“别闹。”霜月站在外围警戒,“这符文有规律,你们看,每一圈都在逆时针旋转,速度一致,唯独中间那个符号——”
她指向屏障正中央的一个符文。那符形似一只闭合的眼睛,闪烁频率明显慢了半拍,像是卡帧的屏幕。
“它不一样。”萧逸盯着那符文,“其他的亮一次,它要隔一下才亮。像是……坏掉的零件。”
“也可能是开关。”灵悦绕着屏障转圈,“就像老式洗衣机,得等红灯闪三下才能开门。”
“那你数数。”萧逸说,“看看是不是闪三下。”
“我已经数了。”灵悦停下脚步,“它不是三下,是五下停一次,然后重复。周期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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