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剑斩纳努克，诛仙剑带飞我 第16章 幕后的博弈与秩序的代价

就在联合调查团队于流梦礁的迷雾与花火的干扰中艰难前行、摸索线索之际，一场足以决定匹诺康尼未来命运走向的暗面交锋，正在梦境最辉煌、最核心的殿堂——“朝露的时刻”，那专属于家族最高权力者的神圣空间内，无声却激烈地上演着。

谁也没有料到，那个能够绕过家族层层森严、近乎滴水不漏的守卫，如入无人之境般悄然出现在星期日面前的人，竟会是平日里总显得不修边幅、醉心于追查命案细节的猎犬家系队长——加拉赫。

此刻的加拉赫，其气质与在流梦礁呵斥手下、处理日常事务时截然不同。他的眼神锐利得如同锁定猎物的隼鸟，周身更是散发着一种深不可测、晦暗不明的能量波动，那绝非寻常猎犬家系成员所能拥有的力量特质。

“看来，‘秩序’那精心构筑的枷锁，似乎并未能完全束缚住那只狡猾的狐狸（砂金），他倒是为自己找到了颇为不错的合作者。”加拉赫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仿佛穿透表象、洞悉一切内核的冷漠，“星期日，这场精心编排的戏码，你究竟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星期日依旧保持着那副悲悯众生、完美无瑕的仪态，但眼神深处却已是一片冰封的寒潭：“加拉赫，或者，我该称呼你为‘钟表匠’遗产真正的觊觎者？你煽动‘何物朝向死亡’，在整个梦境都市刻意制造恐慌与混乱，究竟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加拉赫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中却寻不到丝毫暖意，“匹诺康尼，这座建立在‘同谐’谎言之上的宏伟梦境都市，其根基早已腐朽不堪。你们所宣扬的那种和谐，不过是强行抹杀个体意志、追求千篇一律的平庸化进程罢了。我所做的，不过是顺应其内在的崩坏趋势，稍稍加速它的解体，好让被掩盖的、真正的‘遗产’能够重见天日。至于最终命途的归属……无论是‘同谐’抑或其他星神之力，说实话，我并无特别的兴趣。”

星期日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崩解之后呢？迎接匹诺康尼的难道就是无尽的混乱与毁灭？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未来？家族的使命，自始至终都是维系这片梦境的稳定与和谐！”

加拉赫针锋相对：“稳定？和谐？那不过是僵死秩序的前身，是扼杀真正可能性的温床。真正的未来，从不诞生于温吞、停滞的摇篮。星期日，收起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你我心知肚明，匹诺康尼表面的‘同谐’早已名存实亡。扪心自问，此刻在你体内奔涌的力量，真的是纯粹的、未经篡改的‘同谐’之力吗？”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剑拔弩张。关于匹诺康尼扭曲本质的认知、关于钟表匠遗产最终归属的争夺、关于未来命途走向的根本理念冲突，让这场言语的交锋迅速升温，转化为彼此力量的直接试探与碰撞。

嗡——！

一股无形却沉重如山岳般的“秩序”之力骤然自星期日身上弥漫开来，仿佛无形的巨网，试图强行定义此方空间的规则，将一切不稳定、不可控的因素彻底排除、碾碎。殿堂内原本柔和的光线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拉直、凝固，空气也变得如同铅块般沉重粘稠。

而几乎在同一瞬间，加拉赫的周身泛起一种奇异的、仿佛能扭曲认知、悄然绕过既定规则的晦涩波动。那并非正面硬撼“秩序”的蛮力，更像是让那强大的力量找不到准确的着力点，如同滑不留手的游鱼，在规则的缝隙间自如穿梭。隐约间，一个巨大而模糊、象征着“终结”与“湮灭”的镰刀虚影，在他身后惊鸿一瞥般闪过，随即消散。

两股同样强大却性质迥异的力量在无声中激烈地碰撞、侵蚀、角力，殿堂内由忆质构成的精妙空间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细微嗡鸣，坚固的墙壁上甚至出现了短暂的、逻辑混乱的几何扭曲，仿佛现实本身都在微微颤抖。

然而，这场试探性的力量交锋并未持续太久。几乎是在力量攀升至顶点的刹那，两人都心有灵犀般，默契地收敛了各自的气息。紧绷的对峙氛围，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迅速消散。

“看来，在当下这个节点，我们暂时谁也奈何不了谁。”加拉赫率先开口，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仿佛刚才的激烈对抗从未发生，“不如各取所需。我的目标很明确，只要‘钟表匠的遗产’。作为交换，我可以向你保证，‘何物朝向死亡’及其引发的混乱，绝不会主动针对你，以及你试图守护或夺取的那些东西。至于匹诺康尼最终的命途究竟是指向‘同谐’的延续、‘秩序’的崛起，还是其他未知的方向……我，无意干涉。”

星期日陷入了片刻的沉默，那完美无瑕的面具之下，无人能够窥探其真正的思绪在如何翻涌、权衡。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如同冰冷的玉石相击：“可以。但‘遗产’真正现世之时，若其所引发的动荡超出了可控的界限，威胁到梦境都市的根本稳定，家族有权，也必须介入。”

“随你。”加拉赫似乎对此毫不在意，甚至带着一丝轻描淡写的漠然。他不再多言，转身，身影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殿堂角落浓郁的阴影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他离去后不久，殿堂内光影微微波动，另一道身影未经任何通报，便如同早已等候在此，直接出现在了星期日面前。来人正是真理医生——维里塔斯·拉帝奥教授。

“看来，你终究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拉帝奥的语气没有任何意外，平静得如同在陈述一个早已被逻辑推导证实的结论，“窃取‘同谐’的基石，以此为燃料，强行催生并引导‘秩序’命途的诞生……这确实是一个疯狂且成功率低得令人发指的计划。不过，从纯粹的学术研究角度来看，这确实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值得投入全部资源进行观测的‘实验’。”

星期日深邃的目光转向他：“那么，教授，你的答案呢？”

“博识学会，”拉帝奥平静地开出了条件，“可以在理论上为你提供必要的框架支持，并为那个危险的转化仪式设计出尽可能稳定的实施方案。”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如同手术刀般锐利，“作为交换，一旦你的计划成功，新生的、以‘秩序’为主导力量的匹诺康尼，必须成为博识学会的长期、优先观测样本与实验田。并且……”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强调道：“我要那个来自罗浮仙舟、名叫彦卿的少年，在匹诺康尼停留期间所产生的一切相关数据——他的力量波动轨迹、与那传说中的诛仙剑阵的互动模式、情绪起伏变化的图谱、乃至与‘何物朝向死亡’遭遇时的所有生理与精神反应数据。他本身，就是一个行走的、极其珍贵的、蕴含规则悖论的**数据库。”

星期日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要求：“可以。数据归你，新的秩序国度……归我们。”

一场足以在星海间掀起狂澜、甚至颠覆现有星神格局的秘密交易，就在这座沐浴在虚假圣光中的殿堂最深的阴影里，悄然达成。秩序的庞大阴影，已然正式笼罩了这片梦境都市的未来图景。而身处旋涡边缘、毫不知情的少年彦卿，在命运齿轮的转动下，已然成为了这场宏大而冷酷“实验”中，一个被暗中标价、等待剖析的重要观测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