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惑道人 第157章 神性的意识

“其实那片黑暗空间就是一处地下洞窟，本身主人并没有布置什么困人的禁制，不过是天然就非常深邃，底部自然没有丝毫光线，但其实里面并不算多大。那孩子既然现在可以无视黑暗，自然很快就能找到出口，所以之后我也没有在关注过她，想来已经离去了吧。”

虽然没有得到很肯定的答案，但张不凡想了想似乎灾甲虫说得有理，而且他知道花九丫是有御空能力了，既然她的身体恢复了，那一处地窟而已是困不住她的。

“这孩子的事情说完了，那我继续讲正事。你们都知道在我体内的是生命之神了，而且生命之神最大的特点就是几乎无限的生命力，和对生命无比强烈的渴望。虽然她死了，但是那种潜意识中的渴望却留了下来，变成了一种可怕的力量。充斥在残存的神性当中。无时无刻都想要将周围一切的生命气息占为己有，那种本能近乎疯狂。正是这一特性，也注定了生命之神残躯的神性将所有的生灵都视为了自己的猎物。其中自然也包括我。”

张不凡和夜王听到这里认真的点了点头，他们亲眼目睹过那些所谓的破碎神性有多么疯狂，即便无法进入张不凡的骨躯，也会附着其上，不知退缩。当然夜王这个族群是个例外。

“当时主人虽然用禁制阵纹帮我压制了那些神性。但是也告诉我生命之神的神性太强了，除非他能一直守在我身边帮我巩固阵纹，否则难免会出问题。但他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做，必须离开。所以主人想出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满足那些神性的渴望，给它们足够的生命气息，让它们安静下来，这样才能安全的抽出部分帮我建立神性隔膜，阻断相冲的水火灵力。”

“满足它们？血前辈这个办法，好像是让你养着这些神性，而且似乎一旦开始，你就只能永远这样做了是吗？那些被你用来隔绝水火灵力的神性，也同样需要你不断的提供生命气息没错吧？”张不凡把自己理解的说了出来，他隐约觉得明白了对方需要自己这边帮什么忙了，但还是想不通，因为无论自己还是夜王似乎根本做不到。

“以张兄的悟性，将来在修仙界必会大放异彩。你说的很对，就是养着这些神性，你们可能会问，所需的生命气息，该如何解决。”灾甲虫一边说一边缓缓抬头看着黄色的天空，眼神中透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和其一贯的平淡，截然不同。

“对啊，喂养一个神灵，那得多少生命气息啊！”夜王惊叹道，他没想到，灾甲虫竟然是靠这样的办法，控制身体内的神性，但这种方法貌似根本无法实现啊，那得需要多少的生灵贡献出自己的生命气息。要知道就他们所知，这灾甲虫保持这样的状态也已经有百多年了。

张不凡突然想到了，戈壁里那些甲虫体内的生命气息。

“嗯，那确实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数量。主人为了让我获取足够的生命气息，教授了我如何制作那种红色甲虫，并且告诉我，虽然这些甲虫没有意识，但是其体内的用于阻隔水火灵力的一丝神性，会主动的去寻找生灵，以他们的方式获取生命气息。”

“以他们的方式？”张不凡疑惑道。

“对，以他们的方式，我起初也不知晓这所谓的方式到底是什么，但主人说等一切发生的时候，我自然会明白。后来当一切真的开始的时候，我才知道主人是怕告诉我后，我会拒绝。”

张不凡和夜王听到这里，心中都微微一紧，可以想象那一定是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情况，即便的是一旁的木常青，神色都变得有些肃然。

“你们知道黄色天空上面是什么吗？”灾甲虫看着天空，突然转了话题。

“啊，天空上面还有东西？”夜王惊讶道，他会觉得天空是黄色很奇怪，但也从未想过，天空的上面还会有什么。

几人抬头看向天空，除了淡淡的黄色，却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青虫木常青，此时也抬头看着天空，嘴里小声嘟囔着：“这都什么事，老夫在这里这么久了，怎么今天感觉自己像新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哼，都怪那偏心的血灵子！”

灾甲虫也没有理会几人的神色，他现在仿佛陷入了某段回忆当中，隔了一会自顾自的说到：“那里是一片无尽的沙漠，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永夏。因为那里永远只有夏天。”

“永夏...”张不凡暗暗回忆，似乎好像听过，但又没有什么印象，他的前半生的日子实在是太过局限了，除了苍城，对其他地方知道极为有限。

“永夏原本只有沙漠，就因为我放出的甲虫，渐渐的开始有了人，起初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但随着甲虫数量的增多，人也变的越来越多，他们聚集在一起，人们把他们聚集的地方叫蓬河 ，他们还给自己起了名字叫‘顿顿人’，那些人似乎无欲无求，只想在永夏躲避那纷争的世道。直到有一天，这团神性认为聚集的生灵足够多了，所以那些人中的一部分便开始走向沙漠深处，走向了我。这时候我才发现，人族根本不可能无欲无求，只是那些甲虫中的神性进入了他们的身体，侵蚀了他们的意识，让他们觉得一切都是自愿的，都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自由。可这些不是我想要的，那是这团生命之神的残躯想要的结果。”说到这里灾甲虫停了下来，作为分身的男孩，居然闭上了双眼，张不凡隐隐觉得对方紧闭的眼眸间似乎有一丝泪光闪过。

戈壁中本就没有风，院子里异常安静，是那种浸入灵魂的静。

张不凡已然猜到了戈壁中那些骸骨的来历。想想那无法计数的骸骨，曾经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然而最后却因为一位不知死去多久的神灵而逝去，更可悲的是，他们的死亡仅仅是为了满足那些残存神性毫无意义的**。人命关天这个似有千斤的词汇，在此时此地像个天大的笑话。

“最近，那些人又开始走进沙漠深处了吧。”张不凡缓缓说道，语气显得很平静，因为没有表情，没人猜得出他在想什么，但都可以感受到平静背后的冰冷。

“是的，这一次开始的很突然，那些甲虫莫名的大量消失，那团神性感觉到分裂出的破碎神性减少很多。为了补充损失，它们开始召唤那些已经侵蚀了顿顿人的破碎神性，带回他们的生命气息，以及可以被神性同化的魂力。”

“它们召唤？难道那些甲虫不是你做的吗？难道不是你决定的吗？”张不凡语气微微急促，毕竟他是一个人族，看到无数同族，这样毫无意义的死去，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在他的心底翻腾。

感受到张不凡的情绪，灾甲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依然平静的说道：“在主人离开了几十年后，我发现了异常，这团属于生命之神的神性，似乎慢慢产生了些许意识，确实如张兄所想后期那些甲虫绝大部分都是它们做的。与此同时我发现它似乎不像主人猜想的那样只想获得生命气息和魂力。”

“那它想要什么？”张不凡问道，一旁的夜王和木常青也神情专注，大家都想知道这团神性究竟产生了什么异常。

“它不是想要什么，而是想重新成为生命之神！因为我发现它并不是无节制的同化、吞噬。而是有计划的，让被它那些破碎神性侵蚀的人越来越多，范围越来越广！每当它觉得需要散布出更多的破碎神性，或者觉得本体神性不足以续的时候，才会召唤部分神性带回一些人。那些被侵蚀意识的人，称之为回归！”灾甲虫说出一个让众人惊骇的消息，死去神灵的神性，重新开始拥有意识了，而且居然还想再次成为原先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