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随俗而已，非渣 第235章 大离王朝

（接魔生被记忆洪流冲击后）

魔生猝不及防，发出一声闷哼，猛地按住额角。无数纷乱的画面与情感在他识海中炸开，那属于另一个人的深情与悔恨，如同黏稠的蛛网缠上他灼热的灵魂，让他极为不适。

他周身那灼热、躁动的气息瞬间升腾，如同无形的火焰将强行入侵的异样感强行驱散、焚烧。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如两道实质的冷电，射向祭坛方向，语气斩钉截铁，带着毫不掩饰的排斥：

“够了！这些记忆，与我何干？”

就在这时，周如韫的帝魂凝聚，苏醒。

“你是谁？”她开口，声音带着万古的死寂与沙哑。

魔生循声望去，看到那风华绝代却冰冷虚幻的魂体，眼中锐利的光芒一闪，惊讶只存在了一瞬，便被更强的警惕与不耐取代。他没有回答，反而以一种近乎审视的姿态反问：

“此地守护灵？这强行灌入记忆的手段，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周如韫无视了他话语中的锋芒，她的目光如同亘古不化的寒冰，在他身上仔细扫过。

“化神巅峰的男修……此世倒也难得。”她的评价带着跨越时代的疏离感，“但你魂核之外，为何沾染着‘他’的碎屑？”

她魂体微向前倾，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此地乃‘初遇星’禁地，非请莫入。说出你的来意，以及……你与沈昀的关联。”

“初遇星？未曾听闻。”魔生的回答干脆利落，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我名魔生，来此只为寻一物。至于你所说的沈昀，及其碎屑——”

他抬手，指尖似乎有无形的火焰在跳跃，将最后一丝缠绕他的异样情绪灼烧殆尽，目光清冷地看向周如韫：

“踏入此地，便被强塞入这段过往。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亦无兴趣探究。”

他的反应，他的直接，他那种对深情往事毫不共鸣甚至急于摆脱的态度，都无比清晰地表明——他并非为此而来，他甚至是一个受害者。

然而，正是这种“非刻意”，让那附着在他灵魂缝隙间的、属于沈昀的零星痕迹，显得更加真实和诡秘。

周如韫凝视着他，看着他那如野火般不受控、不掩饰的性情。这与沈昀的冰玉之姿天差地别，可命运的碎屑却偏偏缠绕于此。

这不是复制品。这是一个谜题。

她的帝魂，在万载死寂后，因这意外的变数，重新燃起一丝微光。

她看着气势凌厉、仿佛下一刻就要强行闯关的魔生，用那恢复了部分诸天帝威仪的声音，缓缓宣告，不容置疑：

“在你的价值，以及你与‘他’的因果未曾厘清之前……”

“你，需留在此…”

……………………………

秘境之中，短暂的沉默被魔生打破。

“带你去见楚羽，可以。”他回答得干脆利落，火象人格让他厌恶弯弯绕绕，“但你若指望用所谓的‘交易’或‘筹码’来与他谈判，未免天真。”

周如韫帝魂微动，静待下文。

“他坐拥大离王朝，自身便是规则。他能给你的，远比你想象的多；而你能给他的，若不能真正打动他，便一文不值。”魔生言语直接，却道破了真相，“你唯一的优势，或许就是你与‘沈昀’的关联，以及……你身为诸天帝残魂的见识。”

他不再多言，转身便走：“跟上。镇守之地不可久离，我顺路送你一程。”

周如韫不再坚持所谓的交易，魂体化作一道流光，依附于魔生袖袍一角。土象的她深知，在拥有更完整的信息前，保持沉默与合作是唯一选择。

离开秘境，外界景象令周如韫魂体一震。

所谓的“初遇星”，早已面目全非。放眼望去，是一片无边无际、吞噬一切光线的魂体天坑——陨仙州。阴风怒号，无数破碎的魂灵在其中哀嚎、沉浮，这里已是生命的禁区，唯有魔生身上那灼热的魂火，能在这片死寂之地开辟出一条短暂的安全路径。

“物是人非……”她心中默念，那巨大的沧桑感与悔恨，几乎要将她这缕残魂也一同淹没。

魔生速度极快，化神巅峰的修为全力施展，跨越这陨仙州也耗费了不少时日。期间两人几乎无话，魔生是本性如此，周如韫则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直至眼前景象豁然开朗。

无尽的荒芜与死寂被甩在身后，前方，一片气象万千的王朝疆域铺陈开来。山川壮丽，城郭巍峨，浓郁的灵气化作云雾缭绕其间。这里没有仙界的飘渺，却有着人间帝王的厚重与威严。

大离王朝。

王都更是气势磅礴，黑色的城墙高耸入云，其上符文流转，隐有龙气盘踞。虽无仙气，但那冲霄的王朝气运，却比许多仙家洞府更令人心悸。

魔生显然在此地位特殊，守卫见是他，恭敬行礼，无人阻拦。他带着周如韫，径直穿过重重宫阙，来到了皇宫深处，一座可俯瞰整个王都的观星台上。

一人凭栏而立，身着玄色帝袍，身姿挺拔，并未回头，却已仿佛是整个天地的中心。

“回来了？”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嗯，捡到个……有趣的。”魔生言简意赅，走到一旁自顾自坐下，表明此事与他无关，他只是个带路的。

周如韫的魂体自主凝聚，她所有的注意力，都牢牢锁在了那道背影之上。

浓烈！

无比浓烈的、属于沈昀的灵魂气息，如同沉寂万古的火山，蕴藏在那具身躯之内！比魔生身上那些零星的碎屑，要完整、深厚何止千百倍！

那身影缓缓转过身。

面容俊美无俦，一双眸子却深邃如渊，仿佛映照着王朝兴衰、星河轮转。他目光落在周如韫身上，没有杀意，没有惊讶，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

“朕，楚羽。”他自我介绍，语气平淡。

“周如韫。”她回应，极力维持着帝魂的稳定。

“魔生带回的记忆，朕已共享。”楚羽开门见山，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看到那冰棺中的沈昀，“你在寻他，沈昀。”

非是疑问，而是陈述。

“是。”周如韫直面着他，“你身上，有他。”

楚羽微微颔首，并未否认：“据朕推测，沈昀，或许并非一个完整的独立个体。他更可能是‘本体’分散于世间，一道较为强烈的意识烙印。朕在创造魔生等分身时，无意间，或者说必然地，将散落于天地间的这些烙印，也一同融入了他们的灵魂根基之中。”

他踱步向前，气度从容，如同在阐述一个与己无关的定理。

“故而，你感知到的气息，并非虚假。但若想让朕，或者让任何一具分身，将其剥离，还原出你记忆中的那个‘沈昀’……”他顿了顿，看向周如韫，“近乎不可能。我们已是独立的个体，剥离核心烙印，等同于毁灭。”

周如韫的心，缓缓沉下。但她没有失控，只是静静听着。

“不过，”楚羽话锋一转，“朕手中，尚留存一具空白的、最完美的分身之躯。它本是为应对未来之变所准备，拥有容纳任何灵魂烙印的潜力。”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落在了周如韫身上，也扫过一旁看似事不关己的魔生。

“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周如韫。”

“留在王都，留在魔生身边。帮助他，也帮助朕。当汇聚的气运与灵魂烙印足够时，那具空白身躯，或许能成为承载‘沈昀’意识的新容器。”

周如韫瞬间明了。楚羽的目的，是汇聚气运。而他选择的下一个目标，或者说，他试图让魔生去拉拢并建立深刻羁绊的“女主”，就是她自己！他看中了她的潜力和她与沈昀的因果。

魔生在一旁皱了皱眉，但并未出言反对。他虽不喜被安排，但也明白楚羽的布局必有深意。

“至于那具空白身躯，”楚羽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玩味，“朕正在为其注入最后的灵性。它将继承‘本体’所有的阳光与正面，成为一个真正的‘完人’。当然，它并非为你准备，而是为了……汇聚另一份不可或缺的气运。”

他话音未落，目光已投向宫殿深处某个方向。那里，隐隐传来强大的灵力波动，显然正进行着一项至关重要的“炼制”。

楚羽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周如韫，帝威隐现。

“选择权在你。留下，参与这场棋局，你或许能见到重聚沈昀的微末希望。离去……”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已说明了一切。

周如韫看着楚羽，又看了一眼旁边神色莫名的魔生，最后，她的目光仿佛穿透虚空，落在了那具冰棺之上。

她没有犹豫太久。

固执与目标性，让她做出了选择。

“好。”周如韫的帝魂散发出坚定而清冷的光辉，“我留下。”

为了那一线渺茫的希望，她愿意成为这棋盘上的一子，与这团难以掌控的火焰同行，在这大离王朝，搅动风云。

（又是老样子，因为写不出人家诸天帝的气魄，所以采取分魂，这么一来，能被人家楚羽拿捏也很顺理成章了，毕竟在接受了天离印，以及天离族的馈赠，人家也的确没必要给一个分魂好脸色。）