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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随俗而已,非渣 第55章 入樊笼 似故人

作者:半龛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10 13:09:18

大景的都城远比大晋的晋都繁华。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宽阔平整,两侧商铺鳞次栉比,往来行人中,女子大多身形挺拔、步履沉稳,或佩刀带剑,或身着官服,眉宇间带着当家做主的英气;男子则多是低眉顺目,或挎着竹篮,或侍立在女子身侧,身形偏纤细,举止间透着温顺。

张昭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撩开窗帘一角望着窗外。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单调重复,像敲在他心上的鼓点。三天前,他被从集中营带出来,换上了一身素色锦袍——料子极好,却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仿佛披着一层不属于自己的皮囊。

“到了。”车外传来女士兵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硬。

张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慌乱,推门下车。眼前是一座绵延数里的宫城,朱红宫墙高耸入云,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金光,门口的石狮子比他见过的任何一尊都要威严,仿佛要将人吞噬。

引路的女官走在前面,步伐不快,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她身上的朝服绣着繁复的云纹,腰间的玉带彰显着品级,擦肩而过时,张昭闻到她袖间飘来淡淡的檀香,与大晋宫廷的熏香截然不同。

穿过一道道宫门,脚下的路从青石板换成了汉白玉,雕栏玉砌的廊庑曲折蜿蜒,廊外是修剪整齐的花木,奇花异草他大多叫不出名字,只觉得开得过分张扬,像极了这座宫城的主人,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傲气。

“陛下在长乐宫见你。”女官停下脚步,侧过身示意他往前走。

张昭的指尖微微收紧,手心沁出薄汗。他听说过大景女皇江妤琴的传说——活了两百多年的天人境强者,统御万里疆域,手段狠厉,心思深沉。而此刻,他要见的,就是这样一位传奇人物。

长乐宫的殿门是敞开的,阳光从殿顶的藻井洒下来,落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反射出晃眼的光。江妤琴坐在上首的宝座上,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常服,未佩任何珠饰,却比任何华服都要夺目。

张昭低着头,按女官教的礼节跪下,膝盖磕在冰凉的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罪臣张昭,参见陛下。”

殿内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能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重,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透彻。

“抬起头来。”

那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却没什么温度,像山涧里的冰泉,听着就让人脊背发凉。

张昭缓缓抬头,视线对上江妤琴的眼睛。

那是一双极美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极深的墨色,仿佛藏着数百年的光阴。她的容貌看上去不过二十许人,肌肤莹白得近乎透明,唇色是自然的淡粉,可那双眼睛里的漠然与疏离,却绝非年轻女子所能拥有——那是看过太多生死离合、权柄更迭后,沉淀下来的古井无波。

就在他抬头的瞬间,江妤琴的瞳孔忽然微微一缩,放在扶手上的手指下意识地蜷起,指节泛白。她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那瞬间的失神里,竟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茫然?

张昭的心猛地一跳,不明白这位女皇陛下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但那失神只是一瞬,江妤琴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眼神里的漠然重新覆盖上来,仿佛刚才的波动从未出现过。她端起旁边侍女奉上的茶盏,指尖纤细白皙,握着青瓷杯盏的动作优雅从容,目光却依旧落在他身上。

“你就是张昭?”她呷了一口茶,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张昭的声音有些发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大晋文相张岚的次子?”

“是。”

“通音律,精礼仪,晓经史,善经营?”江妤琴念着从情报里看来的信息,语气平淡得像在念一份货物清单。

张昭沉默着点头,心里涌起一阵屈辱。他那些曾被人称道的技艺,如今却成了被审视、被评判的筹码。

江妤琴放下茶盏,杯底与托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听说你体质偏弱?”

“……是。”

“无妨。”她淡淡道,“大景后宫正好缺个懂些风雅的侧夫,你就留下吧。”

张昭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他以为自己会被充作杂役,或是被派去做些粗鄙的活计,却万万没想到,这位女皇陛下竟会突然要纳他为侧夫。

后宫侧夫?他想起安诗妤说过的话,想起那些被收入后宫却从未被召幸的男子,他们不过是女皇用来平衡势力、或是彰显恩宠的摆设。而自己,一个敌国的俘虏,竟也成了这摆设中的一个?

“陛下……”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江妤琴打断。

“怎么?不愿意?”她挑眉,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嘲讽,“还是觉得,做朕的侧夫,辱没了你文相府公子的身份?”

张昭低下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愿意又能如何?他现在不过是阶下囚,生死荣辱全凭对方一句话。在大晋时,他是文相府的二公子,锦衣玉食,众星捧月;可到了大景,他连说“不”的资格都没有。

“罪臣……不敢。”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苦涩。

“既不敢,那就谢恩吧。”江妤琴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处置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小事。

张昭深吸一口气,再次跪下,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谢陛下恩典。”

“来人。”江妤琴扬声道。

殿外立刻走进来两个女官,躬身听令。

“带他去静心苑安置,派两个侍仆伺候,不必过多照拂。”她顿了顿,补充道,“一应物事按侧夫份例来,别让人说朕亏待了他。”

“遵旨。”

女官上前,示意张昭起身跟她们走。张昭站起身时,忍不住又看了江妤琴一眼。她已经重新端起了茶盏,目光落在窗外的花木上,侧脸的线条精致优美,却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仿佛刚才那个短暂失神的瞬间,真的只是他的错觉。

走出长乐宫,阳光依旧刺眼,张昭却觉得浑身发冷。他跟在女官身后,穿过一道道回廊,心里乱糟糟的。成为侧夫,意味着暂时安全了,不必去做那些粗重的杂役,可这“安全”,却像一个华丽的囚笼,将他困在其中,身不由己。

静心苑坐落在皇宫的西北角,远离主殿,四周种着大片的竹林,风吹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倒有几分清净。苑子里的建筑是青瓦白墙,带着一种素雅的风格,与皇宫其他地方的富丽堂皇截然不同。

“侧夫大人,这里就是您以后的住处了。”领头的女官语气客气了些,却依旧带着疏离,“奴婢是负责照看您起居的刘女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张昭点了点头,走进院子。院子里种着几株他叫不出名字的树,树干笔直,叶子是深绿色的,树下摆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石桌上还放着一个棋盘,棋子散落着,像是有人刚下到一半。

正屋的门是虚掩着的,他推开门走进去。屋里的陈设简单却雅致,一张拔步床靠着墙边,床上铺着月白色的锦被,梳妆台上摆着一面铜镜,旁边放着几个空置的妆奁,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画的是江南的烟雨,笔法细腻,意境悠远。

“这里……以前住过人?”张昭忍不住问。

刘女官的眼神闪了闪,含糊道:“是,很多年前住过一位陈姓公子,后来搬离了,陛下一直让留着,说偶尔想来坐坐。”

张昭没再追问,走到窗边坐下。窗外就是那片竹林,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看着那些光影,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这里的环境确实很好,安静,雅致,比集中营的帐篷好上千倍万倍,甚至比他在文相府的院子还要清净。可他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囚禁。他是大晋的俘虏,是江妤琴随手纳入后宫的侧夫,身份尴尬,前途未卜。

“侧夫大人,该用晚膳了。”刘女官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张昭回过神,点了点头。

晚膳很简单,四菜一汤,都是清淡的口味,其中有一道莲子羹,清甜爽口,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张岚给他做的味道。他拿起勺子,慢慢喝着,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他不知道张岚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大晋的局势如何了,更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是什么下场。他像一片被风吹离枝头的叶子,只能随波逐流,任由命运摆布。

用过晚膳,刘女官收拾好碗筷便退了出去,院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夜幕渐渐降临,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地上,像一层薄薄的霜。

他走到墙边,看着那幅江南烟雨图,手指轻轻拂过画框。画里的江南,是他一直想去的地方,张岚说过,等打完仗就带他去看荷花,去听评弹,去吃那里的点心……

可现在,他却被困在异国的皇宫里,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侧夫。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很轻,却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张昭心里一紧,走到窗边往外看。

月光下,一个身影正站在竹林边,背对着他,身形挺拔,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腰间佩着一把长剑,长发束在脑后,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

是安诗妤。

张昭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她怎么会来这里?

安诗妤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缓缓转过身。月光照在她脸上,她的眼神冷得像冰,嘴角却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那笑容里带着算计和嘲讽,看得张昭浑身发冷。

她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竹林深处,仿佛从未出现过。

张昭靠在墙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安诗妤的出现像一个信号,提醒着他,他的平静生活只是暂时的,这个女人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不知道她接下来会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他只知道,从他踏入这座皇宫,成为江妤琴的侧夫开始,他的命运就已经和这些权倾朝野的女人紧紧绑在了一起,再也无法挣脱。

夜越来越深,竹林里的风声也越来越大,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张昭坐在窗边,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他被一阵鸟鸣声吵醒。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他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新的空气带着竹叶的清香涌进来,让他精神清醒了些。

“侧夫大人,该起身梳洗了,陛下说让您今日去御花园走走。”刘女官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张昭愣了一下:“陛下要见我?”

“不是,只是让您随意走走,熟悉一下宫里的环境。”刘女官回答。

张昭点了点头,洗漱完毕,换上了一身天蓝色的锦袍。这身衣服更衬得他身形单薄,脸色也因为昨夜没睡好而有些苍白。

他跟着刘女官走出静心苑,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御花园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奇花异草遍地都是,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几个穿着宫装的女子正坐在亭子里说笑,看到他时,目光都顿了顿,带着好奇和审视。

张昭低着头,加快了脚步。他不习惯这样的目光,像在看一件稀奇的物件。

“侧夫大人,前面就是九曲桥了,陛下偶尔会来这里钓鱼。”刘女官指着前面一座横跨在湖上的石桥说。

张昭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桥的尽头有一个小亭子,亭子里果然放着一张躺椅和一套渔具,一个穿着青色宫装的侍女正坐在旁边守着。

就在他看向亭子的时候,一个身影从亭子后面走了出来,正是江妤琴。她依旧穿着那身月白色的常服,手里拿着一根鱼竿,看到张昭时,脚步顿了顿。

张昭心里一紧,连忙低下头行礼:“参见陛下。”

江妤琴没有说话,目光落在他身上,眼神依旧是淡淡的,可张昭却感觉到,她的目光似乎比昨天在长乐宫时多了一丝探究。

“你也喜欢钓鱼?”江妤琴忽然问,声音比昨天柔和了些。

张昭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回陛下,罪臣不会。”

“哦?”江妤琴挑了挑眉,“文相府的公子,竟还有不会的东西?”

张昭的脸微微发烫:“钓鱼……似乎不是男子该学的技艺。”在大晋,钓鱼多是女子闲暇时的消遣,男子很少会碰。

江妤琴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却像冰雪初融,让她那张过于清冷的脸多了一丝生气:“在大景,没那么多规矩,喜欢就去做,不喜欢就不做,不必拘泥于身份。”

她说着,走到亭子边坐下,将鱼竿放在支架上,目光落在湖面上,仿佛在看水里的鱼,又仿佛在想别的事情。

张昭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过来坐吧。”江妤琴头也没回地说。

张昭犹豫了一下,走到亭子的另一边坐下,离她远远的。

湖面上很平静,倒映着蓝天白云,偶尔有几条鱼跳出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江妤琴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像一尊精美的玉雕,阳光照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竟让他产生了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可他知道,这错觉背后,是数百年的权柄与算计,是无数人的鲜血与枯骨。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风吹过湖面的声音和偶尔的鸟鸣。张昭坐在那里,如坐针毡,他能感觉到江妤琴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他身上,那目光里的情绪很复杂,有探究,有疏离,还有一丝他看不懂的……怀念?

他不明白,这位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为什么会对他这个敌国的俘虏如此“关注”。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江妤琴忽然站起身:“朕该回去了。”

张昭也连忙站起来行礼。

江妤琴走到他身边时,脚步顿了顿,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忽然道:“你的眉眼……很像一位故人。”

张昭的心猛地一跳:“陛下说的是……”

江妤琴却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在侍女的簇拥下离开了。

张昭站在原地,愣了很久。

很像一位故人?是刘女官提到的那位陈姓公子吗?

他想起昨天江妤琴那瞬间的失神,想起她刚才那复杂的目光,心里忽然涌起一个荒谬的念头——难道,这位活了数百年的女皇陛下,真的把他当成了某个人的替身?

这个念头让他浑身发冷。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在这座皇宫里的日子,恐怕会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

他抬起头,看着江妤琴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座富丽堂皇的皇宫,这座看似平静的静心苑,其实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而他,已经被卷入了漩涡的中心,再也无法逃脱。

远处的竹林里,安诗妤靠在一棵树上,看着九曲桥上那个单薄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刚才一直在那里,将江妤琴和张昭的互动看得一清二楚。

江妤琴的失神,她的探究,她那句“你的眉眼很像一位故人”……所有的线索都串联了起来。

看来,她的猜测没错。张昭,果然和那位四百年前的陈姓公子有关。

这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安诗妤握紧了手里的剑柄,指节泛白。她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江妤琴,你的秘密,你的软肋,终于要暴露在我面前了。

她转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竹林深处,只留下一阵带着寒意的风,拂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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