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惑道人 第128章 人道

“老夫没必要骗你，老夫所修人道，简单的说就是极致的人性。世间万千灵族，以人族为最，妖兽需要百般机缘方能开启灵智化为妖族，而人族各个天生就具有灵智，甚至普通世俗界的凡人论灵智也远超大部分已获灵智的妖族，其他那些小的灵族，更是无法匹敌。说实话，如果修仙界不予藏私，将万千功法普传于世，那人族更会是无敌与这世间，甚至颠覆这片天地，你信吗？”

“这个......我信！”李和学确实非常认同老者观点，作为一个聪明人她有绝对的自信，同时她知道这份自信就是来自于自己的智慧，也就是老者口中的灵智。甚至她都有自信，如果给她修仙界最好的资源，也许无敌世间，颠覆天地的就是她李和学！

“好！好！好！余姑娘果然智慧过人，一点就通，你说既然这人族天生就有如此天资，那伴随人族而生各不相同的人性，算不算的是一种道！老夫原本也是修那虚无缥缈的仙道，但无意中发现，这凡人间的人性千姿百态，似有规律，却各不相同，偏偏又都能成就一人。仙道虚妄，但人性却在眼前，所以老夫欲将无穷无尽的人性，溶于己身，一种人性成就一人，万千种人性融于一身，也许就可以度人成仙。这便是老夫的人道！”老者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微笑着看着陷入沉思的李和学。

良久，李和学眼神中再次清明，似乎有了些明悟，开口说道：“你说的有点意思，但我现在想知道的还是你如何能让顿顿人帮我捉烫甲虫！”

老者目光一滞，随即大笑道：“哈哈，姑娘还真是执着，一点没被老夫绕进去啊！”

听着对方不加掩饰说辞，李和学也是大大翻了一个白眼，果然这老家伙是想忽悠自己。

“余姑娘，也别不信，方法呢！还真有，老夫说的也都是实话，你且听完，那时老夫屠戮这顿顿人其实为的之是让他们和我聊聊天、说说话！”

“什么！？你杀他们，仅仅是为了让他们和你聊天？”李和学被对方的话惊到了，自己杀人好歹有一己私欲想要驱使对方，想要获得烫甲虫。而这老者只是为了和对方聊天，就能杀人，没想到比自己还要凶残。

李和学不由的仔细端详了端详老者，慈眉善目弱不禁风，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凶徒，至少比自己还要不像。

“余姑娘，又不信了吧，我老夫修习的人道，首先就是需要了解对方，这些顿顿人几乎不与外人沟通，这让老夫实在没办法了解他们，所以心生恼怒，就如同姑娘这般了。”说到这里老者微微一停，看着李和学，似乎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

李和学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等着对方继续开口。

老者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试过所有手段后，老夫如你一样也很无奈，但我修的人道，也不能差了这顿顿人，更何况这顿顿人的人性在人族中也算是极为特殊的一种。所以我干脆就住了下来，也不打扰他们，就与他们同吃同住，学着他们捉虫度日，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他们不再排斥我了，当即我就问一个顿顿人为什么？他回答我说，你不也是一个顿顿人吗？那时候我突然有了一丝明悟......”

“既然你已经都成了一个顿顿人，也应该了解他们的人性了，那你当时为何不离开。”李和学突然问了一句。

老者没有在意李和学插话，自顾自得继续说道，“不，我还不是顿顿人，我只是学得像而已，实际上我不想在这里生活，我不想活的那么简单，我也不想为了所谓的自由放弃一切，正如姑娘用火烧我的时候，我会想办法不被烧死。而顿顿人可以无声无息的坦然面对死亡。所以我没有走，而且我发现顿顿人的人性不是我想得那般简单，他们似乎沾染了一丝无法言语的神性！所以无论聊天说话甚至融入他们的生活，都无法让我真正获得他们的人性。”

“神性？你似乎又要跑题了......”李和学淡淡的说道。

老者微微摇头，说道，“余姑娘莫急，俗话说好事尚且多磨，获得好办法，也需要一份耐心。当年有了那份发现，我就更不愿离开了，接下来的相处中，我不光学习他们，还做回了自己，做我想做的事情，其中就包括帮助他们，虽然顿顿人愿意坦然的面对死亡，但他们的孩子病了，我去帮他们治疗，他们也会感激，商队中难免有强取豪夺之辈，我去给他们公道，他们也会致谢，风暴过后他们的家人走散了，我给他们指明方向，他们也会对我鞠躬叩首。”

“你的意思是我让帮助他们，最终让他们愿意帮我？”

“余姑娘，聪慧过人，其实这方法就这么简单，只是大多数人那，嫌麻烦，愿取那威逼利诱的捷径，但偏偏这顿顿人的人性，可以说是无欲无求。对于这种无欲无求的人，想麻烦他们，那只能是让他们觉得欠你些什么，而不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老夫的办法就是这个了，余姑娘，明白了吗？”说罢老者，依旧静静一立，微笑着看着李和学。

“我明白了！不过你这个办法，我不会做，也不会做！你可明白！？”让他李和学去帮助那些伸手即可燃灭的顿顿人，然后获得对方感激再一点点的换取烫甲虫，那怎么可能，那样的话他还不如去抢劫商队来的痛快，虽然他知道商队抢多了就有没人再敢来了。

“余姑娘，这不会做、不会做，说得高明。但是老夫觉得你会做，也会做。不如咱们赌上一赌，便以一年为期，你按老夫说得先学着做一个顿顿人，一年后，如果你会做了，也会做了，在收获烫甲虫的同时需拜老夫为师。如果那时你依然不会做，也不会做的话，老夫便以自己的名义在这蓬河帮你收集烫甲虫，不敢说要多少有多少，至少也能做到源源不断，足够余姑娘修炼所需。余姑娘，你看意下如何，赌还是不赌？”老者一脸玩味的看着李和学。

“你知道我是用于修炼？”李和学微微一惊，烫甲虫的秘密她是无意发现的，难道这不算是秘密吗？

“余姑娘多疑了，老夫在这里五十载，该知道的和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不少，余姑娘还是先考虑一下这赌约如何，其余的老夫会慢慢讲给你听。”

李和学心想，这老者看样子是缠定自己了，但是对方提出的赌约，似乎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如果非要说害处的话，就是自己这一年得学这些顿顿人的生活，在这永夏，别人可能非常难熬，但对她这个火灵根来说却是如鱼得水，即便天天在沙漠里也不会觉得哪里不适，所以也算不得麻烦，无非就是浪费一些时间。甚至时间说实话她也不算浪费，因为即便没有烫甲虫，这永夏也是她修行的福地洞天，让她走她也不会离开的。

“好啊，到时候，你可不要赖账！”说心里话，对上这样的赌约，李和学觉得自己太占便宜了，对她来说不是赌不赌的问题，是有便宜占不占的问题，所以要说担心，自然是担心对方赖账了。

“哈哈，余姑娘多虑了，老夫以自己所修道心为誓，绝不反悔！那咱们这赌约？”

“没问题，既然这样我也以道心为誓，那咱们这赌约就算成了！”李和学轻松的说道，她坚信自己这次是占大便宜了。

“余姑娘果然如老夫所说，虽身有变故，但未脱人道。人之道，赌性难移。利字当先，蒙人眼。余姑娘虽然算尽得失，自认占了便宜，但可想过老夫可有损失？如果你我都没什么损失，那又哪来的便宜，哈哈哈，人道，趣否？老夫更加期待余姑娘拜我为师的那一天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