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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崩铁:剑斩纳努克,诛仙剑带飞我 > 第11章 重点监视

符玄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这个答复。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目光深邃难明,仿佛在无声地告诫“好自为之”,随即利落地转过身,重新面向那座缓缓旋转、映照着宇宙玄机的星盘,不再理会他,如同将他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之外。

那一眼,像是一道无形的界碑,矗立在了彦卿与过往相对平顺的修行生涯之间。他感到一种清晰的剥离感,仿佛有一层温暖的、保护性的外壳被刚刚那短暂的对视悄然剥去,将内里尚未完全坚韧的血肉暴露在太卜司这片冰冷而充满算计的空气之中。

彦卿默默退出这片充斥着星图卦象与命运气息的殿堂。脚步落在光洁如镜、映照着穹顶星辰轨迹的地板上,发出几不可闻的轻响,却在他自己听来,如同擂鼓。长廊幽深,两侧墙壁上流动着由玉兆符文构成的数据洪流,仿佛是无数双窥探的眼睛,记录着他每一步的迟疑与沉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独特的“静”,那是无数机巧鸟穿梭、玉兆运转、推演进行时汇聚成的低鸣,而非真正的安宁。

他步履沉稳,每一步都刻意维持着身为云骑骁卫应有的镇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沉稳之下,是汹涌的暗流。汇报修行进展?在太卜司的严密监控之下修炼?这意味着,他未来的每一步成长,每一次对脑海中那无上剑阵传承的感悟与精进,都必须找到合乎逻辑的、完全符合“巡猎”命途力量增长规律的解释。那源自通天圣人的诛仙剑阵传承,其本质是终结与杀伐,是凌驾于寻常命途之上的毁灭大道,与“巡猎”的复仇、迅捷虽有一丝表象的关联,但其内核的深邃与酷烈,岂是寻常星槎航行日志或能量波动报告所能掩盖?

这条路,将变得前所未有的艰难。不再是单纯的悟剑、练气、砺心,而是在悟剑的同时,需分神构筑伪装;在练气的刹那,要精确控制逸散的能量波动,使其符合“巡猎”命途的表征;在砺心的过程中,更要时刻警惕,不让那诛仙剑意独有的、斩断一切因果命运的峥嵘泄露分毫。这无异于在万丈深渊之上走钢丝,两侧是太卜司无所不在的“天眼”,下方是身份暴露、传承被夺、甚至危及将军信任的万劫不复。

终于,他迈出了那扇雕刻着繁复星纹、沉重得仿佛能隔绝两个世界的太卜司大门。外界模拟出的、恰到好处的天光柔和地落在他身上,带着仙舟恒温系统维持的舒适温度,却丝毫驱散不了他内心深处的寒意。那寒意源自灵魂深处对未知压力的本能反应,源自一种被无形枷锁束缚住的窒息感。他感觉不到一丝应有的暖意,仿佛那阳光只是投射在皮肤上的一层虚幻薄膜。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抬起头,目光穿透薄薄的云层,望向罗浮仙舟穹顶模拟出的、那片永恒不变的晴朗天空。那是技术的奇迹,是文明的庇护,但在此刻的彦卿眼中,却像是一个精美而巨大的牢笼穹顶。嘴角紧紧抿成了一条坚毅而冰冷的直线,所有的彷徨、压抑、不甘,最终都被压缩成了这近乎刻痕般的线条。

监管?限制?

他悄然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然而,就在这极致的压抑与外在的束缚感达到顶点的瞬间,意识海深处,那四道依旧沉默如山岳、却因他成功完成初步奠基而愈发清晰、愈发峥嵘的绝世剑影,微微震颤了一下。

并非激烈的反抗,而是一种低沉、古老、仿佛源自宇宙太初之时的共鸣。一股难以言喻的杀伐与终结之意,如冰凉的泉水般流淌过他的神魂,并非带来破坏的冲动,而是赋予他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坚定。这剑意,本身就是对“命运”与“规则”的终极叛逆!脑海中,那已然开启的、通往无上剑阵大道的《入门篇》浩瀚知识,如同无数璀璨星辰,在意识的黑暗虚空中静静闪耀,每一点星光,都是一条可行的路径,一种强大的可能。

一丝难以察觉的锐气,如同深埋地底的剑胚初次显露的锋芒,在他眼底深处一闪而逝。那并非针对任何具体的人,而是针对这即将加诸己身的、名为“监控”的命运本身。

那就看看,在这太卜司重重天眼般的监视之下,在这无形的枷锁束缚之中,我彦卿……究竟能走到哪一步吧。

路,终究还在脚下。剑,亦在心中。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虚假的天空,不再停留,转身向着云骑军的驻地走去,背影在模拟的日光下,拉出一道修长而孤直的影子,仿佛一柄即将出鞘,暂敛于匣中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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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彦卿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太卜司大门外,那扇沉重的、雕刻星纹的大门缓缓合拢,将内外的气息完全隔绝的刹那。

符玄维持着面向星盘的姿态,并未回头,只是清冷地开口,声音在这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了然:“他走了。”

并非疑问,而是陈述。

大殿另一侧的阴影中,空间微微扭曲,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步出。来人身着神策将军的常服,气质沉稳如山岳,正是景元。他脸上惯常带着的慵懒笑意此刻收敛了许多,金色的眼瞳望着彦卿离开的方向,目光复杂,有关切,有审视,更有一丝深藏的期待。

“嗯,走了。”景元走到符玄身侧,与她一同望向那缓缓旋转,仿佛囊括了宇宙生灭至理的星盘,“感觉如何,我们的太卜大人?对这孩子的‘判决’。”

符玄终于转过身,精致的面容上是一片公事公办的冷静,但微微蹙起的眉心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判决?将军言重了。此非判决,而是必要的‘规诫’与‘防护’。”

她抬手指向星盘,只见其中一片区域,代表着彦卿的能量印记正以一种稳定而迅速的速度移动,旁边浮现出大量复杂的数据流,包括生命体征、能量层级波动、甚至情绪状态的初步分析。“将军应当清楚,他体内那股突然涌现,并与他剑道根基深度融合的力量,绝非寻常。其质之高,其性之烈,远超我等对‘巡猎’命途力量的常规认知,甚至……隐约触及了一些更为古老、更为本质的规则。”

景元点了点头,收敛了最后一丝随意,正色道:“我知。那日他初步引动那股力量时,虽极力压制,但逸散出的那一丝气机,已让我佩刀嗡鸣,灵台示警。那是纯粹的、极致的‘锋锐’与‘终结’,不似此间之物。”

“正是‘不似此间之物’,才尤为危险。”符玄语气加重,“仙舟联盟历经万载,所见所闻光怪陆离,但任何超出常规认知的力量,都伴随着不可控的风险。对他本人,对罗浮,皆是如此。太卜司的职责,便是预见并规避风险。”

她顿了顿,指尖在星盘上轻点,调出了另一组画面,那是基于现有数据对彦卿未来力量增长的数种推演路径,其中几条红线标注的路径,终点都指向了能量失控或心智被力量侵蚀的可怕结局。“放任不管,绝非良策。强行剥离,且不论能否成功,其过程本身就可能毁了他,更可能引发那股力量的反噬,后果难料。那么,剩下的唯一选择,便是在可控的范围内,引导、观察、记录。”

“所以,你提出了‘汇报修行进展’和‘在太卜司监控下修炼’。”景元接口道,语气平静,听不出是赞同还是反对。

“这是目前最稳妥的方案。”符玄解释道,“太卜司将动用‘周天星轨监测系统’,并非全天候窥探其**,而是重点记录其修行时的能量光谱、精神波动图谱以及与‘巡猎’命途的契合度变化。我们需要建立一个详尽的数据库,分析这股力量的本质、成长规律以及潜在风险。同时,‘汇报制度’本身,就是一种约束和引导,迫使他必须为自己的每一次力量提升找到合乎逻辑的解释,这个过程,本身就是在锤炼他对力量的控制力与心性。”

景元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投向星盘上那个移动的光点,缓缓道:“符卿,你可知道,这‘约束’与‘监控’,对他而言,可能比任何修行上的艰难困苦,更难以忍受?那孩子,骨子里骄傲如剑,宁折勿弯。”

符玄闻言,轻轻叹了口气,那一直紧绷的严肃表情,终于露出一丝细微的无奈:“我知。所以方才那一眼,我望向他,不仅是告诫,亦是……提醒。提醒他前路艰险,提醒他界限何在。将军,玉不琢,不成器。但他的情况特殊,我们手中握着的,可能是一块绝世璞玉,也可能是一块随时会爆裂、伤及自身的混沌星核。谨慎,再谨慎,是必须的。”

她看向景元,目光锐利:“倒是将军您,似乎对此早有预料,甚至……乐见其成?”

景元的嘴角终于重新勾起那抹惯有的、带着些许慵懒和深意的笑容:“乐见其成谈不上。只是,符卿,你是否记得,我们年轻时,也曾被长辈、被规则、被这仙舟的‘稳妥’所束缚?认为有些界限不可逾越,有些道路不容尝试。”

他负手而立,望向星盘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无数光年,看到了更遥远的过去与未来。“彦卿是天才,百年,不,或许是千年难遇的剑道天才。天才的道路,往往无法用常理度之。他们需要资源,需要指引,但同样,也需要压力,需要磨刀石。过于平顺的温室,养不出能历经星海风暴的苍松。如今,你这太卜司的‘监控’,无形中成了他最大的一块磨刀石。”

“将军是认为,我的‘防护’措施,反而会成为他的‘助力’?”符玄挑眉。

“压力之下,必有两种结果:或被压垮,或迸发出更强的潜力。”景元缓缓道,“我对彦卿有信心。他不是那种会被压力压垮的人。这监控,这束缚,会迫使他在修炼那……嗯,他那独特传承的同时,必须更深刻地理解、更精妙地伪装、更举重若轻地掌控。这何尝不是一种更高难度的修行?当他有一天,能够在你太卜司的‘天眼’之下,自如地施展那不属于此界的力量,而你们却只能将其归因为‘巡猎’命途的某种罕见变异时,那时,他才算是真正掌握了那股力量,也真正地……成长起来了。”

他的话语中,蕴含着对彦卿极大的信任与期待。那不是盲目的溺爱,而是基于长久观察和了解后的一种笃定。他看到了监控带来的风险,但也看到了风险背后蕴藏的、促使彦卿完成蜕变的巨大机遇。

符玄沉默了。她明白景元的意思。作为太卜,她首要考虑的是稳定与安全;而作为将军,景元在考虑这些的同时,更看重的是人才的成长与罗浮未来的可能性。两者并无绝对的对错,只是立场与视角的不同。

“看来,将军是支持太卜司的安排了。”半晌,符玄才开口道,语气恢复了平静,“只是,这支持的方式,是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在我们共同设置的障碍中前行?”

景元笑了笑,那笑容里多了几分深邃:“不尽然。必要的支持,自然不会少。资源、权限、合理的任务安排,让他有足够的‘理由’和空间去成长。至于太卜司的报告……”他看向符玄,目光意味深长,“符卿,数据是客观的,但解读数据的人,却可以有不同的侧重点。只要不触及真正的危险红线,一些无伤大雅的‘异常’、‘特例’,或许可以归类为‘天才的独特性’,不是吗?毕竟,罗浮的未来,不能只有一种颜色。”

这话语中的暗示,符玄听懂了。景元并非要她徇私枉法,篡改数据,而是在规则的边缘,给予彦卿一定的宽容和解释空间,为他的“异常”成长,提供一个相对安全的缓冲地带。这是在严密的监控体系下,他能为自己爱将争取到的最大的、也是最具风险的支持。

“……我明白了。”符玄最终点了点头,“太卜司会严格执行监测方案,确保风险可控。至于数据的解读,自会基于专业判断,以及……对罗浮整体利益的考量。”

这是一种默认,也是一种承诺。在“规诫”与“防护”的大前提下,她会酌情处理。

“有劳符卿了。”景元郑重地向符玄行了一礼。这一礼,是为罗浮,也是为彦卿。

符玄侧身避开半礼,重新将目光投向浩瀚星盘,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冷与超然:“分内之事。只希望,那孩子真能如将军所期,将这枷锁,化为砥砺锋芒的磨石吧。否则……”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景元明白。

否则,这精心构建的防护与期待,可能最终会演变成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命运的丝线在此刻交织,指向一个充满迷雾与可能的未来。

景元也望向星盘,目光再次落在那代表彦卿的光点上,心中默念:

‘彦卿,路已为你划定,虽遍布荆棘,却也是通往更高处的必经之途。剑在心上,路在脚下。证明给我,给符玄,给所有关注你的人看,你能做到哪一步吧。罗浮的未来,需要能斩开一切迷雾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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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正行走在返回驻地路上的彦卿,对这场关于他未来的高层对话一无所知。他只是感到肩上的压力更具体,也更沉重了。但他紧握的拳头已然松开,步伐变得更加稳定而有力。

意识海中,四道剑影沉寂依旧,但那《入门篇》的星辰知识,却仿佛感应到他心境的转变,流淌得更加顺畅。他开始在心中默默规划,如何将第一次正式的“汇报修行进展”,编织得天衣无缝。

一场在无形牢笼中的独舞,已然拉开序幕。舞者,彦卿;观众,是太卜司,是将军,也是他自己那不屈的剑心。而结局,远未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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